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奥利弗·伍德和1994年魁地奇决赛

    四月，黄水仙、茶、丁香这些小瓣开得很好，大概是意识到了期将尽，它们开得格外灿烂。

    郁金香和蓝铃接过妆点田野的工作，团团朵朵地冒出来，霍格沃兹和禁林彻底摆脱了冬天的影子，变得明艳动人。

    郝琪的死为复活节假期添了一抹浅淡的愁绪，洛伦他们见证了一个悲惨的故事，但并不了解故事的主角，所以愁绪不能升格为悲伤。

    假期剩余的日子，哈利和罗恩偶尔回想起伏地魔和魂器的事情，狠狠谴责一番后，他们就被伍德押去魁地奇球场，进行高强度训练了。

    训练结束后，等待他们的还有堆成一摞一摞的作业，在这样的愁绪和作业的高压中，复活节假期结束了。

    复活节后，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两支球队以及两个学院之间的紧张关系达到了一触即发的程度，一些小冲突时常发生在决斗课上、魔咒课上、甚至是保护神奇动物课上。

    空闲下来的时候，小巫师们常常能看见黑色大蝙蝠从废弃教室飞出来，那是有人中了蝙蝠精咒的迹象。

    这个由米兰达·戈沙克发明的小恶咒，能将目标的鼻屎变成黑色大蝙蝠从鼻子飞出，伤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哈利，明天的比赛你们准备好了吗？”

    “唉，我也不知道……”

    星期五的早晨，洛伦等人不紧不慢地走下楼梯，跟沙发上坐着的赫敏汇合。

    因为临近比赛，哈利和罗恩紧张兮兮的，每晚都要预演一遍战术，导致洛伦今天起得有点晚了，在公共休息室等候的赫敏甚至背完了一章中世纪魔法史。

    “唉……”哈利愁眉苦脸的，“伍德的压力太大了，连带着他施加给我们的压力也变大了。”

    “需要场外援助吗？”

    洛伦一边说着，一边腾出手捋平赫敏有些皱的衣领：“我可以用复方汤剂伪装成李·乔丹上台解说，保证让斯莱特林失去理智。”

    罗恩听得眼前一亮。

    赫敏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怪声怪气地反问道：“然后麦格教授气得取消我们球队的成绩，再让你一直禁闭到考试结束，这样你就满意了？”

    哈利和罗恩沉默不语，认为赫敏已经学到几分某解说员的精髓。

    “不让她发现不就行了吗？”

    “……”

    一行人嘻嘻哈哈地来到一楼，远远看见礼堂门口围着一圈人，讨论声嘀嘀咕咕响个不停，却什么也听不清楚。

    学生会主席珀西很快维持住秩序，在几个男生的帮助下，将两个高年级学生抬了出来，脚步匆匆地赶往楼上校医室去了。

    洛伦他们吃早餐时才通过西莫得知事件始末，早上格兰芬多跟斯莱特林的两拨小巫师在礼堂前面争执起来，混乱之中不知道谁先动的手，两边就此激斗起来。

    珀西赶到的时候一名格兰芬多四年级学生和一名斯莱特林六年级学生耳朵里不停冒出韭菜，通用破解咒也阻止不了，为了防止韭菜长进脑子里，珀西只得尽快把他们送进校医院。

    比赛的前一天晚上，洛伦和赫敏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时，在肖像洞外面都能听见屋子里面的喧闹声。

    公共休息室很吵，乔治和弗雷德对付压力的办法是比往常更加闹腾，安吉莉娜、艾丽娅和凯蒂听了两人的笑话哈哈大笑。伍德蹲在角落里一个魁地奇赛场模型前，一边用魔杖指挥着小人移来移去，一边自言自语。

    哈利和罗恩坐在靠窗的位置，远离热闹的中心。

    相比不上场的罗恩，哈利的脸色很难看，苍白的面庞没有一丝血色，他时不时张开嘴呼气，似乎紧张在他的胃里化作了一块石头堵住了喉管，他费力地想把石头吐出来。

    洛伦和赫敏往里走时路过公告栏，看见早上争斗事件的处理结果张贴出来了，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群体斗殴影响恶劣，双方各扣了一大笔学院分。

    西莫走过来自豪地解释道：“尽管我们跟斯莱特林都扣分了，但是他们进医院的是一位六年级的学生，我们这边是四年级，这说明我们比斯莱特林更强！”

    “……”

    赫敏觉得自己应该反思，她竟然认为这种诡异的论调有一些道理。

    他们来到哈利身边说了些安慰的话，但哈利的面色并没有好转，好在伍德站了起来，他突然喊道：

    “全体队员，睡觉！”

    ……

    星期六。

    这天是个清朗无风的日子，除了太阳的光亮有些刺眼，其余的环境要素很适合魁地奇。

    哈利与格兰芬多的队员们走入礼堂时，受到了热烈的掌声欢迎，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餐桌上的同学也在为他们鼓掌。

    伍德看起来比哈利还要紧张，简直不像个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球队队长，整个早餐他都在劝队员们多吃一些，自己却什么也吃不下。

    决赛十一点开始，队员们吃过早餐休息了半个小时，很快就结队去球场热身顺便熟悉环境了。

    洛伦和赫敏跟在一众小巫师后面，步调缓慢地朝观众席走去。

    拉文德和帕瓦蒂手挽手经过他们，嘴里发出怪笑的声音，不等赫敏询问就怪笑着走远了。

    赫敏仰头看了看明媚的阳光，又转头看了看洛伦，小脸俊秀，漫长的冬季养得皮肤白净，衬得像在发光一样：

    “天气暖起来了，公共休息室壁炉里的火已经熄灭了，伱养的那些火蜥蜴呢？”

    洛伦目光扫视着观众席上给格兰芬多应援的小巫师们，四分之三的观众戴着鲜红色的玫瑰，挥舞着绘有格兰芬多狮子的红旗子，或是打着“格兰芬多加油！”“狮子夺杯！”等字样的横幅。

    斯莱特林的得分圆环后面坐着一部分佩戴绿色饰品的小巫师，银蛇的图样在他们旗子上闪闪发亮，斯内普教授坐在第一排，也戴着绿色饰物，脸上挂着阴沉的笑容，大概心情不好。

    洛伦能体谅斯内普，换谁来了，看着满场都是敌对势力支持者，心情都不会太好。

    赫敏找了一个后排的位置坐下来，能看到球场上大部分的角落，后排稍显冷清气氛也符合他俩的心意。

    “乔治和弗雷德要走了，说是会给它们一个好归宿，怎么了？”

    替火蜥蜴默哀了几秒钟，赫敏问道：“那你能变成火蜥蜴了吗？”

    “不能……”洛伦摇了摇头，“我换了十几种不同的思路，都没办法模仿出火蜥蜴独有的魔力。”

    “格兰芬多队上场了！波特、贝尔、约翰逊……”

    球队上场了，解说李·乔丹的嗓音响彻球场，激起了斯莱特林那边的一片嘘声，随后又被更大的欢呼声盖过去。

    赫敏注意到金妮跟卢娜坐在一起，她们都戴着稍微有些夸张的狮子头套，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赫敏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等待球场稍微安静一些，她轻声说道：

    “别太失望，洛伦。虽然有记载说梅林法师和仙女摩根能随心所欲地变成各种动物，但是从来没有人类变成神奇动物的记录，或许这种想法一开始就行不通，连传奇巫师也做不到。”

    斯莱特林的球员们上场了，除了找球手德拉科，其余个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又高又壮。

    “斯莱特林队也上场了，率队的弗林特队长。他对阵容做了一些调整，似乎更侧重于个头而非技术——”

    李·乔丹的解说激起了斯莱特林观众席上一片嘘声。

    两队赛前握手时，洛伦远远看见弗林特和伍德互相嘴了几句，然后视线跟着双方球员一起抬升：

    “我也意识到单凭魔法技巧可能做不到，我打算试试看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借用神奇动物的魔力，由我来发挥效用。”

    “什么意思？”

    两人的对话非常散漫，他们的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球场局势上。

    鲜红色的格兰芬多队袍跟墨绿色的斯莱特林队袍纠缠在一起，在球场上方拖拽出一条条残影。

    比赛制定相同的飞天扫帚削弱了哈利等人的装备优势，也彻底消弭了斯莱特林队伍的装备优势，单纯比拼球技和战术，斯莱特林逐渐落入下风，开始凭借身体优势使出一些阴招。

    好在伍德对此早有准备，凭着各种借位传球让斯莱特林球员们疲于应付，组织不了有效的进攻。

    洛伦稍稍挺直了腰背，让自己的视野更加开阔：

    “跟奥利凡德先生制作魔杖、炼金术士用动物材料制作魔法物品一样，巫师们总有办法发挥神奇动物的某些特性。

    只是原来的方法有许多限制，哪怕经过繁琐复杂的仪式处理，最后也只能起到一些微不足道的作用。”

    赫敏若有所思地说道：“就像是火龙神经杖芯的魔杖能稍微放大魔咒的威能，独角兽毛杖芯对黑魔法有特别的抗性一样……

    你想直接使用龙的火焰，让独角兽毛对抗黑魔法？”

    “不完全是这样，但很接近了……”

    洛伦看见哈利跟德拉科缠斗在一起，在几十种哨飞行方式的拖拽下，两种颜色的袍子似乎变成了一朵朵瑰丽的朵。

    “复杂的神奇动物往往具有多种魔力。”

    “还记得去年的蛇怪吗，它的眼睛里蕴藏着两种魔力，一种代表石化，一种直接致死……邓布利多和我收集了一些蛇怪的魔力，需要经由奇异的眼睛才能发挥作用。但是仍然存在很多限制，比如异种生物的眼睛无法百分百发挥这些魔力。”

    “我在想，仙女摩根遗留下来的天赋是不是能够让我直接使用这种魔力……”

    听到如此惊人的想法，哪怕球场上的局势已经进入白热化对抗阶段，赫敏还是忍不住侧目看了洛伦好几眼：“会有危险吗？”

    洛伦笑了笑：“放心吧，我会请教邓布利多教授再进行实验的。”

    就在赫敏还想再追问几句时，球场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李·乔丹扯着嗓子才能勉强把局势解说给观众们：

    “我们夺杯了！我们夺杯了！”

    “八十比六十！八十比六十！在格兰芬多领先二十分的时候，波特抓住了金色飞贼！”

    整个球场顿时沸腾起来，无数身着鲜红色的小巫师冲过围杆涌进球场，一股股红色的洪流汇成海洋，无数只手雨点般地落在格兰芬多球员们身上，所有球员都被人群扛起来了，哈利更是被举到了最高点。

    替补守门员罗恩奋力地往哈利身前挤。

    洛伦和赫敏没有去凑这个热闹，洛伦跟着人群们一起欢呼，做出欢喜欲狂的样子，他喜不自禁地起身抱住赫敏，还蹦跶了几下。

    “……”

    赫敏有些无语地感受着这个人的怀抱，一直抱了几分钟，人群都开始散场了，她挣开这人双手，无奈地看着他：

    “计划很久了吧？”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洛伦看着下面庆祝胜利的人群，面不改色，似乎没有任何小心思。

    赫敏表情平静，眼睛里却有微光闪烁：“我以为你拥抱完了会亲上来，装作激动得控制不住自己，说不定还会趁机伸舌头。”

    洛伦睁大了眼睛，脸上逐渐露出心痛懊悔的神情：“可，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赫敏给了他一手肘，转身走向看台，“走吧，该回公共休息室给哈利他们庆祝了！”

    “……”

    洛伦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即迈步跟上。

    感觉损失了一个亿，反正就是亏麻了。

    但是机会已经错过，只能以后再做打算。

    ……

    赢得比赛让哈利的兴奋劲至少能维持一个星期，而伍德却表现得没那么激动。

    冠军派对闹完散场的时候，走在后面的洛伦和后面看见伍德一个人蹲在角落，他对着那个陪伴了他好几年的魁地奇赛场模型自言自语，声音很轻，时常沉默不语。

    洛伦和赫敏对视一眼，放轻脚步上楼，各自回寝室了。

    那天以后，奥利弗·伍德频繁地找球队成员谈话，细数他任职队长期间犯过的错误，规划球队未来的发展……天才找球手哈利是他谈话的重点对象，捎带着替补守门员罗恩也被重点关照。

    像是一场平静的告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