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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88章 前来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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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牢内的薛道人和钟行温敞开肚子吃喝,但回到宫中的老太监却心中略有忧愁。

    天子越是老迈,就越是多疑易怒,追求的东西也越空泛,老太监作为天子近侍之一,自然是对皇帝的脾气颇为了解。

    就这么回来,显然是不能让天子满意的,但这会再想想,那道长的颔首点头,似乎也有一些内容可以解读。

    不久后,御书房中,老太监见到了皇帝,后者显然对天牢内的特殊囚犯十分在意,一见老太监回来就放下手中书籍询问。

    「如何,那薛道长可还好?」

    老太监赶忙点头回答。

    「陛下,薛道长精神不错,身上也并无伤痛,天牢内已经关照过了,让那狱卒好生照料不得有误!」

    老皇帝点了点头。

    「那对于上午之变,薛道长可有什么话说?」

    老太监赶忙凑近一些。

    「陛下,老奴问过薛道长了,薛道长对此讳莫如深,不过画龙山的事情,薛道长是都看到了也看清了,至少比我等看得要真切,不过」

    「不过什么?」

    皇帝赶忙问了一句,老太监则犹豫一下道。

    「不过道长显然对此前告御状的事情有所芥蒂,老奴简单问过之后他就不愿多说了,老奴以为来日方长,今***迫太过会激起道长恶感,也没有连连追问.」

    老皇帝叹息一声也是点了点头。

    「做得不错!巡案司那边也让他们加快进展.对了,天牢那边每日都要从御膳房专门传膳食过去,不可怠慢了道长!」

    「是,老奴会亲自督办的!」

    老太监赶忙应诺,这件事办好了就是大功一件!

    当然如果办不好,只怕责难也少不了。

    而皇帝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说朕是不是该去看看道长?」

    「唉,陛下不可!老奴知道陛下关心道长,但此刻去并不合时宜,显得有些太过急切,依老奴愚见,还是巡案司有结果了再去更好啊!」

    老皇帝又是微微点头。

    「对了,现在回想起来,定真禅师或许是认识薛道长的,只是白天在画龙寺朕忘了问他,你得亲自去一趟画龙寺,当面问问定真禅师!」

    老太监心中一喜,赶忙连连点头应诺。

    「老奴遵旨!」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皇宫中老皇帝还牵挂着薛道人的时候,在天牢内,此刻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不论是监牢内的一些犯人,还是值守的狱卒,亦或是坐在入口桌上的牢头,都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困顿。

    渐渐的,牢头趴在桌上睡去了。

    一个人从天牢入口处走了进来,所过之处,能见到恍若喝醉的牢头,能看到靠墙坐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狱卒。

    而且这些人都睡得很沉,更是没有什么鼾声。

    在此人走入天牢深处的时候,几只若有若无的白色小虫飞回他的手中,又化为一阵淡淡的雾气消散。

    天牢最深处,原本盘坐的薛道人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

    「钟捕头,你有没有觉得这牢里忽然就静了下来?」

    尝试睡觉依旧没有睡着的钟行温也再度睁开眼睛,薛道人不说他还没察觉,但他一说那感觉就明显起来了。

    确实,原本天牢内虽说不算吵闹,但多少还有些动静,甚至还能听到远处有别的囚犯说话的声音,有狱卒的训斥等等,但这会都没了。

    「不对,有脚步声!」

    钟行温这么说一句,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两人看向过道一个方向,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但片刻之后,出现的并非狱卒也非宫中之人,更不是什么官员差吏,竟然是一个衣衫陈旧的老翁。

    当看清来者的时候,薛道人脸上立刻露出惊喜。

    「虞老先生!」

    虞翁抚须走到了牢门前,看着牢房中的薛道人和钟行温,脸上带着微笑。

    「薛道长,钟捕头,别来无恙啊?」

    说实话,钟行温觉得来者很眼熟,但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此刻听闻对方称呼,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脑海中霎时间闪过当初画面。

    钟行温忍不住凑近牢门,指着外头略显激动地说道。

    「你你你,老先生,你是当初在客栈外街上摔倒的那人?」

    犹记得当初那老翁摔倒,街上行人视若无睹,钟行温将人扶起,对方还在自己耳边拍了拍手。

    钟行温心头猛然一跳,这一刻他又想起来什么。

    似乎当初在大河口丁凤郡,小沽村老汉家中,自己也是被一声击掌惊醒,若是那次没有醒来,不但错过跟踪柴望的机会,只怕也会凶多吉少!

    虞翁笑着点头。

    「钟捕头终于想起来了!」

    薛道人此刻听到这,看看钟行温再看看外头的老翁,脸上表情又惊又喜。

    (

    「原来钟捕头也早就认识虞老先生?」

    「道长这说来话长,您一定.呃,您应该是会信的.对了老先生,这里是天牢,您怎么进来的?」

    这老人难道是什么勋贵?也不像啊!

    薛道人却是笑了,看来钟捕头虽然认识虞翁,却也认识得有限。

    「钟捕头,这位虞先生可不是普通人」

    若是世上有人能领悟真正仙道,老先生必然是最有可能之人了!

    甚至,虞老先生都有可能就是仙人!

    「老夫是专程来此看望二位,二位一个忠肝义胆,一个向道而行,却无人探望,老夫左右也算个熟人,就来看看,哦,看起来倒是无需担忧,二位在监牢中的日子过得不错!」

    虞翁如此说笑,是因为看到了那边桌上的饭菜,那量着实不少,两人并未吃光,还剩下一多半呢,虽然已经凉了,但依旧能闻到一些香味。

    「吱吱.」

    一声貂鸣引得薛道人和钟行温看去,却见一只小貂不知何时出现在桌上,叼起了一只鸡翅啃得不亦乐乎。

    「唉,我这腹中可也是一天多没沾什么油水了」

    听到这话,钟行温赶忙走向桌前,看了一看吃着鸡翅丁点不怕人的貂儿,随后提起老太监留下的一个食盒走到栅栏前。

    原来食盒里面还有菜,桌上根本不是全部。

    这会钟行温已经将菜肴一盘盘放到地上,又取出干净的筷子递出栅栏。

    虞翁也不客气,直接盘腿坐在栅栏外,伸筷子就照准一盘炒肉夹了一筷。

    随后摆好碗碟的薛道人和钟行温也盘腿坐下。

    那小貂也不知何时跳了过来,钟行温挥起筷柄作势欲打,貂儿一下窜到了外头老翁的身上。

    「呵呵呵呵,钟捕头勿怪,此乃老夫饲于身边,也算是一个伙伴,一同用些餐食。」

    「呃原来如此」

    「吱吱吱」

    貂儿朝着钟行温龇牙,然后又下来到钟行温边上,居然用爪子抱起他的杯子,将才倒的酒一饮而尽。

    「唉?它还会喝酒?」

    薛道人看看这貂儿,心中隐有某种猜测,看向外头悠然吃菜品酒的老翁,忍不住问一句。

    「虞老先生难道是来救我们的?」

    虞翁笑着摇头

    。

    「你二位可用不着我这老头子来救,若想要害你们,怕是老皇帝第一个不同意。」

    说着,虞翁看向钟行温。

    「钟捕头可还要做官差?」

    钟行温摇了摇头。

    「不做也罢,若此番能够脱困回家,携妻儿安稳去乡下男耕女织便是!」

    「那我告诉你,此番你定能脱困,朝廷还会大大封赏你,留你在永京当差,你又觉如何?」

    钟行温笑了。

    「钟某若是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接,可会有杀身之祸?」

    虞翁摇了摇头。

    「老皇帝可是只关心这位薛道长,怎会在意你呢,你若什么都不要便也放你归去了。」

    「那就什么都不要!要了反而一身麻烦,在这沉于这淤泥混沌之中!」

    钟行温立刻就这么回答,更是为自己倒上一杯酒,也不嫌弃被貂儿碰过酒杯,直接一饮而尽。

    「人各有志,也算是一种活法。」

    虞翁点头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用布包裹着东西,递到栅栏之内。

    见老翁明显是递给自己,钟行温看了看薛道人后还是伸手接过,结果东西入手一沉,明显分量很重。

    「昨天有人与老夫赌了一卦,这一百两黄金是一部分赌注,现在他输了,我便将它给你了。」

    钟行温下意识解开布巾,里面果然是十锭金子。

    「这,使不得啊.」

    「收下吧,皇帝的赏赐你不要,我这份心意可以领,当是你三十年的薪俸吧。」

    薛道人也在一边笑着点头。

    「钟捕头收下吧!」

    「那,好吧.只是这牢里放黄金,有些不太妥当吧?」

    「放心,他们不会拿你东西的。」

    虞翁这么说一句,不过看着钟行温又笑道。

    「只是经过此事,将来难免传开,说不定又有人找到你,央求你帮忙,免不了两难」

    钟行温闻言面露思索,皱着眉倒酒又自饮一杯。

    心怀正气之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消磨于世。

    「虞老先生,薛某有一事求解,那画龙寺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贫道虽尽力想要看清,却实在是难言明晰还望老先生解惑!」

    薛道人终于是忍不住了,画龙寺之变他比起皇帝等人看得清楚,但又不是完全清楚,这反而使得他更心痒难耐,此前盘腿静定,其实一点也不静。

    虞翁提起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这才悠悠说道。

    「便同你一说,乃是那北海龙君亚幽与其子亚慈的父子仇怨,前者为修行弑子为孽,后者如今复苏,化龙报仇这会北海怕是不太平呢!」

    亦如虞翁所言,此刻的北海中正掀起惊涛骇浪.

    不过这些似乎有些遥远,虞翁只是付之一笑,又看向薛道人。

    「薛道长,可还想当一当国师?」

    还?

    薛道人不由皱起眉头,虞老先生说得好像自己当过国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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