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8.第78章
第78章
马老三此刻的心情比那纠缠不清的乱麻还要复杂几分,他的眼睛瞪得圆鼓鼓的,嘴巴半张,呆滞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林小风身上,仿佛要把对方看穿。他心底的疑惑如同一团混沌,在胸腔中反复纠葛,难以理清:“这人宛如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深藏的锋芒隐约可见,其身份与来历必是高深莫测,究竟他是何等样的一位世外高人?”
林小风面对马老三的惊愕并未流露出任何不安或急躁,他就像一座千年古刹般沉稳庄重,徐徐展开自己的布局,“我这般精心布局,并非心血来潮之举,实则是为了使各路力量在利益分配中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你马老三首当其冲的重任,就是要在这北城之地迅疾提升你们的声望,扩大你们的影响力版图。”
他的话语如同铁锤敲击铜钟,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至于伱说的人手不足问题,若有必要,我自有办法调遣部下前来助阵;至于那些背后盘根错节的强大势力,眼下并非要你硬碰硬的时候,我早已经在策略中为你铺垫好了避开这些潜在危机的路径。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期限,三个月后的北城区,我期待看到的,只有你马老三的旗帜独立飘扬,其余那些杂七杂八的帮派势力,必须从这片土地上彻底抹去,你明白吗?”
马老三聆听着这番言辞,喉头像是被无形的手捏住了似的,上下滑动着,内心的波澜壮阔几乎要破胸而出。他逐渐认识到,眼前的林小风不仅仅是一个难缠的劲敌,更是有着深厚官方底蕴的“真豪杰”。他强忍住内心地震撼,喉头发涩,声音低沉却坚决地回应:“小的明白了,可是·······阳老八那一边的力量·······”
林小风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瞬间穿透了马老三心头纠结的阴霾,他的话语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地切断了马老三那犹疑不定的思绪。“阳老八的事情,你无需在此多费心思,他的斤两还远未达到挑战我的程度。从此刻起,你尽管放开手脚去干,我会调配得力之人协助你打理一切,无论是你的下属们的一丝一毫个人信息,还是每一份收支明细,都将被严谨细致地整理归档,每一笔账目的来龙去脉都必须如清水般清澈,不容半点模糊。”
林小风的话语沉稳有力,宛如石破天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你要牢牢记住,一旦让我发现你有任何鱼肉乡里、侵吞公款的勾当,你应该能预见到那将是何等的下场。”这番话语落下,马老三的额头瞬间涌现一片密密麻麻的冷汗,仿佛是冬夜里的霜,瞬息间凝结其上。他忙不迭地低头弯腰,惶恐之中却又透着几分谦卑的应答:“小人铭记在心,定当严格自律,坚决执行大人的命令,愿意竭尽全力为大人效力!”
此时此刻,马老三眼中的林小风已经超脱了官府衙门普通官员的界限,他更像是一位深谙世事沧桑、明辨是非曲直,行事雷厉风行、果决狠辣的地下江湖魁首。这样的威望与胆识,正是马老三内心深处无比向往却始终未能触及的高度。设想自己能在这样一位“大佬”的庇护之下振翅高飞,马老三心中不禁涌动起一股深深的敬畏之情,同时也对未来可能的合作充满了热烈而殷切的期待。在这份期待中,既有对自身命运转变的渴望,也有对未知挑战的无畏决心。
林小风这个名字,在这一刻随着他那微不可察的点头,似乎也沉淀下了岁月的重量。他的面容,像是经历了无数次风霜洗礼后的大地,呈现出一种深邃而内敛的满足感。只见他随意地抬起手臂,那动作虽看似漫不经心,却如同久经沙场的老将挥斥方遒,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蕴含着力量的积蓄。他的手指向二楼角落的那个孩子,嗓音如同洪钟大吕,掷地有声,那话语更是像一块坚不可摧的磐石,不容置喙,他说:“楼上的小子,麻溜儿给我滚下来!”
这一句话,就像一把未曾出鞘的无形利剑,凌厉无比,瞬间在寂静的空间中割裂出一道犀利的轨迹,直插进那小孩尚未完全成熟的心田。小孩听见这突如其来的命令,仿佛被定身法定住一般,整个人静止得如同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像,那一刻,时间仿佛在他的周身停滞,冻结成一幅静态的画面。
然而,就在下一秒,小孩的眼眸深处闪现一抹异彩,那是意外与欣喜交织的独特光辉,就像是终日里无所顾忌的小混混,突然间见证了平日里无法撼动的老大首次遭受他人雷霆万钧的训斥,而他自己,则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新崛起的大哥一眼相中,视为可造之材。这种复杂的情感在他心中翻涌,既有不易察觉的一丝轻蔑,又有按捺不住的满腔得意。
于是,就在转瞬之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疾风托起了他的脚步,那步伐疾如闪电,又不失稳健。他的脸上洋溢着欢欣与激动交织的笑容,一路小跑下楼,直到那身影稳稳地停在了林小风面前,方才收住了势若脱兔的步伐。
他站得笔直,虽然身躯尚显稚嫩,脊背却挺拔如松,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庄重与严肃。他抬起头,那张纯真未脱的脸庞此刻闪耀着坚定而又恭敬的光芒,炯炯有神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林小风身上,他清脆响亮地喊了一声:“大哥好!”这短短三个字,承载了他对权力变迁的敏锐洞察,以及对新秩序的敬畏与期待。
林小风凝视着他,这少年犹如一幅深不见底的湖面画卷,那对眸子中流淌的情感仿佛是秋阳温暖而不刺目的光线,悠然洒落在一片金黄稻浪之间,既饱含着时光砥砺出的厚重底蕴,又洋溢着包容万般姿态的广阔胸怀。他徐徐抬起手,那只手的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空气中的尘埃,而他的声音亦随之荡漾开来,带着一种深情且略带沙哑的磁性,就像是一首低吟浅唱的老歌,轻轻拂过孩子的头顶,话语中透出的是如春雨润物般的温和,“孩子,你姓甚名谁?年岁几何矣?”
名为龙傲天的小孩回应的声音犹如雷霆炸裂,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那声音里裹挟着满满的自豪与骄傲,如同初升的太阳,明亮而坚决:“吾乃龙傲天,刚步入十二岁的年纪不久。”
林小风闻此言,眼中笑意悄然绽放,犹如秋水微澜,涟漪不断,不禁被这孩童的豪情壮志所吸引,继而饶有兴致地追问道:“龙傲天,果然是个承载着无尽雄心壮志的名字,可是你的父母为你特意挑选的么?”
龙傲天面对这个问题,尽管身躯尚显稚嫩瘦弱,但脊背挺直如一株独立寒秋的翠竹,他昂首挺胸,眉宇间瞬时凝聚起一股与生俱来的傲骨英气,那种坚韧与决绝犹如山石一般坚硬:“非也,这名字乃是我自己为自己所立下的志向之名!”
林小风心中暗自赞许,继续探问:“如此说来,你原本的名字又是何许呢?”
龙傲天稍作停顿,眼神闪烁,仿佛在回忆过去,然后他紧咬牙关,一字一顿地吐出了那个与现今名字截然不同的称呼:“我·······本名唤作·······龙狗剩·······”
在林小风口中吐露出“原来如此”的刹那,他的嘴角仿佛被无形的画笔细致描绘,勾勒出一抹深邃而又难以揣测的笑容,这笑容如同冬日湖面上的一道裂纹,虽然细微,却蕴含着冰层下的涌动暗流。他再度轻柔地拍了拍龙傲天那颗稚嫩的头颅,然而此刻的话语,却如冬夜里的寒风,瞬间冷却了空气,变得冷峻而严肃:“龙傲天,或者更准确地说,你的本名叫狗剩,没错吧?”
龙傲天面对林小风突如其来的质问,像是一只被猎人瞄准的小兽,身躯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点了点头,坦诚地接受了这个他试图逃避的身份。林小风听到“狗剩”这个名字从龙傲天那里得到确认,他唇角那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如同黑夜中摇曳的灯火,忽明忽暗,捉摸不定。他再度用同样的节奏轻拍着龙狗剩的脑袋,声音低沉得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狗剩,你可曾知晓,我这一生最无法忍受的事情,便是那些终日无所作为,游手好闲,只知道在街头巷尾晃荡的小混混。”
就在这些话语还在空气中回荡之际,林小风的手臂突然化作一道疾闪的闪电,在半空中刻画出一道刚劲有力的轨迹,紧接着,一声尖锐又清澈的撞击声破空而出,伴随着这声响的是林小风的手掌毫不犹豫地落在了龙狗剩那张还残留着天真无邪痕迹的脸颊上。刹那间,龙狗剩的脸庞就像秋末被霜打过的柿子,迅速膨胀起来,肤色由最初的苍白瞬间转为红润,再由红转为深深的紫色。他满脸震惊,双手本能地抚向受伤的脸颊,那双盛满了无辜与困惑的大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林小风。
痛楚与羞辱如同山洪暴发般汹涌袭来,使得龙狗剩喉咙里一阵阵哽咽,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滚而下。他忙乱之中用手背胡乱地擦拭着眼泪,那份混合着悲愤与狼狈的情绪让他几乎站立不稳,只能跌跌撞撞地迈开步伐,带着满心的屈辱与不甘,快速逃离了这个令他无地自容的现场。每一个脚步都似乎踩在心头,疼痛难忍,却又不得不强忍前行,留下一串深深浅浅、慌乱而又坚决的足迹。
在四周围观的大大小小的衙役们,此刻皆凝固成了一尊尊木雕泥塑,尽管内心深处暗潮汹涌,难以抑制的笑意如波涛般拍打着理智的堤坝,但他们都明智地选择了退步,宛如潮水自发让出一条道路,这条道上奔跑着的是那名唤作龙狗剩的落荒者。众人脸庞上挂着一副庄重肃穆的面具,看似无情无欲,可那些被努力压抑着的笑意,在唇角边勾勒出一道几乎无法捕捉的微弱弧线,就如同画家精心描绘的一幅市井百态长卷,每一个细节都流淌着生活的真谛与人性的复杂。
而在这纷扰的场中央,林小风巍然如山,如同一根千年古松深深扎根于大地,虽身躯静止如石,却仿佛体内蕴含着足以撼天动地的能量。他的话语音如洪钟,铿锵有力,字句间透着不容置喙的决断与公正:“自今日起,尔等之中如有再犯此等行径者,莫怪林某人执法如山,严惩必至!各归其位,各守本分,好自为之!”话语落下,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此刻,人群中马老三的身影尤为引人注目,他悄无声息地轻舒一口气,那抹藏匿在眼角深处的庆幸如同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随后,他谦卑地鞠躬致意,那恭谨的姿态仿佛是对林小风威严的无形膜拜。正当林小风准备转身离去,身后陡然响起一声雄浑如钟鸣般的嗓音,马老三的声音带着一种能够瞬间冻结时空的力量,硬是将林小风即将迈出的步伐牢牢钉在了原地。
林小风闻声顿足,回首之际,眉宇之间浮现出一抹若有所思的困惑,他透过人群间的缝隙,目光定格在了马老三手上。只见马老三正摩挲着一包沉甸甸的银锭,那银子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反射出冷峻且神秘的光泽,似乎每一枚银元都承载着远超过其本身价值的故事与隐喻。
马老三握着的银子,仿佛它们每一颗都是一个哑默的信使,传递着比它们实体更沉重的信息。他扬声道:“咱们李公子早有交代,这点零碎银两怎可称得上是体面?万一叫外人瞧见,恐怕会误解咱三神帮成了个捉襟见肘、徒有虚名的败落门户。来,多拿出几包银子来,人人有份,让大家都能感受这份富贵荣光的浸润,也能明白我们帮派并非一贫如洗。”
“·······”
原野辽阔,归路延绵起伏,其坎坷曲折之状,宛若人生艰辛之程。谢洪信背负着一只沉如山岳的行囊,内藏数百两熠熠生辉的白银,这些白银犹如皎洁月光洒落的寒霜,使得他的每一步踏出,仿佛都触动了无数炽热又贪婪的目光,在这片土壤之下潜藏着无数窥伺者的眼神,他们如影随形,像一群附骨之疽黏附在主人身后。
这些僚属们的面色黯淡无华,仿佛被乌云遮蔽的太阳,失去了应有的光泽。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被那份对于金银财宝的觊觎所涂抹上一层灰暗,内心的波澜壮阔,乃是对于那笔财富的强烈渴望,试图在这场旅途中摸得一丝利益的边角。然而,他们的如意算盘如同晨露遭遇炎炎烈日,顷刻间蒸发无踪,无论如何努力,始终无法触及到那闪耀着诱人银光的宝藏。
相较于这群人的躁动不安,林小风的神情则大相径庭。他的面容犹如春风掠过广袤田野,漾起一片生机盎然的微笑,眼底眉梢间的欢喜情愫深深浅浅,恰似穿透浓密乌云的一缕暖阳,不仅点亮了自身的前路,更给周遭带来了明亮与活力。他的步履轻巧灵动,仿佛山涧溪水潺潺流淌,抑或是春燕翩翩于碧波之上,尽显从容与自信。这一切在他心中经纬分明,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行走间尽是顺风顺水的惬意。
而在这样的和谐与欢快景象背后,李德贤的心绪却是一片复杂交织,五味杂陈。他的脸庞挂满了忧郁与哀愁,那一抹挥之不去的愁容透露出他对林小风此次举动的深深不解与愤慨。彼时的李德贤,曾热血沸腾地设想此行或许是为了完成一件关乎世间正义的大侠之事,甚至幻想自己能够与那些宵小之辈展开一场激烈的较量,一展英姿。然而,随着事情的发展,他发现自己已然陷入一个类似沼泽般错综复杂的困局,其中纠葛纷繁,矛盾重重,让他挣扎在真相与迷惑之间,欲脱身而出,却又无力摆脱那股无形的牵绊,只能任由命运摆布,身陷其中,愈发迷茫难解。
当这一行人的身影终于如同拖曳着重铅的步伐,一步步挪至那座巍峨矗立、庄重森严,宛如巨龙盘踞的司衙门前时,李德贤心中的疑团与长时间淤积的愤慨情感犹如地下暗河,在此刻突破了压抑已久的堤坝,奔腾汹涌。他陡然停下脚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按压在冷硬的青石板路上,身躯僵直,双目熠熠生辉,宛如深夜里闪烁的寒星,尖锐而又坚定地锁定住前方悠然而立的林小风。言语间,他喷薄而出的质询声如同锤击铜钟,振聋发聩:“林大人,您此番精心布下的棋局背后,究竟蕴含何种深意?莫非是未能洞悉那些人皮下隐藏的阴险恶意吗?”
面对李德贤的质疑,林小风并未流露出半点怫然之色,反而嘴角轻轻上扬,那抹微笑恰似春风吹皱湖面,虽有微澜却不起波涛,宁静又从容。他缓缓地,不疾不徐地从宽大的袍袖中取出一只饱满得似乎要裂开的银包,那一连串的动作流畅自如,看似轻盈实则内含乾坤,仿佛手握千斤之力,却能举重若轻。他把银包小心翼翼地置于李德贤眼前那堆积如山的公文之上,发出一声轻微的碰撞声,却在这肃静的司衙门前显得格外清晰。
林小风此举,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一种泰然自若、应对裕如的气质,那是一种经历过风霜雨雪,依旧能够笑看风云变幻的大将气度,更有一种深思熟虑、胸有丘壑的智者风范,令人不得不对他所布下的迷局产生浓厚的好奇与探究之意。
林小风唇齿轻启,话语间流淌出的智慧与谋略宛若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逐一坠入静谧的池塘,激荡起层层涟漪,声声掷地有声:“殿下切莫急于求成,世事繁复,恰似那黑白交错的围棋天地,唯有步步谨慎,稳扎稳打,方能累积优势,直至最终的完胜。如今面临的这批蝇营狗苟之流,纵使无法瞬息间尽数翦除,其生命力却如同春风过处再度蓬发的野草,即便连根拔去一部分,根基依旧深远,难保不会卷土重来。试问,殿下怎能将珍贵无比的光阴与精神消耗在这场似乎永无休止的追捕与扫荡之中呢?今日臣之所行,实乃经过反复推敲、深度考量之后的长远布局,正契合那古训‘养寇自重’之理,唯有让它们自然集结势力,我们才有望择机而动,届时如雷霆万钧,一击决胜负,彻底荡涤眼前的混沌乱象,从而还给这天下一个清澈明朗的新秩序。”
此时,李德贤的浓眉虽微微松解,但这一丝变化并未能消解他内心深处的矛盾冲突与挣扎苦痛。他的眉头紧皱之间,潜藏着无边的不甘与缭绕不去的困惑疑云,那景象仿佛一幅描绘人间疾苦与世态炎凉的长卷,沉重而又鲜活。他的话语低沉雄厚,宛如深夜孤寺的洪钟,在空旷巍峨的大殿内回荡,每一次振聋发聩的撞击,都是对冷酷现实的无情拷问和对自我信念的顽强坚守:“然则,我为何要接纳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金银财宝?此等行为,岂不是与那些沆瀣一气的邪恶势力同桌共食,勾结为伍吗?本宫断不能容忍如此败坏道德风尚之举在我的领地之内肆意滋蔓,更不愿与那些污浊之人有任何瓜葛!”
两人的对话在大殿内交织碰撞,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阵回荡的声音都在空气中凝固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历史的车轮在此刻悄然转向,决定着未来的走向。林小风的策略犹如一把锐利的剑,直指乱世的症结所在,而李德贤的坚持,则是对王道尊严与道德底线的捍卫,二者相互映照,共同构筑起了一个充满戏剧张力与情感纠葛的文学画面。
此刻,林小风听闻此言,其脸色犹如沉凝秋水,蕴含着一种庄严肃穆与深沉真诚交织的情感,他的面容仿佛是一部无声的历史画卷,镌刻着对时代风云变幻的深刻理解和那渗透骨髓的无力感。他开口言语之际,声音悠扬低回,犹如山涧流水,悄然而坚定,每一句都带着对世事无常和人生苦短的深深哀惋与洞察。
“殿下,眼前的困境并非一日之寒,乃是长久积累下的顽疾所结出的苦果,欲求革新,则需如行走于冰面上般小心翼翼,每一步都需要稳扎稳打,逐步推进,切不可急功近利。”林小风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宛如星辰照耀在黑夜之中,继续道,“微臣自知能力有限,无法做到扭转乾坤,但深知变革之道在于持之以恒,稳步前行,恰似那平静清澈的湖面,鱼儿的一举一动皆无处藏匿,以此喻世,无论是朝堂之上冠冕堂皇的朝廷大员,还是田野间默默奉献的地方官吏,在这近乎苛责的完美标准面前,又能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做到身处浊世而独善其身,经受洗礼仍能保持纯洁无暇呢?”
倘若时局进一步恶化,人心动荡不安,恐怕更难有人愿意抛却自我,全心全意为国家社稷付出一切了。再者,提及殿下您密切关注的环保卫士团队,我们又如何能期盼每个队员都能始终如一地坚守岗位,时刻准备迎战挑战?须知人间百态,世事沧桑,每个人都有身心疲惫、意志松懈的时刻,若我们过于强硬地施加严格的管控,那么人心往往会产生逆反,反而可能导致局面朝着预期相反的方向发展。”
李德贤端坐于幽暗的一隅,身影被昏黄的灯光拉得悠长,他的存在仿佛与周遭嘈杂的世界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此刻,他的耳朵里满载的是林小风那激越而又饱含哲理的论述,那话语如洪钟大吕,在他空旷的心灵殿堂里回荡,撞击出一片思考的涟漪。他的手指,宛如一把梳理繁复思绪的老旧梳子,轻柔地抚过那一丛斑驳陆离的胡须,那抹银白在微弱光线的映照下熠熠生辉,闪烁着时光流转与世事沧桑的印记。
他的眼神深不见底,宛如黑洞般吸纳着林小风用文字构筑起来的广袤世界,那是一个由字句砌成的迷宫,他在其中摸索、探寻,每一处转折、每一道缝隙都是通向真理核心的石阶。当林小风口中蹦出的独特见解如璀璨星光划破夜空时,李德贤的眼眸深处瞬息之间便点亮了一抹光芒,那是顿悟与赞赏相互交融的火,如同古老的青铜镜面反射出智慧的光芒。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那份沉稳的力量穿透了空气,化作一句低沉却掷地有声的话语:“你所阐述的观点确实颇具独特性,足见你的深刻洞察力。”这一表态,如平静湖面上投下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泛着智识光辉的涟漪。
林小风则是个敏锐的观察者,他捕捉到了李德贤这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迹象,就像猎豹捕捉到了猎物瞬间的破绽,立即把握时机,继续挥洒自己的观点锐剑:“这个问题绝非孤立事件,它实际上触及到了我们体制内部根深蒂固的顽疾。当前,我们的力量尚不足以对这种陈年痼疾实施彻底的拔本塞源式改革。再者,坊间盛传李一豪势力正在迅速崛起,其锋芒无人能挡,因此,摆在我们面前最为紧迫的任务,是早做准备,倾尽全力筹措资金,建立起一座坚不可摧的防御长城,以抵御未知的冲击与挑战。”
他一边徐徐道来,一边悠然自得地从那宽绰如云的衣袖中抽出一份折叠得犹如刀切豆腐般平整、细腻得近乎艺术品的密报,这份密报在他那粗糙而有力的手中呈现出一种庄严肃穆且充满神秘感的姿态。他慎重其事地双掌捧起这份密报,如同祭司献祭般虔诚地朝向李德贤的方向递去,这一刹那的动作蕴含着无尽的敬仰与期盼之情,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在这无声的传递之中。
“敬请殿下您细读这份由我精心策划,派遣最为忠诚的心腹深入李一豪辖下地域秘密收集的情报,”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字字珠玑,“这上面记载的是百姓对李一豪各项政策的真实反响,其中赞誉之声实非罕见。”这一刻,那薄薄的一纸密报似乎被赋予了神奇的生命力,它仿若一把黄金铸就的钥匙,即将打开通往复杂世事真相的大门,寄托着他们对洞悉乱世风云变幻的热切企盼与不懈探索。
李德贤面对突如其来的密报,整个人的动作瞬间定格在半空中,如同一只瞬息万变的黑夜猎豹,在漆黑的丛林中敏锐捕捉到了一丝潜藏的危机气息。旋即,他展现出猎食者特有的精准与果断,毫不犹豫地一把攫取了那封满载无数谜团的密报。他的双眼猛睁如铜铃,眼神犀利犹如烧红的铁钳,紧紧锁定在密报上每一个跃动的墨字之上,企图从这些尚未干涸的墨迹里剥离出隐藏其后的深层算计与谋略布局。
“哎——呀!”他喉头沉闷地发出一声惊愕而又饱含无奈的感叹,声音中交织着震撼与不甘的情绪,就像是在品味一份苦楚万分的人生实录,“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这李一豪,竟已将权谋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其名声崛起的速度,早已经如同疾风骤雨般将我们远远甩在了后头!”
站在一隅的林小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状,脸色瞬间凝固成一副愕然之态,那双幽深如潭的眼眸内,波光粼粼,犹如万千思绪在其中碰撞交汇,编织成一幅无声的画面。他内心的算盘悄然拨动,口中虽未言语,心中却已暗潮涌动:“这家伙的此举,难不成是想借舆论之力,化作一股对抗我们的洪流?”
那封紧闭着秘密的信笺,在烛光下展露出李一豪治理下的种种煌煌功绩,一笔一划间仿佛都能嗅到他威严的气场和睿智的光芒。民间对于他的赞誉,如同滚滚江水奔腾不息,那些平日里满腹经纶的士人,更是频频投来含蓄而又炽热的目光,目光中交织着敬畏与谄媚,似是在对他超凡的才华顶礼膜拜,又对他手中的权力敬畏三分。
这一阵热烈的颂扬声浪,伴着迅疾如风的马蹄声,翻山越岭,直抵遥远的北廊坊。当地的老百姓们耳闻此事,个个面容上浮现出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既有对李一豪卓越政绩发自内心的钦佩,又带有一抹羡慕与嫉妒交织的苦涩。他们口中呢喃着,感慨万分,说靳临坊能有幸得此状元亲自治理,真可谓是天降鸿福,独一无二的荣耀。再反观自家身处的北廊坊,虽坐拥繁华之地,却无法享受到这样的恩泽庇护,这种鲜明的对比之下,使得北廊坊的民众对自身生活现状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一种难以言喻的不满与期盼悄然在他们心底生根发芽,宛如春雨滋润下的嫩苗,等待破土而出的一刻。
林小风胸中涌动的愤慨如同炽热的熔岩,在心间翻滚沸腾,那股怒火几乎要冲破肌肤,烧红了他的脸颊。他的面色非但没有因为怒气而显得狰狞,反而映射出一种异样的病态红润,那是情感激烈碰撞下的独特色彩。他的话语就如同蓄力待发的锐箭,一旦离弦便带着雷霆之势击打在空气之中,每一字一句都似铁锤砸地,声声震耳:“这等情势,断然不可轻忽其变,殿下,舆论疆场的角力实乃关乎我辈生死存亡之根本,刻不容缓之事便是我们必须精心擘画出一套应对策略,以稳固阵地,抵御来犯!”他言辞间的决绝犹如锋刃切过冰霜,又混杂着深沉的忧虑,犹如一个肩负重任的战士在黑暗中寻找光明。
李德贤手中紧握的密报,沉得像一座山压在他心头,最终他将其重重地拍在了古朴厚重的案几上,发出一声闷响,仿佛敲响了一记警钟。此时此刻,他的面容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下,如同秋天无尽的细雨般挥之不去,满是压抑与晦暗。他低沉回音,声音里饱含对现实困境的无力感:“此事岂能一蹴而就?犹记得你此前提出的那个计划,欲在北廊戏台每日上演歌颂先皇事迹的戏剧,试问此类表面文章如何能撼动深层的格局变迁?毕竟,先皇已归天而去,即便是英灵也无法从冥界归来审视人间的成效。在我看来,我们应当另寻出路,比如说让我本宫亲自披挂上阵,饰演剧中关键角色,如此或许更能触动人心,引发观者的共鸣。”
他边说着,边不自主地流露出疲态,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倦意,仿佛所有的智慧与力量都在与现实的艰难抗争中消耗殆尽。他的眼神中交织着难以遮掩的无奈与抱怨,犹如一位饱经世事沧桑的老者在诉说岁月的无情:“那些陈词滥调、世俗成规的老旧剧本,早应该被打入时光的冷宫,被新的、富有创意且独具匠心的作品取代,唯有如此,才能唤醒人们麻木的心灵,重新点燃他们对于真相和正义的渴望。”
林小风耳中灌入这一席话语,脸色顿时如同一块坚硬的顽石,在冷冽的空气中强行扭捏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冬夜中摇曳的残烛,微弱却坚韧,内里的情绪却如同江河倒灌大海,波涛暗涌。他心底的话音随着喉头滚动而出,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我起初心中揣着一团火热的诚意,哪曾料想,这份真情实意竟被误解成了卑躬屈膝的奉承;再者说,那些深深植根于民间土壤,贴合大众口味的通俗戏曲,不正是百姓们喜闻乐见的艺术载体吗?为何非要执着于那种孤高绝世、繁琐复杂的艺术高峰呢?”
即使心绪如沸水般翻滚,林小风却并未因此退却半步,反倒是挺直了脊梁,紧接着抛出了一颗精心策划的棋子:“微臣已有一计在此,翌日即刻调动戏班,全力排演新剧《范进登科》。我们要全身心投入,借助这部剧目,揭开那些满腹诗书的读书人脸庞之下,潜藏的虚伪与做作的真实面目!”
此时,李德贤的眼瞳深处,一种迷离恍惚的情绪犹如初春湖面上尚未消融的晨雾,悄然无声地蔓过他的双眉,形成一片探寻答案却又迷失方向的浩渺海洋。他轻轻开启唇齿,流淌出的话语携带着疑问的涟漪,既像在向他人探询,又似在自我沉思:“这部《范进登科》,究竟出自何处,又有何种独到之处,能够成为我们关注的焦点呢?”
对面的林小风,在这番话语飘入耳畔之际,其神情变化微妙且深邃,仿佛是一只饱经沧桑、洞悉人间世故的老狐狸骤然察觉到了潜藏于暗处的猎物,瞬息之间,那份机警如电的眼神闪烁着智谋与狡黠交织的光芒。然而在这份老道的背后,又燃烧着一股独属于创作者的热烈火焰,那是一种对艺术近乎狂热的执着与挚爱。
他缓缓旋转身躯,那一瞬间的动作犹如时间的沙漏在静默中流淌,每一个细微的角度都透露着岁月的沉淀与内心的从容。他的声音低沉而绵长,宛如自幽深的历史隧道中传来的古老密语,携带着一种揭开尘封过往的力量:“这部作品非比寻常,它是我早年间有幸涉猎,并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的一部古典戏曲界的瑰宝。如今,我已亲率一支汇聚了众多才子佳人、满腹经纶的新锐团队,他们激情四溢,我们共同对其进行了前所未有的现代化重塑与革新。就在明天,这部承载着厚重历史底蕴与现代观念激烈碰撞的艺术结晶,将在舞台上大放异彩,连续数日上演,演绎一场跨时空的情感盛宴,悲欢交织,荡气回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