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混合双打

    无名从盖立德回到了艾蕾教堂，拉上瑟睿又看了一晚上夕阳，要让瑟睿感受一下心灵的宁静。也感受一番太阳的温暖与伟大。

    瑟睿显然不领情，小嘴叭叭就没停过：

    “不就是一个大一点的星星吗，有什么好看的。要看星星，头顶的满月不是更大的吗。所以说没文化的人就是一惊一乍，但凡多观两天星，也不会这么痴迷于什么太阳……”

    “这颗‘星星’还是你妈发现的。”无名说，“她还陪我看了很久呢。”

    “我说过很多次了，瑟濂是我的创造者，但不是我的母亲。”瑟睿说，“她作为一个观星者，如果觉得这星星特殊，那不过是在哄你玩。如果她真的很惊奇，那她作为观星者显然是失格的……”

    无名本想跳起来堵住瑟睿的嘴，但看着那夕阳，又无心搭理瑟睿，一切的暴戾仿佛都被消弭了，他只是沉静地凝视着那光芒。

    瑟睿也很快没词了，只能跟着他观星，直到夜幕降临，光芒彻底消失在海上。

    “走了，回商队干活儿。”无名跳起来，带着瑟睿坐上传送阵，直接回到迪克达斯升降机那边。

    “我还以为你说的直接传送回去是回亚坛。”瑟睿坐在无名肩膀上。

    “你老板我生意铺得很大，事情很多。”无名摇头晃脑，摸到一间仓库面前。

    “确实算是你的前身之一。”无名说，“瑟睿也参考了仿身泪滴，永恒之城的造王技术。阿史米，这是瑟睿，瑟濂做的傀儡。”

    高亮的闪光从瑟睿眼中闪出，似乎一瞬间有巨大的能量冲出，轰击到布莱泽身上，将布莱泽的狂怒打断。他痴傻地呆在原地，两眼茫然了一瞬，齿间的涎液洒了一地。

    “野兽，很神奇吧？”布莱泽说着打了个哆嗦，又把皮毛穿上了。

    狼人吃痛不已，狂嗥着起身。

    “到底什么情况？”布莱泽还有些懵，“菈妮呢？”

    阿史米也从仓库身上褪下，变成人形，赶到布莱泽身边，检查了一番。

    “你怎么学会这种招式了？”无名诧异。

    “我只是突然想到，这天上的星星凝固过一阵子，前段时间才刚刚流转。”瑟睿说，“大概是你去火山以后，被群星封锁的命运才重新流转。也就是说菈妮那边，也只能是刚刚开始自己的使命。”

    “别好像，我就没给你洗过澡。”阿史米说，“捆你都挺费劲的，哪有空给一头狂暴的狼人洗澡。水不得甩我一脸。”

    无名没辙了：“行吧，那你看着她吧。照这么说，别的事情你也都能谅解了。跟血王朝人走，研究鲜血魔法什么的——”

    瑟睿却没有领情，从阿史米臂弯间走出，手里托着一个光球，送到布莱泽眼中。

    “她身边有褪夫呢，放心。”无名说。

    “希望如此吧……”布莱泽喃喃。

    “我推测是某种信号，可能是光线，可能是秘文，又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在影响他的神智。”阿史米说，“通过调整空气中一切要素，我在寻找影响他神智的那个信号。”

    瑟濂面无表情掏出一颗辉石，上面布满纹路，有点像蒙葛特的囚具。

    “所以你就夜观天象？”无名问，“看到了什么了吗？”

    “你这……”阿史米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你昨天没有吃饭呢。”无名跟瑟睿说。

    无名无奈看着瑟濂：

    “你上次不是说快好了。”无名说。

    狂暴的魔力激流直接打断了布莱泽的冲锋，他飞快地减速，就在速度快要减为零的时候魔力洪流消失了，布莱泽的身躯也摇摇欲坠，跌倒在地。

    “居然还有这种变化，有意思。”瑟濂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瑟睿，但言辞神色中并无嗔怒责怪的意思。听到无名说她已经可以释放巨大彗星喷流，更是两眼放光。

    “但她眼里已经没有你了耶。”无名说，“还说你缺乏观星者素养什么的。”

    “你试过了哪些信号？”瑟睿问。

    “我可以变成任何模样。”阿史米说，“现在是有任务。”

    “那看来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出结果了。”无名对菈妮的成败不算多关心，“至于你，有工夫想别人，不如先想想自己吧。”

    她有些埋怨地看着瑟睿：

    篝火晚会一直持续天亮，大家都为布莱泽的苏醒而开怀大笑，趁机蹭老板的饭。只有瑟睿始终坐在一旁，仰望着天空，一副不屑与流俗同流合污的模样。

    窗户闪了两下，大门张开，仓库说话：

    “你看我还保持这个样子，你说呢。”

    “想想你要怎么跟瑟濂解释。”无名说，“你的表现可是跟预期很不符的。”

    “这是什么东西？”瑟睿坐在无名肩上问，“我的某种前身？”

    “这问题可不小，她在史东城直接把人家法令都改了。”无名说。

    “研究鲜血魔法？”瑟濂打断无名，脸绷紧，眉毛突然倒竖起来，“居然对鲜血魔法感兴趣，看来真是瑕疵品，不教育一下是不行了，得吊起来狠狠打一顿。”

    “你用什么办法治疗他？”瑟睿问。

    “这可多了。”阿史米说。

    布莱泽伸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只是她不是我的员工，我不好下手。”无名说，“我们要有规矩，我手下的手下，不是我的手下。”

    “说话了？”阿史米惊讶，“这就好了？”

    “这还不值得高兴吗？”瑟濂说，“这可是亚兹勒大师的绝学，她都学会了。领悟满月魔法，也只是时间问题呀。”

    “这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照着超越满月为目标而制造出来的。”瑟濂丝毫不以为意，满脸骄傲，“她越优秀，越能证明我的天才。”

    就以这种自古至今都被列为禁招的告老师，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兔崽子。

    “看来瑟濂没有造出一个纯粹的废品啊。”无名笑了，“结局好就好。”

    “有些……”阿史米给瑟睿讲了一下自己的方法和已经做出的努力。

    “你是不是……看到自己孩子追上了柏克的成就，高兴坏了？”

    “嘶——这哪来的倒霉孩子？”阿史米说，“瑟濂拿了我的资料就做出这么个玩意儿来？”

    “我怎么了？”瑟睿说。

    仓库的大门轰然碎裂，好像仓库的门牙被打断，一个双目赤红的狼人冲了出来。

    “之前在，现在谁知道去哪了。”无名说。

    那尖啸声突然停顿了，阿史米一声惊叫：“不好，失控了。”

    “什么任务？”瑟睿问。

    “你这是能脱下来的啊？”无名说。

    “你说菈妮在腐败湖？”布莱泽说。

    “不会啊。”布莱泽往胸口一扯，皮毛裂开，露出血津津的赤剥身躯，“你扒下来洗了晾干再穿上不就行了。”

    “这话你跟她说去。”

    阿史米看到无名的样子，笑了：

    “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个样子。”

    看到布莱泽眼中红光消退，无名眼睛亮了起来。

    无名哈哈一笑：“走，布莱泽，给你接风洗尘，我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对了，把伊吉也叫来。”

    当光球消散，布莱泽眼中的血红飞速消退，他好像从噩梦中惊醒，倒吸一口气，暴退几步，观察四周。

    “天才如我，这有何难。”瑟睿从无名肩膀上跳下去，走到布莱泽身前。

    “我又不会饿，吃饭？不需要。”瑟睿说，“比如物质的食粮，我更关心精神的食粮——知识。”

    “我……我这是……”

    瑟睿没理会阿史米，取出随身携带的那颗尖锐的血红辉石，往布莱泽身上一刺。

    “是生命。”瑟睿说，“辉石生命，就像结晶人一样，不过比他们更聪明。用傀儡定义我就好像你故意用一些贬低别人的词汇去压倒战胜别人一样，如果你有女朋友，她一定不幸福。”

    “我身体里面关押着一个被精神控制的人，我需要找到解救他的办法。”阿史米说，“恕我失陪，布莱泽现在越来越狂暴了，我得专心压制一下他，不能跟你们闲聊了。”

    “你要做什么？”瑟睿警觉，被无名临着脖颈，四手交叉摆出拳击姿势，对瑟濂隔空踹几下，“我现在学会了很多，起源魔法都掌握了，你赢不了我，劝你不要让我对你不客气，”

    布莱泽抽鼻子一闻：

    “我身上好像好久都没洗了。”

    “不要告诉我你是漫无目的，毫无章法地测试，甚至没有记录自己测试过哪些信号？”瑟睿说，“就没有一个规律？比如从一开始数，数到了第几个数这样？”

    “这是她自行学习后得出的结论，未必不正确呢。”瑟濂笑吟吟地，不以为意。

    “这些只是小事吧。”瑟濂说，“只是个孩子，在外面自学太多了，是环境的错。但这也不是坏事，你不是说她解除了那个狼人布莱泽的诅咒，这可是仿身泪滴很久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看来虽然是造王的产物，但你的处理能力并不算厉害。”瑟睿说，“仅仅是跟别人分心说个话，就筋疲力尽了。这就是你没能成王的原因吗？你肩负着永恒之城的未来，但现在在这里给一个商人做仓库？”

    伊吉无名阿史米眼珠子都瞪出来，出神地看着直挺挺站在那里的布莱泽。

    “如果你还是想去，记得多带点腐败苔药。”无名看着布莱泽那身皮毛，“你这身沾上腐败，洗都不好洗。”

    无名回到神授塔营地，找到瑟濂，拎着瑟睿，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只是受伤晕过去了。”阿史米松口气。

    篝火晚会上，无名和伊吉你一言我一语的，给布莱泽解释清楚了来龙去脉。

    “你干嘛？”阿史米大惊。

    阿史米点点头：“不然我不会还在这里待着了。”

    瑟睿看着那仓库：

    “仿身泪滴，我的源流之一，居然是这样的形象吗？”

    “还好，看来你还没有那么傻。”瑟睿点头，“如果我的源流之一这么傻，我会怀疑自己的出身的。”

    “行行行，你说啥就是啥。”无名不想跟这小屁孩多说什么，无名自问是个大人，有大人的矜持与大度，也有大人的处世方式——无名准备回去就找瑟濂告状。

    “这是什么？”阿史米也问起来，注意到无名身上这小东西。

    但很快布莱泽恢复正常，继续怒吼着向四周一切能看到的敌人攻击。

    “离远点。”阿史米看到布莱泽的利爪撕向瑟睿，一个闪身挡在瑟睿身前，挡住布莱泽的尖牙利齿。

    “我在史东城可是夜夜笙歌。”瑟睿说，“我要了解人性，学习人类的行为模式——你这样人也碰到不在少数。”

    “好消息是，我在。”无名迈步上前，准备把布莱泽压回去。

    “我为什么要跟她解释？”瑟睿说，“她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她无权审判我。”

    还没出手，无名的肩头掀起一阵狂风。

    “这需要很大的测试和计算量。”瑟睿说。

    无名与布莱泽道别，带上瑟睿返回亚坛高原。

    他没进去，仰头看着仓库上两条窗户，一扇大门，开口询问：

    “怎么样，好了吗？”

    布莱泽摇摇头，他不怪伊吉，自己这段时间确实不太清醒。而且他比起伊吉的判断，更在意菈妮的去向。

    仓库突然发出一阵尖利的啸声，好像水壶在仓库里开了，银白色的仓库也变成炽红色。

    “只是暂时的，这种精神控制是持续的，可能涉及到某种诅咒禁制。”瑟睿坐到一块石头上，抱肩翘起二郎腿，“不过构建个术式压住没问题，回头我把魔法阵抄给你。”

    “我亲自教了他几招，他不错的。”无名说，“很有潜力，也变得很厉害了。”

    “你不该挑衅我，而且也没必要用这种级别的魔法攻击他。”

    无名和阿史米看向那小傀儡。

    “不行，我要去找她，她太危险了。”布莱泽起身就要离开。

    “严格来说她不是成品，瑟濂没有做校准。”无名摊手。

    “你不是说他被精神控制了，你怎么治疗他？”瑟睿问。

    瑟睿不乐意了：“你才是废品，是放在瑟濂的实验里连第一轮测试都不过去的杂质，没人要的死鬼，烧尽的炉灰……”

    “你居然能彻底摆脱诅咒。”伊吉说，“不，即使身中诅咒时，你也没有背叛菈妮，是我失策了，布莱泽，对不起。”

    粗壮的魔力激流从无名肩膀发射，轰击布莱泽，将他半个身子都覆盖进去。

    “瑟濂的校准只是加入过多的限制。”瑟睿说，“如果你能理解我们石中智慧的涌现方式，你就会明白，她那只是在限制我们的成长，也难怪她需要制作那么多代，无法完成成品——就像这个仿身泪滴一样。”

    “这就像画一个完美的圆，看似接近了，其实越接近越难。”阿史米叹了口气，“我承认之前乐观了，明明看起来随时都能成功，但就是卡在那里，一直没解决。”

    “什么？”阿史米愣。

    “还嘴臭我们，说我们愚蠢呢。”无名说，“太没礼貌了。”

    “褪夫……”布莱泽念叨着，“他人不错，但实力足够吗？”

    “我没有那玩意儿。”无名说，“你说得倒是头头是道。”

    瑟濂稍微激活，瑟睿就趴在了地上。

    “我去准备复查一下她脑子哪里出问题了，这段时间你能不能帮我教训一下她？”瑟濂冷声说，“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无名对瑟濂绅士一般优雅鞠躬：

    “乐意效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