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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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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风一听到这消息,起初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随后,他长叹一口气,那气息悠长有力,仿佛是从心底深处涌出的一股洪流,带着无尽的感慨与释然,就像是要把自从建奴入关以来积压在心里的郁闷一古脑儿全吐出来。这半年多来,建奴的威胁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心力交瘁,晚上都难以安睡,只能靠锻炼来排解心中的苦闷。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独自一人在御园中挥舞长剑,剑光如电,斩断的不只是夜风,更是他心中的愁绪。

    但话说回来,建奴虽然烧杀抢掠,却没能动摇大明的根基。林小风心中暗自思量:“说实话,大明缺的是钱吗?缺的是人吗?都不是!真正让人痛心的,是他们这么一闹腾,把朝廷的秩序都给搞乱了。”自从建奴进关,都快半年了,刚开始还只是在北边闹腾,南边还算太平。可后来几个月,山东也沦陷了,南北之间消息都不通了。那时候,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大家都怕担责任,谁都不敢轻易做决定。幸好太子在南京监国,稳定了局势,不然黄河以南怕是要乱成一锅粥了。

    此刻,郭天阳一听这好消息,脸上顿时绽放出喜悦的光芒,他立马跪下来,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皇爷,这真是瑞雪兆丰年,建奴出关也是喜事一桩啊!双喜临门!”林小风点点头,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希望,他又抬头望向天空,长叹一声:“朕的大明,是不会灭亡的!”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冷静,眼神变得深邃而沉稳。他看了看旁边浑身湿透的锦衣卫,知道他刚从雪地里赶来报信,于是关切地说:“前线的将士们和探马都辛苦了,郭天阳,你去给他们发赏吧。”锦衣卫感动得眼泪都下来了,连连谢恩,退出了大殿。

    等郭天阳和锦衣卫走了,林小风又转头去看画师。画已经画好了,是一幅描绘大明江山社稷的壮丽画卷。他仔细看了看,画中山川壮丽,云雾缭绕,仿佛能窥见大明未来的辉煌。他不禁称赞道:“画得不错,赏!”画师也连忙谢恩,匆匆离开了。

    没过多久,内阁的三公和首辅李邦华都来了,祝贺声此起彼伏,大殿内充满了喜庆的气氛。林小风把他们引进正题,拿出了国旗的图样,问他们怎么看。这四个人一看就懵了,围在龙案前仔细研究起来。这国旗是长方形的,主色是蓝色,中间有个黄圈围着个白月亮,边上还镶着红边,设计简洁而富有深意。李邦华他们以前可没听说过国旗这玩意儿,缪一奎还好奇地问了起来。

    林小风想了想,解释道:“国旗啊,就代表着朕亲自在场。你们想,将士们在战场上,看到这面旗子,就如同看到朕一样,他们的士气会多么高昂!”那时候的人可能不太理解这背后的政治意义和历史文化,但“如朕亲临”这四个字,一听就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四位大臣听了之后,都肃然起敬,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这面旗子在战场上迎风飘扬的情景。

    林小风接着说:“国旗在,就等于朕在。朕的意志,就随着这面旗子飘扬,与将士们共同奋战在疆场上。”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穷的力量。李邦华他们听了这话,都觉得非常有道理,知道这面旗子对鼓舞士气有多重要。战场上有时候胜负就在这一面旗子之间。旗子在,就代表君王在,士气自然就高昂了。

    李邦华又问这旗子应该归谁管,林小风豪迈地说:“上到禁军,下到边防和水师,都要换上这面旗子。国旗插到哪里,哪里就是我们大明的领土;旗下的人,都是我们大明的军队。谁要是敢不尊敬国旗,那就是叛国!”他的声音响彻大殿,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威严与力量。四位大臣听了这话,都拜倒在地,高呼万岁,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皇上的敬仰与对大明未来的憧憬。

    林小风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这时郭天阳又匆匆进来报告说:“刑部侍郎孟兆祥、大理寺卿凌义渠、左都御史施邦耀,因为阳武侯薛濂的案子已经审结清楚了,他们想求见陛下。”内阁的四位大臣很识趣地退到一旁,把位置让给了三法司的官员。

    林小风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三法司还真是有意思啊,建奴刚出关他们就结案了。看来,他们都是大明的忠臣啊!”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却更多的是对臣子们的肯定。于是,他传令让他们进来,想看看他们是怎么结案的。此刻,大殿内的气氛又变得凝重起来,所有人都期待着接下来的审案结果。

    “皇上,臣有要事禀报。”刑部侍郎孟兆祥躬身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关于阳武侯薛濂一案,现已查明真相,这是确凿的罪证。”说着,他高高举起案卷,双手过头,恭敬地呈给皇上,那案卷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让空气都为之凝固。

    郭天阳刚想伸手去接,却见林小风轻轻摇头,眼神深邃,示意他停下。林小风坐在龙椅上,面容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审理案件是三法司的职责,朕只想知道薛濂究竟犯了什么罪。”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孟兆祥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开始详细汇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陛下,经过三法司的严格审查,结合通州百姓的证言、侯府仆人的供述、巡抚王敖永的陈述,以及东厂提督顾朝生的指认,阳武侯薛濂被证实犯有侵占民田、杀害无辜三人以上(近乎灭门,受害者并无死罪)、贿赂官员、屠杀百姓等滔天大罪。其恶行累累,罄竹难书,实乃我大明之耻!”

    孟兆祥的话语在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击在众人的心上。李邦华、成庆华、邵师韩三人面面相觑,暗自叹息,薛家看来已是穷途末路,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薛濂罪行的愤怒,也有对即将发生的悲剧的无奈。

    缪一奎反应稍慢,正欲退下,却感受到林小风投来的目光,那目光锐利如刀,让他不由自主地站定不动。林小风误以为他有不同意见,便问道:“邱尚书若有何高见,不妨直言。”

    缪一奎一愣,不明所以,只得回头望了望身后的三位同僚,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气氛至此,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臣以为……三法司所判之罪虽重,但薛濂的家人或许并不知情,流放他们似乎有些过于严苛。”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这并非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说。

    林小风初时因他替薛濂求情而心生不悦,眉头微微一皱,但随即想到袁贵妃的侄媳正是薛濂的儿媳,贵妃又深受宠爱,此事便复杂起来。若流放袁妃的侄媳,必然会引起非议,甚至可能影响到后宫的稳定。连皇帝的妃嫔亲眷都不能保全,又怎能指望他人为皇室尽忠呢?

    虽然严惩薛濂可以大快人心,但林小风深知,这样做并不能真正收拢官员之心。官员们并非愚民,他们入仕不仅为了荣华富贵,更希望享有特权。而特权,往往与法外开恩紧密相连。他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思绪万千,历史的教训告诉他,严刑峻法虽能一时震慑人心,却难以长久维持统治。

    历朝历代,都存在着两套法则,一套明面上的,用来治理百姓;另一套暗中的,则是皇帝用来赦免官员的。明法严苛,暗法则显得宽容。这,便是帝王驾驭人才的手段。林小风自登基以来,重用严刑峻法,却忽略了暗中的王法,导致官员们心生离意。这,正是朝政的一大弊端。

    于是,他转头看向内阁大臣们,目光深邃,仿佛要洞察每一个人的内心:“卿等以为如何?”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成庆华刚想开口,却被李邦华用胳膊轻轻撞了撞,示意他不要多言。李邦华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陛下,臣等以为,应当严格按照大明律法来定罪,以服众心。”他的声音坚定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发出。

    成庆华和邵师韩也纷纷拱手表示赞同,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正义的坚守和对皇权的敬畏。

    林小风目光闪烁,内阁大臣们的态度已经很明确:薛濂必死无疑,家人也要受到牵连。林小风本也持此看法,毕竟薛濂的罪行罄竹难书,不用极刑难以平民愤。然而,他心中另有打算,他深知,真正的统治不仅仅在于严刑峻法,更在于人心的把握。

    略作思索后,他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卿等且退下,此事朕需再作思量。”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臣等告退。”大臣们躬身行礼后退出大殿,他们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走出乾清宫,来到文渊阁,成庆华悄悄问李邦华:“阁老为何阻止我发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李邦华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意:“幸好我及时阻止了你,否则恐怕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沧桑和睿智。

    见成庆华一脸疑惑,李邦华继续解释道:“你莫非想为薛家求情?但你可曾想过,陛下若有意赦免薛家,自然会顺着缪一奎的话头下旨,又何必再询问我们呢?”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发出。

    “切记,不要违心媚上,也不要妄自揣测圣意。这些都是自害、害陛下、害大明的行为。”李邦华语重心长地说,“有话就说,有意见就提,但要做到知行合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成庆华的期望和教诲。

    成庆华闻言,愣在原地,半信半疑。他望着李邦华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困惑和迷茫。然而,他深知李邦华的睿智和经验,决定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静待事态的发展。

    次日,宫中传来旨意:“阳武侯薛濂,罪大恶极,着即削去爵位,处以凌迟之刑;其妻、子及从犯,一律斩首示众;家产全部充公,以赔偿受害者。”旨意如寒风般掠过京城的大街小巷,让每一个人都感到了皇权的威严和不可侵犯。

    李邦华听到消息后,惊得跳了起来,虽已年逾古稀,但动作之迅速仍令人咋舌。“郭公公,陛下现在何处?我要为薛家求情!”他汗流浃背,焦急万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薛家命运的担忧和对皇权的不满。

    杀薛濂虽在情理之中,但他的妻儿何其无辜?更何况,武将们都在关注此事,他们的归宿与勋贵紧密相连。谁敢保证自己的子孙后代不会犯错?犯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犯错后得不到宽恕。只要不绝嗣,薛家就还有希望,武将们也能安心。然而,林小风突然下令全家问斩,这简直前所未闻!李邦华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李邦华又急又怒,而郭天阳却显得异常冷静:“李阁老稍安勿躁,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快说!”李邦华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郭天阳的期待和催促。

    郭天阳清了清嗓子,高声宣读旨意:“念及初代阳武侯薛禄有功于国,薛氏一脉不可断绝,特命薛濂之弟薛云承袭爵位。钦此。”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李邦华闻言一震,愣在原地。片刻后,他回过神来,率领众人跪拜:“陛下圣明!臣等遵旨!”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激动,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

    一日之后,林小风十七年首版的头条新闻详细报道了薛濂案的始末及处置结果。百姓们听说薛濂即将伏法,无不欢呼雀跃。薛濂平日作恶多端,早已是民愤滔天。这一次,林小风再次赢得了民心。京城的大街小巷上,人们纷纷议论着这一事件,对林小风的英明决策赞不绝口。

    而在外的武将们对此也并无异议。薛濂自食恶果,而薛家与爵位得以延续,这已足够。只是勋贵们心中不悦,他们知道林小风在除掉薛濂之后,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他们自己。他们望着京城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然而,他们也知道,皇权之下,无人能逃。他们只能默默地等待着命运的降临,希望自己的家族能够安然度过这场风暴。

    十一月初一,乾清宫的大院子里,雪轻盈地飘落,如同天空洒下的细盐,给这古老的宫殿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雪在空中舞动,最终静静地堆积在青石板上,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与这寂静的宫廷形成了一种莫名的和谐。

    东厂提督顾朝生跪在地上,他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样响,额头上的冷汗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珠。“皇上,奴才……真的要去查这案子吗?”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对即将面临的任务感到恐惧。

    林小风的脸色冷得跟冰块似的,他严厉地盯着顾朝生,仿佛能洞察他内心的每一寸角落。“去!这事要是不查个水落石出,你自己提头来见!”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还有,记得,现在宫里正是用人的时候,别动不动就动棍子,用我之前跟你说的水刑就行了。”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奴才遵旨。”顾朝生吓得浑身一颤,赶紧爬起来,快步往后宫跑去。他的脚步在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声响,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到了坤宁宫外面,只见周皇后穿着素白的衣裳,单薄得好像风一吹就能飘走。她静静地站在雪中,美得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仙子,但脸色却十分忧郁,仿佛背负着千斤重的重担。雪落在她的肩头,瞬间就被她身上的寒气所融化。

    从早到晚,皇后的脸色就没好过。她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和无奈,仿佛这宫廷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让她无法释怀的阴霾。

    过了一会儿,皇后轻轻挪动脚步,往后退了一小步,对身边的宫女太监们说:“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谁要是主动坦白,还能保住一命,不然,等东厂接手,生死可就难说了。”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一百多号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谁也不想成为这场风暴的牺牲品。

    皇后见没人应声,叹了口气,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无奈。“把顾朝生叫来。”她轻声吩咐道。

    不一会儿,顾朝生就到了,他跪在皇后面前,额头上的冷汗再次渗出。“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对这位皇后充满了敬畏。

    皇后又叹了口气,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起来吧,我就一个要求,用刑的时候,别冤枉了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奴才明白。”顾朝生赶紧应道,他心中暗自庆幸,至少皇后还保留了一丝人性。

    皇后又叮嘱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身影在雪地中渐行渐远,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脚印。

    皇后一走,顾朝生的脸色就变得阴森起来。他冷笑了几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宫廷中回荡,吓得周围的宫女太监们浑身发抖。“嘿嘿嘿……都听着,宦官站左边,宫女站右边。”他大声命令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容抗拒的力量。

    大家赶紧按照吩咐站好,然后顾朝生又给他们一个个编了号。他的动作迅速而准确,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心策划的游戏。

    第一排是“一”,然后是“二”、“三”,一直到“十一”、“十二”。第二排又从“一”开始编。每一个数字都代表着一个生命,一个可能即将面临残酷刑罚的生命。

    编完号,顾朝生又让人拿来一百多张纸和砚台,分给大家。“每人拿一张纸,写下你怀疑的杀死侍膳太监的人的编号。”他的声音冷漠而无情,仿佛是在宣布一场死亡的判决。

    “不用署名,随便写。”他补充道,仿佛是在给予他们一丝微不足道的安慰。

    “别交头接耳,一刻钟后交上来。”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顾朝生一声令下,大家立刻手忙脚乱地写了起来。有的人不识字,但数字还是会写的。这种匿名的方式让大家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宫里关系复杂,一不小心就可能惹祸上身。没有确凿的证据,谁敢乱说?现在匿名写,大家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很快,纸都交了上来。顾朝生让人统计了一下,发现小顺子太监的票数最多,有五票;其次是小康子,四票;再然后是小雍子,三票。其他人要么两票,要么一票,少的可怜。

    顾朝生冷笑着下令:“把小顺子、小康子、小雍子抓起来!”他的声音冷漠而无情,仿佛是在宣布一场死亡的判决。

    卫兵们立刻上前,把他们三个给捆了起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残酷命运。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三个太监被施了水刑。他们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头朝下脚朝上,脸上蒙着布,然后冷水不停地往他们身上浇。这种刑罚折磨得他们痛不欲生,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被烈火灼烧。

    林小风为什么要用水刑呢?因为效果好啊!据说受过水刑的人,八成都会招供;剩下的两成还没等招供呢,就已经被折磨死了。这种刑罚的残酷程度可见一斑。

    果然,没浇几次水,小顺子就扛不住了:“咳咳咳……别浇了……我招!”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顾朝生挥挥手让其他人退下,亲自拿着纸笔审问:“我问你答。”他的声音冷漠而无情,仿佛是在对待一个无关紧要的物品。

    “咳咳咳……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小顺子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凶手有几个?”顾朝生冷漠地问道。

    “三个,我、小康子、小雍子。”小顺子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谁指使的?”顾朝生的声音更加冷漠了。

    “高公公让我们干的。”小顺子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叫什么名字?”顾朝生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高起潜。”小顺子终于说出了这个名字。

    “胡说!高起潜在山海关呢,怎么可能指使你们杀人?”顾朝生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

    “有人假借他的名义命令我们。”小顺子的声音更加微弱了。

    “谁?”顾朝生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

    林小风看到“高起潜”这三个字,陷入了沉思。高起潜是个兵法高手,以前的林小风(指穿越前的林小风)很看重他。但他做的事情却让林小风大失所望。特别是卢象升的死,更是让林小风恨得咬牙切齿。如果卢象升还在,天雄军就不会灭亡;天雄军不亡,李自成又怎么敢这么嚣张?可惜啊,世上没有如果。忠臣义士死的死逃的逃,奸臣小人却得意洋洋。真是悲哀啊!

    “郭天阳,高起潜现在在哪里?”林小风突然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愤怒。

    “回皇上,流贼围京之前,皇上命高起潜为辽东监军,前往宁远。到了之后,他又和吴三桂一起返回了山海关。”郭天阳赶紧回答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敬畏和不安。

    林小风皱了皱眉,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深思和疑虑。“你觉得薛濂的案子吴三桂有没有参与?”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郭天阳犹豫了一下,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和不安,“山海关离京师六百里远呢,就算朝廷全力运送消息,最快也要两天才能到。”

    林小风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从薛濂被查到侍膳太监被杀,才隔了一两天的时间,吴三桂根本没时间参与。而且吴三桂也管不了高起潜,反过来高起潜却能以皇上的名义命令吴三桂。这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了高起潜,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林小风快速浏览了一下口供,猛地一拍桌子:“对了!薛濂拿着高起潜的信物,命令宫里的太监杀了皇后的侍膳太监。杀人之前还逼问细盐的制法并传了出去。”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惊喜。

    “口供上确实是这么说的。”郭天阳赶紧应道,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敬佩和敬畏。皇上真是英明神武,这么快就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

    林小风冷笑了一声,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和决绝。一切都对上了!好!好!好!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他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将这群奸臣小人一网打尽,为忠臣义士们报仇雪恨!

    坤宁宫里的暖阁内,气氛温馨而略带一丝愁绪。窗外,雪无声地飘落,为这古老的宫殿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室内,烛光摇曳,映照出周皇后曼妙的身姿,她曲线柔美,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她轻轻倚在林小风的身旁,右手托着下巴,眉宇间带着几分忧虑,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陛下,臣妾管理后宫不力,既出了命案,又让细盐的制法泄露了出去。”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于自己的失误感到十分内疚。

    林小风望着身旁的美人,嘿嘿一笑,温柔地说:“朕怎么忍心责怪你呢?不过,小惩大诫,也是必要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宠溺,仿佛能融化一切忧愁。

    周皇后的脸颊先是微微泛红,随即又变得苍白,她有些惶恐地望着林小风,低声说道:“陛下,方才不是已经惩罚过了吗?怎么……”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和委屈。

    “前账已了,但这是新账!”林小风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深知,作为一国之君,必须恩威并施,才能让后宫安宁。

    窗外,雪再次纷纷扬扬地飘落,宫内的灯火随风摇曳,随后又渐渐稳定下来。林小风的气息也恢复了平静,他悠然地说:“朕已经将细盐的产业交给了嘉定伯,从明天起,宫中不得再私自制作细盐。剩下的细盐也不要卖了,朕打算赏赐给群臣。”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

    “臣妾……遵旨。”周皇后虽然明白了林小风的意思,但心中仍有些失落。毕竟,这是她最初尝试的“事业”,如今却要拱手让人,怎能不让她心生感慨?

    看到周皇后的失落,林小风大笑起来,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梓潼不必担心,朕有新的产业要交给你打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鼓励,仿佛在说:“你一定能行!”

    周皇后一听,眼神立刻亮了起来,她急忙上前问道:“敢问陛下,新产业是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显然对新的任务充满了兴趣。

    林小风笑而不答,只是神秘地说:“香皂和织布。”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在说:“这是一个秘密,等你来揭开。”

    第二天清晨,雪依旧在飘落,为大地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林小风没有去上朝,而是亲自来到后宫的细盐作坊,指挥人手准备制作香皂的材料。他的身影在雪地中显得格外高大挺拔,仿佛一位英勇的将军在指挥着千军万马。

    宫中的物资准备得十分齐全,除了猪油作为油脂来源外,还有石灰水、石碱(天然碱,主要成分是碳酸钠)、盐面、香料、瓣粉、竹筒模具以及大锅等。一切准备就绪后,林小风开始指挥制作香皂。

    他先是命人将石碱粉加入石灰水中过滤去渣,得到碳酸氢钠溶液。接着将猪油放入锅中煎熬,待油温升高后,缓缓倒入滤液。林小风边看边指挥:“注意火候和搅拌速度,等锅中没有油膜了再停。”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坚定。

    宦官们手持长棍在锅中不停搅拌,不一会儿就累得满头大汗。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锅中的混合物逐渐变得粘稠起来。林小风知道时机已到,急忙命令:“加盐面、香料和瓣粉进去,搅拌均匀后倒入模具中。”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仿佛在说:“快!快!就要成功了!”

    看着模具中的膏状物逐渐成型变硬,林小风知道香皂已经制作成功了。不过这还只是第一步,还需要等待它凝固阴干后才能使用,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身边的郭天阳叮嘱了几句后便与周皇后离开了。

    郭天阳则站在院中严肃地宣布:“陛下今天让你们制作的是宫廷最新的御用物品——香皂。你们已经看到了制作过程虽然简单但工艺繁琐。陛下信任你们才让你们参与进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宦官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香皂有何用处但还是齐声应道:“小的们都知道宫中的规矩。”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和不安,显然对于这个新任务感到有些迷茫。

    郭天阳点点头满意地说:“好知道就好。陛下有旨今天在场的每个人都有赏赐而且是厚赏!但是……如果有人敢泄露秘密的话就诛灭三族!”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和不容置疑的坚定。

    宦官们一听吓得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小的们不敢!”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惶恐,显然对于这个严厉的惩罚感到十分害怕。

    “都起来吧随我去领赏!”郭天阳说完后宦官们立刻欢呼雀跃起来争相向郭天阳献媚。他们知道虽然这个任务有些神秘和危险但是只要能够完成就能得到丰厚的赏赐和陛下的信任。

    回到坤宁宫后林小风开始巡视周皇后的后宫。他发现周后对织布很有兴趣所以后宫里有很多织机。于是林小风便召来了织染局和兵仗局的总管太监向他们介绍了飞梭织布机的原理和优势。

    他站在织机前,手中拿着一张图纸,详细地讲解着飞梭织布机的构造和工作原理。虽然林小风前世没有接触过纺织行业但他从短视频中了解到了许多穿越必备的知识其中就包括飞梭织布机。这种织布机比传统的织机效率更高幅宽更大以前一个人一个月只能织一匹布而现在可以织四匹甚至五匹。这无疑是生产力的巨大进步!

    林小风强调说:“要想推动社会的发展就必须解放和发展生产力。而飞梭织布机的关键就在于梭子和配套的弹簧。”说着他将弹簧的图纸交给了兵仗局的总管太监并嘱咐道:“你们兵仗局有钢试着制作一下这个弹簧吧。如果弹性好且不易断裂就算成功了;否则就继续试制。”

    “等你们成功的时候朕一定会重重赏赐你们的!”林小风信心满满地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说:“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就一定能够创造出更加美好的未来!”

    京城十一月,寒风如刀,刺骨之冷仿佛能穿透厚重的衣,直抵骨髓。街上行人匆匆,皆裹紧衣衫,低头疾行,试图躲避这冬日的严寒。然而,在这冰冷的季节里,皇宫内却别有一番景象。

    林小风,这位年轻的皇帝,为了体恤年迈的老臣,如李邦华、成庆华等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特地调整了上朝的规矩。从每日上朝改为隔日上朝,这并非出于他的懒惰,而是真心实意地想让这些为国家和民族付出过无数心血的老臣们少些劳累。这一举措,无疑在朝廷中引起了不小的波动,但更多的,是对这位年轻皇帝的敬佩和感激。

    初三这天,林小风收到的消息多得像雪一样,纷纷扬扬,络绎不绝。其中,有南疆的捷报,说是简明孝成功地挡住了张献忠往川东的路,让他没法再往西边去。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让林小风紧锁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然而,剩下的消息就全是让人头疼的事了:华瑞奇收复荆州失败,只能退到岳州;李自成的主力部队又往南打,直接冲着湖广去了;还有,三法司那边开始审理李邦华治下不严,涉嫌逃税占田的案件。这一切,都让林小风感到压力山大。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南京那边朝廷也出了乱子。一个举人张煌言竟然入朝为官了。林小风听到这个消息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还没来得及惊讶呢,都察院、吏部还有给事中的弹劾奏章就堆满了他的案头。他们都说史可法举荐张煌言有问题,怀疑里头有猫腻。林小风看着这些奏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拿起张煌言的名字看了看,然后直接把那些弹劾奏章扔进了火里。他笑着说:“煌言能成为南明的三根顶梁柱之一,怎么可能是无能之辈?这时候入仕,对他来说可是大好事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张煌言的信任和赞赏。

    接着,林小风拿起三法司会审的奏章,问郭天阳:“三法司那边审得怎么样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郭天阳回答说:“回皇爷,这案子审得好像有点不太公正……”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

    “不公正?哪里不公正了?”林小风的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质疑。

    “奴婢不敢乱说,三法司的官员马上就到,皇爷亲自问他们就知道了。”郭天阳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谨慎和敬畏。

    林小风把奏章放回桌上,坐在龙椅上静静地等着。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不一会儿,三法司的官员们就到了。他们一个个神情严肃,步履匆匆。刑部侍郎孟兆祥恭敬地禀报说:“陛下,户部督饷侍郎王弘祚弹劾内阁首辅李邦华治下贪腐、逃税、占田一案,现在已经审完了。逃税占田这些都没找到实据,不过兵部武库司郎中成德确实有贪污行为,而且审案的时候他还说了些跟案子无关的话。”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谨慎和敬畏。

    林小风眯着眼睛听着孟兆祥的禀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淡淡地说:“别跟我说过程了,直接说结果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果断。

    孟兆祥一愣,以前都是说过程让皇上自己决定结果的。他犹豫了一下,回答说:“陛下,这事儿还是得跟大臣们一起商量商量。”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犹豫。

    林小风点点头表示同意。他想起李邦华以前的神情和举止,似乎有些隐情和苦衷。于是他说:“那就明天再议吧你们辛苦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怀和体贴。

    三法司的官员们退下后郭天阳急忙进来禀报说:“皇爷李性忠和施守洪在殿外求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和紧张。

    “让他们进来。”林小风淡淡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

    两人进来后行了礼却站得不安稳。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惶恐和不安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却又不敢说出来。林小风看着他们突然问了个让人吃惊的问题:“你们说初代宁远伯守辽东的时候有没有故意养着敌人来壮大自己的实力?”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和质疑。

    这个问题一出李性忠和施守洪都吓得不敢抬头看林小风。他们偷偷地瞄了一眼对方眼神中都充满了惶恐和不安。他们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被这个问题吓得失去了反应。

    林小风看着他们面无表情地继续说:“最近有人上疏说就是因为宁远伯养寇才导致建奴崛起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和严厉仿佛对这个问题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李性忠听得寒毛直竖汗水湿透了脊背。他磕了个头说:“我家祖先对朝廷忠心耿耿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惶恐。

    林小风没有理他继续说:“朕得到了建奴的史书《大清历朝实录》里头记载了努尔哈赤的事情。你们知道他们是怎么写初代宁远伯的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和威严仿佛掌握了什么重要的秘密。

    说到这里林小风停了下来看着两个人。他其实并没有说谎他确实看过《大清历朝实录》。这本书是从皇太极时期开始的模仿明朝的实录编写的记录了努尔哈赤的事迹。

    李性忠和施守洪听得目瞪口呆随后又感到一阵惊悚凉气直透骨髓。他们虽然没看过《大清历朝实录》但听这名字就知道里面藏着不少秘密。而且看林小风的神情和语气他们知道林小风没有说谎。

    更让他们惊骇的是如果建奴真的有这本书那一定是藏得非常严密的东西怎么可能传到皇上耳朵里?而且皇上不仅知道这本书的存在还看过里面的内容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难道锦衣卫已经渗透到建奴的核心了吗?

    两人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说:“臣等不知此事。”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惶恐仿佛被这个问题吓得失去了反应。

    林小风突然笑了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和威严。“他们称初代宁远伯为‘清太祖’。”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和冷漠仿佛对这个问题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李性忠吓得差点摔倒在地他连连磕头说:“陛下明鉴啊!这是建奴的离间之计啊!臣要为祖父昭雪!”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和恳求仿佛真的被这个问题吓得不轻。

    施守洪也说:“我祖父守辽东数十年如一日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啊!”他的声音中也带着一丝惶恐和不安仿佛也被这个问题吓得失去了反应。

    林小风看着他们板起了脸质问他们:“刚才不是说家祖家父已逝难以自辩吗?现在又怎么开始辩解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和不满仿佛对他们的回答并不满意。

    两人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跪在地上不说话。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惶恐和不安仿佛被这个问题吓得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林小风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沉声问道:“朕能相信你们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仿佛要试探他们的忠诚和决心。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臣等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诚恳仿佛真的对林小风忠心耿耿。

    林小风点点头说:“宁远伯守辽有功也有过功朕记在心里过则以王法宽恕之。往事已成云烟朕不再追究。今日召你们入宫是有要事相托。”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宽容和体贴仿佛真的打算放过他们并交给他们重要的任务。(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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