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0章 断子绝孙
萧征这番话,字字诛心,说得镇北王哑口无言,脸色铁青。
柳青雪无奈,几度张口欲言,想了想还是憋了回去。
帐内的气氛也因为萧征这番话,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在外镇守巡逻的范家军士兵听到这番话,忍不住血脉膨胀,豪情万千。
而在座之人,尤其是范又感触颇深,自从伪帝篡位,大洛各州县的粮草钱币都断了,这庆安州一州之地,而且常年被兰驮劫掠,本就民穷兵弱。
萧征来到这里,屡屡出奇制胜,除了奇思妙想的发明立大功,萧征的努力和辛苦也是将士们真切看得到的。
比如那赵坡山上,以身为饵,面对兰驮十万大军,手上不过数千之众,何其惊险?
所以听到镇北王言语里的轻视,谁都不能忍。
范又、王猛、李虎等人,都站起身怒视着镇北王,只要萧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拔刀相向。
然而萧征却始终保持着冷静,他看着脸色铁青的镇北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镇北王虽然是女帝的亲哥哥,手握重兵,但他却不敢真的动自己。
毕竟如今大洛伪帝登基,柳青雪如果还想保住皇位,就不得不依靠萧征,这一点的利害关系镇北王还是清楚的。
但是镇北王还是难以抑制那种骨子里的贵族思维,尤其发现萧征这样的平民却驾驭边疆数万大军屡屡建功,心里十分不爽。
柳青雪坐在主位上,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僵硬,她看看左边一脸怒气的镇北王,又看看右边神色自若的萧征,只觉得脑仁一阵阵的发疼。
这顿庆功宴,吃得可真够闹心的。
“皇兄,萧将军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他说的那些话,您别往心里去。”
柳青雪努力缓和着气氛,然而镇北王只是冷哼一声,显然还在为萧征之前的话耿耿于怀。
萧征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自顾自地喝着酒,仿佛根本没把镇北王的话放在心上。
柳青雪心中暗暗叫苦,这两人,一个是她亲哥,一个是她……
柳青雪脸上浮现一抹红晕,赶紧端起酒杯,掩饰自己的失态:“来来来,喝酒喝酒,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咱们不谈那些不开心的事。”
然而这顿饭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夜深了,海云关被夜幕笼罩,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积雪,打着旋飞舞。
萧征裹紧了身上的黑色披风,顶着风雪,带着于雪和几名亲卫,悄然离开了营帐。
“萧征哥,这么晚了,我们要去哪儿啊?”于雪紧跟在萧征身后,好奇地问道。
萧征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于雪见状,也不敢再多问,只是紧紧地跟着。
一行人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前。
萧征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于雪,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于雪,你留在这里等我。”
于雪虽然心中好奇,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萧征推开院门,走了进去,院子里一片漆黑,只有正房还亮着微弱的烛光。
萧征走到房门前,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刘广昌坐在桌边,桌上摆着几碟小菜和一壶酒,他听到开门声,抬起头,看到萧征,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你果然还是来了。”
萧征走进房间,反手关上房门,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果然还是叛变了,本来还想给你个机会,没想到你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萧征放下酒杯,目光锐利地盯着刘广昌。
刘广昌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叛变?我从来没有站在你这边,当初一同抵抗兰驮,也是因为我需要拖延时间!为造反做准备!”
刘广昌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语气森然。
刘广昌看着萧征冰冷的眼神,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你别想着杀我!现在京城的军队已经打过来了!活着让我回去还能让你多活两天!”
“京城的那位才是皇帝!柳青雪早就不是皇帝了!你们自己建立了一个临时朝廷,就真以为是一个国家了?”
萧征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
“来人!”
萧征突然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魁梧,身穿铠甲的汉子就走了进来,抱拳行礼:“末将在!”
此人正是萧征的亲卫统领,范又。
“范统领,刘大人就交给你了。”
萧征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范又早就看刘广昌不顺眼了,此时听到萧征的话,顿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末将遵命!”
刘广昌闻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落入了萧征的手中。
“萧征!你不能杀我!我是朝廷命官!你这是谋反!是要诛九族的!”
刘广昌惊恐地大喊,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萧征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只是转头看向范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范统领,我记得大洛律法,叛国是诛九族的罪,但宫刑可替代死刑,你说是也不是?”
范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哈腰道:“将军英明!律法的确如此!”
“既然如此,那就按律办事吧。”
萧征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不再理会房间里传来的刘广昌绝望的哀嚎。
范又看着萧征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敬畏,随即转身看向刘广昌,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刘广昌,忍着吧你!”
房间里,传来了刘广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萧征站在院子里,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声音,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伪帝篡位,兰驮入侵,大洛几乎是风雨飘摇,不知道出现了多少狼子野心之辈,对于刘广昌这样的人渣,萧征压根儿没把他当回事,一个跳梁小丑罢了,还不至于让他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