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沉银眸光芒收敛，又恢复了沉静如水的模样。

    “如何？现在归我管了么？”

    顾修霁盯着他：“……”

    前尘往事记忆交织，他此刻心情复杂。

    后排的秦袅笑道：“哎呀，恭喜教皇提前上班。说了让你别惹他，现在好了，给上司开车很正常吧？”

    顾修霁沉默，他其实也不想那么快觉醒，司郁沉真狗。

    秦袅还在损顾修霁，“啧啧，堂堂地府五大鬼帝之一，竟然跑去神月教给邪神昔拉当信徒，还当上了教皇。”

    顾修霁：“秦袅，你就是嫉妒我陪在泠泠身边的时间比你长。”

    秦袅：“都觉醒恢复记忆了，泠泠也是你叫的，叫后土娘娘或九幽素阴女帝。”

    时泠嘴角微抽，真这么叫还怪别扭的，别人估计会以为他们是精神病院出来的，“咳咳，袅袅，都在阳间了，就别整阴间那出。”

    顾修霁又看向郁沉，“别人都是自己觉醒的，大帝何必强行干扰我？”

    郁沉：“地府重建缺人。”

    顾修霁：“你也嫉妒我陪在时泠身边的时间最长。”

    郁沉：“……”他确实有点嫉妒。

    顾修霁很快就开车带着时泠等人到了之前顾漾车祸的案发现场，那是在一个天桥底下的十字路口，这会儿已经又恢复了车如流水，丝毫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起车祸。

    时泠等人靠边下车，顾修霁将车停在了附近商场的停车场，然后过来与他们会合。

    “这里有时空撕裂的痕迹。”

    时泠伸手感受了下空间的波动，忽然，她在虚空猛地一抓，一团光影出现在了她手中。

    那团光影中漂浮着一个正在缓慢旋转的阶梯，阶梯四面相扣，似在向上又似在向下，无穷无尽。

    郁沉：“这是彭罗斯阶梯。只存在于四维空间。顾漾魂魄失踪，或许与它有关。”

    秦袅感叹：“这么科学的吗？所以不是闹鬼了，闹科幻了？”

    时泠盯着那个阶梯，不由有些眩晕，她双眸灵光乍现，强行窥探。

    原本模糊的光团和阶梯内，像是放电影一般出现了影像。

    她看到了顾漾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而她面前有个身穿黑裙的清冷女生。

    就在顾漾楼梯上摔下来的一瞬间，彭罗斯阶梯出现，错位的灵魂归位，命运的齿轮也开始转动……这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时泠看着彭罗斯阶梯中的一幕幕，蓦地想起了之前在精神病院推荐给顾漾看的那本小说，里面有和她名字一样的女配。

    原来，万般因果，皆是宿命。

    时泠看着光影里的顾漾，想起那本小说中女配不太好的结局，将一部分灵力缓缓输入了彭罗斯阶梯。

    顾漾原本在这个世界事业有成，能继承亿万家产，潇洒自在，但却受她牵连，提前结束了生命。这是属于她们之间的因果，她需要补偿她。

    时泠看着被她神力笼罩的顾漾，轻声道：“顾漾医生，既然冥冥之中你选择了回到属于你的世界，那我便祝福你在另一个世界幸福快乐，享锦鲤好运，逢凶化吉，岁岁无忧。”

    这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神明的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