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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1章 羽婵奋起千钧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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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的打手们愣了一刹那,就呐喊着继续冲了上来。

    他们不清楚车厢为何会碎裂,也没心思去研究其中的道理。

    冯启怀和章鑫干的丧天良的买卖,欺诈成功之后,就要考虑如何解决麻烦了。

    所以,他们招募了一群泼皮无赖充当打手。

    这些庄客打手中,不乏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轻易是震慑不住的。

    这几个枢密院的护卫虽然砍伤了几个打手,反而让见了血的亡命徒们更加兴奋起来。

    这几个枢密护卫加上车把式,一共也才八個人,他们有一百多号人呢,怕什么。

    所以,打手们如蚁之聚,呐喊着又冲了上来。

    趁着刚刚被李师师丢出去的那个打手撕开的口子还没被护卫封锁,立时就有两个泼皮又冲进来,扑向李师师的车子。

    他们不仅垂涎于冯启怀和章鑫给他们开出的丰厚赏赐,也被李师师的美貌给惊艳到了。

    虽然他们不可能在这儿占了这美貌妇人的便宜,可是冲上前去,趁乱摸一把她的美肉,

    甚至是一棒子敲断这美貌妇人袅娜的小腰身,都能让他们获得极大的满足。

    兽性在这一刻,在他们心底被彻底激发了。

    “呜”地一声,一条哨棒便扫向李师师的足踝。

    那力道之大,足以一棒就把李师师的骨头扫断。

    李师师一个后空翻,避过了这一棒。

    身子飘然落地的刹那,李师师足尖一点,身子继续向后一飘,又躲过了另一个打手扫过来的一棒。

    紧接着她身子一旋,棍随身转,信手扫出,“砰”地一声,那打手的胸口就塌了,被她扫得倒飞了出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飘逸如仙,实在是妙不可言。

    李师师并不曾学过技击术,看倒是看过的。

    她方才的后空翻,以及落地后的一点、一侧、一旋的曼妙身法,实际上都是舞步。

    做为东京上厅行首,什么“绿腰舞”、“柘枝舞”、“胡旋舞”、“转踏舞”,就没有她不精通的。

    而这些舞蹈中的步法、身法,加上她超乎常人的眼力和反应速度,不但使她成功避开了两个打手的攻击,而且姿态动作,施展起来极尽美感。

    不过,她毕竟不曾学习过技击。就是学过,一直没有实战,只在练功房里比划的人,在实战交手的时候,也很难发挥出真正的战力。

    师师这一棍,完全是误打误撞。

    但一招得手,让李师师信心倍增。

    然后,一种迅急而恐怖的“呜“声便回荡起来。

    李师师握着一条哨棒,呼啸生风,而招式……只有一招!

    冷羽婵看着,李师师这一招有点像“横扫千军”,但使力的技巧和哨棒招式的运用,似乎又不太像。

    不过,一条哨棒在李师师手中,已经快得看不清哨棒的本来模样了,就只见一片模糊的棍影,带着恐怖的呼啸声席卷四方。

    一时间,李师师的打法,竟然起到了“一力破十会”的效果。

    就只见,李将军手执哨棒,如虎踏羊群。

    一条哨棒在她手中虎虎生风,众宵小是挨着死、碰着亡、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冷羽婵一剑挥出,当面之敌挣不回哨棒,急忙放手躲避利剑。

    冷羽婵夺棍在手,一手提棍,一手提剑,返身冲向李师师,生恐她有所闪失。

    这一路杀来,就见李师师娇滴滴一个身子,水灵灵一个模样,却仗着一身蛮力,使一根哨棒,打出了坊中正在流行的《隋唐》中天下第四条好汉,“紫面天王雄阔海”的气势,不禁为之汗颜。

    “啪!”地一声,李师师只仗着蛮力使棍,在一棍扫飞五条哨棒的同时,她手中的哨棍也应声而断了。

    正仓惶退散的打手们见状大喜,立即挥棒涌了上来。

    李师师一呆,亢奋的劲儿一去,人便冷静下来。

    毕竟她从不曾以拳脚称雄,顿时就生出了怯意。

    一条条哨棒打来,李师师便仗着敏锐的观察力和惊人的反应速度,用她那曼妙绝伦的舞蹈步法和身法,周旋着躲避打手们的攻击。

    吸腿转、展翅转、探海翻身、绞腿蹦子、掖腿拧身、站下腰、穿掌仆步……

    全都是拆散了的舞蹈动作,有些动作虽然好看,但是用在闪避上,其实有点华而不实了。

    动作的美感自然十足,却不是最有效的闪避动作。

    奈何李师师的六识之敏锐已非常人,反应速度哪是那些打手能比的,竟被她险之又险地一一避过了。

    一时间,李师师和围攻她的打手们,就像事先套好了招似的,给大家呈现着一出视觉盛宴。

    攻击狠狠哒,师师美美哒!冷羽婵快要吓屁了。

    李夫人这闪避动作也太吓人了,稍有不慎,怕不就要落个骨断筋折?

    也就是这些泼皮打手功夫有限,如果其中有个身手高明的,此时已经一棍把李夫人打成两截了,到时候杨沅能饶了她才怪。

    冷羽婵快步抢到李师师身边,还剑入鞘,只使一根哨棒,便扑向李夫人的当面之敌。

    一个毒蛇出洞,嗖!

    一个霸王敬酒,呼~

    一个横扫千军、嗡!

    一个左右逢源,呜~

    同样一条棒,在那些泼皮打手们手中和在冷羽婵手中,威力大不相同。

    和李师师方才使来的模样也大不相同。

    一条哨棒在冷羽婵手中,便如活物一般。

    刚柔并济,留力三分,吞吐伸缩,戳挑撩滑……

    围向李师师的几个打手被冷羽婵一条棒打得头破血流,节节败退。

    “原来要这样使棒啊!”

    李师师眼睛亮了。

    地上就有刚刚被她蛮力吓得屁滚尿流的泼皮扔下的哨棒。

    李师师捡起一根,学着冷羽婵使棒的方法,跟在她身边,不时便是一棍挥出。

    李师师的学习能力自然毋庸置疑,那是学霸中的学霸。

    若是没有她那么好的脑子,只凭一副好皮囊,也成不了东京上厅行首。

    再加上,她内力早具,只差运用之法。

    这时跟在冷羽婵身边,有冷羽婵护着,一时间没有人能接近她。

    李师师可以心无旁骛地揣摩冷羽婵的用棍之法,悟到一种方法,便上前比划两下,拿那些打手们练手,居然颇见奇效。

    初时她的动作还有些笨拙和生涩,打着打着竟是越来越顺手。

    她可不是生硬地学习冷羽婵出手时的固定动作,而是学习击打运力的方法。

    棍的攻击方式,基本上也就是劈、扫、戳、击、撩、挑、崩、拨、点、刺十种方式。

    再加上握棍、挥棍、挡棍等基本动作,接下来就看你的眼力以及身体的灵活度、移动速度和反应速度了。

    后边这些条件,李师师都不缺。

    只要这十种运棍方式被她掌握了,具体的棍法招式自然可以随心所欲、千变万化。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李师师还渐渐掌握了内劲的运用,开始以内劲御棍,而非刚才的莽打。

    没一会功夫,李师师竟打得有声有色,威力不在冷羽婵之下了。

    而且,她虽然聪明地削减了舞蹈动作中一些纯粹是为了美感才增加的花哨动作,但她用棍的招式,依旧难免舞蹈的痕迹。

    因此一来,金戈铁马的女侠和风情万种的名伶,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便在她的身上完美统一了。

    李师师开心不已,现在已经是她主动寻敌一战了。

    冷羽婵是护在她身边的,其他那几位军士,知道自己人手太少,也已放弃主动攻击,开始缩拢防御,以李师师为中心,呈半圆形保护着她。

    李师师没有后顾之忧,只管随心所欲地出手,棍法运用的种种技巧心得,在这种实战领悟中渐渐纯熟圆润起来。

    她的攻击,自然也是愈发地凌厉了。

    “这……这怎么可能!”

    土地庙前,冯启怀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章鑫面如土色道:“难怪她一介女流,竟敢买下茶山,与我等作对,原来竟是猛龙过江,是身怀绝技的人呐。冯员外,我们快走吧,今日之事已经不成了。”

    冯启怀不甘心,大叫道:“她再强,也只是一个人。在她的力气耗尽之前,未必就能打倒我们这么多人!”

    章鑫两眼一亮:“有道理!”

    话音未落,远处一片呐喊声起。

    就见狮峰茶场方向的道路上,一大群茶场的护院和工人,举着各色武器,呐喊奔跑而来,人数何止百人。

    章鑫大惊失色,很有义气地对冯启怀道:“还是快跑吧,迟了就跑不掉啦。”

    说完,章鑫一把提起袍裾,往腰带里一掖,深吸一口气,撒腿就往丛林深处跑去。

    暮色苍茫,一时惊起昏鸦无数。

    ……

    此时,鹿溪已经回到了“风味楼”。

    她从仁美坊出来,就和丹娘兴冲冲地去了“水云间”,见到了等在那里的暹罗商人。

    丹娘是懂得如何包装才容易取信于人的。

    高明的老千,本就是玩弄心术的高手。

    所以,她一把拉住了急于去见客人的鹿溪,躲进了她的闺房。

    等她二人正式出现在那位暹罗商人面前时,两人一个一身黑,一个一身白。

    她们头上带着垂肩的帷帽,并肩端坐在灯光昏黄的阁楼里。

    小青棠板着小脸严肃介绍,这是“有求司”的“四海报应神”和“惩恶扬善使”。

    唬得那个暹罗商人差点儿当场跪下。

    鹿溪和丹娘一番询问,便弄清了那暹罗商人所求何事。

    虽说一直周旋在灶台案板之间的鹿溪,对于这种涉及海事的商贸纠纷毫无头绪,但是架不住她乐观啊!

    她觉得,这案子可以接!这案子,能解决!

    丹娘也觉得,这事儿能平。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二郎么。

    于是,两位老板娘就开开心心地收了定金,打发那暹罗商人回去等信了。

    “爹,爹啊,我们‘有求司’接到生意啦。”

    鹿溪回到风味楼,马上开心地跑去告诉阿爹。

    宋老实听了也很开心:“是吗?杀谁,你说,我去!”

    鹿溪嫌弃地道:“噫~,阿爹啊,做生意呢,不是打打杀杀,是要动脑子的。”

    她挥挥手道:“算啦,说了你也不懂,不跟你说了。晚上我和二哥商量。我先去给二哥做饭。”

    鹿溪蹦蹦跶跶地又跑开了。

    宋老实一脸老父亲的担忧:“脑子?闺女诶,那东西你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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