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抚养过我一天，还带走了我父亲留下的抚恤金，去养她后来生的三个儿子，我不欠她，相反，是她欠了顾家，她带走我和我姐，却没养过我一天，还弄丢了我姐。”

    顾之书说着，眼睛都红了，声音有些哽咽。

    冯细生拍了拍他肩膀，安慰准女婿，“别伤心了，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不认就是。”

    “以后，你还有元春，还有我们，你不再是一个人。”柳清秋怜惜道。

    孤家寡人，一个人过日子的滋味，太不好受了。

    她理解。

    当年她来下乡时，亲人不在身边，周边一个人也不认识，她还要学干农活，还要被村里的无赖纠纏，又吃不饱，那滋味，她都不想活了。

    幸好，她遇到了冯细生，要不然，她的坟头草都长老高了。

    “她再嫁时，不想把我带去二婚婆家，我外公和舅舅就逼她写了一张与我断绝关系文书，我外公死前，把那张文书给了我，所以，元春嫁给我，不用担心婆媳会相处不好的事，她没有婆婆。”

    冯家人听了，就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个年，顾之书是在冯家过的，也因此，他和元春在处对象的事，全村人都知道了。

    之后，顾之书为了能天天见到元春，他特意买了一辆自行车，起早摸黑的来回跑。

    连战友都笑话他恨娶。

    春耕时分，元春去地里给家人送水，见到陈婆子在偷懒，靠在一棵树上打盹儿。

    元春一个精神力飞过去。

    啪嗒一声，陈婆子摔了。

    门牙掉了两颗。

    满嘴都是血。

    腿也骨折了。

    小腿肚都弯曲变形了。

    附近干活的人都围了过来，有人去喊陈生金几兄弟，有人去喊村长和大队长。

    等大家七手八脚把陈婆子送去镇上医院，大夫告诉她，她腿粉碎性骨折，接不上了，一辈子成了残废。

    陈生金三兄弟是懒的，赚一天的工分还不如一个女人赚的多，陈家就靠陈婆子和李五妞养着，现在陈婆子成了残废，不但赚不了工分，还要人伺候，陈生金兄弟三人对她怨念诸多。

    责怪她偷懒都不小心，还能把自己摔成残废。

    三兄弟都不愿意伺候陈婆子。

    李五妞要下地干活，要做所有家务活，还要照顾残废婆婆，还要面对陈婆子的搓磨打骂，没几天，她就累病了。

    陈生金以为她是想偷懒，对她一顿拳打脚踹，把她给打死了。

    这一幕，恰巧被几个路过的村民看到。

    陈生金打死了媳妇，村长连忙派了一个村里年轻人去镇上报案，没多久，陈生金被抓走了，三天后，他被判了死刑。

    陈家四个儿子，就有两个犯罪分子，剩下两个懒鬼光棍，一直被村里人排挤，日子过的又穷又艰难。

    他们一开始，还会给陈婆子送饭，后来见陈婆子活着就是浪费粮食，然后活活饿死了他们的老娘。

    后来，国家政策改变，村里年轻人都出门打工，赚了不少钱回来，陈家两兄弟看着眼馋，也跟着去南方打工，却在一次工地斗殴中，被人给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