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法术？”李川警惕的问。

    “叠步术。”温故应回答。

    “这是什么？”李川问。

    金熔回答：“一种遁术，三五步便能横跨几百里的遁术。”他疑惑地看向温故应，说：“叠步术的话，并不是太高深的法术，但它修习起来十分麻烦，施术的时候还必须完全不受干扰。因此在实战时，几乎不能使用，就是平时用来赶路，也比不上御剑和仙舟这些，”他十分不解，问：“温道长，你练这个做什么？”

    温故应说：“之前是这样，但现在，我改良过了，而且我施术前，打开一个心渊的口子，不就能完全不受干扰了吗？”

    “这……”金熔一时语噎。

    “你要不要把你师傅喊过来？”李川给金熔出了个主意。

    “是啊，我怕被鸟啄了去，平时就让那几条狗看着，熟了我就剪下来。我放屋里了，原本想，你要不在，就往童兄弟还有岑铁匠那送一些。”无空回答道，“我摘的时候，尝了尝，有点酸。”

    没过多久，李川便感觉马车停了下来。

    “这可多亏了温道长你啊，”李川说着，又忍不住笑起来，接着他问无空：“你把熟了的葡萄剪了？”

    坐了一会儿后，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接着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哎？李川？你怎么在？你真回来了？”

    李川躺回到藤椅上，说：“可能吧。”

    后院还是他记忆里的样子，只是多了个葡萄架。

    葡萄架上爬着绿叶，还垂着几串尚未成熟的葡萄。李川往地上看去，地上干干净净，显然是不久前清扫过的。

    他走了过去，坐到了葡萄架下的藤椅上，一时之间，他分不清楚此时是现实还是在梦中。

    他捡了几串，捧了出去，招呼着温故应与无空来吃葡萄。

    “像谁？”温故应问。

    马车中的李川只感觉到车身剧烈地颠簸了一下，一下没抓住扶手，就跌到了地上，又向后滑了一段。紧接着他便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感觉马车的骨架都要散掉了。他抓着桌脚，准备站起来，马车好像整个翻滚了起来。

    温故应听到两人的对话，说：“你们这把我当什么人了？李兄，你把你的马车拿出来，和金道友一起坐上去，我带你们去转一圈，兜个风。”

    葡萄吃完后，温故应便起身说：“我去了，你们继续聊。”说完，他往前走了一步，剑柄上深红色的光一闪，他踏出第二步的时候，人影便消失了。

    金熔后退了两步，说：“我突然想起三师弟让我一起去审素王爷，我先走一步了，李川，温道长，我们下回再聊。”

    金熔也轻声回道：“师傅出去了，不在京城里。”

    他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他自己也才知道呢。

    说着，他便匆匆消失在了庭院中。

    “温道长。”无空向温道长打了个招呼。

    李川扭过头，看到了无空和尚，他笑了起来，他说：“嗯，回来了。”

    “都快跟白……劳笑开说话，一个调调了，”李川说着，便走到前方的空地，将马车拿了出来，他说：“你赶紧试，等下就该吃晚饭了。”

    李川还没想到这个问题，他向温故应看去。温故应说：“你在这里歇几天，我去一趟玄水山，等我回来，再回京城。”

    温故应十分无语，说：“我这是做什么了？一个个躲我跟躲瘟神似的？”他依然没放弃劝说李川，道：“李兄啊，我们也认得快三年了是吧？你看我什么时候坑过伱了？”

    吾命休矣。

    李川听到温故应的声音从马车外传了进来，于是他站起身，推开车门，正要下车时，他愣了一下，接着快速下了车。他站在一个土坡上，不远处便是田地，田里的麦子早就收了，夕阳落在光秃秃的田埂上。

    “你是不是受了什么伤？”无空问。

    “这次回来待多久？”无空边吃边问。

    正这么想时，他发现他蹲得挺稳当的，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托着他，让他避免跟着马车一起翻滚。他就干脆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看不听也不想了。

    无空看着温故应之前站立的地方，半响后说：“温道长的修为，是不是又长进了？”

    “行。”温故应说。

    “好啊，”无空也一口答应下来。之后无空说了一些李川不在时，云桥乡发生的事，李川也把京城的见闻说了一些。

    无空指了指葡萄架，说：“你走时，我不是答应你，要给你重新种上葡萄苗，搭上架子吗？最近葡萄熟了，我就寻思着你可能会回来。你坐仙舟回来的吗？”

    他转过身，便看到他家的后门。

    “到了，李兄。”

    “无空法师，”温故应点头回应，他也看到了院中的葡萄架，他说：“李兄成天念叨着要回乡，躺他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晒太阳，今日可终于如愿了。”

    “我去拿两串来尝尝。”李川说着，便又回到屋里，果然地上放着一筐刚摘下的葡萄。

    他自己先尝了一颗，确实不太甜，酸酸的，但别有一股清香在。

    他终于有了实感。

    后门虚掩，没有关。李川快步走到门边后又停了下来。站了一会儿后，他伸手推开了门。

    “你知道你现在这语气像谁么？”李川说。

    这时，两只喜鹊飞了过来，刚飞到，就一個转身飞开了。

    “没受伤。”李川否认了。

    “行啊。”李川说，他转向无空说：“那等明天，我们一起去童落，还有岑铁匠那，让他们尝尝这葡萄。”

    等到李川在马车中坐好之后，温故缓缓拔出剑，微红的光芒在剑身裂痕里流转，相映着逐渐西斜的阳光。

    盏茶时间里，他便回到了云桥乡。

    “坐马车，温道长送我回来的。”李川终于记起了温故应来，他站起身，正打算去找温故应时，温故应也从后门走了进来。

    “那是又病了？你可别瞒我了，你这脸色看上去就不对劲。”无空说。

    “真没事，只是没精神，再躺一阵就好了。”李川解释说：“回到家里，我就感觉踏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