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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九七 赤木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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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洞空间不算小,不过时落一行人进去,便将最外间的空间占了大半。

    诸葛跟异瞳男人只站在洞口,看了一圈便退了出去。

    唐强跟锤子没进去,他们站在石洞外,视线若有似无地扫向西方。

    在黑袍老人的石洞附近,野人就不再靠近,只远远地看着。

    隔着够远,锤子亦能察觉到野人对他们的敌意更重了些。

    冷哼一声,锤子盯着野人,突然朝对方挥了挥拳头。

    对面的人本能躲了一下,隐约看到锤子满是嘲讽的脸,野人意识到锤子在故意戏耍他,他愤怒地喝叫,举起手中弓箭,对准锤子。

    锤子挺直脊背,并无闪躲。

    野人更怒了,弓越拉越紧,在箭里弦那一刻,旁边一位年长些的野人按住同伴,年长野人指着石洞,低声说了几句。

    两野人都知晓黑袍老人对时落一行人的看重,年轻些的野人只能不甘地放下弓箭。

    锤子挑眉。

    这幅有恃无恐的模样让年轻野人气的挥打眼前的草木。

    对方跳脚,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并未让锤子心情好多少,“我不知道他们要承受什么因果,但是死在他们手里的都是无辜的人就活该吗?”

    连黑袍老人都承认死在野人手里沾了好几条人命。

    进特殊部门后,锤子知道命运能掌握在自己手里,但是许多时候,生死有命这句话还是不停被印证。

    便是知晓,锤子仍觉得愤怒。

    他又想到方才时落救下的那位瘦小又坚韧的女孩。

    女孩原本应该是个开朗的性子,如今虽然仍旧坚强,可眼底到底还是染了阴霾。

    哪怕时大师让她忘记一切,可发生的终究是发生过了。

    锤子很想动手,哪怕不杀了对方,他也想狠狠收拾这些野人一顿。

    锤子用力攥着铁锤,目光带着杀意。

    眼看野人再次举起弓箭,唐强低声提醒,“别给时大师惹麻烦。”

    唐强又何尝不怒?

    只是时大师心里肯定有计较。

    石洞内,黑袍老人倒了杯水,放在桌角,乌鸦站在石桌另一角,低头喝水。

    “寒舍简陋,有招待不周处,诸位见谅。”黑袍老人走向角落木柜处,柜子上放置一个简陋托盘,托盘上有放着十几个小瓷瓶。

    “这是固魂丹。”黑袍老人说:“诸位若不嫌弃,还请收下。”

    固魂丹不是多难炼制的丹药,一般擅丹药的修道者都会炼制。

    黑袍老人特意准备,必然有不同寻常之处。

    老头笑呵呵地上前,“那就多谢。”

    就连唐强跟锤子都有,一人一瓶,正好分完。

    纵使见过数回这些天师的本事,唐强跟锤子还是对他们的未卜先知难掩惊讶。

    至于这固魂丹什么时候用,黑袍天师也并未说。

    石桌上,乌鸦已经喝过了水,而后在众目睽睽下,张大了嘴,朝着石桌中央一吐,一颗黄豆大小,颜色赤红的珠子跌落在石桌上,滚动几圈,便停了下来。

    “你又乱吃。”黑袍老人走过去,按了按乌鸦的脑袋。

    正要捡起桌上的珠子,一直被小王捏住嘴的鹦鹉突然顶了一下小王的手心,小王手心有些痒,他松开手,鹦鹉挥着翅膀往石桌飞过去,它张嘴想吞下珠子。

    一向不紧不慢的黑袍老人却闪电般的出手,按住珠子。

    黑袍老人另一手摸了摸鹦鹉的脑袋,笑道:“你可不能吃。”

    捡起珠子,黑袍老人将珠子放置在掌心,与方才闪着微光的珠子不同,这珠子赤红,却不发光亮。

    时落离得近,能闻出珠子散出的一股特殊味道。

    这味道不是香味,不是药味。

    时落又吸了一口气,她眼睛微亮。

    黑袍老人笑:“看来小友是知晓这果子的。”

    时落知道,老头自然也知道了,他看向花天师,“这是传说中的赤木果吧?”

    花天师耸耸肩,“我听说赤木果有一股臭味,功效也奇特。”

    但是他闻到的味道虽然古怪,却算不上臭。

    “你那本书不靠谱。”花天师对老头说。

    他说的书是老头一屋子藏书中的一本。

    这本书得来的有些凑巧。

    那是四十多年前了,当时老头还在上京,他与花天师两人都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时不时就会找一处无人的地方切磋一番。

    当日老头跟花天师打了一架。

    开始两人还用术法,后来打着打着就来了气,体内灵力耗光后,干脆肉搏,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最后混打在一起,从坡上滚到坡底。

    两人打的不可开交时,坡上传来一道暴喝。

    那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老人衣着破烂,头发也乱糟糟的,当中还夹着几根草根,看着瘦小,嗓门却大。

    他跺着脚,指着老头跟花天师破口大骂。

    老头跟花天师虽然脾气急躁,却也是讲理的人,便是无故被骂,也没动手。

    二人气喘吁吁的分开,从坡底爬上来,好声好气地询问暴怒的老人。

    老人点着脚尖,手指差点戳到老头的脑门,他嗓子都骂哑了,“这果子我等了六年啊,整整六年,还有四年就能结果子了,毁了,都毁了啊!”

    两人一头雾水,花天师只顾整理自己的衣裳跟头发,老头心虚地问:“不知您说的是什么果子?”

    “赤木果。”老人气的跳脚,“我的赤木果啊!”

    “什么是赤木果?”老头虚心问。

    “你们师承何派?连赤木果都不知道?”衣衫破旧的老人更怒了,他又忍不住骂,“你们是白痴吗?”

    老头微笑,任由对方骂了十来分钟。

    花天师耳朵都嗡嗡的,等老人歇口气的时候,便问:“若您拿出证据,您骂我们,我们接受,但是我们真的不知道什么赤木果,谁知道您说的赤木果是不是真的存在?”

    “蠢。”老人气道:“你们除了吃喝拉撒还知道什么?”

    话落,老人从后头裤腰里抽出一本破书,扔给花天师,“里头写着呢,这赤木果多珍贵啊,十年开花,十年结果,我寻了半辈子才找到这么一棵,又等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等到了,都被你们糟蹋了,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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