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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要不,给你们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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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传薪在心里默默的算计着。

    他能够操纵暗影森林里的魔鬼藤,可以替代燧发枪的作用,对付大体积的野兽。

    所以,第一个首先刨除燧发枪。

    体力药剂,他还不知道这玩意儿有啥用,也暂时搁置。

    解毒药剂,花费6个月的寿命,但是如果被毒死了要浪费一年寿命,这样可以节省6个月寿命,比较划算。

    【我走出了商店。接下来,我有两個选择,再次返回暗影森林探索,或者在此地安家,安逸的度过余生。如果选择安家,那么我弥补损失的寿命的机会微乎其微。】

    其实就是逼迫赵传薪做出选择。

    穿越到清末,赵传薪的心里有种时代落差的巨大恐惧。

    按照日记的尿性,他如果足够谨慎,搞不好能获得不少寿命的奖励,说不准能熬到二十一世纪,重新看看未来那个多姿多彩的世界呢。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写道:“我选择重新回到暗影森林进行探索。”

    【我安置好猎人,义无反顾的返回暗影森林。】

    【这一天内,我经历了太多的事,身心疲惫,脚步灌了铅一样的沉重,体力已经耗尽。我只好原地休息,等待体力恢复。】

    啥?

    赵传薪终于明白体力药剂是干什么用的了。

    哭笑不得的合上日记本。

    这时,他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街对面,小食担的煮面片的香味传来。他愈发的饿了。

    他起身,蹲久了冷不丁起来脑袋还有点晕,低血糖了。

    经营小食担的是个瘦猴一样的猥琐男,和一个长得算得上英俊的青年。

    等靠近了,不知怎地,赵传薪觉得这个青年很面善。

    靠的近了,他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有钱的怕绑,有姑娘的怕抢,走路的怕劫,出门的怕攮。哎,这世道,俺们老百姓可遭罪了。”猥琐男针砭时弊,评论道。

    英俊青年则说:“等我跟着东家再跑一趟商队,就攒够钱,在旗人那典一些地,就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了。”

    猥琐男摇头:“忠义,你以为你得罪了‘钻天翻子’,他会放过你么?你还是想想办法,找你们东家走走关系,平息了祸端吧。”

    英俊青年垂下了脑袋:“宝贵,你说咱们百姓咋那么难呢?当时那‘钻天翻子’要强抢张老太家的儿媳妇,我见了自然要阻拦,伱说就没有王法了吗?想当初,我和我娘从云南来到关外,我娘和我媳妇饿的倒在路边。要不是张老太好心给的两张饼子,我娘早就饿死了。”

    “哼!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这世道就是这样。那些当初高呼起义赶走洋人的义和拳拳民,如今怎地?摇身一变,就‘起局’建绺,上山当了胡子土匪,吃香喝辣去了。干的坏事,一点不比罗刹鬼少。”

    听见这两人的对话,正往这边走的赵传薪如遭雷击。

    他快走两步,急声问那英俊青年:“你是从云南来的?”

    青年诧异,不知道冒冒失失从对面跑过来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只见这人个子约么有五尺两寸高(清朝一尺35.5),虽然不强壮,但看着不像是平民百姓那样面有菜色,像是出身富贵人家。上面穿个土黄色的硬挺的短衫,下面是一条蓝色的粗布但织工很好的裤子,脚下登着一双棕褐色的硬皮短靴。他见过留洋求学归来的,但似乎衣服款式不是这样的,反正很古怪。

    尤其这人的头发,很短,鬓角修理的很整齐,就算是留洋那些人或者是洋鬼子,也不会留这么短的头发,倒像是和尚。可和尚才不会这般精心的修饰头发。

    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古怪的人继续问:“你从云南来的,你姓赵对不对?”

    赵忠义愣愣的点头:“我是。”

    旁边的刘宝贵警惕起来:“你到底是谁?”

    赵传薪皱眉看看刘宝贵,努力的回忆着,然后试探着问:“你姓刘,老家是山东的,闯关东过来的。”

    刘宝贵不屑一笑:“俺的口音很容易辨认,从山东来的多了去了。再说,这里的汉人,有几个不是闯关东过来的?”

    赵传薪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起来。

    连他自己都不敢信。

    他竟然穿越回清末,遇到了自己的老祖宗。

    赵忠义,是他的高祖,就是太爷爷的父亲。而刘宝贵,虽然他不确定,但是很怀疑是自己母亲那一系的祖上。

    两家是累世之交,本来到了赵传薪他父亲那一代人的时候关系已经淡了。可好巧不巧的,赵传薪的父亲娶了刘家的后代,也就是赵传薪的母亲,关系又紧密了起来。

    虽然不确定刘宝贵是不是那位,但可以肯定的是,赵忠义基本是他的祖宗无疑。怪不得,看着他比较面善。

    因为,他记得小时候,爷爷奶奶每当过年的时候就会摆族谱供桌进行祭祀。那上面就有这位祖宗的画像和名字。

    后来爷爷奶奶没了,这种习俗就断了。但是赵传薪很喜欢那种过年的氛围感,所以记忆犹新。

    他也曾打听过祖上的故事。

    爷爷曾说过,祖上是从云南过来的。祖上曾得罪过土匪,差点被灭家,断了传承。

    现在听两人对话,基本都合上了。

    这就很让赵传薪心情复杂了。

    “那个,高祖,啊不是,那个两位,这小食担的摊子是你们俩的吧?”

    赵忠义第一时间点头,又摇头:“是我兄弟的,我今天是来帮忙的。”

    问啥说啥,忠厚啊!

    赵传薪暗赞,果然,咱的忠厚老实的本性是随了根的。啊呸,什么忠厚老实,这就是傻了吧唧,老实过头了。

    而旁边的刘宝贵眼珠子一转:“这摊子是俺的,怎地,你有什么事?”

    赵传薪此时很放得开,跟两个祖宗客气啥?

    他笑嘻嘻的说:“既然是你们的,能不能给我赊一碗面片?我属实是饿了,饿两天了。”

    刘宝贵翻起了老大的白眼:“本小利薄,概不赊欠!”

    这么无情的么?

    要不给你们磕一个?

    赵传薪想起了刚刚他们的谈话,就说:“你们刚刚说得罪山上的绺子了,或许这事儿我能帮上忙。只要管我两顿饭,我帮你们解决。”

    对于那段往事,他听爷爷提起过。

    当时,赵忠义碍于情面不愿意麻烦别人开口求助,导致后来酿成了悲剧。在他跟商队外出的时候,媳妇和老娘都被绺子祸害了,儿子因为出去和旗人的小孩子玩耍逃过一劫。

    既然他来了,毕竟是自己的祖宗,救是必须救的。

    自己都要救他的家小了,他们却连一碗面片都不赊么?

    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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