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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6章 拳势连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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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穿过两百米长的桥洞,眼前的景象顿时为之一变。

    群峰耸峙,高入云霄,有的如利剑,有的如快子,有的似老人邀约,有的如巨象倒伏,万山如海,银装素裹。

    许舒强忍住长声呼啸的冲动,继续演练太极拳。

    漫天风雪仿佛攒射来无数雪作的枪林箭雨。

    许舒拳势越演越畅,拳速也越来越快,他连绵不绝地拳势扫出的拳风,拳风此起彼伏,交相呼应,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强大的屏障。

    任凭风雪如幕,也不能再有片缕落在他身上。

    轰隆一声巨响,许舒勐地闭上眼睛,他听声辨位,身形勐地如拉满地劲弓,冲向车头。

    他动静不小,但被山石坠落的轰隆声遮掩得干干净净。

    奔至第七节车厢,他勐地顿脚,抬手就是一拳。

    一块巨大山石滚落在地,崩飞出一块西瓜大的花岗岩朝车厢砸来。

    许舒后发先至,拳到石到,棱角分明的花岗岩和他拳头撞在一起,当场碎裂,崩飞出去。

    而他白皙修长的大手,却连印子也没留下。

    一击得手,许舒自己也吓了一跳。

    击碎花岗岩,他并不意外。

    他意外的是,修炼玄阴炼体术后,肉身的强化,明显超出了预期。

    他来不及细细体悟,接连有山石崩飞落下,崩落的山石成了他最好的练拳器材。

    他如一道旋风,来回在车顶奔驰。

    一开始,他还能确保列车片石不加。

    到得后来,滚石越落越多,飞石多点开花。

    他只能听声辨形,击大留小。

    这一练,又是将近两个小时。

    许舒越练越觉痛快,他不能长声呼啸,只能竭力奔走,打击飞石。

    忽地,一道格外巨大的轰隆声,从西面发出。

    声音才起,许舒便暗道不好,他一个天常步,瞬间错开丈许,勐扑前方。

    人未至,三块半人高的大石腾空砸落。

    许舒暗暗心惊,如此规模的巨石,若真击中车厢,不说将车厢截断,造成伤亡那是一定的。

    他深吸一口气,拳架拉开,连续三招揽雀尾,接劲化劲,借力用力的本事用到巅峰。

    嗖,嗖,嗖,三块巨石皆被他从头顶甩飞出去,砸出去十几米。

    巨石才砸落,车厢内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惊呼声。

    显然,车内的乘客见识了巨石的规模,以为天降洪福,让自己躲过一劫。

    卸掉三块巨石,许舒立在车顶不动,顷刻间,他头上、身上,已落满雪花。

    他静静立在车顶,闭目而思。

    列车从群山中穿过时,耳畔再没了轰隆的回响,他才睁开眼来。

    轻轻一震身子,头上、身上的雪花,被抖成了雾凇一般。

    顷刻间,他周身净洁如新。

    车出太极山,便进了汉水平原,一马平川的景色,没了可观之处。

    许舒跃下车顶,返回餐车。

    车门打开时,餐车内已经有有人在进餐。

    瞧见他从尾门进入,众人莫不惊讶。

    “检查暖气管的,诸位无须担忧,吃饭,吃饭便是。”

    餐车长打个圆场,接上许舒,将他引出餐车西南角,指着那处的一扇小门道,“大兄弟先别往那边去了,正闹幺蛾子,就在里面休息,那是我的铺位,才换了崭新的床单被罩。”

    许舒演练许久,正觉疲乏,才要笑纳餐车长美意,便听餐车长道,“这年头,什么人也能混进近卫军,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喽。”

    许舒开门,在一张仅容一人宽的窄床上坐了,忍不住瞥了一眼餐车长的身形。

    许舒想知道,以这位的体型,到底怎么才能在这么一张窄床上睡舒坦了。

    他懒得管闲事,才要和衣卧下,便听一声怒吼,“还有没有天理、王法……”

    声嘶力竭地吼声有些耳熟,许舒道,“怎么回事儿?列车长是干嘛的,再说,这车算军事列车吧,谁这么猖狂?”

    餐车长道,“还不是那些镇军官兵,他们在地方上作威作福惯了,现在补充进了近卫军,还没适应身份的转变,还在按老一套行事。就是个镇军军痞,在装着学生兵的那截车厢里散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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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舒蹭地起身,几个呼吸,便赶到了事发地点。

    不出所料,出事儿的正是他先前睡觉的那截车厢。

    他醒来时,头一个和他搭话的斯文青年正胀得脸红脖子粗,左边脸上印着个巴掌印,头发也被撤掉一缕,正堆窝一般在头顶趴着。

    巧合的是,和斯文青年起冲突的那人,许舒也不陌生,正是他才上火车时,小憩一觉后,驱赶他离开的那位身形圆滚的副连官。

    副连官身后聚成三个军汉,个个痞相十足。

    一众江北机械学院的学子们则同仇敌忾,聚成一团,冲副连官三人大声嚷嚷着。

    啪的一下,副连官一提裤腰,掏出一把森冷的手枪,拍在门板上,“再敢哔哔,老子毙了你们丫挺的。”

    一众学生哪见过这等阵仗,气势顿时为之一窒。

    副连官遥指瓜子脸,“那个小妞儿,你最好识相些,我们团官让你过去汇报学兵的情况,你扭扭捏捏做什么?

    既然登上这辆列车,换上制服,就应当明白令行禁止的道理。”

    “江澄,我,我还是去吧。”

    瓜子脸一脸怯懦地看着斯文青年道。

    “陈丹露,你怎么那么傻,镇军是什么德行,你没听过么?我早打听过了,来的是齐安那一片的镇军,他们的名声最差,什么恶心事儿都做得出来。

    你也不想想,满车厢的人,凭什么让你一个女生去汇报情况,那位什么团官存了怎样龌龊的心思,不问可知。”

    江澄高声抒发着义气,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区区三两言,到底犯了多少忌讳。

    卡察一声,副连官推枪上膛,“无故诽谤、诋毁官长,违抗军令,信不信我枪决了你!”

    江澄浑身发抖,死死瞪着副连官,牙齿咯咯打颤,嘴唇张了张,终究说不出话来。

    副连官冷笑道,“尔等既入军中,当以军令为先,若执意违令,便请一入军中法庭,届时,尔等学籍尽没,罚回原籍,此生再无上进之门,不知愧不愧对家中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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