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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三八章 智力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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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知道。”

    这是伍钟敬心中的一根刺。

    可是他妈妈疯的时候他什么都问不出来,清醒的时候他不敢问,怕越发刺激到她。

    “我可以让你看到。”时落手仍旧点在女人的眉心处,她将灵力自手指注入女人的眉心,女人再次安静下来,这回似是做了什么美梦,整张脸都洋溢着快乐。

    “只是这样会不会伤到我母亲的身体?”伍钟敬小心地问了一句。

    时落满意地点头,“不会。”

    话音一落,时落转而又说,“不过你若想知道当日的事,得拿你的一月健康来换。”

    “大师的意思是接下来一月我会卧病在床?”

    “是你处理了自己的事之后会有身体不适,倒也不会卧床不起。”死劫可过,只是终究要付出些代价。

    那就好。

    若他倒下了,他那几个兄弟会跟野狼似的,伺机而动。

    他知道自己活下来本就有违上天安排,他不可能要命,还要安然无恙,大师是在帮他。

    伍钟敬对时落愈发感激敬重,他重重点头,“我愿意,多谢大师的救命之恩,以后我这条命就是大师的。”

    言下之意,他以后任时落驱使。

    伍钟敬这人亦正亦邪,若无他妈妈这根绳子拴着他,他必将走向邪路。

    如今又有时落,他的后路会偏向正轨。

    时落从随身携带的小包袱里找出一个琉璃球模样的透明珠子,她将珠子贴在女人的眉心,取出女人的记忆,再将琉璃珠子抵在伍钟敬眉心,说道:“闭眼。”

    伍钟敬依言紧闭双目。

    二十年前的女人年轻美丽,最让人觉着舒服的是她自内而外散发的温柔,跟说话时轻柔的语调。

    这个女人真正是水做的。

    这一年,女人才不过三十岁,她在音乐上的天赋跟造诣让人侧目,她似乎是为钢琴而生,二十岁那年便成为当时轰动全国的钢琴家。

    有了孩子后,她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是以,她决定一年只开一次演奏会。

    正是因为机会难得,女人演奏会当真是一票难求。

    她疯之前的最后一次演奏会,她留了一个好位置,给她的好友。

    演奏会前,好友邀她见一面,说是要送她礼物,预祝她演奏会完满。

    两人约在一家常去的咖啡厅。

    女人到时,好友已经替她点好了她惯常喝的咖啡。

    “顾清姐,这是我专门找店家定制的项链,我给这项链取名叫琴之心,你看这项链,下方缀的是一架袖珍钢琴,特别可爱,很配顾清姐你,钢琴周身还点缀的钻石,有光的时候会一闪一闪,很漂亮。”好友取出首饰盒里的项链,站在女人身后,“我帮你带上。”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顾清知道女人家中不富裕,她推拒。

    “顾清姐你别跟我客气,贵重的首饰才配得上你。”好友笑的意味深长。

    顾清看不懂她的笑。

    好友起身,站在顾清身后,不由分说地便将项链给她带上,在扣上项链暗扣时,好友尖长通红的指甲擦过顾清后颈的皮肤。

    “顾清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好友看着女人后颈冒出的血珠子,忙道歉。

    顾清摇头,仍旧温温柔柔的,“没事,这项链很好看,谢谢你。”

    “顾清姐你喜欢就好。”好友松了口气,扫了一眼女人后颈的伤处,她打开小包,笑道:“巧了,我正好带了伤药,昨天我做饭时切着手了,我担心出门在外需要洗手,就把这药随身带着了,顾清姐,我给你上点药,这药效果好,不耽误你演奏会。”

    “好。”

    不过两日,女人后颈的伤口已结痂。

    等演奏会这一日,她需要将头发盘起来,便让人用遮瑕膏将后颈的这块皮肤这遮盖住。

    无人看出她后颈的伤处。

    演奏会前半段一切顺利,等后半段时,顾清明显有些吃力。

    这不应该。

    顾清似乎也觉出自己不对劲,她额头开始冒汗,身体不住发抖痉挛,眼神也逐渐涣散,一向柔和的脸逐渐狰狞。

    这首终究没弹完,顾清双手突然重重拍在钢琴上,她尖叫出声,不停撕扯自己的头发,已然疯癫。

    “妈妈!”伍钟敬突然叫了一声,他猛地睁开眼。

    时落收回琉璃珠子,她往伍钟敬脑门一拍。

    伍钟敬清醒过来。

    他满脸痛苦,“果然是那个女人,她给我母亲下毒。”

    “怪不得当时我母亲疯了之后去医院,医生查不出真相,原来她前两天已经给我母亲下了药,两天时间足够将药排泄掉。”伍钟敬心疼地握着母亲的手,“可是什么药吃下后没有立即发作,反而是两天后才发作?”

    “或许当时发作,只是你们都没在意。”时落提醒。

    家里人只会觉得是因为要开演奏会,顾清情绪紧张,才比平时激动。

    只是他当年还小,伍家除了他,也无人在意他母亲为何疯癫,等他能自己查了,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当年的证据早没了。

    “又或许,这不是她头一回对你母亲下药。”

    伍钟敬抹了把脸,“不瞒大师,我曾今用过很多法子逼问过她,可她就是不说对我母亲下了什么药。”

    “再有,你又怎知道当年的医生当真没查出异样?”时落从不会小看心人的黑暗,也不会看轻金钱的力量。

    “我怀疑过,也找过当初给我母亲检查的医生,只是那医生在十多年前就退休了,后来举家搬迁,要找这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伍钟敬已经将所有能查的都查了,可过去这么多年了,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你等等。”时落再次将食指抵在女人的眉心。

    很快,她又收回手,给伍钟敬一个提示,“要找此人,往西北方向去寻。”

    伍钟敬深吸一口气,心头暴戾快要遮掩不住。

    “大师,大恩不言谢。”到了此刻,伍钟敬觉得干巴巴的感谢不足以表达时落对他们母子的救命之恩。

    时落转头看床上还在沉睡的顾清,“她到底是被毒素伤了脑部,我便是让她清醒过来,她也不会跟常人一样。”

    “或许,她智力会倒退。”没把握的事,时落也会提前与人说清楚。

    就是智力倒退,也比现在疯癫强多了。

    “大师,我母亲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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