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心怡掐住霍林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既然你不喜欢我，那就去死吧！”

    银苏：“……”哇！

    孙心怡对霍林动手，前后也不过一秒时间。

    按理说霍林没那么容易被杀死，但他被孙心怡抓住，居然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孙心怡拥住动弹不得的霍林，他的身体像是被她吸收一般，正缓慢地融入她的身体里。

    孙心怡抚摸霍林还未消失的脑袋，眼底依旧深情：“霍林，你答应和我在一起的，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霍林瞳孔瞪圆，但他已经发不出声音，整个人被拉扯进孙心怡身体里。

    孙心怡做完这些，看向银苏：“你想杀了程耀阳？”

    银苏没有因为孙心怡的变化惊讶和紧张，依旧镇定地坐在椅子上，勾唇笑起来，“很明显的事。”

    “我可以帮你。”

    程耀阳在看见那那几个字时，脸色剧变，连那些细丝他都顾不上，死死瞪着木牌上的字。

    它四面拉扯，像是一个人在挣扎。

    “它可就一块，断了就什么都没了。”银苏继续道：“你可以试试，是我的动作快，还是你的动作快。”

    她手指按住了木牌下方那一排字。

    “吱呀——”

    可惜安全员休息室像一个严丝合缝的铁桶，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渗透进去。

    ……

    【我希望他消失】

    对面的女生冷静从容，面对他没有露出过多的情绪。

    一团黑雾紧急刹车，停在银苏面前半米远的位置。

    银苏想了想，突然问：“霍林和程耀阳哪个长得帅？”

    程耀阳的身体溃散，正逐渐化为黑雾，无数声音四面八方汇聚过来：“是你，是你破坏了这一切！”

    什么都没发生。

    它们在寻找进入的缝隙。

    “你不会觉得孙心怡给你写了什么情话吧。”银苏忍不住笑起来：“你怎么那么天真啊，她可恨透你了。”

    黑色的细丝钻进他手指里，转瞬就蔓延出一大片阴影。

    木牌碎裂的程耀阳，明显没有之前那么难对付，头发怪大口大口吞噬他的‘躯体’。

    程耀阳此时反而不急迫了，“心怡呢？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程耀阳丨孙心怡】

    银苏晃下手里的木牌：“你觉得这个是谁写给我的？”

    男生并不胖，模样称得上俊朗，如果不看他阴沉沉的脸，就是一个阳光帅气的高中生。

    木牌很快吸收了血迹，看不出任何痕迹。

    银苏并没有将木牌护得很紧，反而不太在意的样子，随便往虚空一递：“你来拿吧。”

    翻滚的黑雾听见休息室门开的声音，所有浓雾朝着门口涌去。

    黑雾涌动片刻，渐渐形成人形轮廓。

    银苏反问：“难道不是？”

    “……”

    “……”更讨厌她了！

    银苏左右活动下脖子，抽出钢管，朝着黑雾走过去。

    “……”

    “你别过来了，不然我就折断它。”银苏避开黑雾的袭击，做出掰扯的动作。

    银苏已经将木牌掰出一个弧度，并不厚重的木牌，只需要稍微用力，就会折断。

    而此时，程耀阳也看清木牌上的字——

    【我希望他消失。】

    等她写完最后一个字，她将手掌割破，有血流出，滴在木牌上。

    程耀阳似乎不敢再赌，他抬脚往前走两步，伸手去拿。

    “程耀阳，你不想和孙心怡在一起吗？”

    然而下一秒，黑雾停下了。

    安全员休息室外，秾稠如墨的黑雾翻涌，不时有一团浓雾朝着休息室撞去。

    孙心怡将木牌扔给银苏。

    孙心怡怒瞪银苏一眼，拿起掉在地上的笔，在木牌上写下她的名字，并在旁边写下一句话。

    黑雾如同被钉在巨木里的邪灵。

    银苏用钢管给程耀阳造成的伤害，他也没办法立即恢复，所以他必须收缩扩散在训练营其他地方的黑雾，来补充自己失去的力量。

    字字诛心。

    她在打什么主意？

    程耀阳低头去看手里的木牌，还没看清木牌上的内容，指尖突然一痛。

    “心怡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一缕头发从地面钻出，刺穿程耀阳拿着木牌，还未化为黑雾的手。

    这让程耀阳摸不清她的想法，更无法从她脸上观测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什么？”孙心怡皱眉，片刻后像是明白问这话的含义：“你不会以为我是因为外貌喜欢霍林的吧？”

    银苏接住木牌，翻转到正面。

    写上名字的木牌不再坚固，它变得脆弱。

    ……

    “嗯，我确实理解不了。”银苏赞同地点下头，她话锋一转，回到刚才那个问题上：“所以呢，你想杀了我？”

    所以程耀阳只能看见他和孙心怡的名字，看不见那句话。

    “帮我？”银苏轻笑一声：“应该是我帮你吧朋友，你能杀死程耀阳吗？被他困住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才没那么肤浅！”孙心怡怒道：“我对霍林的爱，根本不是你能理解的。”

    “给我。”程耀阳的声音和他此时的样子有点不符，成熟许多，是成年男人的声音。

    程耀阳似乎被激怒，黑雾缠绕着头发过去。

    木牌碎裂。

    孙心怡清秀的脸微微扭曲一下，“我真的很讨厌你，是你让霍林清醒过来，不然他现在依旧是深爱我的霍林，属于我的霍林。”

    “它会帮你。”

    黑雾中，无数头发疯长，它们穿透黑雾，瞬间长成一棵参天巨木。

    银苏帮她回答：“不，你不会杀我，不然你现在也不会跟我说话。”

    那个人形轮廓里，走出来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

    他警惕银苏会做什么，然而他拿到木牌、后退……

    “你要不要？”银苏又开始掰：“不要我可就掰了。”

    银苏拍下手。

    女生站在休息室门外，手里拿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写着孙心怡和程耀阳两个名字。

    一团一团的黑雾朝着银苏那边撞过去，试图抢夺她手中的木牌。

    当黑雾消失，训练营的建筑也在消失。

    从最外围开始，它们从黑暗中显露出来，又渐渐隐没在白色的浓雾里。

    整个训练营都是程耀阳的力量构建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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