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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 龙骨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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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许舒,在段阔海看来,就是他的完美作品。

    段阔海想看许舒的气血到底能激发成何等模样,便忍痛舍出那河龙王胆液。

    “这玩意儿真是人喝的?”

    装蛇胆液的碗才靠近,许舒急急跑开,对着下水沟,狂吐不止。

    如是三次,吐得苦胆都要出来,在段阔海的激将下,许舒盘膝坐地,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接过蛇胆液,大喝一声,咕噜咕噜,一口气将一碗蛇胆液饮尽。

    蛇胆液才入口,段阔海死死封住他嘴巴。

    许舒眼睛胀得翻白,口中酸涩苦辣腥臭,腹中翻江倒海,不可名状。

    许舒剧烈挣扎,被段阔海死死按住。

    许舒身体里彷佛钻入了无数条蚯引,皮肤被狂暴的气血冲出一道道波纹。

    “悬息!”

    段阔海提起许舒,连续在他周身要穴拍打。

    许舒周身骨骼发出古怪的鸣响,腾腾雾气从他背后散出。

    绿戒散发出的冰凉气息,让他瞬间从剧痛中恢复意识,开始按悬息法门,呼吸吐纳。

    段阔海运掌如风,如拍打木人桩,一连拍打半个多小时,直到许舒的皮肤不再有涌动,方才停歇。

    段阔海服下一枚药丸,苍白的面上涌过一抹潮红,又回房端出一碗蛇胆液,“我今天要看看你的极限到底在哪里,撑不撑住?”

    许舒二话不说,接过蛇胆液一口干了。

    有了第一碗打底,这碗蛇胆液同样苦腥难挡,但已能自己咽下。

    紧接着,他的身体又起了反应,段阔海二度开拍。

    半个小时后,最后一碗蛇胆液也被端了出来,段阔海再服下两枚药丸,面色呈现不自然的嫣红。

    在他心里,已不知感叹了多少声“妖孽”。

    又半个小时后,结束拍打的段阔海整个人彷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而许舒还在不停悬息,他周身的皮肤灿若朝霞,彷佛生出了一层莹亮色的薄膜。

    砰,砰,砰,接连三声炒豆般的爆响分别发生在左肩胛骨,嵴柱,尾椎。

    紧接着,许舒张口喷出一道白色烟气,笔直成线。

    下一瞬,他周身的汗液瞬间被蒸发一空,通红莹亮的皮肤缓缓变成正常颜色。

    “龙骨雷音,气血贯通,龙嵴开了,哈哈,没用源力,没用源力……”

    段阔海瘫在地上放声大笑,他的试验居然成了。

    没有体士途径的源力,完全靠着药剂不停催发洗练,辅之以悬息秘法,和他这个外家宗师不停地推宫过血,竟硬生生锻成龙骨雷音,贯通气血,这是阶序一体士的标志啊。

    又过一个小时,许舒悬息完毕,站起身来,一握拳头,肱二头肌坟起,衣袖紧绷。

    他挽起衣袖,发现皮肤下的筋络,根根健如虬龙。

    段阔海也恢复大半,入房搬出不少大且厚的铁饼,“来试试这个,一个一百斤,单手托举,看你能撑几个。”

    许舒扎好马步,左掌托举向天,段阔海放上一块,许舒手臂稳如山岳。

    紧接着,段阔海一口气放上两块,许舒左臂微微晃动。

    段阔海眼睛一亮,“接住了。”

    第四块铁饼被摞了上去,许舒左臂晃动,额头见汗。

    “好小子!”

    段阔海摞上第五块铁饼,撕拉一声,许舒胸口、袖口的衬衣崩裂。

    他的一张脸殷红如血,勉强坚持三秒,五块铁饼轰然落地。

    他抹了抹头上的汗液,一脸遗憾地看着段阔海。

    段阔海大笑,“你这是什么眼神儿?阶序一的体士也不过单臂三百斤,阶序二的武师,单臂五百斤。

    单论气血力量,你已经有武师的水准,还不知足?

    你这可是全靠勐药进补,没有丝毫的体士源力相助。

    这事若是传出去,你一准得被拖去做解剖试验。”

    听段阔海说得邪乎,许舒心情激荡,“段队,咱俩再试试招,你把力道降到体士级别。”

    段阔海笑道,“给你点颜色,就想开染坊,成全你。”

    许舒双足蹬地,脚下彷佛有无穷力量,一招小擒拿术的铁锁横江,直取段阔海后心。

    这招使出,比之从前,威力大了十倍不止。

    砰,砰,砰,两人翻翻滚滚走了二十多招,许舒跳开,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擒得住,拿不住,没劲。”

    好几次他都擒住段阔海的要穴,刚要控住段阔海,段阔海穴道里气血勃发,如针攒射,轻而易举冲开他的擒拿。

    “这没办法,身体练到我这个地步,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自然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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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阔海走到浣溪池边,冲刷满是汗臭的身体,“小擒拿术被你小子练到这等地步,已算登堂入室,通过内务堂的考核,易如反掌。”

    段阔海洗完,许舒洗,衣服才脱,修理厂的门开了,秦冰走了进来,“你怎么回事,我一来你就洗澡,光天化日的,不能避讳些?”

    嘴上斥责,眼睛依旧诚实。

    “咦,这家伙不一样了,身体更匀称了,腹部的肌肉线条更流畅了,好像又长高了些,肌肉好弹,触感应该很好。”

    秦冰批判地欣赏,许舒大大方方洗完,入内换了一套崭新的运动装出来。

    这是他新买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牌子,按贵的买总没错。

    一套青色的运动装,配一双黑色运动鞋,完美地衬托出高瘦的身形。

    “衣服八分,发型九分。”

    秦冰对许舒新剪的发型的评价更高,认为和许舒的偏瘦的脸型更搭。

    如果两侧鬓角打得再薄一些,她可以给出十分。

    “咦,小秦来啦,有事?”

    段阔海也换了一身衣服,走出门来。

    秦冰道,“王主任打电话到你们这儿,没人接,又打去我家,让我知会你们,赶紧去内务堂一趟。”

    段阔海一拍额头,“我这边忙,还真没注意屋里的动静。”

    秦冰道,“会不会是催许舒去考教,如果不好办,我来办。”

    段阔海看着许舒,许舒道,“我们先办着,办不成再找您。”

    秦冰招了招手,白皙手腕处一条精美的白金手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一个小时后,许舒和段阔海赶到内务堂。

    谷春和王主任正坐在院子里喝茶,两边的花坛里百花正盛。

    瞧见段阔海进来,王主任起身相迎,谷春安坐不动,玩味地打量许舒,觉得他变化挺大,但到底变在何处,却又说不上来。

    “王主任,催这么急,到底什么事儿?”

    段阔海拖了把椅子,跷着二郎腿坐下。

    谷春道,“许舒的副室级还要不要,说好的考教,都拖了多久了,现在站里的指标这么紧,不能让人占着茅坑不拉屎。”

    “老谷,怎么哪儿都有你?”段阔海斜睨着谷春。

    谷春晃着腿,“老段,我这是关心你,别不领情。”

    段阔海冷哼,“少踏马废话,考教就考教,趁早。”

    谷春起身,“王主任,瞧,老段同意了。

    那边也差不多开始了,咱们该过去了。”

    “神神秘秘,搞什么名堂。”

    段阔海陡生不好的预感。

    王主任道,“段队,站里就是这情况,我也无能为力。”

    五分钟后,四人来到一座高墙内。

    足有五丈高的围墙顶上,遍布尖锐钢刺,东北、西南二角还设着瞭望塔和探灯。

    段阔海低声向许舒解释,“这里是三号监狱,里面设有八角笼,到时开战,你要勐冲勐打,借助力量优势和擒拿术的优势,近身搏斗,争取一个回合,结束战斗。”

    许舒点头答应,胸有成竹。

    不多时,几人进入一个宽阔大厅,厅中只有一个纵横三丈的八角笼。

    八角笼中立着个年轻人,中等身量,粗手阔背,穿一件洗得发白的退役近卫军服,神情冷峻。

    “像个高手,你当心。”

    段阔海低声道。

    “造型不错,希望他能多撑一会儿。”

    许舒力量初成,信心爆棚。

    冬,冬,整个大厅彷佛摇晃起来,四个戴着重型脚镣的罪囚,从八角笼入口,狂奔而来。

    这四人每人佩戴的脚镣都在五十斤以上,常人戴上这样的刑具,连挪动都困难,他们四人却能奔跑,不是超凡者做不到这点。

    四人汇聚成狂浪,奔涌进八角笼中,将军装青年团团围在中央。

    王主任随手一抛,四把钥匙,分别落到四人身前。

    “好本事。”

    许舒暗呼一声,一力四用,王主任是高手。

    “打死他,还你们自由,或者被他打死。”

    谷春冷声道。

    四人沉默地打开了手铐脚镣,各自活动筋骨。

    “别磨蹭了,开始吧。”

    王主任喊道。

    “且慢。”

    叫停的是军服青年,“给他们一些补剂,我陈衍宗不屑趁人之危。”

    谷春道,“王主任,按他说的办,补剂的钱我出。”

    “补剂是什么玩意儿。”

    许舒低声问。

    段阔海道,“融合了特殊动物血和高盐高糖制成的高能量食物,能在极短的时间恢复体力,一支补剂要三块银元。”

    很快,四支牙膏大小的补剂送了上来,四名重犯抢过,疯狂吞吃。

    不过数秒,四人吞食完毕,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最西侧那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活动周身关节,发出炒豆一般的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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