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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1章 欧阳晨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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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浩看了一眼天师,见他真的挺淡然,便又问:“师父,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得知了他的死讯。”天师说。

    那时候天师年轻,没什么高远志向,本就漫无目的地在世间行走,得知对方无缘无故陨落,他必然是要走一趟的。

    对方的死去能被天师称作陨落,可见对方向修为跟人品都是一等一的。

    “他这人吧,长得仅次于我,修为与我相差不大,唯一让我甘拜下风的便是他的风度跟善心。”天师想起一事,“当年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我们找的是一座深山,等他与我一道下山时,遇到一堆骸骨。”

    “他好心地将骨骸埋在一个风水不错之处,还专门为骸骨念了往生咒。”这一念就是大半天。

    当时天师还取笑他,“你既然好心,不如报警吧,好帮他找到家人。”

    那人摇头,遗憾地说:“他死了起码有十多年,那时候律法还不健全,便是报警也找不到他家人。”

    况且说这话时,也是几十年前的事。

    “与他去往酒店的一路,他帮过四个人,他帮了一个差点被楼上盆砸到的年轻女孩子,替一个走散的孩子找到了父母,还捡到了一个钱包,他担心失主找不到钱包会心急,竟站在路边等着失主来。”哪怕到了如今,天师也没见过比他还善心的人,“他是个心思纯净的善人。”

    说着,又嘲讽了一句,“也是个蠢人。”

    当时天师还想过,到底什么样的师门能养出这么一个一心向善的人?

    “这样的好人,不该死。”屈浩咕哝。

    天师笑了一声,“这世上本就没有该不该之说。”

    “不是有句话叫好人没好报吗?”天师说:“这话用在他身上还停合适。”

    “师父,那你见到他了吗?”

    “等我到时,他已经被师门的人带走。”

    几个年轻人都竖着耳朵,等着天师继续往下说。

    “不过他的师门恐怕没想到他在死前给我留了一封信。”天师不屑地冷哼,“当初我们比试之后,我曾问过他师承何人,他很为难,只说师门有规矩,在外行走,不准提门派,更不能告诉外人门派所在何处。”

    “当初我还以为那是一个隐世高门,不让旁人知晓不过是为了避免麻烦。”这也跟他的善良对得上,天师扬了扬下巴,对屈浩说:“再去给我倒杯咖啡。”

    屈浩麻溜地去了。

    “师父,我的手艺也不错。”欧阳晨像天师示好,作为晚辈,他想在四位老师父面前刷一下存在感。

    天师审视了欧阳晨一眼,“你有事求我?”

    他修为不如四位天师,四位天师若想知道,他自然是瞒不住的,欧阳晨也不想瞒,他坦言,“是,四位师父见识多广,我想求四位师父帮我一个忙。”

    四个老头没说话。

    “我师父失踪许久了,不管是死是活,我都想找到师父。”欧阳晨也求过他师叔,但是到目前为止,师叔都没有传来消息,想来是从未将这事放在心上。

    原本他想着师叔到底也跟师父是师兄弟一场,哪怕师叔不救师父,若是见着了,也能同知他一声。

    此刻想来,是他太幼稚了。

    师叔若是敌对方的,按师叔的心性,恐怕会杀了师父,让自己再寻不到。

    “你师父何人?”

    “师父姓李,名忠。”是个很常见的名字,师父也没给自己取什么道号,他也是个随心的人。

    天师摸着下巴,看向顾天师,“你认识?”

    顾天师摇头,“不认识。”

    不用天师问,孙天师先说:“我也没听过。”

    三人又齐齐看向老头。

    老头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扇子,慢悠悠摇着,几人没催他,他也不急着回,甚至还准备闭上眼,休息一下再想。

    顾天师重重清了清嗓子。

    老头睁开眼,“我这就想。”

    话落,他还跟小辈解释了一句,“我不比你们年轻人,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这不得慢慢想?”

    “你可算了吧。”天师没好气地反驳,“你要是想知道,直接翻看自己的记忆就行了,装什么记忆衰退?”

    “哎呀,看破不说破。”老头慢悠悠地说。

    虽然四个老头在贫嘴,欧阳晨就是有种预感,老头是知道他师父的。

    他起身,朝老头行了一个道家礼,“秦师父,求您告诉我。”

    “李忠这个人我是听过。”秦老头摆手,“我们不来那一套。”

    欧阳晨起身,他仍旧恭敬地问:“求几位师父帮忙,师父与我亦师亦父,他出事,我却连个线索都没有,是我不孝。”

    “李忠可是太清门的上一任门主?”老头问。

    欧阳晨激动地频频点头,“是,我师父正是上一任太清门门主。”

    说着,他愧疚自责,“只是到我这一辈,师父一共收了两个徒弟,我师弟没天赋,早早下山了,我天赋也不高,师父说我撑不起一个门派,便与我说,太清门就到他这一辈便散了。”

    其实师父这么做也是为了要护住他。

    师门哪怕只剩一人,也得为师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太清门门派虽然小,外人知道的法器不多,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若是有心之人上门抢,欧阳晨是护不住那些法器的。

    师父早早便让他带着师门隐秘法器下山,藏在闹市。

    “这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老头又摇了几下扇子,“我未见过他,听人说过。”

    “不知秦师父听谁说过?”

    “你应当是不认识的。”秦老头这回没装模作样,他说:“他与你师父曾今是旧友,也是那个——”

    欧阳晨紧张地看向老头。

    “情敌。”

    欧阳晨咕咚一声咽下口水。

    虽然道家没有不能成婚的规矩,但是从欧阳晨记事起,师父就是单身,师父说他不会成婚,欧阳晨就是他的孩子。

    “别人的私事我也不好细说。”秦老头喝了一口茶,“但是这二人虽是情敌,却没有争锋相对过,他对你师父还称赞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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