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其实不只是在形容行家，就算是外行人，见到行家出手，大致也能区分出来对方到底是不是真材实料。

    所以虽然现场不少人并不太懂的钢琴，但当看到吴零开始表演之后，原本看好戏的心情也慢慢的收敛了起来。不光对方演奏的不错，光是那种在几千人面前一点都不怯场的态度，就比现场很多人要好很多。

    当然，这也是外行看的。真正的内行，在吴零开始演奏的时候就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钢琴作为一种乐器，能够发挥出来什么样的效果，只是跟他的演奏者有关，但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将钢琴的价值完全发挥出来，而一个可以将钢琴效果完全发挥出来的人，已经算是登堂入室，离大师也只不过是一步之遥而已。

    这样的程度并不是现场的一些钢琴学生可以比拟的，就算是想要完全的看到吴零的演奏技巧，都有点不太可能。但是作为钢琴学生，他们可以看到一点，吴零在演奏的时候很舒服，没有一点的矫揉造作。

    演奏钢琴的时候不是表演幅度越大，也不是技巧炫的越漂亮，就能代表对方的水平，这不算正确。真正的演奏者，他们演奏的是音乐的感情，哪怕是最小幅度的震动，都能引起旁观者的共鸣。

    就像是吴零跟李维比较一样，在一般人眼中，表演的时候极尽夸张，而且幅度大，气质张扬的李维肯定要比吴零的钢琴技巧要高很多。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因为两人的钢琴境界其实差不多，如果要算的话，吴零还要比对方的境界要高一线。

    因为吴零开始演奏乐曲的‘魂’，但李维还只是在简单的曲上徘徊，这样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而且让外人也能看到的是，李维在演奏的时候跟整个合唱团队压根就融不进去，他一直都要独领风搔，最后反而弄的尴尬收场。

    但吴零不同，他表现得并那么显眼，甚至显得略显低调，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作用的样子，大部分的表现全都留给了班级其他的同学。但如果真的用心去听得话，就完全可以发现，吴零的音符一直贯穿全场，从第一个音符开始，到最后一个音符结束，他一直都是领导者的地位，占据着绝对的主导权。

    但能够在这个时候将姿态放下去，给其他人一个发挥的机会，这让那些真正看懂的人对吴零又多了一层欣赏。

    就比如最前排的苏通，看着吴零的表现，轻轻的点了点头：“小家伙表现得还真不错，我都有点动心了！”

    声音虽然轻，但一边一直注意苏通的大领导还是听到了这句话，闻言说道：“难道苏老又想收弟子了？”

    谁都知道，苏通还是很喜欢收学生的，对于那些有天赋的学生，苏通也都是不吝赐教。当然，苏通现在的名气也有一部分是来自那些学生的反馈，所以现在听到苏通这么说，大领导才会这么问。

    苏通微微点了点头：“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不知道对方的意思如何了！”

    大领导连忙跟着说道：“以苏老的名气，苏老您要收一个小孩子当学生，对方肯定会求之不得的，那就先恭喜苏老又要增添一个优秀的学生了！”

    苏通带着微笑，但眼神中却没有那么开心，他倒是有一些担心。跟那样的人接触，不担心也不行啊！

    吴零倒是不知道台下的一切，一直都将心思沉静在歌曲之中。他每一次演奏的时候就发现，每一次弹奏歌曲的时候，就会让他的心境更加平和，心思通达，灵念自然。尤其是对精神力的作用，虽然不会增加，但演奏的时候会直接洗涤一下精神力，将一些庞杂的精神力全都消除。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怪异的情况，但吴零也不强求，毕竟这对他是有好处的。看过小说，所以他知道一个词语，叫做心魔！

    什么是心魔，就是人心中自黑暗的一部分，或者说是最重的执念，在成长到一定的程度然后威胁本身。这样的威胁可大可小，小则影响修为，严重的更是直接送命。

    以前不修炼的时候，吴零或许不知道所谓的心魔是怎么来的，但到了现在，他渐渐的清楚。心魔并不一定只是执念，或者说由执念引起的心魔还是有诱因的，而这样的诱因就是斑驳的精神力。

    力量是一种很有趣的东西，他可以毁灭外物，但也可以毁灭自己。前期用身体驾驭力量，后期则是用精神驾驭它们，身体驾驭的时候有点差错，基本上可以感应出来。但后期精神驾驭的时候，很多的东西一开始并不能感应出来。

    于是这样一来，斑驳的精神力就相当于癌细胞，慢慢的控制住那一些力量，在一些关头对身体进行侵袭。这样的侵袭往往在本体最重要的时候，或者冲关，或者战斗，或者疗伤，在这些时候也是人最放松的时候，心里的一些杂念自然也就会跑出来。所以在不少人的心中，心魔就相当于心中的杂念。

    其实不对，心魔也只是一种力量的表现而已。纯净水跟浑浊的水毕竟是不能共存的，等浑浊的水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后肯定会侵袭纯净水，而庞杂的精神力就相当于浑浊的水。虽然吴零现在对于精神力还不太依赖，但如果可以洗涤精神力，他也是不会反对的。

    一曲终了，吴零非但没有感到任何的疲惫，反而更加神清气爽，就像是泡了一次温泉一般！鞠躬谢幕，倒是获得了台下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或许他们的表现还有瑕疵，但在几十个队伍之中，他们的表现也绝对是属于拔尖的。

    获得了这么多掌声，其他同学的心情也是相当不错的，毕竟掌声也代表着一种荣誉。就算是一向不拘言笑的蔡勇迎接他们的时候都是乐呵呵的，虽然不一定可以获得名次，但这一次的表现还有谁敢小看十三中。所以看着其他学校的领导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蔡勇有点飘飘然了。

    不过他倒是也知道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所以对于吴零，他更加的满意，等吴零回来之后他还特意的拍了拍吴零的肩膀，示意表现不错。

    对于这样的赞赏，吴零倒是不以为意，他又不是真的十六七岁热血少年。领导拍拍肩膀就不能自己了，那也太傻了点吧。

    可能是因为吴零他们这一对表现得相当高水准，所以接下来的几个队伍表现得都有点差强人意。其实也不奇怪，毕竟从把十三中放在后面就可以看的出来，排在后面的基本上都是比较差一些的学校，他们又没有吴零这样的怪胎，成绩差一点也不奇怪。

    于是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之后，这一次的合唱比赛也就开始进入了尾声，也就是最主要的环节，确定名次。

    并没有太大的意外，第一名直接被表现不算太好的一中获得，而六中也紧跟着获得了第二的名次，接着还有一个重点高中拿下了第二名，虽然对方的表现也不算高超。

    对于此，吴零倒是没有什么意外，这次合唱比赛原本就是为了应付上面的教育政策，所有的高中学校联合在一起的一次演戏，而在一开始的时候，名次基本上就确定了下来。别说一中表现得还算可以，哪怕是他们表现得五音不全，甚至合唱还进行不了一半，但是他们也绝对会是前两名，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让吴零奇怪的是，在第三名之中，他们十三中竟然占据了一个名额，而其他四个名额都是市内比较不错的高中。这不但让吴零感到奇怪，就算是带队的蔡勇也感到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们不是过来打酱油的吗，怎么一下子还获奖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获奖毕竟是一件好事情，尤其还是在这种带有表演姓质的比赛。在全市六七十所高中之中获得名次，这也是一个荣誉啊。所以听到自己获得名次之后，蔡勇连忙让吴零上台去领奖。领奖当然是学生上台的，老师上去算什么事情。而作为这一次表现非常不错的吴零上台领奖，也算是众望所归。

    当然，在领奖的时候，吴零才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个奖项突然会落在他们的头上。

    作为领导，自然是颁奖嘉宾，而身份背景神秘的苏通自然是这一次的一号颁奖者。在前面的时候，哪怕是面对着他曾经的学生李维，苏通都只是淡淡的微笑一下，然后将手中的奖杯送给了对方，一直到吴零面前的时候，苏通的眼神才微微一亮。

    稍微打量了一下吴零，然后主动的伸出右手跟吴零轻轻的握了一下，然后才笑着说道：“小伙子钢琴的水平不错，有跟哪位名师学习钢琴吗？”

    虽然知道面前的人如果愿意可以帮助他解决很多的问题，但吴零的表现却没有那么的热情，依然带着淡淡的表情。这不是在装，而是从心理上的一种优越感，虽然这样的优越感不明显，但现在的吴零哪怕面对着再大的领导，再有钱的富豪，他都可以保持心情的平静，因为他们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不算是一个物种的人了。

    “苏老师谬赞了，我只是跟随少年宫的几位老师学习过一段时间钢琴，离不错还差的很远！”

    苏通的眼神更亮：“这么说，你还没有特定的指导老师是吗？”看到吴零点头，苏通接着问了一句：“小伙子，想要跟我这个老家伙身边学习学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