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这才是真正的荣誉
看见厉宁和王一尘进来,坐在审讯桌前的两个审讯人员立刻站起来,向他们敬了个礼,问道:“厉局,开始吗?”
“开始!”厉宁和王一尘就坐在旁边看着景丽华,那俩个审讯人员就开始了审讯开始的惯例。
“你叫什么名字?”
“景丽华。”
“年龄?”
“三十二岁。”
“家住什么地方?”
“白浪县宽甸乡枣沟岭村。”
“现在从事什么工作?”
“开了一家叫‘快活林’的舞厅。”
“结婚了吗?”
“结啦。”
“你丈夫叫什么名字?”
“吴林。”
“做什么职业的?”
“原先我和一起开了这家‘快活林’,前几年突然失踪了,至今一点消息都没有。有人说,他是跟一个舞女跑了。”
“报案了吗?”
“没有。”
“你丈夫失踪了,你为什么不报案?”
这个情况让审讯室里的人很吃惊,怎么会有这种事,自己的丈夫失踪了,她竟然不着急,连案都不报,这可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
“因为开舞厅挣了一些钱后,他就变了,拈惹草,我们经常为这事打架争吵,他也经常带着女人到外面去,一去就是几天半个月的,没钱了,就回来拿。不给他,就打我。我恨死他啦!”
“你跟邬鹏是怎么认识的?”坐在旁边一直没有吱声的厉宁突然问道。
景丽华一愣,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吴林和他是哥们儿,我和吴林开了舞厅之后,他经常带着他的兄弟到舞厅来捧场,就这样认识了。”
“你说你的舞厅也有邬鹏的股份?这是怎么回事?”
“我丈夫失踪后,我一个人支撑舞厅很困难,他为了帮我,就拿出一些钱,帮我度过了困难时期,还把舞厅做大了。”
“他既是你丈夫的哥们儿,你丈夫失踪后,他帮你找过吗?”
“找过。就是他说的,吴林是和一个舞女跑了。”
“那个舞女是什么地方的人?叫什么名字?也是在你们舞厅跳舞的吗?”
“不是。我只是听邬鹏说的。”
“你和邬鹏是什么关系?”
“我……”景丽华有些迟疑。
“你要说实话,隐瞒对你是没好处的。”
“是,我说实话。他入股我的‘快活林’舞厅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也就是说,他没找到你失踪的丈夫,却入股了‘快活林’,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此后,也就不再寻找你丈夫了。是吗?”
“是的。”
“今晚上,舞厅怎么突然停电了?”
“这个我不知道。当时,我正在总经理室。我也很奇怪为什么舞厅突然停了电,而且,一停电,舞厅就乱了起来,派出所的人来了,我才知道,你们的人被打了。”
“你知道是谁打了公安人员吗?”
“不知道。但我猜应该是邬鹏的人。”
“为啥?”
“因为派出所的人来了之后,邬鹏和他的人都不见了。”
“你还知道邬鹏都干了什么吗?”
“这……”景丽华犹豫了。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这样对你有好处。否则,如果查出你知道的不跟我们说,那你将会被视为同案犯,包庇罪。”
“我说。我说。邬鹏的手下杀过人,还有县医院那些医闹都是邬鹏手下找来的,还有,还有他们好像卖过什么白面……不过,这些我都是偶然在包厢外听他们议论的,要是他们知道我知道了他们的事,我早就没命了。”
“你还知道邬鹏他们干了什么,你都要毫不隐瞒地说出来,这样,我们会对你宽大处理,你明白吗?”
“明白。我知道的都会跟你们说的。”
这时,厉宁手里的无线对讲机响了起来:“厉局,厉局,有情况。”
厉宁迅速地站起来,一边疾步朝审讯室外走,随手关上了审讯室的门,一边说道:“请讲。”
“那两辆车把我们跟踪的对象杀死扔下车,开走了。”
“告诉我你们的位置,我派人过去。你们继续跟踪。我通知沿途派出所设卡进行堵截。”
厉宁随后推开审讯室的门,朝王一尘打了个手势,王一尘赶紧出来。
“怎么样?”
“他们灭口出逃。看来,不得不收了。”
两个人回到小会议室,厉宁拿起电话,通知下面的派出所,立即在通往白浪县外的公路上设卡堵截逃跑的两辆黑色轿车,同时,通令全县公安干警,全力缉拿邬鹏。
然后,又拨通鹭岛市公安局,把大致的情况讲了一下,请市局给予协助。
王一尘还是有些不放心,觉得只靠公安干警毕竟力量有限,就打电话给县委书记乐于助和县长宁双林,说明了现在所面临的问题,为了防止意外,是不是发动各乡镇民兵参与,尽量做得周全些,不让罪犯逃出白浪县境内。
乐于助和宁双林紧急碰头后,又跟县武装部通了电话,用县委县政府紧急通知的形式,要求各个乡镇政府,组织民兵协同公安干警,缉捕邬鹏。
一张捕猎的大立时在白浪县及周围的县市悄然张开,只等猎物入了。
王一尘和厉宁坐在小会议室里,一直没有睡意,两个人平时都不怎么抽烟,但今天晚上,烟灰缸里盛满了烟头,整个小会议室弄得烟气腾腾,人从外面进来,都被呛得咳嗽。
厉宁就把楼窗打开,把烟气放出去。
正月前后,北方还是很寒冷的时候,外面的寒气涌进来,让两个人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但却感到了非常的清新,沉闷的胸膛呼吸进清新的空气,立觉非常的舒服。
王一尘不禁感慨地说道:“这样寒冷的夜晚,干警们却要冒着严寒战斗在寒夜里,太辛苦啦!”
“其实,冷不冷倒不是重要的,只要能完成任务,再冷再难也感到快乐。可什么事情都不是完美的,往往冒着严寒酷暑,奋斗了很长时间,却不能很好地完成任务,这才是我们公安干警最难受的时候。”
厉宁说的是自己的经历,也是全体公安干警的经历。是啊,他们不怕危险,不怕艰难,最渴望的,就是能很好地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每当破获一个案子,抓住犯罪嫌疑人时,他们比吃一顿豪华盛宴都高兴。因为这是他们工作,更是他们神圣的使命!
“公安干警们了不起啊,真的是了不起的英雄啊!想起小时候,我就非常崇拜他们,跟小伙伴们玩抓坏蛋的时候,我就是不做坏蛋,非得当公安战士,常常因为这个跟小伙伴们闹得不欢而散。现在看看你们这样的辛苦,时时刻刻都充满了危险,太让人感动了。说实话,要不是我今天有幸参加了你们的行动,我还真不敢相信,你们的生活真的是既刺激又危险,甚至随时要准备付出生命的代价。就冲这,我就非常敬佩你们!给你们什么样的荣誉,都不为过!”
听了王一尘这番感慨,厉宁笑了:“班长,就冲你这番话,我们再怎么辛苦都值啦!”
“哎,对啦,在舞厅受伤的那个侦查员怎样啦?没啥事吧?”王一尘忽然关心地问道。
厉宁很淡然地说道:“我已经问过啦,没啥事了,到医院包扎治疗了一下,他就非得要出院,参加今晚上的战斗,还说,再在医院待下去,就参加不了捉拿罪犯的战斗了。我没同意,让他听医生的,在医院好好地休息观察一下,明天再出院。”
“多好的同志啊,差点把命搭上,不但没有一丝怨言,还觉得不能亲自参加围捕罪犯的战斗感到惋惜,这种精神就值得社会学习和发扬。”
王一尘忽然一拍大腿,懊恼不跌地说道:“哎呀,我这人忘性真大,这一忙,怎么把她给忘啦!这个时候不正是她大显身手,为你们书写英雄形象的时候吗?对,我得为咱们的白浪英雄们做点什么!”
这样说着,他就掏出了手机,手忙脚乱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厉宁被他的一惊一乍搞得莫名其妙,愣愣地问道:“班长,你这是干啥?”
王一尘赶紧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出声。
“是叶娜吗?我问你,你是想继续睡觉,还是想参加一场有可能是真刀真枪的战斗?写出一篇可歌可泣的新闻报道来?”
叶娜正在睡梦中,被电话铃声猛然惊醒,一看竟是王一尘的来电,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立时睡意全消。
“哎呀,我的白马王子啊,你就别跟我卖关子啦,究竟是什么事,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半夜深更给我打电话?”
一时口急,叶娜竟然把王一尘说成了白马王子,话一出口,自己都感到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啦,自己竟然说出了这样浅薄的话来。不过,话一出口,收也收不回来了,就当是一个玩笑话吧!
还别说,王一尘虽然也惊讶了一下,但立刻就觉得这是人家叶娜跟自己不外,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今天晚上,我们白浪县全体公安干警和民兵,正在围捕缉拿黑社会老大邬鹏,灭门案要告破了!你要是来晚了,可别怪我没告诉你!”
“真的?”
“这事我能骗你吗?这几天,我就受县委县政府委托,在公安局安营扎寨,协助厉宁攻坚克难,必须快速拿下灭门案,如今,不但这个案子要真相大白了,还要破获一个白浪县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个具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这个案子,肯定会是一个大新闻,现在我告诉了你,就看你想不想抓这个新闻啦!”
叶娜在电话里欢呼一声:“王一尘,我太谢谢你啦!这几天,我正愁没新闻可抓呢,没想到你给我提了这样一个重大新闻。谢谢!谢谢!我现在就赶过去!”
“什么?我可没让你现在就来呀,这个时候了,哪还有车啊?”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啦,拜拜!白浪见!”说着,叶娜就挂了电话。
这时,王一尘还真是有点后悔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丫头不禁逗,竟然深更半夜的要跑到白浪来,要是出点事,自己可一辈子对不起人家啊!
可后悔也没用,叶娜已经挂了电话。再打,却被关机了。
王一尘这下可急了,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啊,你不就是怕我劝你别急着来嘛,何必把手机还关掉了呢?
厉宁在一旁看明白了,敢情,老班长又要利用新闻媒体来为白浪县的公安干警们歌功颂德了。
看着这个年轻有为十分睿智的领导,厉宁心里非常的敬佩,他想的东西永远是别人想不到的。他说要为公安干警们干点什么,要是一般人,也许就要说:“我要给你们请功,谢谢你们为白浪县人民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等等,等等,或者是再发些物质奖励表示表示,可谁想到,这个王一尘想的不是这些,他要为干警们树碑立传,这才是真正的荣誉,也是出生入死的公安干警们真正需要的无价之荣光啊,这可是一辈子都值得刻骨铭心记忆的荣誉啊!
厉宁的眼睛湿润了,他把眼睛转向了外面繁星闪耀的夜空,心里在替自己的属下兄弟们鼓着劲儿。
“兄弟们,一定要打好这一仗,你们的荣誉将被载入白浪县的史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