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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替换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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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尘和袁飞鸿正带着两路人马向前搜索,每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都不放过。这个季节的好处是,北方的山山岭岭到处都是一片萧索,除了长青的松树外,山上几乎所有的树木都光秃秃地站在那里,一般的地方只要站在山顶往下一看,就已经一目了然,何况为了搜山,王一尘和袁飞鸿他们都带着望远镜,所过之处,根本就没有罪犯的藏身之地。

    当他们继续向前搜索的时候,忽然有人看见双岭村那个方向有浓烟升起,人们不禁停止了脚步,纷纷看着双岭村的方向。

    王一尘问王福臣说:“王支书,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谁家失火了?”

    王福臣仔细地看了看那个方向,说:“不像。如果是谁家失火,站在咱们这个位置上看,这烟不该这么高、直,而是弥漫在空中。这烟好像是在哪个山顶上放的,所以我们看着很清楚,这个时候,谁会到山顶上点火放烟啊?这可真是奇了怪啦!”

    “那你们这里有没有发生过这种奇怪的现象啊?”王一尘问道。

    “我听说过去抗战的时候,为了传递鬼子来了的消息,人们就在山顶上拢火放烟,告诉双岭村的人们,做好准备。可自从解放之后,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事啦!”

    王一尘一听,心里不禁一动,赶忙问道:“那你想想,在什么情况下会有人这样做呢?”

    “那只有屯子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会这样。”

    “那是谁家的病人病情加重,或者谁出了意外需要帮助?”

    “不会的。家里还有那些妇女,她们完全可以解决这种事情,没必要这样做。何况,现在的路又好走了,干什么都挺方便的,哪会用这种方法呢?不会的。”王福臣毫不犹豫地就否定了这种想法。

    王福臣忽然一拍大腿,失声说道:“坏啦,十有**,是咱们搜捕的罪犯进了屯子。否则,没有理由跑到山顶上放烟火。”

    王一尘一听,觉得非常有道理,赶紧对大家说:“快,赶紧往回走,罪犯就在双岭村。”正好是在山顶上,通讯信号虽然弱,但还能用,王一尘又跟袁飞鸿联系上,告诉他,立即返回双岭村,邬鹏他们可能去了双岭村。

    于是,两路人马急忙往回走。

    别看搜山时速度挺慢的,要不停地爬山下山,或者沿着山脊走,四处看,哪里有死角,也不能放过,可是,往回返,就不需要再这样费劲了,只挑好走的山路,一路小跑。再说,人们想到这伙歹徒就在你屯子里,心里非常担心这些无恶不作的歹徒兽性大发,对屯子里的人下毒手,所以,人们在保证别摔跤的前提下,尽量快速地往回跑。

    来时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半个多小时,人们就已经回到双岭村了,焦急地等在那里的人们告诉王一尘他们,咱们搜捕的罪犯就在裴镰刀家里,是裴镰刀偷偷地让棍子报的信。

    王一尘和袁飞鸿迅速地商量了一下,决定不能让群众再参与这样危险的围捕行动,靠他们带的公安干警就可以了。据抓获的邬鹏的同伙说,邬鹏手里可能有枪。

    同时,袁飞鸿联系到厉宁,告诉他邬鹏逃进双岭村村民的家里,他们正在进行缉捕。目前,邬鹏还不知道外面已经被包围。

    厉宁让袁飞鸿不要打草惊蛇,最好能把屋里的村民设法营救出来后再行动,一定要在保证村民的安全情况下进行抓捕罪犯。他将带着所有搜山的公安干警到双岭村支援。

    于是,王一尘让王福臣和甘大旺组织好群众,不要太靠近裴镰刀家看热闹,最好都呆在家里,关好门窗,省得出现意外。

    袁飞鸿指挥着干警们迅速地接近裴镰刀的院子,隐蔽在院子的周围,并且严格要求,谁也不准说话,不准抬头看院里,就地隐蔽。又让狙击手在外围找好位置,准备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从各种角度消灭歹徒。

    一张天罗地瞬间就把裴镰刀家严严实实地罩在里面。现在,最难办的就是如何先把裴镰刀解救出来。

    可是,还没等王一尘和袁飞鸿商量出如何解救裴镰刀的办法,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张狗子从屋里出来了,直奔房侧的厕所,想必他吃饱喝饱了肚子需要方便一下。山区的农村的厕所都是没盖子的,只是房子和院墙之间的空地,挖一个大坑,用石头垒起一个圆井,一米多深,上面放上两块石板,中间留一条缝,这就是厕所了。

    当张狗子从屋里出来,站在厕所小便时,忽然发现,北面很远的房顶上有人在房顶上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

    也许是逃犯自然的心理反应或者罪犯天生的警惕,张狗子的心里忽然一紧,急忙返回屋里,关上门,对邬鹏紧张地说道:“老大,我怎么觉得咱们好像被人发现,这里被人包围了呢?”

    邬鹏赶紧问道:“什么?你到外面发现什么啦?”

    “我看见这房子紧北面的房顶上有人探头探脑地往这里看。这大冬天挺冷的,谁会有闲心在房顶上挨冻?”

    裴镰刀在一旁听了,既高兴又生气,高兴的是,自己让棍子送信的事办成了,生气的是,这些该杀的,看热闹也不分个啥时候,还在房顶上探头探脑的,这下,自己算完蛋了。他们非得拿自己当人质不可。

    刘大本有些不相信,说:“狗子,你是不是自己吓唬自己啊,咱们都看见那么多的人进山了,就是有人送信,来回也得几个小时吧?”

    邬鹏对刘大本的话很不满,说道:“大本,狗子说得对,咱们现在必须要提高警惕,不能有半点麻痹大意。人家是发动群众,咱们是狼狈逃窜,不多个心眼就等于送死。”

    刘大本一听老大说话了,就不再吱声了。

    邬鹏对一旁的裴镰刀说:“老乡,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方才让那个孩子送的信?”

    裴镰刀一听,知道这个老大已经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自己再辩解也没用了,就咧嘴一笑,道:“我看出来了,你是他们的老大,你的眼光还真不赖,就是我方才让那个孩子送的信。”

    张狗子一听,气得张口就骂道:“你这个瘪犊子,竟然敢背着我们送信,让我们被围,你看我不先宰了你!”

    说着,抬手就要打裴镰刀。

    不想,这裴镰刀到了关键时刻还真的有点英雄劲儿,他一点也没害怕张狗子的威胁,笑着对他说道:“你打我也罢,杀了我也好,随你的便,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们三位,别再逃了,你们能逃得出去吗?既然你们以前犯下了不该犯的罪,现在也算是该报的时候了,认命吧!我觉得,人家公安就是因为害怕你们伤害我,所有才没敢闯进来,如果你们把我杀了,你们想,那会是什么结果呢?”

    那邬鹏一听裴镰刀的话,心里那个毁呀,毁得差点喷血。总以为自己聪明,一跺脚能让一个白浪县都抖动,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这个又懒又脏的农村光棍汉给耍了,而且耍得这样高明,耍得让你一点没脾气,为了保命,还真就不能把他怎么样,否则,那后果就是,这个院子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邬鹏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最后时刻,只有用这个光棍汉抵挡一阵了,能逃则逃,不能逃就同归于尽吧!这样想着,邬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枪。

    张狗子和刘大本一看邬鹏的这个动作,知道这是最后的时刻了,只有死拼一条生路了,也从腰里拔出明晃晃的刀子,对裴镰刀说:“小子,这个时候了,我们也就不跟你客气啦,老实点,否则,就让你见血。”

    别看裴镰刀方才说的话听硬气的,其实心里还是挺怕的,一见这三个人露出了凶相,手里拿出了凶器,心里不禁“咯噔”地一下,往后退了几步说:“你们可别胡来啊,我让你们吃饱喝足了,你们可不能这样对待我。”

    邬鹏上前用手抱住裴镰刀的脖子,用枪对准他的额头说:“你小子也算是活到头了。我们本来就想在你家吃饱肚子歇一会儿就走的,没想到你竟给我们来了这一手,也好,我们闯不过去这一劫,你也别想好,到时,咱们就同归于尽吧!”

    裴镰刀一看这三个家伙终于彻底露了真相了,就赶紧说道:“哎哎,你们怎么能这样,说翻脸就翻脸?我在你们手里,还能跑得了吗?没必要这样对我吧?就是死,你也得让我死得舒服点吧?不过,这样也不错,能死在你们手里,也算是成全了我,说不定我死后还能被追认为一个抓捕坏人的烈士,唉,只可惜,老子这辈子算是白活了,连个老婆都没娶上,封个烈士也没人享受待遇,真是可惜了啦!”

    裴镰刀这一番话,把邬鹏三个人弄得哭笑不得,沮丧不已,都***啥时候了,这小子还有心情想这些。唉,真是人跟人不一样,人的思想境界也不一样。

    邬鹏和张狗子刘大本把裴镰刀顶在前面,来到屋门口,冲着外面喊道:“都***出来吧,用不着打埋伏了,老子有这小子在手里,不怕你们!”

    王一尘和袁飞鸿一看,得,正戏终于登场了,用不着遮着掩着的了,袁飞鸿一挥手,围在周围的公安干警齐刷刷地围在院子周围,手里的枪都对准了那三个罪犯。

    王一尘和袁飞鸿就站在裴镰刀的门口,两个人的后面,齐刷刷地站着一排荷枪实弹的武警。

    王一尘对邬鹏说道:“邬鹏,你的罪你自己明白,别再伤害这个无辜的人了。把他放了,你有什么合理的要求我尽量答应你。怎么样?”

    邬鹏一听,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知道你是谁,不就是白浪县最有名的明星干部王一尘吗?你想不让我伤害他行啊,那你就来顶替他吧?怎么样,你敢吗?”

    邬鹏一边说着,一边狰狞地笑着,心想,有种的你敢换他吗?到时老子跟你同归于尽死了,也值了。

    可让邬鹏没想到的是,王一尘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地就答应了。

    “好啊,邬鹏,那就让我把他换过来吧!”说着,他就向院子里走去。

    袁飞鸿一把拉住他,说道:“班长,有我在,哪能让你冒这个险,要去也得我去啊!这些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你不能去,让我去吧!”

    叶娜也在旁边焦急地说道:“是啊,你不能去。”

    王一尘看着他们冷静地说道:“我不去,邬鹏能同意吗?他同意换人,无非就是觉得与裴镰刀同归于尽不值得,他要找一个他认为最值得同归于尽的人才肯同意的。所以,只有我去,才能换出裴镰刀。”

    说完,王一尘一转身就向院子里走去。

    邬鹏一看,妈的,这小子还真有种,竟然没吓唬住他。他赶紧把枪顶住裴镰刀的头,恶狠狠地喊道:“别动,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

    王一尘一听,赶紧停住脚步,对邬鹏说:“哎,邬鹏,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不是出尔反尔吗?咱们方才可是说好了,我来顶替他,你怎么刚说完就反悔了?这也太不男人了吧?亏你还是一个老大,就这么点的胆量,能让人信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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