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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7章 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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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队列中还有一个人也对周云振一脸不屑,眼神充满鄙夷,这人就是刘莉荚,本来是宣布分配到生卫科的。

    刘莉荚此时原来精致的五官,白晳的皮肤,早已改容换相。

    五官挪位,皮肤黝黑粗糙,穿着已有些破烂的迷彩服,活脱脱一个工地搬砖的女民工。

    她对周云振一开始就没有好感,这家伙一来就掀起十二级飓风,惊涛骇浪啊。

    对于他,自己并不看好,高调反贪腐,行为荒谬,当场大闹会场。

    致使会场乱成了一锅粥。

    一个不知道内敛为何物的愣头青,终究会在生活面前碰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

    社会自有它的运行规则,而且人也不是非黑即白,做什么事都不能任意而行。

    一旦让人提防戒备警惕,甚至刻意孤立的话,那就是孤家寡人。

    在职场上孑孓一身的人,在仕途上还能走得多远?

    现在周云振的情况却让她始料不及,甚至怀疑眼前这一切的真实性。

    问题在于周云振他捅了马蜂窝却没有受到什么惩处,按理这小鞋子穿得夹脚不说,还会受到各种挤兑,刁难,不,是非难。

    现在的他反而活得比任何人都滋润,意气风发,别人都成了焦炭,他却春风满面,帅气俊朗,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儿。

    他现在不知道其实自己已身处危墙之下,让众人侧目,沙堆于前,浪必踹之。

    更让刘莉荚疑惑的是政法系统的高官,她耳熟能详,扳着指头也能数得过来,他们的子弟,就是所谓的“官二代”自己也认识不少。

    不能一概而论,其中不乏优秀的人才。

    只是他们中确实有不少人缺乏真才实学,一个个鼻孔朝天,眼高手低,志大才疏。

    自己对于这些人素无好感,甚至不屑一顾。不过是一群只懂吃喝玩乐的人。

    他们这些人与清朝提笼架鸟,飞鹰走狗的“八旗子弟”有得一比。

    看周云振现在的架势,睥睨一切,志满意得,毫不知“收敛”二字,虽然他脸上云淡风轻看不出什么,可是看人是论迹不论心的。

    事实摆在眼前,警用边三轮开道,吉普车相送,这岂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

    他真正有内涵的话,懂收敛,知进退的话,会这样张扬?

    不是他们中的一人,可能吗?

    可是自己记忆中,朋友圈子从来没有周云振这一号人物啊?甚至连听也没有听说过,真的是闻所未闻。

    他到底是哪一方的神仙?政法系统之外的其他系统?那是自己不熟悉,是一片更广阔更陌生的天地。

    周云振这样的二杆子,愣头青虽然有特殊背景加持,在生活面前也会跌得头破血流,面目全非的。

    他的人生最终只能黯然收场。

    ……

    政治处副主任于归东下午才动身出发。

    不过他还算运气好,没有遇到炸山开路的“串爆”场面,更谈不上危机四伏,险象环生。

    他坐着的却是政委沐山川的专车,这是一辆桑塔纳轿车。

    这车在当时可谓豪华车,这车皮实耐用,经得起折腾,实用性很强。

    偌大的劳改支队也仅仅只有此一辆。

    当时小车班的吉普车已全部派去出差,能调用的只有支队长、政委两人的专车。

    支队长到省局刚回,调用他的车,专职司机来去已经开了几百里,人也太疲劳,万一出了什么事就麻烦。

    所以唯一可以调动的就是政委的专车,但是没有政委沐山川的首肯,车队队长是不敢动车的。

    不过让人意料不到的是政委沐山川,却主动提出用他的车出差到警训基地。

    这一下让政治处副主任于归东吓了一大跳,政委对这事是异乎寻常的重视啊。

    主动提出用他的车,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例。

    同时也可见这次任务的重要。

    于归东中午吃饱喝足后,已近下午三点,他知道不能再耽误,将政委的车调了过来。

    小车风驰电掣地向警训基地驶去。

    桑塔纳轿车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地驶入警训基地大院内,并直接到达办公楼。

    政治处副主任于归东“噔噔”地上了二楼培训科办公室。

    这事只可会意,不可言传。

    找基地领导还不好办,说不清楚,直接对接培训科是最好的方法。

    他直接来到了科长王楚疑的办公室。

    “王科长,今天有事叨扰!”政治处副主任于归东说道。

    科长王楚疑一怔,随即伸出手与他相握,“欢迎欢迎!!什么风把于副主任吹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他们本就相识,有过几次公事接触。

    科长王楚疑倒了一杯茶递给他,然后分宾主落座,“于副主任,我们也不是外人,有事直接提,不要客气。”

    于归东犹豫再三,欲言又止,他在思考如何开头。

    “于副主任,有事说事,别像个娘们样啊,扭扭捏捏的。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人啊?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啊?”

    于归东思虑再三说道:“王科长,我是说我们横岭劳改支队的新干部集训,不,不,我说错了。”

    “我是说横岭劳改支队的新干部加训在你这里,对吗?”

    “是啊,这个加训一个月还是你们支队提出来的啊,我怎么会不记得?眼前的事我都不记得?我就这么老迈昏庸?”

    于归东双手一摆,急忙澄清,“王科长你正值壮年,精明强干,哪能与老迈昏庸相提并论?”

    “我说的这是引子,引出后面的事。”

    “后面什么事?”

    “是这样的,这个新训班里有一个学员叫周云振,不知道他可来了?”

    警训基地培训科科长王楚疑听糊涂了,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我成了丈八和尚。”

    “什么呀?”这回轮到于归东摸不着头脑,“王科长,你的话有点深奥呢。”

    “我的话一点也不深奥呢。丈八和尚能摸着头脑?”

    “噢噢!”于归东尴尬地笑着,“我的事?”

    “不是吗?我纳闷呀,这个新训班里的学员周云振在不在,怎么能问我们呢?你们是否派出过他,难道不清楚吗?”

    “我们基地承担的培训任务,可不仅仅是为你们横岭劳改队一家培训,一共有六家呢?”

    “这么多人,我一个科长哪能记住啊?”

    于归东一怔,旋即解释道:“我这话说得可能有点含糊,没有说明白。”

    “我的意思是周云振这人原来有点事耽搁了,请了假的。现在已销假,不知现在来了吗?”

    “你这样说我才明白。我打一个电话问一下。”

    王楚疑打了一个电话。

    顷刻他说道:“周云振来了,现在在训练呢。”

    于归东“噢”了一声,这个问题已经弄清,不必再关注。棘手的是下一个问题,怎么开口启齿呢?

    于归东咬了咬牙,还是开了腔,“我还有第二个问题,希望与贵单位一道解决。”

    培训科科长王楚疑打趣道:“什么问题啊?还要与我们单位一道解决?我们要搞统一战线?共同对敌?敌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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