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17.第717章 修真鬼母
“无辜又如何,想改变这世道,岂能只靠一人之力?”
“确实。”师流川好像忽然之间想通,“既然这世道对我不曾善良,我又何必悲天悯人?我只要娘亲和妹妹平安就好。”
宋夏不知道该怎么说,劝孩子善良吗?正如流川自己经历的,那些人不曾善待过他,又何必费尽心力去救?让流川活得自私一些,可覆巢之下无完卵,且也不一定救的过来。
但这密林深处的异象,好像又是天道以最后的能力给予他们拯救这世界的报酬,若是不做点什么,说不过去。
“娘,我们继续向前吧!”
师流川目光坚毅,宋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再说,顺其自然吧,这辈子孩子该走什么路,就让他自己去选择。
“那是……”母子两眼神灼热的看着前方,是有一道人在悬崖峭壁上书写无上心法,仅仅是看着,两人就瞬间入了道,周围的灵气像泉水一样朝他们涌入。
因为深处危险的密林中,所以此处的异象并无别的修士知晓,再加上凶兽们被动静吓走,母子两得以心无旁骛的感悟。
在感悟之中,两人都没发现处在中间的阴魂木有了动静,一道近乎透明的虚影从阴魂木里面飘出来,一开始,她双眼无神,渐渐地,听着讲道声,她似开启了灵智一般跟随着一起打坐。
这次悟道,宋夏和师流川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只知醒来时饥肠辘辘,然后看着师霜枝齐齐屏住了呼吸。
“妹妹!”师流川喉咙酸涩,知道妹妹被那些人取走了血脉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妹妹变成这样又是另一回事。
“哥哥!”师霜枝轻声道,浅浅露出一个笑容,然后目光看向宋夏。
“这是娘。”师流川解释道,“是娘救出你,然后带我们来到这里。”
“娘?”师霜枝怔了怔,原来娘不是抛弃了她和哥哥吗?因为自己的状况不对,所以她也能感受到娘和她是一样的。
“娘当初也是与你一样被他们抽取血脉,只剩魂体。”师流川眼底满是仇恨,“不过娘,当初您恢复意识用了十八年,为何妹妹这么快……”
“可能是因为那棵小树,然后还有这无上心法的加持。”宋夏感叹道,“娘的魂体这次也是从未有过的凝实,已经恢复生前五成的战斗力。”
师流川感受一下自己,他竟然不知不觉突破炼气期来到筑基期,难怪感觉身体不一样了,仅仅是顿悟一次就有如此大的收获,这上古心法确实厉害。
“娘,您之前是什么修为?”
“金丹期。”
“那娘,您今年多大?”
“算上意识昏迷的那十八年,今年四十了。”
师流川和师霜枝闻言都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说,您二十二就金丹期了?”
“嗯。”
“那您为何那么年轻就嫁给师长清那个混蛋?”
宋夏无奈苦笑:“就是因为太年轻了,所以容易被人骗。”
接着,她将自己当年是怎么遇上师长清,然后又是怎么被师长清带去神元宗的事说给两人听,师霜枝也是这时才知道,原来她娘当年的遭遇比她还难。
“霜枝,你不要怕,总有一天,娘和你哥哥,会去将你的真凤血脉拿回来。”
“不是已经被师天葵吸收了吗?还能取回?”
师流川冷嗤:“不属于她的东西,就算用尽一切办法,终究不是她自己的,霜枝,我们会为你重塑肉身的。”
“那娘呢?”
“娘没关系。”宋夏将之前给师流川解释过的事情再次解释给师霜枝听,“当初他们太自大,以至于白白了浪费了那真凤血脉,所以娘是否重塑肉身不重要。”
怎么会没关系呢?师霜枝眼含心疼,她竟然不知娘和她的遭遇一样,她之前甚至还怀疑过娘是否真的丢弃了她和哥哥,她太不应该了。
“他既是师天宁和师天葵的父亲,也是我们的父亲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师霜枝永远无法忘记那天被取血脉之时,父亲冷漠的眼神,看她就像是看一件物品,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们是被他算计生下来的,而师天宁和师天葵是在他的期待下生下来的,自然不同。”师流川嗤笑一声,“妹妹,以后不必为这样的人伤心,不值得。”
“我不伤心。”师霜枝抹了一把眼泪,“我就是恨,他们剥夺我的血脉就算了,竟然连哥哥你都不放过,我求了他们那么久,他们却说怕你报复,我看不是怕报复,是怕哥哥你调查出真相,将他们丑恶的形象公之于众吧!”
“现在他们的确该担心被报复了。”师流川握着手中的剑,“至于丑恶的形象,他们在乎吗?只怕他们那些拥护者还会称赞他们做的好。”
“可是仅仅凭借我们三人,将来怎么才是他们的对手呢?”
“凭这些虚影。”师流川语气嘲讽,“神元宗可没有这样高深的功法,也没有神树供他们悟道,天道赐予我们如此机遇,不就是不赞同他们的所作所为吗?”
“可他们不是救世者吗?”师霜枝显然还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神元宗和玄光宗弄出来欺骗世人的谎言,或许到如今,连他们自己也都相信了。
当师流川当一切解释完之后,师霜枝还十分愕然:“那这样说来,九天殿的测算又算什么?”
“天道有说过九天殿是天道的代言人吗?都多少年了,他们要是真有本事,这世道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师霜枝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不过想想也是,九天殿的行为,就像是恶人手中的刀具,既和恶沾上了边,那么所作所为确实不能再信。
“但是他们现在确实强大,娘、哥哥,就算拿不回血脉也没有关系,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师霜枝非常诚恳的道,现在这样,她已经觉得非常幸福了,虽然被剥夺血脉时十分的痛苦,但能再见到娘,能让哥哥脱离神元宗,她觉得这代价很值。
“傻孩子。”宋夏摸摸她的脑袋,心想怎么能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