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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1章 先声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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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先声夺人

    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

    坚船利炮能轰开落后国家的大门,人也可以用喷子轰碎另一个人的脑瓜。

    管你什么一贯道一本道,只要是凡胎肉体就扛不住霰弹,哪怕施展寄打之术被喷个正着也得死。

    一招得手,退壳上膛!

    枪内弹药还有五发。

    赵三元边向药王谷山门狂奔边转身瞄准没牙点传师。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

    ‘赶驴的’突然发难和不讲武德,让一贯道本就减员严重的团队更是雪上加霜。

    无头尸体绽放的血喷洒在雪地之中,到死他都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

    但其余人的惊愕只是一瞬。

    没牙点传师与三个坛主已经有了动作。

    如果众多邪教恶人真能被如此简单干掉,那大重九的创立就没有任何意义,弄个喷子部队岂不更简单?上能喷邪教邪祟,下能上战场冲锋,性价比高得离谱。

    “急!”

    矮胖中年人将后背‘披风’甩至身前旋转大张,是块黄色的方布,书画着无数咒文与符号,若仔细去看好似能发现其中的某种神秘规则。

    砰——!

    枪口绽放火焰,第二发金属霰弹喷发而去。

    可就在扣动扳机的刹那,赵三元就知道要坏。

    空枪。

    驴车连带着车上四人神奇的向西南偏离了半丈有余!

    虽距离很短,但的的确确躲开了这一枪。

    “缩地术!”

    赵三元立马就认出对方用的什么术法,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果然,这批狗曰的全是硬茬子!

    《神仙传》有载:费长房有神术,能缩地脉,千里存在,目前宛然,放之复舒如旧也。

    缩地术乃奇门遁甲中延伸出的一个小支类。

    它不是所谓的瞬移,也不是所谓的土遁。

    举个例子,从‘甲’点到达‘乙’点是一条直线,想要快速从出发点移动到目标点,无非是加快速度。

    而缩地术扭曲了这条线,将‘甲’点与‘乙’点尽可能的靠近,形成轻松跨步就能到达的程度。

    由此可见,老祖宗的智慧太过惊艳超前,相比提高速度通过这条线,倒不如直接拉近出发点和目标点来的更加实在。

    当然,此术太过玄妙,用屁股想都知道难度太大太大完全超乎了常理,缩地千里的存在或许以前有,但甩黄布的矮胖中年人肯定不会,至多缩了半丈左右。

    可即便如此,也让赵三元的突然发难成了致命空枪,一贯道的其余人都已开始追击。

    见对方又是掏法器又是捏符箓的,后退的赵三元不再试图射击向药王谷山门狂奔,还不忘回头嘲讽。

    “爷爷的驴车都敢坐?一个个的腚眼子拔火罐,啄屎啊!”

    没再喷死一个固然可惜,但起初也没打算靠偷鸡团灭对方。

    这把枪是之前拜托佛顶珠搞到的,赵三元之前肯定不知道世界上有霰弹枪这种好东西,只是把概念告诉佛顶珠让他想想办法,因为不止能防身,弹药里的钢珠还可以全部裹上朱砂等,成为一件全新版本的法器。

    还别说,真让佛顶珠从一个旗国武官的手里重金搞到,威力和性能都堪称完美。

    什么?

    为啥不用机关枪突突?

    赵三元用脑壳担保,对付这帮穷凶极恶的妖人,抽冷子扣动扳机的机会只有一次。

    众生平等扫射大法之中,先死的必然是自己,绝不会有任何意外。

    所以必须要选大威力的枪械争取一次成功,如果可以的话他都想拿山炮来轰。

    而一贯道众人无不气的火冒三丈,真真正正阴沟里翻船当然不好受。

    没牙点传师见赶驴的跑向药王谷时在心中快速权衡利弊。

    能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林海雪原中专门设套,必然是知晓己方的身份并且是来接应高首的人,那么就不难推测高首已经被救走。

    来晚了一步?

    但情况还不算太糟!

    高首就算被救走,也不可能距离此地太远,油尽灯枯的他最有可能还是在药王谷内接受急救。

    除此之外,赶驴的和背后势力几乎不可能是大重九的人,时间上根本来不及,他或他们大概率是关外本地的野路子。

    那么摆在眼前的选择很清晰了,哪怕赶驴的明显是在激怒己方引向药王谷,这个套也必须得钻。

    “都打起精神追上去,对方敢对我们下手肯定是自持本事过硬,万不要阴沟里翻了船,也要谨记此行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干掉高首!”

    没牙点传师冲在最前打头阵,其余三个各自相距些距离紧随其后,边追边警惕四周。

    当然几个人不可能傻乎乎就知道追,因彼此双方距离只有二十步左右,那个矮胖中年人掏出两张符箓。

    可正想施法时,右侧树林中突然一道‘黑芒’激射而来,那是一支通体黝黑的箭矢!

    却非普通箭矢!

    众人在躲闪之际,速度不减的它竟在半空中划出弧线,横向拐了个弯!

    危机时刻,双胞胎兄长左手掐诀,沉喝一声。

    呲呲呲——

    一只凶神恶煞的四手阴魂骤然出现,在半空中咬住射来的箭矢。

    瞬息之中,雪林中又有更多的‘黑芒’破空袭来,速度更胜三分,角度更加刁钻,在白雪皑皑的世界里极为显眼。

    双胞胎兄长撸起袖子,露出绑在小臂上的怪异弩机,卡在弦上的弩箭箭杆是不规则的弯曲闪电形状,有悖常理。

    嗡——!

    一支箭矢被怪异弩箭在空中对掉,双双崩断坠入雪中,声威之大如同闪电奔雷。

    但他已经来不及装填新的弩箭,只能退而求次施法将四手恶煞作为挡箭牌。

    显然箭矢的攻击几乎都以双胞胎兄长为目标,而其余三人却好像没有任何帮衬的意思,任凭箭矢把恶煞阴魂万箭穿心,彻底消散。

    “廖胜奴,你去帮丁苦,玩弓的不简单,以我现在的状态都不敢保证能稳赢。”

    又追出几步后,没牙点传师吩咐矮胖中年人去帮忙,意识到雪林中偷袭的人比想象当中还要厉害。

    兵分两路,向北向东。

    廖胜奴与丁苦冲进雪林之中。

    没牙点传师和背二胡的男孩继续向前追击,直到药王谷山门的平台前停下脚步。

    山门前的平台上雪层很厚,看样子是入冬来就没有被清扫过,而在平台正中摆着一座三尺高的法坛,香火缭绕,贡品等一样不少。

    赵三元蹲在旁边的火盆前,一边优哉游哉烘着双手,一边焚烧着元宝纸钱。

    不止玩了把朱仙镇,现在还有点空城计的感觉。

    没牙点传师走上前去,相距十丈左右停下。

    “老乡,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我们价也谈了钱也付了,怎能食言而肥?”

    赵三元头也不抬,尽可能恢复身体丢失的热量。

    为了给这帮瘪犊子下套,足足在雪林小道中等了七八个钟头,也就是那头毛驴抗造,否则根本没法忽悠。

    若真能活着走出药王谷,必须把它牵回茶楼,再找郑学松弄几头母驴给它快活快活。

    “少他妈废话,老子就是专门来坑伱们的,虽说我这个人对一贯道向来嫌恶,但毕竟我也干掉了一个倒霉蛋爽了爽。”

    “如果你们现在就此离去,并说出关于长兴子遗体的下落,老子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

    在归来时,赵三元已经知晓被藏在药王谷的高首岌岌可危,越快想办法救他,成功率就越大。

    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对方知难而退就此离去,以后来日方长,大重九有的是机会报仇,没必要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

    没牙点传师先是一愣,随即摇头笑道:“还未自我介绍,在下一贯道点传师窦海,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三明治茶楼,赵三元。”

    窦海想了想后发现记忆里没有关于这个名字的任何情报,心头逐渐放下心来。

    还好,非是关外地头上成名已久的那些家伙。

    呵,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

    “幸会幸会,想来赵小兄弟与高首和大重九应无干系,出现在这要么是受人所托,要么是拿钱消灾,但无论是哪个,鄙人还是希望赵小兄弟不要自找苦吃。”

    窦海话说的客气。

    可在最后一个字说出的同时,身后的那名男孩轻拨胡弦,声音近乎微不可闻。

    雪层翻飞!

    一张半人来高的‘皮影’冲出雪层,是个双手拎铜锤的猛汉形象,从后袭向赵三元!

    从表面上看‘皮影’轻飘飘没有多少重量,然而它冲来时劲风霍霍,就像真的有两柄千钧重锤往赵三元的后脑砸去。

    轰——

    炸响震耳欲聋!

    刘芒泛于山门之上从天而降,衣摆猎猎,两柄四棱天蓬尺将‘皮影’狠狠砸回雪层中。

    落地后还用脚使劲踏了踏,向窦海两人投去极其嚣张的眼神。

    妈了个巴子以为就你有帮手?

    赵三元站起身来,立于法坛之后。

    “老刘,准备玩儿命吧,咱俩抽到的是下下签,对面没牙的瘪犊子是头领。”

    刘芒泛咧嘴一笑,“反过来想,康老弟和上官那边抽到的是上上签?”

    面上大大咧咧镇定自若,其实老刘袄袖子里的双手酸麻感还没有退去,不受控制的轻颤抖着。

    紧张?

    或许有吧。

    但更多的是刚才轰下‘皮影’的那一击所带来的反震比预料中要大太多太多。

    “你们当真要以卵击石?”窦海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袖中已出现那柄怪异的婴骨锥刺。

    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让事态的变化与未知性成倍增长,仿佛老天就是要保住高首的命一样。

    法坛上一叠纸钱飞扬随风飘落,赵三元勾勾手指。

    “谁是卵谁是石,你不妨来试试。”

    话音刚落。

    悠扬的二胡声响起。

    它通透浑厚,厚而不闷,亮而不嗓,具有非常强烈层次感。

    至少赵三元认为比所遇到戏班子的琴师拉得要好无数倍。

    可隐藏在音色之下的,是阵阵杀机!

    二胡男孩的身前雪层逐渐变化,四张半人多高的‘皮影’扭动着身体从雪层中弯曲站了起来,动作从僵硬到诡异的顺滑。

    这是能看得见的。

    在看不见的地方杀机更甚。

    先声夺人!

    赵三元与刘芒泛的阳维脉都感受到强烈的不适感。

    本神、承灵、哑门、风池四穴就像被一只无形之手反复蹂躏,疼痛难忍。

    眨眼的功夫,两人都流淌出猩红的鼻血,大有止不住的趋势,出血量越来越多。

    赵三元见势不妙便从祭坛上抄一根杏黄令旗,右手铜锣,但被刘芒泛按住了手腕。

    “田忌赛马,你盯着窦海那憋犊子,这招我暂时能应付。”

    随即他掏出一把老唢呐,气沉丹田,手翻指。

    无比炸裂的唢呐声回荡在整个药王谷,一时间完全盖过了二胡声。

    明亮雄壮,大开大合!

    赵三元顿时感到阳维脉的不适感降低了大半。

    然而这只能解燃眉之急。

    二胡声开始变化,似空山不见人,但闻飞禽声,徵音上下起伏有秩,却隐有鹰隼制霸翱翔。

    刘芒泛心底一沉。

    是从未听过的曲子。

    无法在关键音节破坏其节奏。

    那就硬碰硬!

    唢呐声也随之一变。

    曲中好像有无数飞鸟前仆后继去冲撞鹰隼,既有粗矿之色,亦有刚正无畏。

    二胡少年心底同样惊愕。

    他倒是猜到赵三元和刘芒泛自持本事,否则也不会在药王谷诸暨,只是他万没料到对方的破招方法如此的针锋相对。

    可惜在追击高首时元气大伤,否则不出十个调就能让刘芒泛吐血而亡。

    实则刘芒泛此刻的确不好受。

    喉咙中血丝弥漫,随时可能一口血喷出去。

    但他知道如果压不住,身上所有的精气神都会随着这口血一同流逝。

    死也得压住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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