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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金陵的不明飞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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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大山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白买卖虽然还没有开张,但胡大山已将顾正臣作为了生意上的“恩人”,为了报答,不惜动用自己多年的关系,将生意伙伴送至句容。

    顾正臣见陆行远提到胡大山,连忙起身行礼:“不知是胡叔游说而来,实在是顾某人失敬,顾诚,去置办一桌酒菜。”

    陆行远哈哈大笑,拦住了顾诚,对顾正臣说:“胡大山只能让我来,可他却做不了我的主,真正让我做主的是货物与价格。这次交易,是于你我皆好的买卖,要请客,也应该是我做东。”

    顾正臣见陆行远笑得豪放,开口道:“怎敢劳烦陆叔。”

    茶楼换至酒楼。

    陆行远是个健谈之人,对金陵中的趣事更是信手拈来:“前几日,金陵夜有流星,初如鸡子,呈青赤色,从内阶(古代星官名)起,北行至文昌,发光照地,大如灯盏,旋即消失不见,而在三鼓夜中,再次出现,如出一辙……皇帝惊奇,召钦天监问之,皆说吉祥之兆。诚意伯也被召入宫中对问,说天定文昌,教化将兴。”

    “这不会是坊间杜撰吧?”

    顾正臣有些怀疑。

    莫不是出现了什么不明飞行物,否则怎么解释这玩意还能定位,一晚上两次跑金陵城去,还同一个路径,发光,还突然消失?

    陆行远呵呵笑道:“谁敢拿皇帝杜撰这等事,何况此事无数人见证,做不得假。”

    不用说,文教当兴,在许多官员眼里,那不是教育问题,而是科举问题。

    顾诚看着陆行远的背影,脸上满是笑意:“老爷,这陆东家倒是个有趣之人。”

    没了科举,谁还有教育的念头,谁还有读书的奔头。

    顾正臣无语。

    可两人谈论,并没有过于敏感之事,似也没什么重点,自己多数只是听,不轻易表态,想来没什么话能落人把柄。

    陆行远摆了摆手,白了一眼顾正臣:“不像是魏国公,他那种人物回京怎么可能去江东门……”

    那么多人见证,又牵扯到皇帝、钦天监与刘基,这种事应该非虚。

    看得出来,江南士绅阶层在借天象施压老朱,而刘基这么老了,竟还冲锋在第一线,不知道他最后的死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或许,自己可以帮刘基一把。

    顾诚有些紧张,不明所以:“这是为何?”

    “魏国公回京了吗?”

    陆行远说了许多事,像是金陵太平门外增设了军营,军营占据了民田,老朱也没委屈百姓,用官田置换给了百姓,还有江东门外楼的姑娘热闹了许多,因为有一批武将回京了,偷偷摸摸去了几次,出手颇是阔绰。

    顾正臣很希望刘基能落得个善终,此人毕竟是对大明开国有大贡献的,人也不算坏,就是太聪明,有时候聪明过头了,忘记了装糊涂,加上身后浙东力量推波助澜,他不能不说一些话,做一些事。

    一日后。

    顾正臣缓缓收敛笑意,沉声说:“日后他再来,直接让我来接待,你们不得与他谈论句容中任何事,包括生意事!”

    顾正臣想不通陆行远背后是谁,但隐忧有一种感觉,他来句容,绝不只是布生意,似乎更重要的,是在传话,或问话。

    如果真是流星,两次飞来,不应该有一次听响的机会?

    可又怎么解释这种古怪的现象?

    陆行远说出了关键的一句话。

    陆行远返回金陵,将见闻写成文书,交给了一名检校。

    顾正臣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商人,谈论的多是朝廷之事,不是政,便是军,不是文臣,便是武将。这像是一个正常商人的谈吐吗?金陵趣事无数,缘何只盯着朝廷的事说,摆明了是想看我表态。此人身份恐怕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尤其是江浙、江西等地,本来就教育发达,想靠着脑子在新朝廷混个铁饭碗,进入编制内好好过日子,朝廷突然停罢科举,这下弄的,脑子没用了,得拼运气了……

    陆行远转而说:“魏国公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我听去北面的行商说,王保保时不时带兵至大同以北,冬日可能寇关。”

    得。

    “一些官员因此上书,想恢复科举,呵呵,据说被皇帝斥责一顿。”

    顾正臣皱眉。

    “天定文昌,教化将兴吗?”

    顾正臣凝眸。

    顾诚后怕起来。

    顾正臣不说话了,别管这是不是不明飞行物,至少这玩意被人利用了。

    顾正臣问。

    顾正臣与陆行远相谈甚欢,两个时辰后,两人分开。

    华盖殿。

    从情感上来说,顾正臣不希望刘基死得憋屈。

    如果说对停罢科举不满的人哪里最多,那定是江南之地。北方绝不会有太大不满,毕竟一年也考不中多少人……

    朱元璋翻看着检校送来的文书,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一旁有些局促的朱标说:“放心吧,朕没有动他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他对金陵各中事的看法。只不过,他如此年轻,竟也开始有了戒备与城府,竟将问题都推挡了回去。”

    许多史书中都记载了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天文现象、自然现象,可没人能给出答案,只能当作寻常谈资,偶尔一笑罢了。

    朱标接过朱元璋递过来的文书,快速看过,暗暗松了一口气:“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他是一个知道分寸的人。父皇前些日子训导儿臣与诸弟,说‘用人之道当知奸、良,人之奸、良固为难识,惟授之以职,试之以事,情伪自见’。纵观句容诸事,儿臣以为,顾先生是一良臣、干臣。”

    朱元璋呵呵笑了笑,对内侍吩咐:“告诉张焕、郑泊,收回对顾正臣的调查吧,将人手都撤回来,没有命令,检校不得再对他出手。皇后说得对,人才在朕毂中,何必在意其出身。”

    朱标深施一礼。

    朱元璋看着朱标,叹了一口气:“原想着冬日里,派你和诸王前往凤阳扫墓凭吊,看看故人乡亲。可你们母后反对,说冬日凌冽,大雪一旦封路会有危险。朕想你作为储君,不应畏惧风雪,怎么样,可愿意出金陵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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