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5章 山雨欲来
“当然,你选择了以行动纠正错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甚至负伤。”
“然而,即便如此,我们监狱的形象在纪委面前也大打折扣。”
“本来,监狱就已经发生了不少事情,这次事件的曝光无疑是雪上加霜,让我们的处境更加艰难。”
江翰宁也点了点头,心情有些沉重地说道:“田主任说得对,我确实需要对这事负责。”
“我存在着渎职行为,我要认真反思这次事件,从中吸取教训,这样才能做好未来的工作。”
田济北微微点了点头,他的面色显得有些阴沉,如乌云遮月。
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忽视的寒意:“对于你所犯下的错误,不进行严肃处理,是绝对不可能的。”
“因为这不仅是对纪律规定的蔑视,更是对未来的不负责任。”
“我们必须以此为鉴,建立健全的预防措施,确保类似事件不再重演。”
“这不仅仅是为了惩罚你,更是为了以儆效尤,以此警示他人。让他们明白,任何渎职并触碰底线的行为都将受到应有的制裁。”
田济北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刃,直接而毫不留情地刺向江翰宁,仿佛要穿透对方的灵魂,看清其内心深处的想法。
“我们需要防范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处理的结果,将会根据你的行为性质和严重程度来判定。”
“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它绝不会轻松。你准备好了吗?你对此还有什么想要辩解或是提出的意见吗?”
江翰宁同样点了点头,神色淡定,“没有意见,悉听尊便!”
“我会接受并尊重处理结果。”
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怨怼或不甘,反而透露出一种成熟与释然。
“那好,我的意图已经表达清楚。现在我要离开了。”
“好走不送。”江翰宁淡淡地吐出这四个字,声音虽轻,却饱含深意。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又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不过……”
田济北的眉头轻轻蹙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他微微倾身向前,声音中带着几分探寻的意味:“不过什么?”
“难道有什么特别之处需要我注意吗?”
江翰宁的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他轻轻抬手,指向了床头柜上那个装饰得颇为精致的水果篮。
他的语气虽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这水果篮,我还是希望你能原封不动地带回去。”
他的声音里藏着淡淡的疏离,字字句句都透露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田济北略感不解地回应:“这是送给你的。”
江翰宁面无表情地表示:“我用不上,我不会收受别人的馈赠。”
“如果你不带走的话,我会将它弃之于地。”
他不愿接受这份礼物。
田济北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尴尬、不解、甚至有一丝被拒绝的恼怒交织在一起。
他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尴尬不已。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年轻秘书仿佛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他迅速而敏捷地上前一步,将水果篮小心翼翼地提了回来。
田济北深吸一口气,鼻子中发出一声不易察觉的轻蔑的哼声,转身离去。
刚才,江翰宁、田济北那唇枪舌战的一幕,如同夏日午后的雷阵雨,突如其来,激烈而震撼,将宋元腊的心绪彻底搅乱。
他俩对话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眼神交锋,都如同锋利的刀刃,在他心中刻下深深的痕迹,宋元腊尽收眼底。
整个过程都让他心惊肉跳,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风暴中心。
田济北的话语,字字如针,句句带刺,不仅直指江翰宁的工作失误,更似乎透露出某种更为深层的阴谋与算计。
宋元腊从这些话语的缝隙中,他清楚地意识到,江翰宁的处境已然岌岌可危。
从田济北的话语间,不难察觉出江翰宁恐怕要面临免职的厄运。
不只是正科的职位会失去,恐怕连副科的地位也难以保全。
显然,这是有人在背后对他下手了。
他心中暗自思量,这场风波背后,定有推手在暗中操控。
原本,他以为江翰宁能够在单位中站稳脚跟,是因为他在高层有着坚实的靠山。
那些关于他能力出众、人脉广泛的传言,曾让他对江翰宁的未来充满信心。
但如今看来,这一切或许都只是假象。
江翰宁的提拔,或许更多地是基于他985大学毕业生的身份所带来的光环效应。
瞬间,宋元腊的态度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猛然一百八十度大扭转,马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瞬间他冷若冰霜。
室内的温度仿佛也因他的情绪而骤降五度。
江翰宁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江翰宁用嘲讽的语气道:“哟,宋主任,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咱们局里的那位大人物都已经离开了,您的顶头上司都走了,您老人家却还坚守阵地,莫非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公务’需要处理?”
宋元腊面沉如水,不耐烦地回应:“江翰宁,你别来这一套。”
“我之所以还留在这里,确实是因为有‘东西’没拿。”
“我还有东西留在这!”
听到“东西”二字,江翰宁愣了一下。
他依稀记得,似乎刚才宋元腊曾在自己的床缝里塞过东西,是一个信封?
那不就是金钱吗?
江翰宁紧抿着唇,努力将那股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厌恶感深埋心底。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的伪装,直射入宁元腊那略显慌乱的眼神深处。
“你刚才不就是故意趁我不注意之机,将装钱的信封塞入我的床缝里吗?”
江翰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那不就是你所谓的诚意吗?”
“你刚才还一直乞求我接受的呢,仿佛是对父母的孝顺呢,现在不孝顺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讽和不屑。
宁元腊心中一紧,尴尬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正色道:“江翰宁,别胡扯,我没有说过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