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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27章 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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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传薪无从得知万里外的情形。

    他将奥古斯特·维多利亚从外面捡了回来。

    之前掷弹兵投掷手雷的时候,气浪将她冲击摔倒,晕了过去。

    那些德兵匆忙逃离,竟然没在尸体堆中发现皇后。

    当奥古斯特·维多利亚醒来的时候。

    她装睡,眯着眼打量,先确认自己没有危险,之后嗅到了烤牛肉的香味。

    眼珠转动,余光扫见赵传薪正拿夹子翻着烤盘上肥瘦相间的牛肉片。

    让她摸不着头脑的是烤盘下没有火,可烤盘上的牛肉滋滋冒油。

    赵传薪的声音传来:“醒了就正大光明的看。”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不好意思装晕,起来第一件事整理仪表:“我记得我在外面,炸弹响了,我腾云驾雾,之后的事记不清了。你还好吧?”

    赵传薪龇牙笑:“见到你醒了,我好多了。”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走到桌子旁坐下:“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对,我看他们根本不顾你死活,外面这么冷,估计要冻死。你看,这是我和威廉小儿的私事,跟你无关。”

    赵传薪有顾虑,他刚加入军备限制委员会,避免后续麻烦,就必须将此事定性为私人恩怨。

    这个女人跟英国皇室沾亲带故,万一冻死,岂不是要算在他头上?

    桌子上放着一摞餐盘,赵传薪随手拿起两个,一个递到奥古斯特·维多利亚身前,一个放在自己身前。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发现赵传薪盯着盘子看,就说:“这是西班牙托莱多的大马士革嵌金餐盘。一千多年前,托莱多曾经被阿拉伯人攻陷,阿拉伯人的嵌金艺术流传到那里。你很喜欢这种文艺复兴风格艺术品对吗?”

    赵传薪给她餐盘倒入蘸料,点头:“是啊,我也算是個匠人,知道光是这几个盘子,就够工匠敲很久了。”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微感惊讶。

    贵族懂得多,但未必躬亲。

    难道为了得到个精美的盘子,还要学习工匠技巧吗?

    她说:“欧洲许多君王的随身佩剑,都产自于托莱多,比如拿破仑的剑。如果你喜欢,我收藏了一把短剑,送给伱好了。”

    赵传薪眼睛一亮:“多娜,你真是个好人。”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忍不住笑了。

    两人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

    赵传薪还是个年轻人呢,奥古斯特·维多利亚虽然保养的不错,可总归是个富态的小老太太,她已经五十岁了。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看到了远东屠夫的另一面。

    两人吃着烤牛肉就着干巴巴的面包,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忍不住问:“赵,没有火焰,你是怎么烤肉的?”

    “如果你不迷信的话。”赵传薪说:“那你就当这是法术吧。”

    “……”

    好悬把奥古斯特·维多利亚cpu烧干。

    要是迷信,是不是要将他当成上帝?

    想到这,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好心的说:“赵,我认为,你应该投入上帝的怀抱,杀人总归是不好的。”

    她算是福音派教徒。

    赵传薪取出一瓶啤酒灌了一口:“啥玩意儿?我投入我师弟的怀抱?别开玩笑了!我尴尬的脚指头快把地球抠破了。”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无法接受:“你是说,上帝是你师弟?”

    “是啊,你见过师兄投入师弟怀抱的吗?别闹了。他敢有那想法,我把他打出汁儿!”

    “……”

    好一个狂妄的异教徒。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皱眉:“你才多大年纪,怎么会是上帝的师兄?”

    赵传薪满脸都是回忆:“我多大了?大约在公元前一千多年的时候,我降生于世。我记得那会儿,在我们的那片土地上,大家驾驶战车打仗,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后来,有个叫嬴政的家伙雄才大略,统一六国,老小子什么都管,严是严厉了些,但总归比之前强。后来,我周游世界,听说了一个叫耶稣的家伙,口才了得,唬的一群人团团转。我把他教训了一顿,让他不要坑蒙拐骗。他不敢反抗,于是管我叫师兄,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听懵了。

    她傻傻的举着刀叉忘记下口。

    赵传薪的声音低沉如晚钟,旷远同咒语,声线在黑暗中拉长了岁月,他的表情无懈可击。

    赵传薪喝了一口啤酒,叹息道:“师弟虽说巧言令色,但也不算坏人。可言多必失,终究有天遇害了。我很痛心,逗留了不知道多少年后,决定回到故土。于是在海上飘荡了好长一段时间,漂流到一处海岛。上面有很多野人,他们见我穿的华丽,想抢我的东西。但是你知道的多娜,我向来喜欢讲道理。但如果道理讲不通,我随身也是携带刀剑的,那时候便有了数百年的功力,三下五除二便将这群人杀的血流成河。之后,他们就称我为——库库战神。近代,这座岛被美国人占了,叫作——夏威夷檀香山。”

    老天啊……奥古斯特·维多利亚不知该说什么好。

    赵传薪继续道:“多娜,你不知道,我在海外漂泊那些年,也路过德国、路过大不列颠群岛和希腊等地,那时候你们还在茹毛饮血,远称不上文明。我经常遭到野人袭击,但他们哪里是我对手?因我来自于文明,见不得野人强迫女人,经常出手拯救那些颤抖的灵魂,又因我姓赵,他们难以正确发音,传来传去就成了zeus,也就是拉丁文的宙斯,其实在拉丁文中是神的意思,后来被诋毁成一个见母的就上的跳梁小丑,真是可笑。时至今日,我三千岁了,才有这么个女儿,威廉小儿竟然敢威胁我女儿?”

    “你,你胡说八道……”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因颠覆了三观而颤抖:“耶稣不过神的化身,所以你不可能比神年长……”

    赵传薪意外,他其实并不是很了解这些。

    但1909奥斯卡最佳演员老赵演技已臻化境,他看着窗外出神:“罢了罢了,就知道你不会信。这么跟你说吧,我吃过的盐,比你这辈子吃过的麦子还多。我走过的桥,比你和威廉小儿加起来走过的路都长。比如说此时我不用火就能烤牛肉,便是在三千年前学的。后来我师弟想学,可惜他天赋不够,只能耍耍嘴皮子了。所以他的一生才会平平无奇,没什么亮点,也活不到今天,而且他经常骗大家说他是神的化身……”

    “我,我好像在《圣经》里看到会操纵火焰的人,我记不清了……”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居然将信将疑,信仰松动。

    此时,赵传薪喝完一瓶啤酒。

    他用副肢握着酒瓶放到桌角处。

    看上去就是隔空置物。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眼睛发直:“你真的是……”

    赵传薪点头:“没错,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就是他师兄。”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脸上青红不定。

    此时,她认为威廉二世必败。

    跟神打仗,岂不是自讨苦吃?

    哪怕赵传薪不是神,但他是个三千岁的老家伙。

    谁能打得过三千岁的老家伙呢?

    谁能打过曾经被称为“宙斯”的人呢?

    赵传薪看看外面天色,伸出手,掌心凭空出现一盏风灯,打个响指,风灯自燃。

    将风灯递给奥古斯特·维多利亚,赵传薪说:“你提着灯走吧,记得照亮自己的脸,别让他们当成敌人射杀,做个冤死鬼。”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定定看着风灯出了会儿神,才连忙摇头:“我不走。”

    “走吧。”赵传薪苦口婆心:“如果待到明天早上,他们很有可能会发起进攻,你这种凡夫俗子肉体凡胎,吃上一发子弹就会死。而我,就算拿世上最大口径的火炮连轰三天三夜都能累死他们。”

    赵传薪早已练就了金刚一样的脸皮,吹起牛逼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事实上,在他遭遇过的敌人当中,德军战斗素养最高,没有之一,多少还是有些压力的。

    怪不得他以前听人说,一战时期德军差不多就是地表最强。

    最后德国内讧才迅速落败。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犹豫。

    她想留下,搜集更多的证据,否则信仰动摇的厉害,她不确信今后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但赵传薪言之有理,她不走可能会遭到杀身之祸。

    于是只好披着赵传薪送的大衣,提着风灯出门。

    到门口,她回头再次问:“赵,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赵传薪讳莫如深。

    他起身,收拾餐盘。

    发现奥古斯特·维多利亚还没离开,赵传薪嘴角扯出狡黠的笑。

    还不死心是吧?

    他忽然转头,朝奥古斯特·维多利亚笑了笑,然后人影一闪,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狠狠地打了个激灵,撒腿就跑。

    赵传薪只是出现在了另外一个房间而已。

    他对星月说:“今晚上你给我造弹药。”

    星月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咱们没油根火药了。”

    赵传薪刚想说话,就听见脚步声传来。

    星月在眼镜上投放隔壁影像,只见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拿着一把短剑,轻轻放在桌子上,虔诚的合十嘟囔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去。

    原来去给赵传薪取“献祭”物品了。

    赵传薪回去,将桌子上短剑拿起看了看。

    短剑的剑鞘即用托莱多大马士革嵌金工艺,上面是华丽的花草和几何图形纹饰,手柄亦如此。抽出短剑,剑身后端嵌金,前端嵌银,剑体是大马士革钢。

    赵传薪看不出这是否为真乌兹钢锻造,但这把短剑又华丽又锋利,至少不是凡品。

    果然,欧洲皇室还是有些好东西的。

    堪称意外之喜,赵传薪美个滋儿的收起短剑。

    这上哪说理去?

    他才是那个巧言令色坑蒙拐骗之徒啊。

    还有那几个餐盘,他也没放过,一并顺走。

    让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打岔,赵传薪忘记要说什么了,干脆睡觉去。

    第二天早,星月操纵黑色傀儡工匠推醒他。

    赵传薪一骨碌爬起来:“德军来了?”

    黑色傀儡工匠摇头:“没有,我让你早起刷新《旧神法典》。”

    赵传薪打了个哈欠,掏出《旧神法典》。

    【工匠对我说:我已经收买了自然卫士,但我们缺乏足够的商品。璀璨绿洲居民需求和符文之城不同。】

    【我问:他们需要什么呢?】

    【工匠说:璀璨绿洲急需一批金属。另外,他们的月亮草因气候原因减产,缺少夜间照明植物。我打听到,他们缺金属的原因是想要打造兵器。自然卫士说,之前为推翻沙漠皇帝,璀璨绿洲和海市虚境结盟资助叛军首领。可如今联盟解散,海市虚境最终会与璀璨绿洲发生战争。】

    赵传薪“咦”了一声。

    之前星月是这么说来着。

    又教它给猜中了。

    【可我们手中并没有金属和照明植物。】

    赵传薪微微一笑,写:

    【但那些都不是问题。】

    身处柏林这座工业之都,还担心没有金属吗?

    【星月说:璀璨绿洲有大量沙漠油根,我们可以用物资兑换。】

    【工匠说:我们地处边境,如果有大宗货物交易,对璀璨绿洲商人来说可以节省贸易时间和成本,他们一定愿意跟我们合作。只是这样一来,符文之城的贸易额会减少,我担心新皇帝会借机生事。】

    【我说: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谁让他将我们安排在这里生存呢?更何况,如果真的发生了千年来最大沙漠风暴,新皇帝将自顾不暇。】

    【工匠说:我听自然卫士说,璀璨绿洲的自然科学术士,利用自然科学推断出将有一场巨大沙漠自然灾害来袭,或许就是你说的沙漠风暴。】

    【我说:你去边境线告诉自然卫士,让璀璨绿洲商贾明天来先锋伙伴避风港,我们进行交易。记得让他们带来沙漠油根。】

    【工匠领令离开。】

    【我继续扩建先锋伙伴避风港。】

    【我用植物根系盘根错节的方式固定地基,就是在沙丘下构建复杂绵密的舱室,直至建筑露出沙丘。我在沙丘下建通道,连接另一座高塔。】

    【我建高台基座,上面有墙垛防止风沙,等以后在里面装黑土,未来这里将绿意盎然,是先锋伙伴避风港的作物区。】

    【我在主塔周围营造,务求在那场史无前例的风暴来袭前,将主塔区围满建筑以抵抗风沙。】

    赵传薪合上《旧神法典》。

    而柏林城市宫外喧嚣起来。

    此时德国陆军依旧崇尚进攻,推演作战计划时也主要以进攻为基础。

    但不代表他们不重视堑壕战。

    许多人管日俄战争叫t0世界大战。

    原因是这场战争改写了世界战争方式。

    例如诸国看到当时沙俄是如何用静态堑壕、掷弹、电网等方式让日本人用成千上万生命去填的战术。

    日本确实胜了,惨胜,老惨了。

    所以当赵传薪向外望去,就见河对岸的申克尔广场、楼宇间、法兰西大街上布置骑兵“幕”,他们手持望远镜侦查,游走,进行侧翼掩护。

    河对岸布置大口径攻城炮,炮兵填装炮弹,但没人轻举妄动,他们并不想直接对柏林城市宫开炮,只是在做最坏打算。

    工程兵纵队向前,扛着沙包小跑着来到宫前广场,卸沙包后不管是否码放整齐,从西北角来,从东南角撤走。

    两里地外,乌泱泱的“原野灰”以营、连级位单位散成较小行军纵队,展开,形成散兵线。

    散兵线更加密集,士兵间间隔仅为两步,当进入一里地范围实施跃进。

    居高临下观察十分壮观。

    他们举着枪,已经拉好栓,但没射击,因为看不到有效目标。

    赵传薪在三楼架好摄像机,从各个角度拍摄柏林城市宫下的“尖顶盔丛林”的震撼一幕。

    他又跑到楼顶天台,进行全局拍摄。

    这是极为难得的当世地表最强国家军事行动,赵传薪至少留下些单薄的资料供自己部队参考。

    赵传薪知道威廉二世为何不下令开炮,柏林城市宫代表的不仅仅是一栋建筑,更是麻痹症小儿的尊严。

    要靠柏林城市宫千疮百孔换取赵传薪人头,这会让威廉二世感到丢脸。

    距离赵传薪西侧直线距离400米外的圣黑德维希主教座堂楼顶,陆军元帅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和首相贝特曼·霍尔维格正举着望远镜观察战场。

    他们看见德军已经从四面八方将柏林城市宫团团围住,按照汉斯·冯·普莱森给出的建议,在赵传薪最可能逃离处设置重兵把守,在掩体后以逸待劳。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笃定的说:“赵传薪插翅难逃,进攻!”

    传令兵精神一振,匆匆离开。

    贝特曼·霍尔维格也觉安心。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是个老兵,是维特尔斯巴赫摄政王利奥波德之子,他妻子是奥地利奥古斯特公主。但是,他仍然投身军旅,曾作为一名炮兵在1866年与普鲁士人作战,于1870年又与普鲁士人合作,作为巴伐利亚王室第一军的兵,大败法军。

    1905年,他晋升为陆军元帅。

    老兵不死。

    有他指挥,贝特曼·霍尔维格无比安心,这位老兵要比威廉二世靠谱多了。

    进攻号角吹响,柏林的居民远远看热闹。

    他们对赵传薪很陌生。

    这个来自于远东的家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有人举着拳头喊:“如果有需要,我愿意扛着枪冲在第一线,任何敢在柏林撒野的人别管是谁,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柏林的清晨清冷,雾霾将天笼成灰色。

    此人的话,在沉默人群中得到激烈的响应:“付出血的代价!”

    穿着菲尔德洛克军服的士兵板着脸步步为营,八枚镍制衣扣紧系。

    衣领上佩戴两条直杠的是前邦国禁卫军,衣领上佩戴一条直杠、前襟处配有红色滚边的是掷弹兵。

    柏林城市宫的天台上,飘起了一绺烟雾,那是雪茄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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