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一滩酒渍
无须说,酒水有问题是一定的。
可以鬼面将军的实力,什么样的毒酒,能给她带来伤害呢?
天下间,霸烈奇毒不少,但无色无味,能完美混入酒水中的极少。
难道林啸山就不怕鬼面将军识破,来个大翻脸。
许舒想不通,但行动不停,他已经开始分发酒水了。
为了确保那杯有毒的酒水,能自然而然地发放到鬼面将军身前,是必须要从上首的农劲松处开始分发,并且分发顺序,一定是从左往右。
许舒对鬼面将军绝无好感,林啸山要和她狗咬狗,许舒乐得看笑话。
由是,他不动声色,慢悠悠地分发着酒水,直到发到距离鬼面将军还有三人的位置,忽地,瞥中鬼面将军的座椅,心中咯噔一下,立时猜到了关窍。
自入这兴周会秘密基地以来,他观察家异能时刻发动,辨察入微,立时看出鬼面将军的座椅,和其他的座椅不一样。
只看表面,皆是山北红楠木的纹路,实则这是一张蝮沉木制成的椅子。
“蝮沉木,等等,蝮沉木香,和蝰蛇腺液,一经聚合,便是奇银(通假字)之毒。
一旦服用,欲念如潮还是小事,血气逆行,一旦强行压制,将有不测之祸。
林啸山这老小子,竟是如此歹毒。”
念头至此,许舒脑海中忽然映出鬼面将军那张清冷绝美的玉颜来,余光再瞥中林啸山那张丑陋、猥琐的马脸,不禁联想到如此绝色佳人要被这等丑物压在身下,便倍觉恶心。
“等等,与其坐视林老魔奸计得售,不如掺和一把。
让鬼面以正常状态,和林老魔翻脸大战,岂不更妙。”
念头至此,许舒继续不动声色的分发酒水。
待给鬼面将军邻座分发完毕后,他趁转身之机,指尖快速插入给鬼面将军的那杯酒水,沾出酒滴,指尖轻弹,托盘上立时现出个隗明山印的水漾印记。
彼时,他参加滨海鬼市拍会,遭遇隗明堂的山本庄和滨海鬼市各位东家围剿。
山本庄为驱使滨海鬼市的各位财东,全力围剿许舒,当众许下承诺,留下文字凭证,在凭证上落下的印信,就是隗明山印。
未料许舒大发神威,横扫全场,斩获无数,其中就有那张印有隗明山印的凭证。
此刻,他在托盘上,用酒水打出隗明山印的痕迹,正是为了取信鬼面将军。
许舒看得明白,既然鬼面将军和兴周会这帮人已经离心离德,他为何不继续上下其手,搅和得两家彻底散伙。
到时就算行迹败露,双方开打,他也多个强援。
他打下的隗明山印的痕迹,并不标准,近看像一滩酒渍。
但对隗明山印熟悉之人,当能一眼认出印记来。
许舒大大方方将托盘在鬼面将军身前放了,观察家异能下,鬼面将军左侧斗篷轻轻颤动,被许舒看了个正着。
他甚至能感受到鬼面将军向他投注来的探询目光。
许舒心知自己做下的标记,被鬼面将军识别了。
只要鬼面将军脑子没坑,就该知道,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冒如此风险,落下这个印记,必定是示警酒水有异。
许舒放下酒杯后,麻利地端着托盘退后。
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小动作,等候多时的林啸山甚至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起身举杯,“溃龙大业告成在即,提前为诸君贺!”
凌天放澹澹瞥了林啸山一眼,又看向农劲松。
农劲松微微摇头,似乎并不介意林啸山喧宾夺主。
众人尽皆举杯,鬼面将军也不例外,许舒盯着鬼面将军,只见她举杯便将酒水倒入口中。
他观察家异能发动,体察入微,轻而易举地探查到就在鬼面将军举杯刹那,鬼面将军掌中有气旋流出,刹那间,酒水立时气化,散入鬼面将军袖口。
如此神通,即便是悄然目睹,也让许舒叹为观止。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示警是多此一举,即便没有自己提醒,鬼面将军恐怕也不会喝林啸山送上的酒水。
念头至此,他又庆幸起来。
示警这招,的确是好棋。
至少卖了鬼面将军一个人情,为即将到来的大变,提前埋好一记伏笔。
见鬼面将军当众将酒饮尽,林啸山一张马脸笑得春情荡漾。
就在这时,一阵“冬冬”脚步声传来,却见林停墨阔步跨入厅来。
霎时,便有几名长老拉下脸来,转视农劲松。
毕竟这个规格的会议,如果任谁都能闯进来,严肃性何在?
农劲松不愿和林啸山当众闹翻,正暗自作难,凌天放起身,轻轻击掌,桀桀笑道,“恭喜林兄凯旋!”
嘴上道着恭喜,凌天放已然从林停墨的脸色上,瞧出些端倪。
果然,林停墨摆手道,“那厮奸狡,竟被他逃了。”
众人不明所以,凌天放解释一番,着重强调许舒体士阶序三的实力。
此举,乃隔山打牛,明着打击林停墨,实则打击林啸山。
虽说,林啸山也力挺钟甄,和凌天放是一条线上的。
但林啸山姿态日高,隐隐要在兴周会内部反客为主,这是凌天放所不愿看到的。
果然,他一番解释后,场内的气氛立时活跃起来。
“我记得停墨小友是阶序四的内家大师吧,号称同境罕有敌手,必定是生出了丹息。区区一个阶序三的家伙,不可能拿不住吧。”
“跨境之战,以上凌下,还是己暗敌明,弄出这种结果,简直匪夷所思。”
“阶序四的内家大师,又称丹宫境,看似一境,其实是两境,未生出丹息为一境,生出丹息又为一境。停墨小友生出丹息,严格算起来,比那个什么委员长,足足高了两境。跨两境而击敌,不能功成,某闻所未闻。”
“…………”
兴周会内部,对林啸山这个半路加入,偏又盛气凌人的家伙,多极为反感。
】
此时,找到林停墨的短处,一众长老疯狂输出,好不热闹。
林啸山面皮工夫了得,始终安坐不动,连脸色都没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