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2章 搞生产强出头
当天晚上,连队里开大会,在会上王老蔫和吕有华都做了检讨,两人检讨过后,高作鹏也又就此事进行了发言,每个人都要进行自我反省,或者检举身边的人,弄的私下里怨声连天,多数人对王老蔫生出不满来。
会议结束之后,还有一大半的人没有发言,高作鹏说明天晚上继续,然后又提了明天开始做肥的事。
现在还没有开化,按照惯例,每年做肥都是在土地解冻,做肥其实就是将牲畜的粪便打碎,和土掺合在一起,然后等春耕的时候,再均匀的撒到耕地里。
高作鹏说,“虽然离春耕还有段时间,不过咱们也要有干劲,去年洪水几乎绝产,整个农场的口粮都是和别的农场借的,今年咱们要加大力量搞生产,搞增产。”
说到这,他侧身问吕有华,“吕会计,你看有什么困难没有?”
吕有华说,“要说困难,就是镐头不够用,咱们连一百多个人,镐头只有一半的数量,加上平时使用损坏的,也就够三分之一的人用的。”
高作鹏说,“锄头呢?二齿钩、四齿叉,这些都可以。你晚上辛苦一下,带几个人把这些工具都统计一下。”
说到这个,高作鹏也不由得提起连队管理员的事,“你担心会计,还要做管理员,现在还好,等春耕时工作量加大,我看咱们还要先个仓库管理员出来。”
吕有华说,“没事,我一个人能忙得过来,还有兆有帮我呢。”
高作鹏说,“行,你忙不过来和我说一声。”
吕有华听了这话,心下有些失望,他刚刚提起姑爷,也是想借机会让高作鹏考虑一下,但是高连长没有接话,不是听不懂,而是直接避而不谈,也算是变相的回绝了。
不过吕有华马上又打起精神来,姑爷刚到这边不久,资历确实还少了些,还是再等等吧。
连部这边发生争吵之后,高作鹏又交代不许再聚集,大伙纵然是排队在这边等着打水,也都知趣的不敢再多交谈,顶多两个人之间咬咬耳朵,说说小话。
而且现在大家已经开始上工,没了平时的轻松,土没有解决,粪也冻的像小山一样,所有能刨的工具都用上了,何思为这个队医也没能幸免,跟着大家一起下工。
一刨头下去,粪没有刨下来,只在粪堆上留下一个白点,在相同的地方反复刨几次,最后一下粪刨下来了,也迸出很多粪渣,何思为庆幸现在天气冷,如果暖和好刨,一镐头下去粪会落一身。
一整天下来,何思为手掌都是水泡,虎口也被震的裂开小口。
她这还是缠着绷带呢,又戴着手套,而极大多数的人,都是没有手套的,更不要说缠着绷带,晚上下工后,到医务室的人也多了。
医务室没有药,明天又要上工,何思为建议就这样,明天上工时最好缠些布条,有些水泡磨破的,没有消毒水,只能用水清洗一下,同样是让他们伤口不要沾水,挺一晚后第二天用布绑上再上工。
第一天来的人多,知道来和不来都一样,第二天肉眼可见的没有人来了。
接下来的一周,每天就是和大家一起刨粪,粪冻着刨下来之后也打不成细粉,只能放在一旁,等到解决之后再打碎。
其实这活就要等解冻之后再干,但是因为王老蔫的事,高连长觉得大家太闲,这就开始组织干活了,干活休息时,何思为听到大家议论高连长已经把八连的生产计划交到场部,场部回信也给了极大的表扬,甚至还将八连做为示范连,宣扬给其他十二个连队。
然后整个汤原农场在还没有春耕以前,就开始热火朝天的搞起生产。
现在的人喜欢喊口号,口号喊的也响,听到八连成为了示范连,连里的职工像打了鸡血一般,之前每天四点下工,现在直接改成了摸黑干到晚上九点才下工。
这样一来,可苦了何思为。
以前在柈子农场虽然艰苦,可是没有这么连轴转过,自从参与与大家一起刨粪之后,何思为每天下工回来,只觉得两只胳膊都不是自己的,麻木的失去知觉,晚上睡觉时又会被痛醒。
一直和大家出工半个月,进入三月,五号这天晚上出了大事,连里摸黑刨粪的运动才停下来。
原因是夜晚视线不好,有男职工一镐头下去刨到女职工的脸上,还好是镐头背落下去的,如果是镐头正面刨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纵然如此,女职工的嘴唇也被砸的一直流血,送到医务室,何思为检查时才发现女职工的前面门牙都被砸掉了,唇角肿的高,一直出血的地方正是牙齿那里。
女职工被一镐头刨下去后人就被砸晕了。
何思为检查过后,心想这哪是被砸晕的啊,这是被疼晕的吧?
高作鹏也赶了过来,进来就问,“人怎么样?”
何思为把情况说了一下,“人没什么事,应该是疼昏的,掉了四颗牙。”
听到人没事,高作鹏松了口气,他问何思为,“你这有什么药吗?”
何思为自己有些药,也不能拿出来给大家用啊,她摇摇头。
高作鹏眉头紧锁,思考了一会儿,“这样,你需要什么药先写下来给小韩,明天他去场部,向场部那边申请一下。”
之前场部能给多少药又能不能给,只能听天由命了。
何思为应下。
高作鹏走时又交代,“人先在医务室,晚上观察一下,不要出别的状况。”
之后,又喊着两个抬人过来的男职工走了。
当天晚上,何思为看到高作鹏叫了领导班子开了一个小会,没有人叫她她也没有过去。
被疼昏过去的女职工,十一点多醒来的,醒来后痛的捂着脸呜呜哭,整个嘴唇肿的像香肠一般,说话也说不清楚。
何思为于心不忍,把自己的安乃近往翻出来给她吃了两片。
吃下药过了半个多小时,女职工哭声小了,也能忍住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