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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道心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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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疯了似的,抓着人就问。

    许多人都躲着走,很快,医院保安过来,他们试图劝说妇人,只是妇人早没了理智,无论保安怎么劝,她只不停地重复,“我错了,我想找到大师,她想说什么我都不会再阻止了,只求她救救我女儿,我女儿才二十二,她不能出事。”

    妇人挣扎的厉害,保安都束手无策。

    很快,徐露露跟徐父赶了过来,他们一人一边,抓住徐母的胳膊。

    “妈,你别着急,我会找到大师的。”徐露露脖子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她用力抱着徐母,哭道。

    她妈妈失去理智的模样让她心惊。

    她后悔了,她不该拉着时落过来的。

    “不行,我们现在就得找到她,你听到她说了没,你的死劫还没过,我得找到她,让她帮你避了死劫,哪怕她把我所有的罪孽都摊开了说,我都无所谓的,真的。”

    “妈,我明明才过了死劫,她说不定就是随口胡说的,我不会有事的。”露露抱住她妈妈。

    然而,几乎在她话落的瞬间,露露突然歪在她妈妈身上。

    “露露!”徐家父母忙抱住女儿,可无论两人怎么摇晃,露露都没有清醒迹象。

    保安跟路人忙上前,帮两人将徐露露抬着进医院。

    时落走出阴影,看着一行人离开。

    此刻不是她出现的好时机。

    等明旬到时,时落正望着虚空,不知想什么。

    “时姑娘——”明旬下车,朝时落走去。

    回了神,时落迎上前。

    明旬替她打开副驾座的车门,车子往程怡星家驶去。

    “时姑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路上,时落垂首,一直不做声,趁着等绿灯时,明旬看着她。

    时落难得有些苦恼,“我不知道该不该帮徐家人。”

    “这话怎么说?”

    “徐家人命在旦夕,包括徐家家长跟他直系血缘关系的人,他死有余辜,但是他的孩子们却罪不至死。”时落并未隐瞒。

    若按因果报应,徐家是该付出代价。

    可她与徐露露接触过,又无法看着一个鲜活的女孩子没了命。

    她明明有能力救下对方。

    “若不救,你会心难安吗?”明旬问。

    时落顺着明旬的话想了想,摇头,“难安倒是不至于,只是会遗憾。”

    按徐家人的命定轨迹,徐家大伯这一支本就会无人生还。

    “那便随缘。”

    她以前多数时候都是跟着师父一起出门的,便是一个人的时候也从没遇到这种需要她权衡的事。

    “看来我的道心还是不稳,修行不够。”时落琢磨着回去还得再多背几遍道德真经。

    时落反思的时候明旬并未插嘴,等她想通后,他提起旁边的手袋,递到时落面前,“刚才在小吃街你还没吃饱,这里有两块小蛋糕,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将徐家的事暂时搁下,时落没客气,她是真的有些饿了。

    小蛋糕还有微微凉意,入口香甜,时落满足地半眯着眼。

    “袋子里还有饮料,不知道你喜欢的口味,便买了西瓜汁。”

    “我喜欢西瓜。”时落将吸管插入杯中,她喝了一口,清甜,还带着凉意,她心情越发好了,她跟明旬说,“当初我跟师父饥一顿饱一顿的,师父不想我饿死,就在屋子前面种了几株西瓜秧,没想到结了不少西瓜,我跟师父日日吃都吃不完,他与我一起背着西瓜去镇子上卖,到了镇子上,他算命,我卖西瓜。”

    时落还记得当时有个年长的老人找师父算命,那会儿时落才五六岁,她自小说话就不会拐弯,师父还没开口,她先说了,“师父,他寿命将尽,我们不能收钱。”

    只因前一天师父刚与她说过他们替人算命的三收三不收。

    那老人气的拿着拐杖朝时落跟老头招呼,两人不好还手,只能躲,时落跟老头能跑,可西瓜跑不了,老人追不上二人,只能拿西瓜出气,好不容易背下山的西瓜被老人砸的稀烂。

    等老人走后,时落跟老头才从角落里出来,当时老头指着满地的西瓜汁,教育时落,“看到了没,有时候我们说话也要讲究艺术,这个你还得再学学,屋里的书你再重新看一遍。”

    时落能将所有书都背出来,只是她还是没学会说话的艺术。

    明旬认真听时落说话,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末了,他笑道:“这西瓜还有另一种吃法,放在水井里冰着,味道极好。”

    “原来你也知道这种吃法?”时落又喝了一口西瓜汁,“你若是能活过这大半年,我带你上山,山脚有一处活泉,冰西瓜比井水更好。”

    “我尽量活过这大半年。”明旬顺着时落的话说。

    等到了程怡星租住的小区,已经过了零点。

    “时姑娘,我的电话一直开机,若有需要,随时可给我打电话。”明旬将时落送到楼下,他想到时落最讲究因果的性子,又补充了一句,“毕竟你都请我吃过饭了,还给我用了好几道符,我理应报答你。”

    时落想了想,她与明旬的因果纠缠恐怕在明旬还活着时都不会了断,她点头。

    看着时落进了电梯,估摸着她应当是到家了,明旬这才开车离开。

    程怡星还没睡,晚上她打电话问了,尽管知道时落不会有事,程怡星还是不放心,时落进屋时,程怡星正坐在沙发上,看法制节目。

    只是她到底没时落有兴趣,一边看,脑袋一边跟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着。

    听到开门声,她跳了起来。

    “落落,你可算回来了。”程怡星上前,“你没事吧?那位姑娘也没事吧?”

    “我没事,她有无事还不好说。”

    “她伤的很重?”

    “不重,是另外的事。”时落没打算细说。

    程怡星懂,她点头,而后又是一叹,“落落,你还不知道吧?七楼那位嫂子也进医院了。”

    “听说今天又被打了,这回她丈夫下手很重,那嫂子直接被打断了胳膊,两只胳膊都断了。”程怡星没看到当时的场景,她也是听七楼那位阿姨说的,“七楼的阿姨说那嫂子浑身的血,头也被砸破了,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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