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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阳陵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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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了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你非要逼我束手就擒!」

    「我不想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要做什么事!」

    「你家大业大折腾得起,我们这种弱鸡哪有力气折腾!」

    「如果你要害我们性命,那就不要怪我和你们拼命!」

    ……

    半空中,申培宛如被人类掐住脖颈的公鸡。

    他没想到自己遁出阳魄巡查异状,居然被人锁住了阳魄。

    聒噪的声音伴随着对方时不时浮现的蓝色光华。

    对方修为境界明显弱于自己,但申培公发觉自己阳魄难于动弹,再难如此前那般自如腾飞,甚至他被对方勒得越来越近,哪怕是说话都开始困难。

    世上的奇门妙术万千,他眼下显然就遭遇了一种未知术法的打击。

    如果被对方携着阳魄远离身体过远,阳魄就会彻底脱离身体化成孤魂。

    申培公一时间不免也是大急。

    他不是来弄死太皇太后的,不是跑过来抓个小逃兵就被弄死的。

    「放……放开老夫!」

    申培公费力挣扎。

    他只觉阳魄仿若被一座沉重的山压了上来,别说飞行,就算是走两步都费劲。

    被人这么锁着,他哪还能在太皇太后来阳陵时进行针对,他想回到自己身体中都欠缺可能。

    算计好了一切,申培公没想到自己居然回如此简单翻车。

    他死命挣脱着被包裹的阳魄,但发觉自己怎么都难于冲破对方的封锁。

    「这世上怎么会有修士专门修行阳魄,我不服啊!」

    申培公怨念沉沉。

    儒家修士不说修行万千,至少是见识万千,顶级大儒知晓各大学派的稀奇古怪术法。

    但哪怕是申培公这数十年见识诸多,他也没接触过这种专门打阳魄的术。

    众学生一个人拉肚子很正常,全部拉肚子就不正常了,申培公只是巡逻查看而后发现声响,然后就凑了过来看看情况。

    他哪曾想到看情况能看出这种***烦来。

    「小贼,你莫要得意,等老夫的学……学生赶过来,只需打杀了你肉身……你必死无疑……如果你放……我……」

    申培公拉扯着自己的阳魄,他本想放两句话逼迫对方迅速放手,但道道光华的冲刷下,他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住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团水,而张学舟则是一尊容器,将他牢牢固定不能动弹,且在越掐越死的状态中不断推动。

    更让申培公有些恐惧的是对方包裹着他不断推动向远方。

    哪怕对方推动的速度不快,申培公也能猜测出对方的意图。

    这让他一时大骇。

    「放了老夫,我不追杀你!」

    「放了老夫,此事我不予以追究!」

    「放了老夫,我……我给你好处!」

    「放……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申培公连连低呼。

    他转换了数次叙说的内容,才觉察出自己阳魄稍微松了一点点。

    「啊,这天好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自言自语的声音传来,申培公只觉对方装瞎已经装到了一定程度。

    对方既然不愿意蹚浑水,甚至连他给予的好处都没问,申培公也不做多纠缠。

    听着对方念念的声音,申培公也只得念叨叨‘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啊"。

    一时间,两个阳魄从纠缠到分割,又有张学舟收回阳魄入体在山林中快速穿梭。

    申培公惊魂未定下不免也是驱役着

    阳魄拼命飞奔向山下草屋中的身体。

    人分两方,又各有逃蹿。

    「那个老公公说话怎么古古怪怪的,没一会儿似乎就求饶了,他那是出窍来查探我们行踪吗?我们会不会被抓回去?」

    黑暗中跌跌撞撞,尤其是金乌大帝羽毛熄灭光芒时带来了眼睛转入黑暗带来的不适感,张学舟和申培公交手了近两分钟,义妁逃命时还没反应过来。

    当然,她钻出的距离不算太远,只是不到二十米的距离而已。

    「甭问那么多,继续往前钻!」

    容添丁不满低呼了一句,又有张学舟在后方追上来,他才松了一口气。

    「表弟?」

    「弄不了他!」

    张学舟晃晃脑袋。

    他的阳魄层次高,但禁锢揉捏无形之物相当于对空气打拳。

    张学舟屡屡想拉扯申培公远离村庄,但如同他展翅后难于带动身体沉重的容添丁,张学舟也没法拉扯申培公这种大修炼者的阳魄远离身躯。

    他有一些挺不错的能耐,但能耐又有一点点不足。

    张学舟最终也只得放弃拉扯,在申培公低头后选择放对方离去。

    申培公可以被别人打死,也可以打死别人,但唯独不能被他拉扯导致啥也没做。

    如果申培公谋了时机无法做成事,对方恼怒下必然会来寻他报复。

    但哪怕清楚了对方的可能行为,又没在节骨眼上给对方添堵,张学舟心中不免也有些沉甸甸。

    他前脚觉得申培公想对付谁就对付谁,后脚不免也觉察要关注一下基本情况,免得被对方所影响。

    「如果申培公赢了,只要对方宽宏,我多少还算有用之才,说不定会被对方招安,如果他输了又没死,只怕会认为是我们在通风报信,如果他输了又死了,那就没什么考虑的!」

    张学舟想了想,诸多情况他只能排除申培公赢了又死了的这种类似研究炸药的下场。

    当然,赢了又死了对张学舟影响也较少。

    只要申培公不是去刺杀当今陛下,申培公打死任何人都干扰不到他半分。

    「这是在拿命术针对谁?」

    他回首看向阳陵,阳陵中依旧是一片红灯笼的海洋,光亮照射得阳陵中几乎能看到巡逻军士的身影。

    望向长安城时,张学舟只见远远的长安城一片漆黑,难于看到一丝光亮。

    「走,咱们先去卫少儿的草屋过一夜!」

    张学舟没法带人入长安城,他也只得在山坡上呼了黑白双马。

    伸手一捞后,义妁被他带到夜行黑马的背上,又有容添丁上了白马。

    「哪来的马,马还能在山上跑!」

    「不美的婆娘没见识,连山马都没见过!」

    如果没有必要,张学舟肯定不会在长安城附近掏出这两匹灵宝妖马,容添丁低念念,只觉带着义妁四处乱挖秘地挖出了一堆麻烦。

    他叨叨了一句,随后已经骑着马如风一般从山中行人踩踏出的小路穿梭而下。

    「是太皇太后!」

    妖马奔袭不过一半路程,张学舟迅速调转着方向,朝着山区策马而去。

    远远之处,绵延不断的火把串成了两条看不到尾的长线,将黑夜照得明亮。

    骑兵和马车的声音如同闷雷震响着大地。

    红底白字的旌旗迎风发出强烈的噼啪响声,旗上白字的‘窦"极为明显。

    窦太主在长安城不会这般高调,只有太皇太后才有这种仪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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