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4.第114章
林小风面带微笑,从容回应:“此项目的详情暂时保密。”
紧接着,林小风抛出了一个全新的概念——闭门竞标,名额有限,如有意愿参与,次日即可启动选拔流程。“人选决定权在于本官,人数适宜时立刻进行。”他又补充说,在坐的都是实力雄厚之人,寻常商人恐难以承受如此重大工程的压力。“还有何疑问吗?”这时,人群中有人低声嘀咕:“应该是竞标而非竞拍吧?”尽管大家认为这只是林小风的一时口误,并未深究下去。
吴成佳听闻宣传海报上提及前东宫太傅亲授的儿童辅导课程,顿时心生向往,于是毫不犹豫率先报名参加。郭勋祺也毫不示弱,紧随其后表态,两人此举带动全场气氛愈发热烈,众人争相报名参加。林小风欣然接纳了大家的热情,示意项协宏详细记录报名顺序。吴成佳追问前三名是否真能得到辅导机会,林小风斩钉截铁地保证只要有可能,在处理公务之余定会倾尽全力教授。
然后,林小风话题陡转,恳请在座的富商们能在危难时刻施以援手,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共同捐赠赈灾资金。众人一听,心头不禁一紧,刚才五千两银子的事尚未消化,此刻又提出募捐救灾。然而,当林小风首先捐出自己的一百两银子时,众人心头稍感宽慰,接着吴成佳等人也纷纷举手表示愿意捐献,金额逐渐累积起来。
捐款环节结束后,林小风对大家的慷慨表现表达了深深感谢。在他的内心深处,迅速估算此次筹集的资金总额接近十四万两,虽数额可观,但仍显不足,后续还需加倍努力。郭家和吴家两位家族代表贡献突出,早先接纳他们的决策显然明智之举。尽管地方灾情尚远,但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力筹集援助资金。
最后,林小风拱手行礼,致谢大家,并要求众人将捐献的银两全部交给项协宏统一管理。现场人士各自揣摩心思,有人暗自鄙视林小风借赈灾名义敛财,视其为贪腐官员;有人则钦佩郭、吴两家积极作为。然而,无论他人如何评价,林小风始终坦荡无私,一切按照既定步骤推进,面对前方漫长曲折的道路,他深知必须坚韧不拔,矢志不渝地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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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间,月华如练,林小风披星戴月,身着官服,整装待发,准备自那装饰精美的画舫启航。李德贤紧随其后,手紧紧抓住林小风的袍摆一角,面上写满了愤懑与失望,他急切地抱怨:“你曾答应我在闲暇之际陪我一同探访花月楼,尽情享受人间烟火之乐,而今,本宫尚未尽享其中滋味!已在这舟船之上耗去了整整三日光阴,你知道这三天我是如何度过的吗?从清晨到深夜,替你处理那些繁冗复杂的公文琐事,印章、签名之事犹如潮水般不断涌来。今晚原打算至那花月会所一游,以化解心中郁结,何曾想你竟要离我而去!”
林小风凝视着李德贤此刻的模样,内心暗自感慨万分,近来由于连日来的宴会应酬和听曲赏乐之事络绎不绝,确实将衙门中许多细碎政务一股脑儿托付给了李德贤,旨在锤炼他的处世智慧。然而,临行在即,却被这位看似稳重实则童心未泯的大人物缠绕得无法轻易脱身。林小风长叹一声,对李德贤正色言道:“殿下,花月会所虽有无限风情,却终究是过眼烟云,容易使人沉溺其中,忘却大志向。欲成一番大事,必先从细微处着手,譬如可先行研读五百卷典籍,增广见闻。今日臣尚有一件关乎黎民百姓生死攸关的重要事务亟需解决,故不得不暂且割舍游乐之趣。”
李德贤闻此语,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声音陡然提高:“林大人何时变得如此苛刻!我只求一次游玩,听说那花月会所内上演的情感剧目精彩纷呈,刺激非凡,渴望亲自体验一下。你独自悠游自在,竟然不顾及我们兄弟间的情谊?”林小风苦笑着反驳:“殿下有所误会了,我等此次前来实为办理国家要务,并非寻欢作乐。当前萦绕心头的是如何解救受困于苦难中的百姓,急需筹集赈灾物资。因此无暇顾及那些风花雪月之事,此刻心里只有民生疾苦。”
李德贤听罢,脸色微变,讪讪地松开了手:“既然此事如此重要,那我也随你去见识一下。”显然,在过去几天的忙碌中,他积累了诸多压抑情绪。林小风看在眼里,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殿下若愿同行,请务必保持低调,紧随谢洪信身边,确保安全无虞。”
三人于是策马疾驰,直奔花月会所。李德贤刚下马便迫不及待地踏入会所大门。林小风紧跟在谢洪信身后,反复低语告诫:“再次强调,必须严密保护好郑公子,长江之地错综复杂,万万不可让太子陷入任何危险之中,特别是在人多的地方,必须确保其安然无恙!”谢洪信疑惑地四下环顾:“太子在哪里?”林小风略带责备地说:“小郑便是太子!你常年陪伴左右,怎会不知晓?”
谢洪信听到这话,如同遭逢晴天霹雳,瞠目结舌,满脸震惊。林小风察觉到了他的反应迟钝,又补充了一句:“听明白了吗?”谢洪信这才恍然大悟,贴近耳边低声询问:“少爷,是不是……”林小风心跳加速,严厉打断:“不要再提这些荒唐话,再有此类言论,必将受到惩罚!”尽管心中惊骇,但他还是坚定地步入了花月会所。
谢洪信留在原地,愣愣出神,摸着头自言自语:“世间之事果真如梦似幻,难以捉摸……”两人前后进入会所,各自怀抱忧虑与深思,一个交织着华丽盛宴与沉重赈灾重任的夜晚就此悄然展开序幕,一场关于责任与情感的较量即将在这个繁华之地上演。
林小风迈步踏入花月楼,一时之间,群英云集,座席无一空闲。李德贤深明世故,刻意避开了热闹的中心地带,选在角落一处静谧之位悄然落座,尽量避免引起过多关注。而林小风则以一种沉稳有力的步伐登上了舞台中央,他环视四周,高亢之声回荡:“本官来迟,诸位久候,致歉之余,今日盛事即刻开启!”台上新布置的场景别具匠心:四角各有一盏跳动烛火的蜡炬,将微光洒向四周;后方一面精巧铜镜映射出光线,犹如聚光灯聚焦全场焦点;中央一方雅致的小几上赫然摆放着一把木槌,平添了几分庄重仪式感。背景墙依旧覆以鲜亮夺目的红布,两侧侍女如雕塑般恭敬伫立,待林小风踱至小几之前,他轻挥衣袖,两位侍女立刻心领神会,默契地揭去了那层笼罩神秘气息的布幔。
布幔背后赫然显现一幅气势磅礴的长江城舆图,其规模宏大,让人瞠目结舌。林小风嗓音洪亮且坚定:“为尊重诸位宝贵时间,今日我们直入主题。这便是我长江城详尽的地图,今日所竞拍的各项工程,均与此息息相关。”他紧接着详述规则:“各位手中皆握有各自的号牌,每举一次牌面,便意味着加价百两白银。”语毕,他从几案下抽出一根修长竹棍,径直指向地图中轴线上的一条街道。侍女们闻声立即敏捷调整镜子角度,被指之处瞬间沐浴在明亮的烛光之下,鲜明可见。
“今日首场竞拍项目,乃是长江城主街全面翻修的大手笔。”言罢,台下众人一时陷入寂静,观众们无不面色困惑,目光齐刷刷聚焦到地图上的街道区域。吴成佳率先打破沉默,果断举起手中的号牌,掷地有声地喊出:“一千两!”郭勋祺听闻此言,不甘示弱,满腔愤慨中扬声回应:“一千一百两!”随后竞价之声接二连三,“一千二百两”、“一千三百两”,宛如潮水涌动,愈发激烈。
台下的商贾纷纷侧目相觑,心中疑云密布:原以为是公开招标,怎就变成了现场竞拍?不仅出资参与城市道路修缮,还要额外支付官府费用?原本传颂的千载难逢的机会,难道转眼间成了他人囊中之物,需付出万金代价?此举莫非欺人太甚?
不久,有人按捺不住心头怒火,毅然起身质问:“林大人,先前议定的可是竞标方式,何故临时变更为竞拍?”又有人激愤反驳:“替官府做事反遭损失,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林大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此事绝对不能如此操作!”
面对众人的质疑与责难,林小风却泰然自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娓娓道来:“诸位不必急躁,请听本官详细说明。”他含笑轻轻点触那幅地图,语气从容不迫地说:“确实,从始至终都是采取竞拍形式,并未提及任何竞标之事。”这一番话犹如火上浇油,台下人群的目光如同烈焰炙烤,锋锐如刀刃,似乎欲将林小风吞噬殆尽。
然而,林小风胸有成竹,毫无惧色,继续陈述:“诸位皆是我商业界的精英翘楚,拍卖之物必然是价值不菲。虽然无法保证每一位参与竞拍者都能从中直接盈利,但我可以保证你们的投入绝不会导致亏损。修路一事固然重要,但筹集资金的方式同样需要独具匠心。取得承揽修路资格的同时,其中蕴含的利益潜藏深厚,本官在此郑重承诺,这笔投资的潜在回报,必将远超诸位所付出的价格。各位眼光独到,定能洞察其中隐含的巨大商机。”
众人听到这般解说,眼神再次闪烁不定,各自揣摩这其中暗藏何种玄机。尽管疑窦丛生,却也不禁对林小风口中所描绘的附加价值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似乎一场充满未知与可能的游戏正在缓缓拉开帷幕。
林小风的这一席话语,犹如石破天惊的一声钟鸣,在富贾们的心湖中激起一圈圈涟漪。他捕捉到空气中微妙的变化,嘴角轻轻勾勒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修路之事,说到底,不过两个关键点:一是坚固耐久,二是平整无阻。诸位若能得此权柄,可在铺设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石上镌刻自家宣传图文,官府保证绝不横加干涉。无论是你家商号标识、世代传承的家训格言,还是精美绝伦的丹青画卷,皆可在这条街道上尽情展现。试问诸位,倘使整条大街都烙印着你们家族的印记,他人又如何与你等争锋?更为紧要的是,竞拍成功的商家将获得五十年内对这条道路的维护及管理特权。”
众人闻听此言,心头如波澜起伏,彼此间低语议论纷纷。原来这番举措竟使得一条普通的街道摇身一变成为商家私享的金字招牌,独步江湖的气势已然昭然若揭。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发问道:“林大人,我等虽身为商人,却也深知脸面尊严的重要性。怎可将自己的名号随意置于脚下任人踩踏?若是此事传扬开去,岂不是成了市井笑谈?再者,长江流域识字之人并不多见,此举又有何实际意义呢?”说话之人正是程魁晨,长江流域赫赫有名的大药材商,其药铺遍布四方。
林小风的目光扫过满堂疑虑的面孔,最终停在程魁晨那尖削的脸庞上。面对质疑,林小风泰然自若,微微一笑回应:“程掌柜所忧虑的,乃是对传统观念的过分执着。诚然,世俗之人或许视招牌落地为不吉,但作为长远经营之道的智者,应当懂得审时度势,灵活应对变化。百姓日复一日行走在街头巷尾,何时会留意脚下的石板记载了哪家字号?其实他们并不关注这些琐碎细节,只在需要购药之时,便会记起程家药铺。如果这条街由张李两家修建,那么又有多少人会知晓高悬于程家店头的金字招牌呢?真正的商人,应学会适应时代变迁,既能承载美誉也能承受非议,唯独害怕的是无声无息地从人们的记忆中消失。”
程魁晨听完,不由得陷入沉思。台下商贾再次交头接耳,对林小风的远见卓识纷纷表示钦佩。吴成佳首先站出来喝彩道:“林大人此言振聋发聩,这翻修权舍我其谁!”郭勋祺不甘落后,愤然起身反驳:“话音未落便已定论,难道嗓门大就作数吗?”两人你来我往争论不休,周围的人赶紧上前调解。
林小风面容平静,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他轻拍手掌平息纷扰,随后用木槌敲击桌面以恢复秩序。他语重心长地说:“切勿喧哗,真正的好物,当凭实力赢取。”接着,他针对程魁晨提出的关于不识字人群的论点进行了反驳:“实际上,不识字者大多属于贫苦阶层,对各位生意的影响实则有限。况且本官已经下令在城外设立学堂,十二岁以下孩童免费入学;对于成年人,亦有减免学费的学塾供百姓学习文化。你们手中的五十年道路维护期,其间不知会有多少孩童成长为通晓文墨的才俊,甚至走出举人、探花、榜眼乃至状元,届时他们行走在这条刻有你们名字的街道上。那时,若你们开设新的分店,当地官员和百姓由于曾受教化,自然会对你们产生深厚的情感纽带。经年累月,商铺遍布各地,一旦形成商会或财团,足以影响整个行业的走向,并有能力承担起无数人的福祉。到了那个时候,朝堂百官还会如何看待这样的商贾?必定无人再敢轻蔑商人,反而肃然起敬!”
听众被林小风这一席慷慨激昂的话语深深打动,个个摩拳擦掌,热血沸腾。林小风闭目仰首,发出一声悠长的感慨:“然而现状如何?商贾的地位仍旧未能得到应有的提升,纵然锦衣华服,白日里也不免收敛光芒,反观那些寒窗苦读的秀才,却能在社会上趾高气扬,受到尊重。这种境况,实在令人痛心疾首!我林小风出身商贾世家,深知其中艰辛不易。父母含辛茹苦抚养我成人,并让我接受教育。自幼我就明白,世间最勤奋付出、坚韧不拔的是什么人?答案是商贾!最具魅力的人又是何人?依然是商贾!因此,我立志长大后要改变商贾的社会地位。如今赋予诸位五十年的道路维护权,即便遭受朝廷万千责难,我也愿为了争取一个机会而抗争,这个机会究竟是什么呢?谁能告诉我答案?”
吴成佳反应敏捷,再度发声:“正商贾之名!”郭勋祺怒目相对,此刻全场商贾都被林小风的肺腑之言深深感动。一位朝廷官员竟然如此公开力挺商贾,直言欲为其正名,让人不禁涕泪交流,感慨万分。“林大人高风亮节!”人们异口同声赞美,内心激动不已。
林小风的话语犹如破冰之箭,深深射入座中商贾们心底那盘算精明的湖面。这些久经商场、饱尝世间冷暖的富贾们并非易于撼动之辈,激情澎湃的红潮在他们脸上短暂涌动后,迅速被深邃而审慎的表情取代。林大人所描绘的翻修道路并维护五十年的大计,所需资金如山,再加上官府征收的各项银两,足以令不少豪绅陷入倾家荡产的困境,此事断不可因一时热血沸腾而轻率决定。
林小风深知其中关窍,并未以空洞说教蒙蔽众人,而是用心勾勒一幅互惠共赢的美好蓝图,实实在在地为诸位商家提供利益共享的机会。尽管言辞间不乏激昂煽动之处,但他始终坚持商业的核心原则——共生互利。若不能助商家实现盈利,便与欺诈无异。他既同情灾民,也深知对待富商应公平合理,在借助他们之力的同时,务必保持平衡。作为一位正直君子,林小风行事磊落光明,怎会做出违背仁义道德的事情?
台下人群议论纷纷,林小风嘴角微扬,抬手示意。两侧侍女闻声走出,各自捧着盛满红薯制品的精美托盘,一一呈现在各人席前。林大人缓缓道来:“诸位,请品尝这京城传来的盛世薯种,亩产惊人,想必各位尚未有幸一品其独特美味。今日特命人精心制作,与众同享。凡有意参与竞拍者,每人皆可获赠红薯百斤。”
“此物目前仅限皇庄种植,倘若诸位能率先引入栽植,不出两年定能让自家仓库堆金积玉。届时将储备粮食的资金转投市场扩展,岂非一举两得的上佳策略?”听罢此言,众人纷纷向他表示感谢,低头品味那甜而不腻、香醇糯滑的糖渍红薯,香气四溢,口感绝佳,实乃罕见的美食且产量颇丰,比起米面有过之而无不及,既能作为主食又适合作为佐餐佳品。
人群中突然有一名商人站起,低语询问林小风:“林大人,鄙人身家有限,恐怕无法与他人竞争道路建设权,不知是否仍能获得红薯赠予?”这话引起众多商贾的关注。林小风高声回应:“自然可以!我视诸位如同同舟共济的朋友!交易不成情谊在,本官早有声明,一切自愿参加,量力而行。不论结果如何,红薯一事,保证会派人送到各位家中。”听此言,众人无不心怀感激,齐声道谢。
林小风手持一根精致木棍指向地图上的另一处区域,劝导大家边享用美食边倾听他的计划:“诸位暂且静心细听,待充分了解后再做决策,以免错失良机。筑路所需的建材数量巨大,追求品质优良或独具匠心,势必要经营砖窑产业。请看此处,乃是官府特别划拨的二百亩专用园区,未来十年内免费供竞拍成功者使用。”
“在这片园区内,你们可以兴办砖窑、瓷窑乃至木材厂等多元产业。虽然现时路况不佳,但官府承诺出资出力修建直达城中的道路。此外,已在城外另行规划地块,专用于建造工匠住宅区,全部免费提供。如果诸位能够精打细算,招募足够多的劳工,官府甚至考虑减免相应税赋,具体减免额度及标准,欢迎亲自到衙门详谈。”
“至此,所有条件已尽数展现,敬请诸位慎重考虑,确认无疑之后再行竞拍!”这一系列优惠政策宛如浓墨重彩的一笔,虽林小风手中的实际支配财力有限,但凭借长江府广阔的地域资源,短期投入虽大,长远来看回报丰厚无比,足以触动在场每一位商人的敏感神经。此举打破常规,但在动荡的乱世之中,有时不得不变通规则以适应现实需求。
正如预想,听到如此优厚待遇,众人心头皆生涟漪,原本还在犹豫的人此刻目光炯炯,紧紧盯着展示未来的那幅舆图。此时雇佣劳工的成本相对低廉,只需些许粮食就能吸引灾民踊跃加入,毕竟城外灾情严重,粮食买卖风险极高。如今有了盛世薯这样的高产作物,将来粮食的价值可能大幅下降,何不趁此机会用粮食换取劳动力,投资建街?这样一来,不仅能在五十年内让整条街道烙印上自家印记,还能拥有大片免费用地和潜在的税收优惠,大大降低了风险,也为今后业务转型提供了广阔空间。
林小风察觉时机恰到好处,宣布道:“诸位显然已经深思熟虑,竞拍即刻开始!”九条繁华热闹的街道赫然标注在地图之上。随着一声令下,众人屏息敛气,喉头滚动,仿佛即将展开一场关乎自身命运的竞争赛跑。
竞拍过程进展顺利,短短时间内,九条街道的修建维护权悉数敲定,总计收入高达近五万两白银。未能竞拍成功的商人遗憾摇头,艳羡中标者的幸运,感慨机遇擦肩而过;而那些成功中标者则开始筹划如何调整现有业务布局,或者跨界发展,因为在同一街道上很难再寻觅新的竞争优势。中标之人,则满脸喜悦,彼此拱手祝贺,气氛热烈。
吴成佳与郭勋祺二人在第一条街道的竞价环节展开了激烈的比拼,最终郭勋祺以高昂的一万两白银夺得头筹。对此结果,林小风心中颇为满意,到场的二十多人中,真正具备承受能力的不过十数户,看来最大程度地实现了利益的最大化。然而对于那些未能竞拍成功者,仍然存在挖掘剩余价值的可能性。
林小风面带温暖的笑容,逐一恭贺中标者:“恭喜诸位成功竞得街道建设权,后续相关事宜还请至衙门详细洽谈。”他又转身安慰那些未能中标者:“不必失望,好戏并未落幕!发财的机会依然存在!”
林小风的言辞犹如石破天惊,那激昂之音在厅堂中回荡:“发财之路尚存无尽可能!”这话语甫一出口,满座之人仿佛被一股锐气唤醒,目光如聚光灯般齐齐投向了这位林大人。尽管那些刚刚中标道路修建权的商贾们面上洋溢着荣耀的光彩,但内心却已开始疲惫不堪,银两所剩已然不多,对于后续还需投入多少资金忐忑不安。
林小风的目光如同鹰隼般犀利地扫过台下,高声喝令道:“速将今日珍宝抬至台上示众!”随着话音落下,角落里走出一名壮硕力士,他身后跟随两名精壮汉子,他们合力扛着一台造型独特、重若千钧的织布机,步履艰难而坚定,脸上写满了负重前行的坚韧与努力。当这台与众不同的织布机与普通的手摇单锭织布机并排摆放在台上时,众人皆是一脸困惑:区区寻常织布机何以如此郑重其事?
然而,席间不乏布业行家或成衣铺掌柜,见此场景纷纷离座起身,屏息凝神,仔细打量这台厚重且神秘的织布机。他们在机械构造上捕捉到了一丝非同凡响的气息,眼中闪过惊讶与好奇的火花。其他商人见状,再也不敢轻视眼前之物,亦纷纷聚焦目光,深知在这群雄逐鹿之地,行家的认可无人敢于轻易质疑。
其中一位深谙布业的商人站出来发问:“林大人,此织布机显然不同凡响,不知其价值究竟几何?”林小风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回应:“诸位果真眼光独到,能识得此机器的独特之处。我无需赘述,只简单揭示它的精妙所在。”他指向左边的织布机说:“这是市面上普遍存在的手摇单锭织布机。”再转向右侧介绍:“而这,则是我们府内工坊最新研发的脚踏五锭纺车,其效能远超一般织布器械。”
林小风挥手示意侍女进行现场演示,侍女踏上飞梭启动装置,新式织布机瞬间运作起来,穿梭往来之间速度惊人,令人目不暇接。围观者无不心生震撼,无论是否涉足纺织业,均被这一革新设备的巨大效能深深吸引。它能够同时驾驭五根线锭,工作效率翻倍有余,仅需一人操作便能抵七八名手工织布者的劳作之力,无疑是纺织行业的重大技术革新!
目睹这般情景,原本已经耗资巨大的商人们再次燃起了竞购的热情,深信只有获得这样高效的生产设备,才能在激烈的商业竞争中稳操胜券。实物展示不仅证实了新技术的有效性,而且让众人意识到一旦拥有此类高效设备,生产成本将会大幅度降低,即便是新开设的布庄也能迅速崛起,并确立竞争优势。
吴成佳因自家生意涉及布匹产业,急切地询问:“林大人,这神奇的织布机售价如何?只要有需要,我愿意全数购买!”他的意图明显,欲包揽所有新型织布机,复制工艺技术,抢占市场先机。
林小风手持木槌,稳稳掌控住场面:“诸位不必焦急,尚未说明交易规则。每台新式纺织机起拍价为一千两白银,此次共推出十台,目前接受预定,一个月内按照预定顺序交付,并由官府承诺提供后期维护服务。现在,请各位开始竞价。”
吴成佳迫不及待地喊出高价:“两千两黄金,我要全部买下这十台!”郭勋祺闻听此言,双目瞠圆,旋即站起来叫价:“两千一百两!”两人你来我往,竞价现场立刻陷入了白热化的争夺之中。
林小风面色肃然,重重挥动木锤敲击桌面,制止这场失控的竞争:“大家安静!竞拍之时,必须保持冷静有序,怎可如此失态行事!新式纺织机每次加价一百两白银,拍卖继续进行。”
一番激烈的角逐之后,十台新型纺织机最终以平均每台三千两的价格成交,总计收益高达三万两白银。这些机器的成本主要集中在木材选取和匠人技艺上,皆由技艺卓越的老季亲手打造,实际附加成本微乎其微,实属一本万利的投资。
在林小风严格的纪律约束下,富商们各自归位,静待林大人的下一步指示。林小风再次举起木锤,宣布道:“接下来的拍卖,每台仍以一千两起拍,每次加价一百两,继续进行!”最终,在规范有序的程序下,剩余的拍卖项目顺利完成。
林小风心中暗自盘算,虽未曾料到众商家财力如此雄厚,但内心却暗喜不已。这次交易不仅是为长江府筹集了建设资金,更为商户们带来了产业升级的宝贵契机,真正实现了政府与民间共赢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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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轮竞拍活动相继落幕,宾主尽欢颜,即便是未能在激烈争夺中胜出的商人,也因得到百斤红薯馈赠而心满意足。待众人散去,李德贤摩挲着颌下的胡须,试图舒缓那绷紧的肌肉,内心深处震撼于刚才拍卖现场的火爆氛围,更为商贾们为何如此热衷于接受林小风提出的条件感到不解与困惑。此时,林小风走下舞台,与李德贤并肩坐在一旁,他倚靠椅背,长叹一口气:“此番筹谋运作,真可谓费尽心思,非一日之功可成。既要洞悉人心、随机应变调整策略,又要善于煽动竞拍者的情绪,这般重任往后确实需要寻找合适之人来执行。”
稍作休息后,李德贤犹豫片刻,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疑虑,开口问道:“林大人仅凭片刻之间便筹集白银八万两,此举会不会是一种诓骗手段?”林小风闻听此言,瞠目结舌,严肃地反驳道:“殿下怎会有此误解?商业交易讲究的是诚信为本,互惠共赢,何来欺瞒一说?这应当视作合作共利、互惠互利的典范。”接着,他用浅显易懂的语言深入剖析了“合作共赢”和“互惠互利”的深层内涵,尽管李德贤听后仍感疑惑重重。
李德贤忧虑地表示:“难道不怕商人因为修路之事操之过急,导致城市秩序陷入混乱吗?”对此,林小风镇定自若地回应:“初期或许会有一些杂乱无章的现象出现,但最终都将回归秩序井然。朝廷治理百姓犹如堵截洪水,对待商贾亦是同样的道理。起初商家可能在街道上大肆做广告,然而一旦民众对这种行为产生不满,便是竞争对手趁虚而入之时。彼时若是他们行事轻率,我等主张简约高雅,凭借口碑的力量击败对手。市场终究会顺应民心所向,随着时间推移进行自我调节,我们只需给予一定的耐心。现在最为紧迫的任务在于赈灾,其余琐碎事宜并不影响大局。”
林小风正色提醒道:“接下来有一项重任,必须由你亲自承担,殿下。”李德贤听罢,双眸瞬间亮了起来,满载期待之情:“这么说,我终于有机会大展拳脚了吗?”林小风微笑着回答:“当然有,只是希望你不要抱怨辛苦。城外还有大量受灾群众亟需安置,我会安排人手协助你,而你之前已有管理数千人的经验,今日我想问你是否有信心胜任数万人规模的管理工作?”李德贤闻言,豁然开朗,裂开嘴一笑,挺直腰板,信誓旦旦地保证:“请林大人放心,我定能不负所托,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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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之内,朝会之日,靖江帝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铁青如石。学士蔡鹰扬俯身跪地,满堂文武官员面若寒冰,静默无声。近日传来的长江府及另两府之事犹如霹雳惊雷,令满朝上下愕然失色:皇帝竟在未与群臣商议的情况下独断专行,下令处理灾情,此举无疑使众人惶恐不安,朝廷是否会因此陷入一言堂的境地?如此一来,百官的存在又有何意义?
次日拂晓,晨光初现之际,朝会上学士院率先发难,指出靖江帝在长江府等地遭遇严重灾害之时,却下旨大兴土木,实非体恤民情、仁德之举。蔡鹰扬愤懑不已,挺胸直谏:“微臣愿以死相谏,陛下此番所下之旨意未经内阁审议,草率至极,恳请陛下收回成命,以免伤透了百姓之心!”靖江帝闻听此言,内心涌动着无奈与哀愁,太子犯下的过错终究需要父皇承担,却又不能公开内情,他此刻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困境,暗自决定待太子归来,定要严加惩处!
靖江帝环顾四周,眼神淡漠而冷峻,回应道:“朕之所颁诏书,虽未经内阁审阅,但朕金口玉言,岂可轻易更改?”蔡鹰扬昂首不屈,坚决反驳:“陛下,关乎民生国计的大事怎能不与众臣共商?如今灾区民众正饱受煎熬,此时若大规模兴工劳民伤财,岂不是火上浇油?一旦地方官吏以此苛政逼迫民众劳作,又无法保障足够的粮饷供给,恐怕将激起民变!故恳请陛下三思,收回成命!”蔡鹰扬此言一出,众学士纷纷附和,虽其他大臣尚未发言,但心中无不波澜起伏。
靖江帝脸色陡变,勃然大怒:“住嘴!蔡鹰扬你好大的胆子!这是在指责朕暴虐无道吗?”蔡鹰扬硬气答道:“臣不敢妄言,只是忧虑若再继续下去,百姓将会遭受更大的困苦。朝廷虽已下令平抑物价、调配粮食,然而此刻大兴土木,无疑是多此一举。”
靖江帝面色铁青,一时哑口无言,片刻后挥手示意群臣起身,继而向户部尚书陆印生询问国库现存银两数目。陆印生战战兢兢回禀尚有五十万两白银,靖江帝紧接着追问能否满足各地需求以及已经发放了多少赈灾款,陆印生如实回答,直言现有银两远不足以支撑全国多地的需求,若全部批复,必将动摇国家全局稳定。靖江帝听罢,心如刀绞,深知内帑早已耗尽,难以应对更多开支。
靖江帝沉痛地说出实情:“朝廷目前面临的局面是三府之地急需巨量资金,林小风在京筹措资金的速度远超地方实际所需,彩票销量下滑,茶叶收入锐减,原本奏折中贴心建议不再出现,皆因林爱卿不在身边,如今诸位每日不是请求拨款便是质问,朕的内帑已然见底,如何还能应对天下繁杂事务?”
靖江帝长叹一声,解释为何要下令三府进行建设:“实乃财政捉襟见肘,即便有钱粮,调集物资亦需时日,而灾民等不及救援,只能借助官府力量,结合富户之力,推行以工代赈政策,让灾民自救,这乃是当前唯一可行的办法。此乃迫不得已的决策,并非朕本意,只因诸多庸碌之人无力解决当前困境。”
群臣听到这里,均是一脸困惑与深思,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转变为对现实问题的担忧。蔡鹰扬则对以工代赈可能带来的潜在问题表示忧虑,万一失败,后果不堪设想,甚至可能导致民怨沸腾。靖江帝苦笑回应:“天意难测,朕即代表天意行事。此事还需观察其效果,不必再做争论。”
白永元在此刻看破靖江帝内心的挣扎,站出来支持靖江帝的观点,并引古法救灾与以工代赈的实际效用进行对比,提出利用灾期劳动力成本低廉的优势,朝廷只需少量投入即可办成大事,同时利用民间力量便利,鼓励兴建土木实属明智之举。靖江帝闻听白永元的见解,面色稍显缓和,对其观点予以赞赏。然而蔡鹰扬仍旧坚持己见,认为地方官员为了完成任务可能会滥用职权,而实际情况是粮食供给匮乏,强行征取只会引发豪绅反感,甚至有可能动摇国本。他再次请求靖江帝收回成命,强调当务之急应是尽快调控粮价。群臣对此纷纷表示赞同,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之时,王景文接到小太监递来的密报,神色骤变。
王景文匆匆步履,疾如旋风般冲出那庄重森严的殿门,甫一抬眼间,瞥见了欧智勇那张被风尘覆盖的脸庞。他怒目圆睁,满腔愤慨化作一声霹雳般的喝斥:“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竟还有脸回来!怎不在外头死个干净!”欧智勇一瞧见他,慌忙从袖口抽出一封沉甸甸的书信,脸上哀戚交织,声音颤抖:“干爹,这是林大人特意让我转交于您的急件,其中所载之事万分紧急,一眼看去便知其非同小可。”
王景文听闻此言,仿佛猎豹扑食般迫不及待地夺过那封信函,手指粗犷地撕开封口,而后缓缓展开,逐字逐句地研读起来。随着信中内容逐渐深入,他的脸色犹如浓墨泼洒在宣纸上一般愈来愈沉重,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无声无息地滑落,勾勒出岁月在他坚毅面庞上刻下的沟壑。
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眸凝视着欧智勇,语速急促却掷地有声:“你快回去吧,我此刻身负要事,倘若有人问起,切勿多吐一字!”言罢,他身影再次化作一道疾风,飞快地折返殿内,径直来到靖江帝身边,小心翼翼地将那封承载着重重危机的信放在御案之上,压低嗓音禀告:“陛下,此乃林小风送来的密函,其内容之重大,足以颠覆乾坤!”
靖江帝一听,身躯微微一震,眼神犀利地抓过信件,开始仔细审阅。初阅第一纸时,眉头稍显舒缓,似是有所宽慰;待翻至第二页,心潮起伏不定,怒意正如同烧红的烙铁逐渐升温;直至揭开第三张信纸,一股无力感如巨浪拍岸般瞬间席卷而来,他不禁倚靠在龙椅上,长叹一声:“王景文,立即将信中内容公之于众,让朕身边的肱股重臣们悉数知晓,看看我靖江之地的官员究竟猖獗到了何种程度!这是林小风自长江畔传来的檄文,诸位务必洗耳恭听,用心揣摩!”
群臣闻此言,面色瞬息万变,齐刷刷的目光犹如万千箭矢般射向靖江帝,各自内心暗自思忖:长江沿岸必是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而王景文亦是一脸忧虑,心如擂鼓,忐忑不安地想道,自己与太子共谋之事是否已然败露,若被陛下察觉,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靖江帝沉浸于对荀浏贪污案的深深思索之际,耳边突然传来王景文诵读林小风信中戏谑开场白的声音,一时有些走神。他下意识整理了一下信纸,正准备开口纠正,却听到王景文念出那段调侃的言语:“敬爱的陛下,久违了,您近来身体康健否?臣身处异地,每日无不思念陛下的圣恩,以至于茶饭不思,悔恨难当……”群臣听闻如此不合时宜的话语,皆面色铁青,心中暗骂不止:林小风这个家伙,即使远在天涯海角也能搅动风云,为何还不自行消失!而王景文竟然也在大殿之上读出这种话,真是昏聩至极!
靖江帝听闻这般轻浮的开场,勃然大怒,厉声喝止:“住嘴!王景文,朕让你诵读的是何等重要的文件?”王景文恍若雷劈电击,瞬间清醒过来,看着手中的信纸,心头五味杂陈,几乎热泪盈眶。
“哎呀!犯下如此低级错误,实乃林小风这厮所致!”王景文咬牙切齿,痛定思痛,为了振作精神,甚至忍痛咬破舌尖,随后匆忙翻到下一页,高亢激昂地朗读:“臣甫抵长江边陲,亲眼目睹的一幕幕令人义愤填膺。长江知府荀浏贪婪成性,滥用职权,借灾情敛财,罪行累累,证据确凿。百姓对其怨声载道,为平息民愤,臣已当众将其依法处决。”
群臣闻此噩耗,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深知林小风善于逢迎,却未料到其言辞竟如此大胆直接,更让人瞠目的是,他竟敢擅自诛杀地方官吏,此种胆识和手段,纵使是白家那样的朝廷亲族也难以与之匹敌。
林小风在信中接着揭示,关于长江地区的粮荒问题,朝廷虽严令粮价不得上涨,然而现实中米铺狡猾异常,以各种名目诸如‘鞋金’、‘洗米金’等方式变相提高价格,使得百姓生活困苦不堪。粮价涨跌本应遵循市场规律,如今朝廷诏令如同废纸一张,恳请朝中各位贤达另寻对策以应对。
王景文将第二页信函朗声诵读完毕,众臣如同被定格的画卷般陷入沉寂,各怀心事的脸庞上波澜起伏,映射出内心深处复杂而微妙的情感。震惊、恐惧与疑惑交织于他们眼眸之中,犹如一团团乱麻般缠绕难解。一封书信竟揭露了如此触目惊心的事实,让众人始料未及的是,长江之地的腐败之风已渗透至骨髓,而林小风那雷霆手段与先前受弹劾之事相比,简直是轻若春风拂面,无足挂齿。此刻的大殿之内,弥漫着一种诡异且压抑的气息,仿佛有一只无形的鬼魅幽灵在半空盘旋,尽管远在他乡,却能翻云覆雨地搅动朝堂风云,令人不禁感到一阵阵痛彻心扉的寒意。
正当王景文欲翻开下一页信纸继续诵读时,靖江帝陡然打断了他的动作:“够了,就念到此处。”接着他面向群臣询问,“你们对此有何看法?朕是否应坚持平抑粮价政策,或是暂时搁置各项大型工程?”话音甫落,白永元如离弦之箭般挺身而出,恭谨俯首奏道:“陛下,倘若林小风所述属实,我朝再强行平抑粮价实乃不智之举!微臣建议册封林小风为巡抚,赋予其临机决断之权!”陈曙光、李秋炎闻听此言后,亦快速跟进,两人一同跪拜附议。其余官员短暂犹豫之后,终究也纷纷点头赞同,异口同声地表示支持。
遥想长江府邸内,林小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肃清官场,那些地位在他之上者尽皆陨落,知府之名虽存,实则权力早已被林小风一手掌控。如今派遣新人赴任恐怕无法迅速适应当地错综复杂的局面,只会白白浪费时间。既然林小风以其高超手腕取得了实权,不如让他亲自去治理那一片狼藉之地,看谁能真正解决长江的危机!
蔡鹰扬此刻低伏于冰冷的地面,心中充满了悲凉和无力感,刚才还口舌生花向皇帝陈述道理,如今却是颜面扫地。他看到白公此举,显然已是毫无遮掩地举荐亲信,但岂不知“举贤不避亲”背后更需秉持公正无私之道?巡抚一职本是朝廷临时差遣,林小风离京短短数月,便又获此重任,可见其回京重归中枢指日可待。蔡鹰扬内心哀叹不已,面色苍白,面对这股强大的政治洪流,只能选择沉默,无从反驳。
恰在这紧要关头,赵中展的声音犹如利剑破空,尖锐激昂:“陛下,微臣以为现在正是授予林大人巡抚职位的最佳时机!林大人铁血惩贪,深受长江百姓爱戴,凭借他的卓越才能,必能化解长江粮荒困境!”赵中展独立于众多学士之中,面容严肃庄重。周围之人愤恨地看着他,心中暗自咒骂其为攀龙附凤的小人:“这个狗奴才,林小风还未现身,你就这般趋炎附势,真是丧失人格到了极点!”
然而,赵中展眼神坚毅,内心明镜般澄澈,深知依附林小风这一决定性力量,便可青云直上,享受荣华富贵,即便牺牲一些尊严也在所不惜。靖江帝静观台下百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开口:“拟旨,即刻任命林小风暂时代理长江巡抚一职,待他妥善处理完粮灾问题,再召回京师复原职。”随后对满殿群臣厉声训诫:“你们都给我在此长跪反思,究竟是朕判断失误,还是你们有所疏忽!待想清楚后再起身离去!”随着话语落下,靖江帝披着金黄的龙袍,衣袂飘舞,转身离开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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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文的嘴角悄然牵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心中思绪万千:太子虽然并未直接插手此事,但无形中也为陛下挽回了一丝颜面,只是希望陛下稍后不会因此过于震怒。当靖江帝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王景文手中紧握着尚未读完的信纸,匆匆跟随着帝王的步伐离去,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忧虑又有期待,世事变迁,人心叵测,究竟何为国之良策,何为家国未来,一切都在瞬息万变间愈发扑朔迷离。
两人步入庄重肃穆的干清宫,靖江帝犹如一尊冷峻雕像般端坐于龙椅之上,那眼神犹如冰封万年的寒潭,直勾勾地锁定在王景文身上。王景文心有惧意,不敢与那锐利的目光对峙,只能战战兢兢地挺立在帝王面前,内心波澜起伏,惶恐至极。靖江帝威严之音回荡在大殿:“信函呈上。”王景文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份信纸,如捧珍宝般恭敬地将其置于御案中央。皇帝再次审视信件内容,脸色愈发阴沉凝重,瞬息之间雷霆震怒,声音掷地有声、疾言厉色:“荒谬绝伦!满篇尽是谄媚阿谀之辞,令人不堪入目,简直是令人作呕!”话音未落,他愤然将信纸折起,猛力投掷在旁边堆积如山的书册之中。
靖江帝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定格在王景文身上,语调中蕴含着深不可测的漠然:“王公公,你随朕身边已有多少岁月了?”王景文心头忐忑不安,低头敛眉答道:“回禀陛下,自微臣侍奉您已有四十二载光阴。”听到此言,靖江帝微微动容,话语间带出一丝感慨:“四十多年的时光,你也老了啊。”但其语气陡然严厉起来:“今日朝堂风波迭起,你却做出这般愚昧之举。朕将东厂要职托付于你,可你有何建树能展示于人前?”此番责问如同刺骨寒风直透王景文心底,他顿感心胆俱裂,急急忙忙扑倒在地,颤抖着嗓音哭诉认罪:“奴婢罪孽深重,死不足惜,请陛下降罪惩罚!”他连连叩首不止,额头上沁出了涔涔冷汗。靖江帝显然对此等表忠方式不以为然,厉声道:“行了!不必再跪!每次出事只知道磕头求饶,除了这你还懂得做什么?林小风初任巡监不久,便将长江贪腐案件查得水落石出,而你呢?你到底在做些什么?朕倒不如直接让林小风接手东厂事务算了!”
王景文绝望地仰视靖江帝,心中涌起酸楚苦涩:皇上早有提拔林小风之心,可是为何?难道仅仅因为林小风善察人心吗?我可是跟随皇上有整整四十年的忠仆啊!
“陛下,请您给老奴最后一次改过的机会!”王景文再度悲痛欲绝地双膝重重跪下,哀恳的话语带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靖江帝听罢,轻轻叹了口气,闭眼揉搓眉心,低沉而坚决地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切记不能再犯。”
听到靖江帝给予的机会,王景文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庆幸自己尚未完全失宠,皇上仍旧念及旧情。他感激涕零:“谢陛下恩赐!老奴永世不忘!”
靖江帝示意王景文起身,亲自拿起第三页信纸仔细研读,看过之后频频点头,赞赏之情溢于言表:“的确不凡,林爱卿确有一身真才实学。”信中列举了近百名狼狈为奸的官员名录,林小风只惩办首要之恶,此举既彰显公正无私,又为朝廷免去了诸多后患。靖江帝思忖片刻后下令:“取三府所奏拨银章奏本来!”王景文闻命即刻行动,不久便捧着一迭厚厚的奏章放在了御案之前。
靖江帝一页页翻阅奏章,花了相当长的时间,脸上终于浮现满意的微笑。王景文察言观色,小心谨慎地问道:“陛下是否遇上了什么喜事?”靖江帝略带笑意回应:“林爱卿果然是难得的人才。”
“这些来自三府请求朝廷拨款赈济的奏章,以往纷繁不断,如今看来,在林小风查处荀浏之后,各府竟然没有再向朝廷索要分毫银两。”靖江帝颇为满意:“由此可以推断,林小风自有筹集财源之道,并未依赖朝廷的援助。”
此刻,靖江帝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王景文,冷冷地哼了一声。王景文顿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连忙低下头去,噤若寒蝉。靖江帝继续审读第三页信函,口中低低自语:“荀浏背后牵涉之人身份神秘,实属有趣。”
靖江帝抬起头,冷声质询:“此人竟在我眼皮底下隐藏如此之久,当真是耐人寻味。看来有人认为朕的剑还不够锋利。”于是下旨:“务必彻底调查此案,查明真相,并且命令各地镇守太监,在处理军政事务之余,民间舆情也必须迅速上报。”
待一切处置停当,靖江帝发现信纸背面还有内容,不禁嘴角含笑:“原来林爱卿已妥善安置灾民,行事颇有手腕。这所谓的灵活就业究竟是何含义?”他询问王景文,后者紧张得喉咙发干,思索一番后结结巴巴地回答:“奴婢猜想,或许是指那些无业可就、无所依靠的百姓吧。”
然而,靖江帝并未接受他的解释,反而厉声斥责:“住口!问你也属多余!林小风与你有何过节,你为何要如此揣测他的举措?”冷笑一声:“真是无用之人!”王景文瞬间面露尴尬之色,再也不敢多说一字半句,只在一旁静默无声,等待接下来的命运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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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江王府巍峨壮观,府邸庭院之中,王爷面如深潭秋水般平静,正全神贯注地摆弄着一具硕大的西洋望远镜。他左旋右转,精心调校焦距,那模样如同匠人耐心雕琢稀世珍宝一般细致入微。在侧旁,管家与一名俏丽丫鬟静默侍立,恭敬得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
正当王爷专心致志于望远镜之际,管家找准时机,在调整的间隙向其汇报府中各项大小事务。忽然,王爷的动作戛然而止,挺直腰身凝声问道:“荀浏已丧命,此事当真?”管家迅速回应:“千真万确,王爷,那荀浏身后之事该如何料理?”王爷听后淡然一笑,语气轻描淡写:“此等无足轻重之人,草草掩埋便好。”他微微摇头,发出一声叹息:“荀浏这愚钝之辈,竟以为本王对他宠爱有加,殊不知本王早已警示他勿要招惹林小风,结果还是自取灭亡。”
王爷步履悠闲地步入宽敞明亮的厅堂,一边走还一边用手帕仔细擦拭双手,同时不忘告诫:“处理善后事宜务必周密详尽,不可露出丝毫破绽,最近关于私盐买卖之事,须暂时收敛,不宜再有任何冲动之举。”管家犹豫着问起:“阳曲县购盐的事宜……”王爷果断决定:“继续交易并无妨,与阳曲县的买卖仍可照常进行。”品茗间,王爷语速徐徐:“如今林小风已成长为一位难缠的角色,待他回京之时,本王倒想亲自会会他。”接着又吩咐道:“记得届时替本王向他发出邀请。”随后补充:“之前擒获的那个阳曲县探子,放了吧。”
闻听此言,管家面露迟疑:“王爷,是否应当释放那个探子?”王爷目光陡然变得冷峻,缓缓质询:“你擅自对他动刑了吗?”管家被吓得冒出一身冷汗,惶恐不安地回答:“奴才不敢,未曾得到王爷指令,怎敢擅自行使刑罚。”王爷听罢微微点头:“既然从他口中未能获取任何有价值的信息,那就将其释放吧。”他又补充说:“林小风此人睚眦必报且极护短,早晚他会成为本王手中的一枚棋子,你们千万不可轻易触怒于他。”
王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林小风不在京城的日子里,这座城仿佛少了几分热闹。本王倒是迫不及待想要与其面对面较量一番。”他询问近日京城有何新鲜事,管家小心翼翼答道:“禀王爷,近来京城并无特别的新鲜事情发生。”就在这时,丫鬟春香插话进来:“王爷,奴婢这里有一桩趣事禀告。”王爷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示意她说出来听听。
只见春香犹如献宝般从袖口抽出一张纸片,满目期待地看着王爷,欢快地说:“今日奴婢买了一张状元签,竟然中了头彩!”然而,王爷的好奇并未持续多久,他转向春香,虽然语气平和却暗藏威严:“春香,你跟随本王有多少年了?”春香感到一阵寒意袭来,战战兢兢地回答:“五年了,王爷。”
王爷缓步走到春香身边,一手轻轻搭在她肩头,声音低沉而有力:“斩下她的手。”话语刚落,管家瞬间从袖中抽出一把闪烁寒光的短刀,动作快如疾风闪电,一刀斩向春香紧握彩票的手腕。只听得“咔嚓”一声,手臂应声落地,鲜血如泉涌出。春香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失去的手臂,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剧痛就如同海浪般席卷全身,令她重重摔倒在地,痛苦地尖叫起来:“王爷为何如此?疼煞我也!”
顷刻间,春香的衣裙被血迹染红,她在血泊中痛苦挣扎。而王爷面色依旧冷漠,眼神漠然地注视这一切,继而轻叹一声:“五年光阴,你伴随本王左右,难道还不明白本王最不能容忍的是那些愚蠢无知的行为吗?身处王府却做出这样的蠢事,岂非视本王为无物?”春香此刻已然无力回应,哀嚎过后昏厥过去,那只紧紧握住彩票的断臂仍在流血不止。
王爷低头瞥了一眼那惨烈的场景,淡淡下令:“将她一起安葬,并迅速清理此处。”管家领命,恭敬地回应:“遵命,王爷。”刹那间,整个王府内只剩下肃杀的寂静和空气中尚未消散的血腥气息,那场景如同一幅无声而又残酷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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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楼中,陆玄芯独坐闺房之内,身畔石榴姐侍立,手中捧着一迭刚出炉的诗词,墨香四溢,口中絮絮叨叨。
“玄芯姑娘啊,这门外那些风流才子对你的倾慕犹如群蜂采蜜,你又何故紧闭心扉,拒之门外?不过是些应酬场面,何苦这般固执呢?”石榴姐边说边将那迭承载众多情思的诗词递至陆玄芯面前,“你看这些诗篇,字句间皆是他们的心血结晶,以前你不是也曾沉浸于诗文之中,乐此不疲吗?”
陆玄芯的目光扫过那一迭诗词,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无奈与鄙夷,心中却暗自盘算:自从读了林小风寄来的信函之后,再看其他人的词句就仿佛尝到了酸涩的葡萄,难以下咽。林小风笔下的文字仿若被赋予了魔力,一日不见其新作,便如失去了魂魄般空虚;而每览一次他的诗句,情感世界里五味杂陈,矛盾重重。尤为让她煎熬的是,林小风此刻身处远方,久无音讯,这让陆玄芯焦虑万分。
“石榴姐,我实难忍受这些平庸之作,请收回它们,不要再让我为此分神。”听罢陆玄芯的话语,石榴姐眉头微蹙:“姑娘何须如此执着?那些公子哥儿个个诚挚一片,只为博得你的一丝垂青。”
“难道姑娘最近突然对诗词产生了厌倦之情?”石榴姐眼波流转,试探性地笑道:“我明白了,怕是因为林大人的诗词太过超凡脱俗,寻常的诗词已经难以触动姑娘的心弦了吧?”
陆玄芯闻此言,眼角微微跳动,她旋即起身从柜中取出一沓信纸递给石榴姐:“你且看看林大人所写诗词。”
石榴姐接过信纸,略略浏览了几行,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尴尬:“哎呀!这是什么粗俗不堪的文字!我在这花柳之地见识无数,还未见过如此拙劣的诗句,就是乡间的村童稚子,恐怕也能写出比这更上一层的作品。”
石榴姐厌恶地把信纸摔在地上,陆玄芯慌忙俯身捡拾。看着陆玄芯的动作,石榴姐不解地追问:“姑娘该不会真的喜欢这种水准的诗词吧?”
陆玄芯脸颊泛起一抹羞红,默默转身将信纸重新放入柜中,心底默默地忖度:“谈不上喜欢,只是每日研读他的文字,似乎思绪已经被潜移默化。”
石榴姐见陆玄芯并未正面回应,不禁发出一声哀婉叹息:“唉,林大人已然离去,连谢洪信也远走他乡,归期未定。在我看来,我也应当随他而去才是。等到洪信哥回来,我一定要让他为我赎身脱离这个烟花之地。”
“那林大人倒也真是个人物,竟能让谢洪信这样的汉子甘愿追随,想必跟着他也必有他的过人之处。”陆玄芯哑然失笑,反问石榴姐:“那五大三粗、莽撞直率的谢洪信有何可取之处?再说你自己明明有足够的能力为自己赎身,为何非得等男人来赎?”
石榴姐狡猾一笑,眉宇之间尽显智慧和机敏:“洪信哥哪里仅仅是表面的粗犷那么简单,他是男儿中的猛虎,你年纪尚轻,自然无法领略其中深意。我们女子嘛,总讲究一些形式和仪式感,自己赎身跟男子为女子赎身,其中的情感寄托岂能相提并论?如果洪信哥愿意替我赎身,那便是对我有意的表现。”
“倘若洪信哥真能为我赎身自由,你说他会娶我吗?爱情来得如此突兀,我还没准备好接受这一切呢,嘿嘿……”面对石榴姐这一番似真似幻的设想,陆玄芯选择了沉默以对,内心却犹如江河翻涌,思索着各自命运的走向和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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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长江府内兴筑之事如火如荼,工地之上喧嚣沸腾,一派繁忙景象。然而,在这繁杂的尘世之外,林小风却悠然自处于公房之内,每日以佳肴美馔滋养心神,他手指轻轻一点,凡有片刻闲暇之人即刻被他调遣至各处劳碌奔波。在工地上,众人汗流浃背、疲于奔命,其中尤为显眼的是李德贤,这位储君的身影穿梭于城内外,忙碌得如同一只被疾鞭催促的陀螺,若非熟知他俩的人,几乎会误以为林小风将李德贤视为手中可随意驱策的工具。然而,林小风对此并无丝毫愧疚之意,他的内心深处沉淀着前世职场郁结之气,此生化为一种信念:人的幸福在于有所作为,有所价值,被人所需便是价值展现的时刻。因此,他日复一日地指挥众人忙碌不息,自诩为播撒幸福种子的信使。尤其是对李德贤而言,虽身处皇宫饱读诗书,却无施展抱负之地,正当青春年少,本当是驰骋疆场或耕作田园的好时光,无奈身为太子,本应无忧无虑的生活反而成了禁锢其内心的枷锁,令他内心饱受煎熬。幸而林小风适时出现,替他排忧解难,助力他在困顿中磨砺意志,促进身心健康的成长。
尽管表面上看去林小风似乎置身事外,悠哉度日,实则他暗中并未虚掷光阴。在那看似宁静的公房一角,他正在默默研习并创新技术。时下,季老匠人凭借精湛的阳曲工艺技艺名噪一时,引得各方豪绅争相聘请,希冀通过他的巧手打造能够提升效率的新器具。林小风心中微澜荡漾:“他人窃取我穿越时空带来的智慧成果而成名,我岂能无所建树?否则后人定会视我为庸碌无为之辈!”于是,他决定也要有所发明创造。
此刻,林小风正潜心钻研一件神秘物件,恰逢李德贤顶着满面风尘匆匆返回,尽管疲惫不堪,但眼神依旧熠熠生辉。见林小风在墙壁上摆弄什么,李德贤大声问道:“林兄,你这是在琢磨何等神奇之物?”林小风闻声转过身来,先是对李德贤表示关切:“殿下辛苦了,第二批工匠调度之事进展如何?”随后又解释道:“此事已然基本安顿妥当,记者们也在积极配合。你看墙上挂着的那个瓷杯,有何感想?”林小风嘴角浮起一抹神秘笑意:“此乃稀罕之物,非同寻常。”
林小风引领李德贤进入另一间密室,指着悬挂在墙上的那只瓷杯说:“请殿下仔细观察!”李德贤一脸困惑:“不过是一只连着绳索的杯子,究竟有何用途?”林小风神情庄重地介绍:“此乃电话也!殿下手握此杯,对着杯口说话,我在另一头就能听见。”李德贤瞠目结舌:“果真如此神奇的话,为何近在咫尺还需这般装置?直接对话岂不是更方便?”
林小风微微蹙眉:“嘈杂环境下大声言语多有不便,还请殿下贴近杯口低语,我在对面即可清晰听见。”李德贤遵照其言,待林小风移步至另一边拿起杯子呼唤:“喂喂喂,能否听清我说话?”李德贤回应:“听得清楚,但这玩意儿好像多余。”林小风耐心引导:“再试一次,请拉紧绳索,用心感受。”李德贤虽然疑惑不解,但仍按部就班操作,这次终于有了新的体验和领悟。
林小风走过来询问李德贤使用效果,李德贤握着手中的瓷杯,惊讶之余仍对其实际效用持保留态度:“的确新奇,只是不知它有何实用价值。如果这绳子长到百丈还能传声,那才叫真了不起。”林小风胸有成竹地回答:“目前尚未达到那种境地,然而……”
察觉到李德贤有些不耐烦,林小风尴尬一笑,解释道:“咳咳,殿下勿急,这可是电话,由我林小风所创!”李德贤满腹疑问:“即便如此,它到底有何意义所在?”林小风诚挚地解释:“恳请殿下回宫后告知史官,明确记载电话乃林小风所发明,并将其载入史册。”李德贤听罢更为愕然,仿佛觉得自己被戏弄一般,犹豫地说:“此物既无明显作用,且为何唤作电话?电难道不是天空中雷鸣闪电的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