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姐，眼下你得找个人帮你，有些话你说出口没人信，但别人就不一样了……”得，我还是明说吧，大胸妞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你是说我师父，还有蒙叔？”

    “侯爷不行，侯爷跟你关系尽人皆知，他替你说话，维护你，反而会适得其反，得有一个跟你没有多大关系，却说话能令人信服的人替你把话传出去。”罗兴就差把名字说出来了，眼下公主叶琉璃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指挥使姚大人？”

    可这女人脑子怎么就转不过来呢。

    “直说吧，就你现在的顶头上司，叶参事，她说一句，顶得上其他人一百句。”罗兴直接点出来了。

    “这种事儿，她肯帮忙吗？”青漪一呆，狐十七怎么会提到公主殿下，难道说，他知道殿下的身份？

    “一个连自己下属都不护的上司，还跟她做什么？”

    “好，我知道了。”青漪这会儿是终于明白罗兴的意思了，这个时候任何人出面都比不上公主叶琉璃出面。

    叶琉璃一句话，能抵其他人上万句，而且苏家还只能硬受着。

    面对谣言，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只有回击，强有力的回击才是打破谣言最好的手段。

    何况，他们手里还有一个人证“栾管事”。

    这家伙就算不开口，也能说明一些问题，大晚上的，你苏家的一个管事跑人家家里去做什么？

    不管是什么理由，你都解释不清吧。

    ……

    南衙地下水牢内。

    栾管事已经苏醒了，看到自己半截身子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水中，真气全部被封了，他只能凭借身体的对抗寒冷。

    双手肩膀以下疼痛失去了知觉，软绵绵的两条胳膊耷拉在下面，他知道自己这两条胳膊废掉了。

    他堂堂三品武师，居然输给了一个四品南衙小武士，这说出去哪有天理，可是偏偏他就败了。

    而且败的是一败涂地。

    那一拳的力量少说也有五万钧，这都够得上一个三品武师的力量了，这家伙怎么还只是一个四品武士？

    这特么遇到怪事儿了。

    就在他怀疑人生之际，水牢的门开了，铁梯子上，一群狱卒和南衙缇骑簇拥着一个紫袍年轻人出现在他面前。

    能够穿紫袍的，需要三品官或者有爵位的官员才有资格，南衙内，这么年轻，能够穿紫袍的，他还没听说有谁？

    其实叶琉璃低调，只要她愿意，是可以穿亲王袍服的。（公主跟亲王是同一级别，她要女扮男装，穿亲王蟒袍也是没人敢说啥的）。

    她这个参事，就是南衙大都督叶鸿一都管不了，只要她不在南衙乱来。

    “我知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劝你该交代的交代，不要觉得你能够抗得过南衙的酷刑。”

    “大人，我只是想偷点儿银子而已，按大周律，偷盗未遂，最高黥面发配边关三年苦役。”

    “你还挺懂法的，不过，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脱罪吗？”叶琉璃冷笑道，“栾仁波？”

    栾管事听到自己的名字，顿时眼神躲闪慌张起来。

    他自认没有在身上留有任何跟自己身份有关的东西，但是却没想到对方居然认出了自己。

    他想抵赖只怕是不行了。

    “范都尉，给栾管事介绍一下我们南衙的十大酷刑，让他自己选一种，待会儿，亲自尝一尝？”

    “是，参事大人。”一名缇骑弯腰躬身道。

    “第一，鞭刑，顾名思义，就是倒刺的鞭子沾水后，粘上青盐，抽在身上，那滋味儿真的可带劲儿了，第二种是夹棍，本来多用于女犯，经过我们南衙改良后，男犯也可用，可夹的东西多了，你可以试试，很酸爽的……”

    范景泉都尉一条一条将十大酷刑解释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耗时整整一刻钟。

    “你是自己选，还是我们替你选？”

    栾管事早已经是面如土色了，虽然他是三品武师，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酷刑，何况，酷刑是不可能让你使用真气对抗的。

    他全身真气都被封住了，这是南衙对待人犯的一种特殊手段，因此，他只能硬抗。

    “我不选，我不选，我要见苏小侯爷……”

    叶琉璃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只要这姓栾开口了，提到了苏家，那就一切好办了。就怕他不开口。

    他若是以硬气点儿，什么都不说，或许还能留一条命，而现在，苏家还能容他活下来吗？

    叶琉璃看了他一眼，头都不回的离开了，审不审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

    “苏嬷嬷，你去一趟三思堂，跟叶侯说一声，就说，有人要见苏小侯爷！”出了水牢，叶琉璃吩咐苏嬷嬷一声。

    “是，老奴这就去。”苏嬷嬷答应一声。

    青漪急匆匆过来：“殿下，您怎么……”

    “青漪，你的事儿我知道了，放心，我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的。”叶琉璃重重的道。

    “谢殿下，关于苏家在南衙散播谣言一事，青漪还有求于殿下。”青漪郑重的弯腰行礼道。

    “你说。”

    “昨晚苏小侯爷的确约我去了海天阁，但是若非属下多了一个心眼儿，带上罗小七，属下可能已经被其毁掉清白了。”青漪解释道。

    “怎么回事儿，你详细跟我说一下？”

    “殿下，事情是这样的，昨晚的约会并非我自愿前往，实际上苏家求到苏贵妃处，求到我师父那里，我师父无法拒绝，才答应的，我根本瞧不上那苏小侯爷……”

    “苏小侯爷给你下了宫中禁药‘红丸’？”叶琉璃在宫中生活过，自然知道“红丸”是什么东西，脸色勃然一变。

    “是，若非狐十七装醉，及时出现阻止了苏睿，属下就可能失身了，结果就是，我只能被迫嫁到苏家。”

    “苏家真是好算计呀，明知道你是我的手下，还敢这么做，真是不把我叶琉璃放在眼里！”叶琉璃真的是怒了。

    “现在他们更是散播谣言，说我跟下属早就有染，还为了攀附苏家，故意勾引苏睿，简直就是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青漪悲愤的说道。

    “混帐！”叶琉璃本来都不想记起那段不堪的童年，被青漪的事儿给引了出来。

    当年那个苏贵妃在宫中没少针对自己，甚至把自己送去秘营，自生自灭这件事，也跟她暗中吹枕边风有些关系。

    “青漪，他们已经先下手了，你打算怎么做？”

    “属下想请殿下帮忙澄清并且作证一下，是苏家逼我去相亲，并设下圈套，想让我失身于苏睿，达到令我就范的目的，事情败露失败后，就造谣污蔑，想彻底毁掉我的清白，同时还想把我师父在南衙的一世英名给抹除！”青漪说道。

    “苏长河如今就在三思堂，青漪，你随我去，本公主要亲自给你讨回这个公道！”叶琉璃岂能看不出来，苏家这么做想干什么，本来南衙内部权力斗争，跟他没啥关系。

    可偏偏青漪现在是她的下属，事情又还跟“小兜子”哥哥牵扯上了，这是逼着她出手了。

    “殿下，这……”

    “你不用开口，一切由我来。”叶琉璃大包大揽道，根本不用青漪开口，她来南衙可不是玩的。

    “是！”青漪一下心定了下来，狐十七这家伙的话还真是有些道理。

    ……

    三思堂内，武宁候叶鸿一还拉着苏长河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还把情报司副手唐森也叫过来了。

    美其名曰，让苏长河提前了解一下情报司的工作。

    毕竟现在卓春风还没从供奉院出关，他的任命没下来之前，还是情报司的指挥使，而苏长河总不能先一步入南衙把他指挥使的位置先给顶了吧？

    虽然说永熙帝和众大臣们都同意了，可一天没公布，那苏长河一天都不是情报司指挥使。

    这茶都喝了三壶了，苏长河都觉得自己膀胱充盈了，想要找借口去方便一下了。

    可叶鸿一就是不松口，一副硬要留客的架势，特别是那个苏嬷嬷来了后，态度就更强硬了。

    这南衙大都督，一品大宗师突然耍无赖来，你还能咋的？

    突的，一声怒喝之声传来。

    “苏长河，你好大的胆子，欺负人欺负到本宫的头上了？”叶琉璃带着青漪直闯三思堂。

    南衙的人不敢拦，苏长河的护卫也不敢，因为叶琉璃穿的是紫袍，这些护卫又不是傻子。

    穿紫袍的最起码是三品官，一言不合，人家直接砍了你，你还只能自认倒霉。

    叶鸿一听到这个声音，微微一愣，同时心中不由的暗笑，苏长河今天只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他这个退休的师父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可叶琉璃不一样，她是公主，爵位还在他之上。

    青漪现在是她的直接下属，她有这个资格为她出头，谁也挑不出毛病来，当初他把青漪安排给叶琉璃使唤，这一步倒是走对了。

    苏长河也是吓了一跳，南衙还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还直呼其名的，没几个，但他脑子也是够快。

    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长公主叶琉璃，天岚宗天骄真传，盛传她还有可能成为下一届天骄榜榜首！

    自己可没招惹到这位姑奶奶呀？

    等等，青漪是她的下属？

    自己怎么把这一茬儿给忘了，这些日子青漪被叶鸿一安排去辅助叶琉璃办案，这青漪岂不正好是其下属？

    这下麻烦大了。

    “苏长河，你们苏家真是坏的流脓淌水了，明明是自己干了龌龊下流之事，却还恶人先告状，要不要我去把海天阁的兰馨姑娘请来南衙，让她把苏小侯爷在海天阁所作所为讲给大家听一听呢，还有苏小侯爷身边的那个栾管事，他可现在就在我们南衙！”叶琉璃直入三思堂，逮着苏长河就是一通输出，丝毫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

    苏长河尴尬了，自家儿子做了什么，他岂能不知道，甚至这一切就是他暗中安排的。

    如今被人当众揭开，他脸上如何挂得住？

    而且对方还拿住了儿子身边的那个栾仁波，这人没拿住，一切都还好说，关键人拿住了，一旦开了口，即便否认，但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苏家的名声同样臭了。

    “苏长河，你会不会说，栾仁波犯了事儿，早就被苏家开除了，他所做的一切跟苏家无关，对吧？”

    苏长河脸色如猪肝，话都让叶琉璃给说了，他还说什么？

    “公主殿下，这青漪跟那个叫罗小七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南衙总不能不惩戒吧？”苏长河把矛盾转移至叶琉璃身后的青漪身上。

    “苏侯，你是说，昨晚苏小侯爷在我的酒菜中下了‘红丸’之药，清白之身必定不保了吧？”青漪银牙一错，站出来质问道。

    “这个你最清楚，何必问我？”苏长河冷笑一声。

    “好，苏侯，既然你说我跟罗小七做出苟且之事，那我就奏请陛下，请宫中的嬷嬷来给我验身，若青漪是完璧之躯，又该如何？”

    苏长河脸色变了。

    “苏长河，你身为大周贵族，又是皇亲，却无辜污我这弟子清白，本侯拼了这侯爵不要了，也要到陛下面前讨一个公道！”叶鸿一发话了，叶琉璃的出现，让他看到了踢苏家出局的机会。

    “本宫可以随侯爷一起入宫面见陛下，如此肆意污人清白之人，如何能够公证处事，担当大任？”叶琉璃立刻明白叶鸿一的想法，将苏家从南衙踢出去。

    光凭一个卓春风，还掀不起大浪。

    苏长河后背一阵冰凉，谋划了这么久，眼看就要成功了，这临门一脚居然没能跨过去，他岂能甘心？

    “好，验就验，若是本侯错了，当众向青漪姑娘致歉，并且从此不提小儿跟青漪光的亲事，如何？”苏长河一咬牙道。

    “一句道歉就完了？”叶琉璃冷笑一声。

    “那殿下说如何？”

    “苏家在永通坊有七家店铺，若是苏侯错了，将这七家店铺作为赔偿给青漪如何？”叶琉璃说道，眼下砍人和削爵位那是不可能的，就凭这点儿事儿还真动不了，最多罚俸，闭门思过。

    苏长河愣住了，这七家店铺价值数万两银子，但是今天他如果不答应的话，只怕这两人真的会不顾一切进宫找永熙帝评理。

    “好，我答应。”中了“红丸”女人还能保证清白，就青漪那绝色，哪个男人能忍住，反正他不信。

    “空口无凭，立字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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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