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见曹达华还没有回来，老王也不急着去结账，而是慢悠悠地剔着牙齿，不时吐几口痰在地上，惹得附近食客无人敢接近。

    “妈的，刀疤，你去查一下那小子的底，”

    脑袋上缠了厚厚几层纱布的大飞有些气急败坏，一路骂骂咧咧还是没有消除心中火气：“盯着他马子，我要当他面上了她，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大哥，放心，这事交给我了！”

    刀疤还在揉着肚子，恨恨地点了点头。

    “先去点东西，”大飞指了指前台，朝身后小弟吩咐道。

    “嗯？”

    正等着上菜的大飞看着坐在餐厅中央犹如众星捧月的老王，一下引起了他的注意。

    正好憋了一肚子火气的大飞当即挥了挥手，几个马仔会意，跟着大飞朝老王走了过去。

    “啪！”

    “谁啊？！……飞、飞、飞哥？！”

    大飞一巴掌重重拍在老王，惹得他皱起眉头，不爽地回头看去，这一回头，吓得老王脸色大变，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呵呵～，王sir，好久不见啊！”

    大飞一手揽住老王肩膀，一手拿着手枪顶在老王腰间，冷冷道：“走，跟我过来！”

    “飞、飞哥，”

    被枪一顶，老王都快吓尿了，脸色惨白，动都不敢动，被大飞两个小弟拖着朝卫生间走去。

    “你们在外面守着，”

    大飞吩咐了一句，随后伸出双手掐住老王的脖子，将他提起，顶在墙壁上。

    “飞哥…飞哥，你不要生气嘛～，”

    老王被掐得脸色通红，气都喘不过来，却怎么都挣扎不开，看着大飞眼中溢出的杀气，不禁求饶道：“有，有什么事好好说，放过我。”

    “小基彪你还记得吗？十年前被抓的那个，”

    大飞双手逐渐加大力气，冷冷道：“他要我问候你，王长官！”

    “啊啊啊～啊啊～～咔嚓～，”

    无视老王的哀求，大飞双手猛地用力，咔嚓一声，一下拧断了他的脖子。

    “这就是卧底的下场！”

    看着老王死不瞑目的样子，终于出了心里的恶气，大飞冷冷一笑：“走，吃饭去。”

    “啊～～”

    当大飞走出卫生间时，正好跟迎面走来的一个女孩撞在一起，娇小的女孩一下被撞飞出去，不由发出一声尖叫。

    “叫你妈啊！再叫弄死你！”

    大飞瞪了女孩一眼，狠戾的眼神将女孩吓了一跳，不敢起身，朝角落里缩了缩身子，怯生生地看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古惑仔。

    待几人走后，阿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洗干净衣服上的泥印之后才惊魂未定地朝小丽走去。

    可一看，整个人顿时不好了，刚刚那几个混混正跟小丽在说话。

    “阿莹，阿莹，过来啊！”

    就在阿莹左右为难，想悄悄溜走的时候，却被眼尖的小丽叫住，看着那个混混头目似笑非笑的眼神，阿莹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阿丽男朋友，也就是jolly那个小个子跟班杰仔得意扬扬地给阿莹介绍道：“阿莹，你今天运气好，这是我们老大大飞哥，还不快叫人！”

    jolly皱了皱眉头，听着杰仔的介绍，心里有些不快，但当着大飞也没表现出来，只是坐在一旁吃东西。

    “大，大飞哥，”

    阿莹不敢直视大飞的眼神，打了个招呼便坐在一旁低头不再说话。

    “你们慢慢吃，过几天我再请你们马杀鸡！”

    大飞看了看阿莹，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起身挥了挥手，几个马仔跟着走出了餐厅。

    “飞哥，慢走啊！”

    杰仔跟着起身将大飞送到门口才走了回来。一回来便埋怨阿莹没有眼色，又口若悬河地说起大飞以前的那些‘光辉事迹’，吓得阿莹心惊胆战。

    “啊～～～～，”

    “死人了…，啊啊啊～～～”

    正说着，突然从卫生间方向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声，整个餐厅顿时喧哗起来。有怕事的客人赶紧结账走人，生怕惹上麻烦，也有好事的客人走到卫生间门口去看热闹。

    阿莹心头一跳，脑海中浮现出大飞那双狠戾的眼睛。

    ………………

    “师兄！你们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啊？吃饭了没有？”

    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霍敏听见门开的声音，抬头一看，易华伟跟何敏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霍敏急忙起身迎了过来，身上橘黄色的睡衣忖托出白嫩的肌肤，刚刚擦干还有些湿意的头发自然的散在肩上，随着走路的动作在腰间晃动，显得格外的婀娜，纤细白皙的脚尖像踩在易华伟心弦上。

    “我跟你敏姐在外面吃过了。”

    易华伟忍不住舔了下唇瓣，嗓子有些干，喉结跟着上下滚动了几下。

    感受到易华伟的关注，霍敏心头一阵窃喜，红唇微微上扬，脸颊上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今天遇到点事，所以回来晚了。我先去洗漱一下，一会跟你聊。”

    细心的何敏看着两人四目相对，情意绵绵的样子，心头微微有些酸涩，却很快抑制住烦躁的情绪，笑着打了个招呼后往自己房间走去。

    “啊～～”

    看着何敏走进房间，霍敏走近易华伟身旁，想挽着他的手，却不想情急之一个趔趄，身子朝前冲去，不由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呼。

    易华伟伸开手臂一揽，将人稳稳搂入怀里，在她耳边轻笑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投怀送抱么？”

    “才没有！”

    两片红霞飞上了霍敏双颊，继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耳朵蔓延而去。

    好一会，才发现手还揪在陆玉庭前襟，霍敏连忙伸手推开，嗔道：“敏姐在呢，不要闹！”

    “好啊！等敏姐不在的时候再闹。”

    易华伟点点头，小心翼翼将她抱在沙发上：

    “你脚没扭伤脚？”

    “我没事。”

    霍敏晃了晃小腿，小巧的脚尖随着白皙的脚踝转动了几下，露出一丝憨笑，顺势靠在易华伟肩膀上，仰头看着易华伟，好奇地问道：

    “你们今天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说着，霍敏坐起身子在果盘里拿了个橘子，剥了一瓣，放到易华伟唇边。易华伟张开嘴巴，有点用力过猛，含住了霍敏的手指。霍敏只觉得一阵酥麻由指尖传遍全身，不由迅速抽回手指，低着头，脸烫的像煮熟的虾，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

    “挺甜的！”

    易华伟也有一瞬小尴尬，但看着霍敏羞得快晕过去的样子也不好再调戏她，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慢慢咀嚼口中的橘子。

    “师兄，你变坏了！”

    好一会，霍敏伸手在易华伟腰间嫩肉是掐了一把，又心疼地揉了揉，娇嗔道：“师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是这样的……，”

    易华伟轻轻一笑，一手轻轻放在霍敏细腰上，一手抓住霍敏小手，开口道：“今天你敏姐叫我过去当挡箭牌，回来的时候……，”

    “这些人还敢打敏姐的主意？”

    霍敏双目圆睁，柳眉倒竖，怒道：“师兄，你就这样放过他们了？”

    “我总不能光天化日打死他们啊，”

    易华伟轻抚着霍敏背部，帮她顺了顺气，笑道：“放心，我在搜集他们的罪证，像他们这种短命鬼，只要屁股不干净，我就让他们洗干净去坐牢。”

    霍敏点点头，赞同道：“对，就是这样，不能轻易放他们！”

    “你跟阿敏说什么呢！”

    刚刚走出浴室的何敏剜了易华伟一眼，轻斥道：“不要说脏话！”

    “敏姐，我来帮你吹头发。”

    霍敏吐了吐舌头，起身迎了过去，将何敏拉进房间。

    ………………

    圣育强中学。

    “喂，你在想什么？出来一下。”

    课间休息时，阿丽走阿莹课桌前，拍了拍神思恍惚的阿莹肩膀：

    “杰仔有事找你。”

    阿莹心头一跳，莫名有些慌张：“啊？什么事？”

    “过来嘛，杰仔在天台等你喔。”

    阿丽不由分说，拉起阿莹朝教室外走去。

    待两人来到天台时，杰仔跟几名不良学生正在吞云吐雾。

    “咳咳～，你，你们有什么事？”

    被烟味呛了一口，阿莹忍着不适，看着杰仔几人。

    杰仔弹掉烟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莹：“也没什么，昨天去餐厅吃饭的时候，你没看见飞哥，什么都不知道。懂我的意思吗？”

    “什么？”

    阿莹一时间没听明白杰仔的意思。

    杰仔不耐烦道：“昨天饭店死了个条子，他们怀疑跟飞哥有关系，这几天可能会找你去认人，你千万不要发傻，晓不晓得？否则，我的兄弟叫你好受。”

    阿莹咬着下唇，结结巴巴道：“可是，可是昨天有很多人都看见了啊。我不认，警察会认为我撒谎啊。”

    “诶，你给我听清楚！”

    杰仔伸出手指用力地在她额头上戳了几下：“如果你出卖飞哥，他那些兄弟绝饶不了你，他们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啊！啊！听清楚没有？”

    说着，揪起阿莹脸上嫩肉，狠狠拧了一圈，痛得阿莹眼泪都掉出来了，又惊又怕地看着他，不敢吭声。

    阿丽拉了拉杰仔衣袖：“杰仔，阿莹是我的好姐妹，不要这样子吓她嘛，我来劝劝她吧。”

    “男人说话你给我闭嘴！”杰仔点了点阿莹：“飞哥交代下来，如果你不照办的话，谁也保不了你。我们走！”

    说完，杰仔甩开阿丽的手，带着几个不良学生扬长而去。

    阿丽拍了拍阿莹的手，安慰道：“不要怕，你只要什么都不说就没事了，你就说没看见，不知道，不要被那些条子吓到了，再说了，也不一定会来找你啊，不要自己吓自己。走，上课去了。”

    “嗯！”

    阿莹默默地擦干眼角泪水，心神不宁地走回教室。

    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天，当下午下课铃响起的时候，阿莹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收拾书包的时候，阿丽跑过来，给jolly传话，约阿莹去看电影，阿莹婉拒后，直接朝学校门口走去。

    刚刚走到学校门口，两名便衣从停在校门口的马自达上走了下来，海叔出示证件后，开口道：“你好，是袁莹莹同学吗？有个案子想请你回去配合调查。”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阿莹慌忙摆手，连连摇头，转身就想走，却被另外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便衣拦住了：“袁同学，配合调查是每个市民应尽放责任，没有正当理由不能拒绝，你也不想我们去找你老师吧？看你的样子，是知道什么了？”

    几人在校门口引发的动静吸引了许多学生的关注，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看见这一幕，阿丽急忙跑了回去。

    “我…，我不去，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同学们的指指点点，阿莹连连后退。

    “你们干什么？！”

    刚走出校门口的何敏看着海叔两人想将阿莹拉上车子，急忙跑了过来，将阿莹护在身后，怒视着两人：“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嘛？！”

    海叔看着围过来的学生，急忙解释道：“我们是警察，想请袁同学配合调查一起杀人案件，她很有可能见过嫌疑人，我们需要她帮我们指认一下。”

    就在这时，在一旁听了一会的周星星走了过来，挡在何敏身前，直直地瞪着海叔两人：“你们想干嘛？我同学还是未成年，没有监护人或者律师在场有权利拒绝配合调查，你们在知法犯法吗？”

    “你！”

    白衬衫瞪了周星星一眼，忍着怒气道：“昨晚上我们有个伙计死了，根据录像时间来看，袁莹莹同学很可能见过杀人凶手的，我们可以送袁同学回去，叫上监护人，再配合我们的调查，但这只是浪费时间，只要有袁同学的指认，就可以立即将凶手绳之以法。袁同学，我现在带你回去？”

    “……，那你们得保护好我这个同学的人身安全。”

    周星星皱了皱眉头，让开身子将何敏拉开。

    “同学？”

    海叔看着周星星身上的校服，狐疑地盯着他的脸，沉默了一会，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师，我，我害怕！”

    阿莹躲在何敏身后，不敢走过去。

    “这样，我陪你去吧，我先打个电话。”

    何敏咬咬牙，想了想，拿出手机给易华伟打了个电话，跟易华伟说了一下事情经过后，便带着袁莹莹坐上海叔的车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