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点变化都没有
和花园的野蛮生长不同。
别墅里面,居然保存得很干净。
一点灰尘都没有。
“看来沈时安对这个宅子很上心,估计每个月都安排人过来打扫了。”
池墨言发出中肯的评价。
宋倾羽没法否认。
这里要是没有人按时打扫,绝对不可能会这么干净。
屋子里。
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家具都被罩上了防尘布,连以前家具摆放的位置,都一点变化都没有。
甚至。
宋倾羽都能回想到,小时候在这个宅子里,度过的开心快乐的日子。
她眼眶有些发热。
走到窗户边上的钢琴前。
手指轻轻抚摸过钢琴。
“我妈以前曾打算把我培养成钢琴家,说我出生的时候,手指长,有卖钢琴的骗她,说我是十足的弹钢琴的苗子。”
“然后呢?”
池墨言静静听着她说。
“然后花了几十上百万买钢琴,请老师,结果我五音不全,这钢琴就成了摆设,气得我妈三天没和我说话。”
她越说越想笑。
眼泪却狠狠砸了下来。
她以为,小时候的时候已经变得模糊。
原来到了故地,也会变得越来越清楚,连带着妈妈的脸,也越来越清晰。
“别难过。”
池墨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只好转移话题。
“到处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发现的?”
“嗯。”
宋倾羽擦干净眼泪,没忘记正事。
池墨言在大厅和客房查看,宋倾羽去了主卧,还有她以前的房间。
全部都搜了一遍。
基本都已经没有了值钱的东西,除了没有办法搬走的家具,一点已经发黄的书,都已经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
“找到什么了吗?”
池墨言问。
宋倾羽摇头:“没……”
池墨言点头,看了眼腕表:“看来今天我们要无功而返了,走吧,去吃午饭。”
“嗯。”
宋倾羽也知道。
本来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没找到什么线索,也是预料之中。
二人刚要走。
经过二楼楼梯拐角时。
挂在墙壁上的画,忽然掉了一角下来,吓了宋倾羽一跳。
“这个是你妈妈画的?”
池墨言把画挂好。
看着面前的画,忍不住赞叹:“很漂亮,难怪我妈总说你妈妈是个才女。”
墙壁上。
是一副山水墨画。
隔着画卷,仿佛真的能看到江南山水一般。
宋倾羽笑笑,余光落在二楼拐角处的小隔间,她眼睛一亮。
她怎么把妈妈的画室给忘记了。
“我们进去看看?”
她指着面前的小隔间,“这是我妈妈的画室,不过平常她都不让我们进去,所以我对这个画室也很陌生,连我爸爸都基本没进去过。”
“进去看看吧。”
池墨言点头。
画室的锁,早就已经腐朽。
池墨言用手用力拽了两下,锁很快就被拉开,画室的门被打开了,一股腐朽的木头味传来。
画室里面,四面都摆了架子,架子上放了许多盒子。
宋倾羽随手打开了一个,里面装的,都是画。
就连面向窗户的书桌上。
还摆了颜料、画笔,还有画了一半的画。
宣旨上。
画画到一半,画笔随手放在一笔。
一眼就能看出来,画笔主人离开的时候,是急匆匆的。
也许。
她还想着,回来之后继续完成这幅画吧。
宋倾羽心情复杂,手指抚摸过粗糙的画质。
时间过了太久。
刚一摸上去。
画纸就有了裂纹。
“甘冷?”
背后忽然传来池墨言疑惑的声音。
听到熟悉的名字。
宋倾羽回神,回过头,“什么?”
池墨言手里,拿着一幅画,微微晃了晃,指着下方的落款:“这幅画,是甘冷的。”
宋倾羽皱眉。
拿过来一看,果然和他说的一样。
画这幅画的人,是甘冷。
那其余的画呢?
宋倾羽又拿了好几幅画出来。
和开始的那副一模一样,居然落款都是甘冷。
“想不到你妈妈还是甘冷的粉丝,你妈妈眼光还很毒辣,那会儿甘冷才出名呢,这会儿,他的画估计不下七位数了吧。”
宋倾羽抿唇。
一言不发。
她死死的,盯着手里的画。
似乎陷入了一种沉思。
“怎么了?”
池墨言发现不对劲。
“不对。”
宋倾羽摇头,神色严肃,“不是这样的。”
“嗯?”
池墨言也严肃起来。
“我妈喜欢画画,但她很少去收藏画作,我也没有在她嘴里听过甘冷这个名字,她绝对不是一个狂热的收藏粉。”
而且。
和妈妈说的一样。
她妈妈和甘冷是同门师兄妹。
有哪个师妹,会这样去收藏师兄的东西?
除非……是有感情?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宋倾羽给否定了。
爸妈的感情是出了名的好,在爸爸妈妈心里,他们都是彼此唯一的爱人,绝对不可能会存在这种情况。
那到底为什么?
宋倾羽只觉得自己的头都要裂开了。
“是临摹吗?你妈妈想提升,所以想临摹他的画?”
“不可能。”
宋倾羽想都没想,否定了池墨言的猜测。
“妈妈很早就开始画画,临摹是基础,她那么多年画画的功底,不会,也绝对不屑临摹。”
“那……”
池墨言也想不到了。
宋倾羽皱眉苦思。
猛然间。
脑子里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她一把打开那些画,把所有落款是甘冷的画,全部摆在了桌子上和地上。
又搜出甘冷现在的画。
过了很久。
她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抖。
“你有没有发现,甘冷的画,好像从我妈妈去世后,画的品质就低了不少?”
池墨言点头。
“当时的确有这个说法,不过艺术家嘛,有的时候有灵感,有的时候灵感枯竭,也是正常的,这几年,他不是又好起来了么?”
“你再看看他以前的画!”
她激动的把画递给池墨言。
“一个人的风格,不可能变化这么多,难道你不觉得他的画的风格,和我妈妈的画的风格一模一样吗!”
画室陷入一片死寂。
池墨言慢慢的把画放下,神色复杂。
“你是怀疑,甘冷以前的画,都是你妈妈画的?”
“是。”
宋倾羽无比严肃的点头。
“除了这个理由,我想不出其他的巧合。”
否则。
拿什么来说明,家里有这么多署名甘冷的画,甚至还有一些,是他没来得及“发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