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3章 服丹
“姓段的,你休要挑拨离间,陈兄弟是我的大恩人,也是绿柳盟的大恩人。先前的十三枚白色妖核,不过是左某头前许诺的,自然要先兑现。
至于,容后的感谢,自然要经过我绿柳盟长老会的商讨,具体方案,择日自然会公之于众。
容不得你姓段的混淆视听。”
这档口,不管左群峰许给许舒什么,段金刀都有话说,左群峰只能用拖字诀。
段金刀哈哈一笑,“我等着看你老左的方案,摘星峰上下眼睛可都透亮。”
说着,他阔步离开。
左群峰大获全胜,添酒回灯重开宴。
许舒再度成为中心,这回,他没兴趣再和谁唱和。
当显眼包的目的,已然达到,他没必要还耗在此处。
他借故急事告辞,左群峰再三挽留,架不住许舒意态甚坚,只好亲自送许舒出门。
许舒出得天下楼,径直往西,来的路上,他瞧见那处有家规模甚大,装修极为奢华的天下酒楼,他打算去那处借宿一宿。
他才行出里余,背后忽然袭来一阵阴冷。
他冷哼一声,便待动手,忽见一个纸片在虚空漂浮而来。
“五鬼搬运。”
许舒猜到多半是秦冰所为。
适才人多,他实在不便和秦冰沟通。
当下,他挥掌催出气劲,卷住纸片,摄入手中,便见纸片上写着个地址和房号。
许舒当即调头,二十分钟后,他抵达一家名唤仙客来的客栈。
他报了房号,原以为店小二会径直将他引入客房,未料,店小二回复说,丙十三号房,靠着临川路,临川路是摘星峰上的暗沟流经处,气味难闻。
店小二建议许舒选取上房,有几间天字号房间还空着。
许舒一开始,还没想明白,秦冰为何要给自己定这么个下下房。
仔细一想,便回过味儿来。
秦冰肯定还没赶到仙客来客栈,只是凭经验判断,那间下下房,无人会定。
许舒去定下,有个确定坐标就好。
不然,若是给别的房号,一旦有人定了,坐标就无法确定。
许舒谢过小二好意,坚持要了丙十三号房。
等不过十分钟,又有纸片顺着窗户塞了进来,却是传信让他来甲三号房。
除了这段信息外,纸片上还有仙客来客栈的房屋布局草图。
通过草图,可以很容易知道,甲三号,就在许舒所在的丙十三号房的正上方第三层左数第五个窗户。
许舒悄无声息地推开后窗,足尖在窗棱上一点,身体弹出示,掌力扫出,轻松将窗户关上。
转瞬,他身子蹿上三米有余,足尖再点,斜飞出两米有余,大手探出,扒住三楼的窗台,一个弹身,便跃进屋来。
秦冰迅速将门关上,才要说话,许舒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取出玲珑八角塔,催开禁制。
秦冰指了指东南方向,墙角处的茶桌上,正放着一个玲珑八角塔。
许舒收了玲珑八角塔,取出一个木盒,抛给秦冰,秦冰接过,打开,便见一枚定颜丹躺在里面。
她心中欢喜,面上却故作矜持,“送我做什么,你拼命得来的,留着自己用就是。”
许舒将折叠起的被子,靠着床头放了,整个人倒在被子上,半躺着伸个懒腰,“我天生丽质,百年后也是这般模样,还是先紧着你使,翻过年就该三十了吧,不容易。”
“要死啦!”
秦冰直翻白眼,“谁三十了,浑说什么。”
她比许舒年长五岁,如今也不过二十有四,正是如诗如画的芳华年纪。
“得,您要是不要,赶紧还我,小晏一把年纪,正愁得紧呢。”
许舒取出烟盒,弹出一支蓝楼叼上。
“别来诓我,你还有两枚,除了小晏,也不知道还给那个好妹妹备下一枚。”
说话儿,秦冰便将那枚定颜丹吞了,生怕许舒反悔一般。
定颜丹入腹,化作汩汩热力,暖得秦冰脸蛋红扑扑的,面上却现出痛苦之色。
许舒一咕噜坐起身来,跳到秦冰身侧,双掌抵在她玉背上,助她推宫过血。
定颜丹到底是宝丹,许舒当年服用,只有爽快,而无窒碍,乃是因为他是体士途径,且经络非寻常体士可比的粗壮坚韧。
秦冰只有辨阴士阶序二的境界,肉身自然无法和体士相比,贸然服丹,气血勃发,身体哪里承受得起。
好在许舒今非昔比,当初段阔海助他行气,累得满头大汗,几乎虚脱。
此刻,他为秦冰推宫过血,行动处,如行云流水。
他兀自不觉,在秦冰周身诸多要穴游走,秦冰却如坐针毡,几欲晕倒。
眼见得秦冰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上的血色越来越浓,许舒纳闷不已,没道理推宫过血,会起反作用。
许舒纳罕了十余息,当目光注视到自己正在秦冰小腹处推拿的左手时,瞬间全明了。
许舒放在秦冰小腹处的大手微微一颤,面上却不动声色叱道,“专心调息,别一天到晚,满脑子鸳鸯蝴蝶。”
秦冰气得险些没站起来,杏眼圆睁,心中情丝欲念到底被斩灭,开始认真调息。
半柱香后,秦冰脸色恢复正常,眉宇间生机勃勃。
许舒瘫回床上,“你好歹也是辨阴士,别什么丹药都往肚里咽。”
秦冰哼道,“我有我的法门,我好歹也是堂堂灵道士,会消化不了一枚定颜丹。”
许舒直起身来,惊声道,“你进阶了?”
秦冰眉宇间尽是得色,倨傲点头,“不然呢,阶序二敢来乱星峡谷寻刺激?”
话虽冷硬,她心中又涌起点点柔情。
若不是临别时,许舒赠她的神秘珠子,她根本不可能挺过冲击阶序三时的融源那关。
“那我就放心了,秦老师,乱星峡谷非久留之地。
你速速回返,你要的东西,我自会弄到,你等我通知即可。”
许舒虽无成熟计划,但既已接近绿柳盟的核心区域,他下手的机会大增。
“你愿接手,我正好省事儿。”
她从来都拎得清,知道以许舒的本事,自己再掺和进来,纯属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