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叔五十出头，不过和城里人不同，他的皮肤很差，干枯泛黄。

    骨瘦如柴折牛大叔，一双手如鸡爪，没二两肉。

    林肃此刻十分激动，不过他并不能在这里待太长时间，于是说道，“牛大叔，我问你一个问题，我小时候去你家里摔坏了一样东西，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是你牛婶外婆的长寿碗，当时我可是想鞭打你屁股，你牛婶拉住了我，说小孩子不是故意的，而且又不是自家的孩子，怎么能打。”

    牛大叔的眼神正常，举止并无异样，林肃听完之后看了看屋里的情况，收拾得有条有理的，牛大叔根本没有精神病！

    “牛大叔，我爸是自杀的，但我爸为什么会自杀，你知道别的原因，对不对！”

    “快，快把我救出去，你爸的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讲得清楚的，咱们出去慢慢儿聊。”

    牛大叔四下看了看，像是在找些东西，出去的时候能用上的。

    看得出来，牛大叔特别的高兴，喃喃自道，“我说我没病，他们非把我弄来，这些王八羔子，害得我吃不好睡不好的，我家里人不是真以为我发疯了吧。对了林肃，你牛婶怎么样，她没另嫁吧！”

    林肃说道，“牛婶很好，她也很想你，你放心吧。牛大叔，你先冷静一点儿，今天我来找你，但还没办法把你救出去。”

    牛大叔一听便急了，“林肃，你可不能开这玩笑啊，你已经到我跟前来了，你居然说没办法，那要我怎么样，我还得继续待在这里吗！不，不行，我不能再待下去了，没病的人都会疯掉的，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告诉他们我没病，他们根本就不听，刚来的时候，我一吼叫，他们便打我……”

    牛大叔想说的话很多，不过林肃哪有这时间与他交谈。

    林肃说道，“牛大叔，谁可以证明你没得精神病？”

    “医生，只有医生可以证明。”

    “你再忍一忍，我很快会想办法救你出去，只要医生能证明你是正常的，你便可以出去了。”

    “不对！不对林肃，我感觉是有人故意把我关在这里，就算我证明我没有精神病，但我有种预期，那些人还是会把我给控制住。”

    牛大叔虽然看上去是个彻头彻尾地道的农民，不过他可是当年村里为数不多念完初中的人，说话有条有理的。

    他被关在这里，想了很久，整件事情怪异得不行，而他一个种地的人，能得罪谁呢。

    林肃从小便认识牛大叔，他的心里，牛大叔可是村里很聪明的一个人，要是牛大叔能继续上学，恢复高考以后和自己的父亲一起参加高考。

    那么牛大叔也能当官儿，林肃绝不怀疑。

    牛大叔的感觉，肯定错不了，因为连林肃也觉得事情太过蹊跷，一定是有人在捣乱，林肃说道，“牛大叔，那些人？你是指哪些人？”

    牛大叔小声说道，“我发现了你父亲死得冤枉，所以在村里见人就聊上了，没几天的时间便有我把我带走了，最后被关在了这里，所以那些人，肯定是不想让我在外继续说，要我闭跟的那些人。”

    牛大叔的思维还是很清晰的，理顺关系之后，继续说道，“所以我还不能出去，我出去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还是留在这里吧。”

    林肃问道，“牛大叔，那五年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牛大叔的神色突然惊慌起来，他在犹豫着，如果说了，如果让那些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对待自己，牛大叔沉默了，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捂着头。

    他心里十分的纠结，林肃的父亲林正途，是多年的好友，好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

    林肃看出牛大叔欲言又止，他肯定在担心着那些人会对他不利。

    林肃说道，“牛大叔，如果你不讲出来，一辈子就不能出去，一辈子只能像傻子一样被别人关在这里，关到老。如果你告诉我，我把这伙人连根拔起，你便可以过上从前的日子，牛大叔，你难道不想出去吗！”

    牛大叔有些心动，林肃是一个很关键的人，林肃是有这个能力帮上自己的。

    作为林正途的儿子，林肃肯定是要伸张正义的，林肃和那伙人对立，那么林肃和自己便是一条线上的人。

    牛大叔一下子站了起来，“林肃，你父亲自杀身亡，自杀的原因是因为他对群众的担当，因为有八户人付出了性命，你爸想替他们偿命。哎，不过你爸根本没有想到，该偿命的人不是他，应该是……”

    “你干什么的！”

    两名工作人员走上二楼，其中一人看到林肃之后，立马跑了过去。

    牛大叔知道，他不能露出马脚，否则自己吃苦不说，还要连累林肃，于是装疯卖傻的哼着戏曲。

    林肃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刚才和付院长一起，民政局的领导临时到了，他去陪一陪，所以扔下我在这里参观。这层楼的四个人，便是你们这里危险等级最高的，行了，全都看过来了，我还是去办公楼等着付院长。两位，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什么，不过这二楼还是别来，全是疯子，你一会儿倒是会离开福利院，这些人鬼叫一般的声音，我们可是通宵都得受着。”

    林肃心中暗道该死！

    牛大叔的话已经讲了一半儿，他只需要再多说一个人的名字，自己便有重大线索了！

    林肃明白，牛大叔就算能讲出一个人的名字，也不是在背后指使关他的人，因为牛大叔他自己也不知道。

    牛大叔心里知道的，应该是还原雷电那夜出事儿时的一名知情人。

    现在除了知道牛大叔的正常的，林肃什么内幕也没问出来，而且想要再到福利院来见牛大叔，难度很大，哪有三天两头看一个神精病，自己的身份是会受到怀疑的。

    在付东来的办公室里，林肃一直思索着。

    “小林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久等了，不过我一会儿还得陪这些领导出去吃饭，可能没时间陪你了，所以过来给你讲一声，如果你还有什么需求，我可以让福利院办公室主任来解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