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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23章 怕了,真的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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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中。

    众人离去。

    只剩下朱高燧和朱高煦两人大眼瞪小眼。

    听着如此挑衅的话语,汉王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缓缓睁开,饶有兴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朱高燧,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就这般一直似笑非笑的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此举无声无息,并未发出半点声音和响动,却是在不知不觉中,给与了朱高燧无与伦比的压力。

    不知为何,在彼此对视片刻后,朱高燧心底总感觉发毛,不敢与之对视,下意识的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以笑容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情愫。

    同时朱高燧不自觉的,也被吓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与之保持一定的距离,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可不兴这样看着我。”

    “你这般,真的能够吓死人的。”

    “不不不……”

    “咱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搁这里这般作态。”

    “咱小心脏真的受不了,咱是真的怕。”

    此话,倒非朱高燧故作姿态。

    实乃他此时此刻,是真真实实的心里有些发虚,有些害怕了。

    倘若说太子爷这般看着他,对此他可能真的不觉得有什么,亦不会如此作态,更不会害怕。

    因为他太了解太子爷的性格了,知道其就是那样的性格。

    为此,也就没有所谓的惧意。

    但汉王朱高煦,他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他自是也比任何人都了解。

    平日里全部都是一副咋咋呼呼的样子,几乎都是怼天怼地怼神仙的主,天不怕地不怕,对谁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正常情况,面对这般挑衅,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脸色。

    皮裤套裤,必定有缘故。

    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此突兀的情况,如此突兀的姿态,如何能够让朱高燧心里不发慌,特别是想着近段时间以来,朱高煦不管是性格和处事风格的变换。

    那些个阴人谋划,给别人挖坑的手段。

    那真的不是一般的狠辣,不是一般的令人恐惧。

    对待敌人,对待敢撩拨其虎须的人,皆以雷霆手段予以还击,就这等姿态,换做是落在谁的身上能够不害怕,能够不恐惧。

    纵使是心里清楚的知道,他自身与朱高煦两者的关系,纵使朱高煦想要阴他给他挖坑,也断然不可能对他下死手,亦不可能真正的置他于死地。

    但或多或少又怎么可能不害怕,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因为朱高煦的狠辣和果决,纵使不会要他的命,不可能真的撕破脸,但绝对真正的让其认真起来的话,那么他纵使不死也必定要脱一层皮。

    好好的,谁想去遭一道这样的罪。

    他是犯贱,但犯贱并不代表他想要给自己找罪受,想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赵王朱高燧不得不收起了,方才嬉笑调侃的神态,连连的出言警告质问,他那是真的怕,真的不想经历啊!

    见其这副模样,听闻其这般言语,朱高煦脸上的表情不见有分毫的变化,双眸亦没有转换过任何的神采,依旧这般直勾勾的盯着他,亦没有回答其言语。

    见此情形。

    原本就已经如惊弓之鸟的赵王朱高燧,此时此刻那是真的跪了,不得不厚着脸皮再次搬出方才对待太子爷的那一招,没有分毫的犹豫,急忙的连连开口道:

    “哎哎哎”

    “老二,差不多得了啊!”

    “收起你这副神情行不行,能不能够别这副模样看着我,真的是怪瘆人的!”

    “再说了,现在的我可是咱们大明朝廷的功臣,一解倭国常年袭扰咱们大明边疆百姓的危机不说,咱还为大明朝廷带回来这么多钱财。”

    “今日可是属于对我此行倭国的表彰,你这要是就这般对我出手,可就真的有些不地道了,也难免有些让咱这个功臣属实有些寒心。”

    “届时可别怪我,日后在老头子面前告你的状。”

    “倘若老头子知道,你要是对我怎么样的话.”

    说到这里,他适可而止的停了下来,后面的话也识趣的没有再继续言语,非他不想说,实乃彼此都是聪明人,想来他不用说的那么直白,他相信朱高煦也能够听懂他的言下之意。

    当然此间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他也清楚朱高煦的德行,那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纵使威胁言论也不能说的太过。

    不然的话,一旦说的太过。

    天知道会不会因为一句话,乃至一个字激起这混蛋的逆反心理。

    别到时候威胁警告不成,反受其害的话,那就真的是妥妥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为此他不得不适可而止,毕竟此番教训老头子可谓是深有体会,他也见到过不止一次这般情况。

    就朱高煦的性格,老头子都不敢做的太过分,说的太过分,不然的话都能够适得其反,更别说他了。

    看着朱高燧被吓得怯弱害怕,以至于连连后退的姿态,朱高煦自是也觉得差不多了,也没有继续再将此番作态给进行下去,一直平淡如水的面庞,总算是露出了久违不一样的表情,笑呵呵的借机反讽,道:

    “哟呵.”

    “是不是喔?”

    “此间事情,难道还有你天不怕地不怕的老三害,为之害怕的事情吗?”

    “再说了”

    “咱这可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可都什么事情都没做。”

    “连半分的表情、神态都不曾有过分毫,怎么搞得咱像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一般?”

    “不是吧!”

    “老三”

    “咱们就是要冤枉人,就是要告状,就是要威胁别人,也总得拿出稍微一点点实际性的东西出来吧!”“就咱这方才的表现和姿态,我看你就是告状告到老头子的面前,或者是后宫母后的跟前,难道他们还能够说咱的不对不成?”

    “毕竟咱可是什么都没做,可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此间一切都是你自言自语,都是你独自在这自说自话。”

    “为此,你觉得他们真的会相信你的话,真的会给你主持所谓的公道吗?”

    “所以.”

    “老三,你觉得你所谓的那些个话,所谓的威胁言论,对我真的有用吗?”

    “谁难道还能够,因为别人没回答、没言语、没表情、没回应,还能够以此找我的麻烦,治我的罪不成吗?”

    “咱们都是成年人,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大大小小、风风雨雨的事情也经历了不少,你这么多年有看到过这样滑稽可笑的事情在哪里发生过吗?”

    “有吗?”

    此话出。

    直接把朱高燧给整的愣在了当场,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不可否认,朱高煦这话说的还真的是这个道理。

    貌似从头到尾,朱高煦还真的没有回应过他半句言语,更没有过任何表情,完全就像是屏蔽了五感的一人一般,或者说更为直观的像一个局外人一般。

    就这般,找别人的麻烦,还真的不现实,也几乎完全没有任何的可能。

    并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说方才他的这些个心里动作和言语,貌似全都是他的猜测怀疑和担心,朱高煦还真的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完全让人找不出半分的毛病和挑出半分的理来。

    此事,还真的一句话,把朱高燧给整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可否认,这些个事情乃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但问题是虽然是臆想出来的,但并不代表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倘若不是知道,倘若不知晓,不是知道朱高煦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又何至于会生出,这样的一大堆有的没的的臆想出来?

    他不是疯子,又不是有精神病,更没有所谓的精神分裂。

    见朱高煦不承认,见自己的警告和威胁无用,朱高燧此时此刻是真的做蜡了,同时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斗不过这个家伙,也不敢再端着,不得不硬着头皮认输认错,连连表达自己的歉意,出言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咱错了,咱错了还不行吗?”

    “你好歹也是当哥哥的,好歹也是咱二哥,你说是不是?”

    “哪有当哥哥的,跟自己的一奶同胞的弟弟如此计较的。”

    “当然了,此事肯定不是你的错,都是咱嘴贱,都是咱不知好歹,都是咱口无遮拦,行不行。”

    “此事情上,你这里就高抬贵手,放咱一马,咱们将眼前的这件事情给彻底翻篇,直接给翻过去,你看如何?”

    “算咱这个当弟弟的求你了,别这般盯着我,别摆这样一副模样,行不行?”

    “不然我真的怕,这段时间我睡觉都不敢闭着眼,做啥事情都提心吊胆、疑神疑鬼的。”

    这话说的。

    那叫一个诚恳,已然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可谓是将自己的姿态给摆到了极低的位置,宛如一个乖宝宝一般,比之方才的姿态,简直是判若两人。

    如此也算是真正的应验了那一句话,一物降一物,之前的气焰有多嚣张,现在认错的样子,就有多狼狈不堪。

    不过,对此从内心来说,朱高煦还真的没有多大的不高兴,亦没有真正的与之计较,或者真正生朱高燧的气。

    但又为何做出这样的一副姿态呢?

    原因无他。

    就像朱高燧说的那样,他们乃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啊!

    别看这朱高煦把自己的架子给端的这么高,看似像真的生的不得了,其实此举也算是他的无奈之举。

    为何?

    因为他们两兄弟,以后可都是要离开大明疆土,前往他国去开疆拓土,建立独属于自己的王朝,称王做祖的存在。

    说实在的。

    就以朱高燧现在行事的风格和做事的姿态,那是真的将自己赢得半点功绩,就能够把尾巴给翘到天上去,此行为给演绎淋漓尽致,此举是何等的幼稚,何等的可笑?

    倘若身为一个将军,或者说不离开大明疆土,有着亲王的身份,有着太子爷的作保,相信知道其就是这样的性格,也没人会真正的跟他计较,也不可能找他的麻烦。

    问题是.往后他们可是都要离开的啊!

    一旦离开了大明疆土,那么去外面所面对的,所需要应对的,可都不是什么善人,身边可都是尔虞我诈和阴谋诡计,同时也没有任何为之兜底,更没有所谓什么亲王的身份。

    这般情况之下,倘若这个混蛋还是以现在的这副姿态,以现在的性格出去的话,朱高煦真的担心他别说称王做祖了,能不能够活过两三年都是一个未知数。

    为此,眼下看似朱高煦在吓他,在故意收拾他。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举又何尝不是朱高煦,想要以此来约束教导其,想要让其能够成长,能够真正的独当一面,能够拥有一个君王应有的心思和城府。

    想到这里,原本正欲缓和下去的表情再次拉了上来,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出言讥讽道:

    “哟呵,哟呵”

    “这会知道谁是哥,谁是弟弟了?”

    “早干什么去了,方才不是还脾气多大的吗?”

    “就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功劳,前去的时候还有咱在岛上的探子,给你做内应,给你指路,让你能够舒舒服服的,能够拿下这么大的一块功劳。”

    “结果呢?”

    “得了些许的功劳,还都是在咱给你铺路的情况下。”

    “这才回来多久的时间,先是明明知道老大的心情不好,还要非去撩拨一下老大的虎须,非要上赶着去逗上别人几句,非要令别人厌恶你。”

    “结果老大不搭理你,没有与你计较。”

    “嘿”

    “你这个家伙还一丁点都不知道收敛,都还不知道识趣,都还不知道见好就收。”

    “还非要在咱的面前来刷一下存在感,还非要撩拨一下咱的虎须。”

    “结果发现咱这里不好惹,害怕真的把咱给惹火了,害怕咱给你使小绊子,担心咱给你挖坑,知道咱不是什么善人,没有老大那般的和气。”

    “现在知道认输认怂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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