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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4章 姜惠钰留下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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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知亏欠对姜惠钰和裴初意的陪伴,所以每次任务结束可以回家休息都会尽可能的陪着两人,满足她们的所有愿望,不管有多累,脸上总是带着笑。

    对姜惠钰更是百般服从,包容她所有的坏脾气。

    否则像是姜惠钰这样眼高于顶的人怎么可能会拒绝已经功成名就的方仲民想要重归旧好的提议,坚定的选择留下来。

    可也就是她的这个选择,间接导致了裴舟成的死亡。

    一开始她真的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后又被故意误导,觉得是祁镇海故意设计害死了裴舟成。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怀疑过方仲民。

    可偏偏就是这个她从未怀疑过的人,害死了那样好的裴舟成。

    “为什么。”姜惠钰不住的重复着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为什么要故意害死他,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方仲民看着濒临崩溃的姜惠钰,自知再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只静静的等着她冷静下来,问出他现在唯一关心的问题。

    如果再给姜惠钰一次选择,她是会选择裴舟成还是他方仲民。

    他的问题迟迟没有得到答案,房间内只有姜惠钰压抑的哭声。

    裴初意脸上的泪也越发汹涌,她不知道是不是该去安慰姜惠钰。

    说实话,她是怨姜惠钰的。

    过去的种种让她没办法放下心中的芥蒂去抱一下姜惠钰,何况现在的她也没有去安慰别人的能力。

    姜惠钰压抑的哭声持续了很久。

    久到方仲民已经变的麻木,不再对姜惠钰的答案抱有任何希望,只想要离开。

    同样情绪稍稍平复了些的姜惠钰扶着墙面慢慢站起。

    一步一步的走到方仲民面前。

    直接扬起手掌给了方仲民一个巴掌。

    从门口到方仲民面前的这段距离对她而言过于遥远,几乎耗尽了她所有力气。

    所以那个巴掌根本没有多重,除了刚刚落下去的时候他脸上生出了些红印外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

    被打的方仲民格外平静,哪怕姜惠钰后面还可能扇他第二个巴掌第三个巴掌,他也没有要躲的意思,只仰头看着眼前像是失去了水分而悄然凋零的姜惠钰。

    许久,第一次说了他大概永远不会说出的话。

    “惠钰,抱歉。”

    姜惠钰闭上眼,表情痛苦的后退一步。

    “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的,你真正该赔礼道歉的人也不是我。”

    “你害死了舟成,就该去地狱里受尽百般折磨向他赔罪,去承受比他所经受的那些还要难挨百倍的刑法,这样才算是公平。”

    “还有我,我也会下地狱的,我也为自己间接害死了他付出代价。”

    姜惠钰睁开眼,想要再说什么喉咙却没来由的哽了一下。

    下一秒便全身脱力晕倒在了地上。

    “惠钰!”

    方仲民急着要去看姜惠钰的情况,再度开始试图挣脱身下的椅子。

    但椅子不仅没有任何松动,反倒因为他闹出的声响过大惊动了看守所的工作人员。

    在工作人员几次试图劝说他冷静未果后,会面强行结束。

    方仲民被拖走时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看着姜惠钰被抬去救治仍放心不下,甚至主动放下他高高在上的架子恳求裴初意照顾好姜惠钰。

    说之前的种种都是他的过错,姜惠钰始终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希望裴初意不要因为他的过错迁怒与姜惠钰。

    听到这些的裴初意只觉得无比讽刺。

    原来方仲民这种人也是有情的。

    原来方仲民那样心狠手辣唯利是图的商人也是有真情的!

    她疲惫的走出会见室,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久久不能平静。

    “初意。”

    祁尘亦的声音出现那刻,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度决堤。

    顾不得自己的脸上是不是已经遍布了泪痕,也不再伪装自己的情绪,伏在他的肩头肆意的发泄着心中压抑许久的情感。

    她以为裴舟成的意外已经过去了那样久,哪怕听到再残忍的真相她也能坦然面对。

    可她高估自己了。

    裴舟成的离开是扎进她心里的刺,不动还好,一旦再度被提及,就会让她感觉到剜心般的疼痛。

    特别是在听到方仲民描述出裴舟成当初所经历的痛苦时,她仿佛切身体会到了一般,痛的她无法呼吸。

    血缘关系永远比她以为的还要深刻紧密。

    祁尘亦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不断的轻拍着裴初意的后背。

    他知道这件事只能靠裴初意自己去消化。

    不然即便现在强行压下,日后这种痛苦也会一直伴随着裴初意,让她久久陷在其中无法抽身。

    姜惠钰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悲痛过度加上情绪起伏过大导致的晕厥。

    在打了镇定剂睡了大半天后,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

    裴初意从医生口中得知这些的时候没什么反应,只是机械的向医生说了一句谢谢。

    祁尘亦没有问她要不要去看看姜惠钰。

    他尊重她的所有选择,不管她做出什么决定都会站在她身后给予最有力的支持。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冷血,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妈妈,她现在都已经那副样子了我都还是不肯去看她?”

    裴初意状似漫不经心的问起,但祁尘亦知道她根本没有表现出的那样无所谓。

    祁尘亦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平静道:“如果换成是我,我也许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那个时候你会觉得我冷血吗?”

    她心里的挣扎只有她自己知道,曾被困住的人是她,除了她以外,没人能评价她的选择。

    哪怕是祁尘亦也没有例外。

    裴初意终究还是没有去见姜惠钰,只每隔一天去找一次姜惠钰的医生,从医生口中了解姜惠钰的身体情况。

    三天后,姜惠钰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

    由医生转忙转达给了裴初意一封信。

    姜惠钰亲笔写的一封信。

    裴初意攥着信封,站在姜惠钰曾住过的病房门口,看着护士们动作麻利的抹除掉所有证明姜惠钰曾呆过这里的痕迹。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傍晚,裴初意一个人拿着那封信坐在了公园里,丝丝缕缕的晚风吹的人很舒服,也安抚了她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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