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1章 拉扯
“大胆!竟敢如此轻视将军!”副将怒喝一声,拔出腰间佩刀,就要冲出去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慢着!”吴刚突然开口阻止了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让他进来吧,不可怠慢!”
“这个节骨眼上,只要能治病,本将军都忍了!”
副将无奈,只得领命退下。
房间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吴刚粗重的喘息声和木床的吱呀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压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吴刚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房门终于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个身穿粗布麻衣,头戴斗笠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那人身材瘦削,步履沉稳,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淡然自若的气质,却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你就是那个大夫?”吴刚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努力坐直身子,目光锐利地盯着来人,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到床边,放下手中的药箱,伸手搭上吴刚的脉搏。
一股温热的气息顺着他的手腕缓缓流入体内,原本剧烈的疼痛竟然奇迹般地减轻了不少,心中不禁暗暗称奇。
“将军中的是百步香的毒,这种毒霸道无比,一旦中毒,不出一个时辰,便会全身溃烂而亡。”来人一边诊脉,一边语气平静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什么?!”吴刚闻言,脸色顿时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之色:“你……你真的有办法解毒?”
来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银针包,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银针,每一根都闪着寒光,显然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将军不必担心,在下虽然不才,但这百步香的毒,却也难不倒我。”来人说着,拿起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烤了烤,然后毫不犹豫地刺入吴刚的穴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吴刚惊讶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将军不必惊慌,在下只是暂时封住了你的穴道,减轻你的痛苦而已。”来人淡淡地说道:“想要彻底解毒,还需要一些时日。”
“需要多久?”吴刚急切地问道。
“至少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来人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什么?!四十九天?!”吴刚闻言,顿时急了:“这……这怎么行?我还有要事在身,根本不可能在这里待那么久!”
“将军息怒,这百步香的毒性非同一般,想要彻底清除,必须慢慢调理,急不得。”
来人语气平静地说道:“若是将军强行运功,只会加速毒素的扩散,到时候,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了你了。”
吴刚闻言,顿时沉默下来,他知道来人说的都是实话,这“百步香”的毒性他曾经有所耳闻,的确是霸道无比,一旦中毒,几乎无药可解。
“好吧,我相信你。”吴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说道:“你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我派人去给你准备。”
“将军不必客气,在下所需的药材,我的同伴会送来的。”来人淡淡地说道。
“你的同伴?”吴刚微微一愣,疑惑地问道:“等等,你是何人,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萧征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模仿着江湖郎中的语气,带着几分江湖气。
“将军说笑了,草民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手医术,若是人人都认识,那还了得?”
“至于姓氏嘛,百家姓里随便挑一个便是,草民祖上也阔过,姓过一回‘华’,将军若是不嫌弃,便称呼草民一声华大夫吧。”
萧征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吴刚的神色。
只见吴刚眉头微皱,似乎对萧征的话语有些不以为然,但也没有深究,只是冷哼一声:“华大夫,本将军身中剧毒,性命攸关,你可有把握治好?”
“将军放心,这百步香的毒虽然霸道,但并非无药可解。”
萧征故作高深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语气自信地说道:“只要将军安心配合草民治疗,延缓发作,保住性命不是问题,但是前提是,将军要信草民!”
听完萧征的话,吴刚眼睛猛地睁圆,死死盯着萧征,沉声问道:“你当真可以治好我体内的毒素?”
“当然。”萧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敢骗我,休怪我手狠手辣。”
吴刚恶狠狠地盯着萧征说完,又继续道:“不过,你先替我解开身上的穴位。”
“这是自然。”
萧征点点头,走上前来,伸手点住吴刚胸前几处重要的穴位,然后退到旁边站定。
吴刚试探着活动了下筋骨,发现穴道真的已经被解开,脸上闪过狂喜之色,连忙起身向床铺走去,一把掀开了床上的薄毯子。
此时,吴刚身上穿的是黑袍,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透过薄毯子的缝隙,却隐约能够看到里面的衣服。
吴刚深吸一口气,将双手搭在小腹的位置,用力按揉了起来。
只见他的双手每按揉两次,就停留一段时间,接着再继续按揉,一直持续了半刻钟左右,终于,一丝血红的痕迹出现在他的肚脐附近,接着是脖颈,然后是肩胛,最后整条胳膊和小腿都呈现在萧征的视线里。
萧征冷笑,这人虽然谨慎,但是还是顾忌性命,只是把毒性逼在身体表层,否则早就应该全部爆发出来了。
“华大夫,请施针吧!本将军的性命就交给你了!”吴刚咬了咬牙,转头向萧征说道。
萧征微微颔首,走上前来,伸出两根手指,捏住银针扎在吴刚腰上的一个穴位,微微用劲。
吴刚立即倒抽了口凉气,浑身瞬间冒出密集的汗珠,脸色变得煞白无比,痛苦之余更是舒畅,好像即将到达一个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