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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4.第368章 威震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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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8章威震华夏

    “大敌当前,又不知其要做何事,自然先探明情况再做谋划!”

    轧荤山循循教导这一众费听部落的头人们,他心里却极为担心,关二爷的名头在唐时,无论是在官面上,还是下层民间都有极高的声望,不仅仅是忠义,还有对方那身令人胆寒的武艺。

    这会儿要是碰上,乱兵之中,说不得将自己当梁国下面的部落头人给宰了,那他可就够冤的。

    夜色的风正呼啸拂过树林,摇曳的树枝发出‘沙沙’的轻响。

    费听苍原等一众部落头人,听着这位新崛起的粟特部头人讲起兵法,一个个神色肃穆,安静的倾听。

    “兵法云,贵在神速,那夏国将领,就是按的这个打法,先打了颇超部,又打了房当,仗着马快,又躲在暗处,人多了他不出来,人少了不够他杀,骑兵之妙,就在这里!”

    两万费听部落兵马驻扎在这片山丘下的这片低矮的树林当中,轧荤山背靠一颗矮树,犹如佛主讲经一般,周围俱是费听部落头人,安静的听着他高谈阔论。

    这些部落头人,大多身具勇武,少有谋略,更没有怎么接触过兵法,从来都是梁国皇帝召集军队,便带上部落里的族人,前往大都跟着皇帝打仗。

    就算与西戎人厮杀,多数也是仗着一腔血勇,将对方杀败,不过很多时候,都是输多赢少。

    眼下从轧荤山口中知晓了兵法妙用,不由竖起拇指称赞轧荤山,但真要明白怎么用兵法,他们也是两眼一抹黑。

    “夏国的骑兵其实就是仗着兵器、甲胄比我们的好,真要论勇武,我等部落中猎手,不会输给他们!”

    周围头人当中,一个叫费听世臣的魁梧汉子,眼底闪过一丝凶戾,擅用一柄铁锤,他拄着锤柄,语气不善:“真要堂堂正正的厮杀,看我一锤砸死他……一群洞里的硕鼠!”

    “陛下交托我们打下积麦城,岂能让你意气用事!”

    做为这支兵马的统帅,费听苍原自然也是魁梧高大一辈,他的勇武是得到其余部落头人公认的,他一开口,刚才的费听世臣纵然心里还有些不服气,但也不敢反驳。

    “索性我们设伏兵,夏国骑兵既然站到明处,那咱们就退到暗处,放几个诱饵,将他们吸引过来,就跟冬天里打狼一样!”也有聪明的人,很快从轧荤山刚才所讲的兵法里,想到平日山中狩猎时的方法。

    “鬼话,兵法哪有那么容易!”轧荤山连忙开口将这人的想法打断。

    看着下方部落头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讨一阵,轧荤山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回到自己带来的弋落河骑兵那边,这些骑兵当中有七百多人,是他两年前在鹿阳收的义子,到了这边后就是靠的这七百多个义子在西北站稳脚跟。

    “得找机会溜了,那关云长铁定已经在这附近了。”

    轧荤山在一帮义子簇拥下,回到这边,在羊毛毯上翻来覆去想了片刻,旋即招招手,示意最几个统兵的义子过来。

    “等会儿你们先带一些人悄悄撤离这里……”

    随着他的命令悄然下达,夜色渐渐深邃下去,这片矮树林里的费听部落族人陆陆续续在树下睡着,而轧荤山这边的弋落河骑兵,则牵着马避开巡视的部落士卒。

    偶尔,就算被人发现,也只是找一个借口糊弄过去。

    然而距离这边只有几里的路程,一道道身影牵着战马正从山麓中走出,虎骑营骑兵,擦了擦刀口,等着那边君侯下一步的吩咐。

    之前白天他们在东面袭击了一些部落,故意转移费听氏的注意力,夜色降下后,便转移西北面,绕到了费听部落的北面。

    黑暗之中,关羽拨了一下马颈下吊着的三颗人头,正是颇超达达,还有房当部落那两个头人的脑袋。

    早在来这边的时候,关羽再次展开冲阵,在乱军之中斩杀三人,枭下首级挂在马脖下面。

    片刻后,关羽翻身上的马背,青龙偃月刀斜斜垂在地上,他身后的儿子关平,以及一千九百二十骑纷纷上马。

    一片上马的声音之中,最前方的绿袍金甲的身影,闭了闭眼睛,呼出一口气,有着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在唇间呢喃。

    “兄长……麦城,弟走过来了!”

    某一刻,关羽睁开凤目,望向前方,一抖缰绳:“踏平费听氏这堆草芥!”

    赤兔缓缓跑动起来。

    身后的一千九百二十骑,犹如夜里流淌的河水,跟着缓缓流动起来。

    ……

    夜空的星月被阴云遮去了清冷的光芒,杂草间的虫鸣不知为何沉静下去,仿佛天地都这一刻安静了。

    费听苍原裹着羊毛毯子在地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有一股心神不宁的感觉。

    片刻,他坐起来,随后起身在林间走动,夜风舒缓,拂过诡异静谧的树林,叶子哗哗作响,值岗的族人坐在篝火边轻声细语的说话。

    这一幕落入视野之中,隐隐感到气氛变得不详起来。

    他来到林子边沿,深吸了一口夜色里的凉气,正准备揭开腰带撒尿,余光里好像感受到远处的黑暗,有火星陡然闪了一下。

    他尿到一半,偏过头看向那边,果然有一抹火光在林子外的原野上。

    “鬼火?”

    费听苍原微微蹙眉,然而下一刻,密密麻麻的火光亮了起来,瞬间形成一片火海,紧跟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马蹄声。

    大地渐渐震动起来。

    “敌袭!”

    费听苍原转身跑进林子里,一边跑,一边嘶声大喊,试图用预警的话语将四周,乃至林子深处的士卒都叫醒过来。

    他才跑出十几步,便听到箭矢飞过天空的声音。

    回头!

    一片火海从天而降,擦着树叶倾泻而下,不少刚被惊醒的部落士卒直接被飞来的火箭钉在头顶、颈脖、大腿、身上……更多的火箭钉在附近树上、地上。

    西北之地一向干燥,尤其林间厚厚的落叶层,遇到丁点明火顿时掀起大火,沿着地上的落叶迅速蔓延。

    一时间,整个矮树林一片火光,叶子在火焰里卷曲也有半个树身都燃起了火焰,随夜风一吹,呛人的浓烟四处飘散,通红的火光照着一道道仓惶的身影向着林子外狂奔。

    费听苍原叫着那些头人组织兵马,有序退出树林,可他们的部落兵,并未接受过这样的训练,混乱间几乎全部受惊乱跑。

    “结阵出去啊!”

    费听苍原找到了自己的战马,他骑在马背上,在林间奔行着大喊,然而,没多少人理会他的命令。

    只有他麾下的族人朝他这边聚集,拱卫着他撤到林外。

    一出矮树林,等候他们的便是枕戈待旦的益州军虎骑营。

    山脚下的原野上,无数翻腾轰鸣的铁蹄正朝这边蔓延而来,一柄柄大刀压低了姿态,地面的震动变得狂暴。

    冲出矮树林的费听部落兵呜啦啦的乱喊,听到骑兵奔行的动静后,才勉强的拥挤在一起,有人举盾想要上前,有人架矛却被挤压的没有施展的空间。

    说起来,西北各部落的士卒并不算平庸,只是从未接受过系统的军事训练,更没有在遇袭之后迅速保持阵型的能力。

    费听苍原紧捏着缰绳,在马背上不断的挥手:“快!快顶上去——”

    话语中,原野上奔行的骑兵已经逼近这边,一柄柄刀锋横在了马侧,然后,直接杀进原野四处奔逃的部落兵。

    轰轰轰——

    呈直线海潮般扑上来的马队,在话语落下的一瞬间撞进密集、混乱的人群中,一道道身影被厚重的大刀划翻倒地。

    虎骑营的骑兵根本不需要挥刀,只需探出刀锋,借着战马的冲力,刀锋便能轻易的撕开对方的皮袄和血肉。

    后方,费听世臣的勇猛汉子,提着一柄大锤骑马奔行混乱的族人中间,朝费听苍原叫道:“快走!”

    旋即,费听苍原也不犹豫,他心里明白,根本阻止不了这场溃败了。

    他调转马头,带着数十骑挤开人群朝南面逃亡,片刻间,杀入人堆的骑兵后面,也有夏国将领看到逃遁的一行人,带着十几名亲骑,提刀追了上去。

    费听世臣看到那边分出一支骑队去截杀费听苍原,他策马狂奔,吼声如雷响起来:“夏国将领,我来战伱!”

    两边的骑兵相互射箭,然后靠近!

    挥舞长锤的费听世臣纵马杀过去,兵器磕碰的砸出火的一瞬,关平顺势一刀,将对方连人带马劈翻在地。

    咚的一声轻响,头颅掉在了地上。

    ……

    而朝南展开逃亡的费听苍原,身边的亲卫只有几十人,他不断的回头望向烧红半个夜空的矮树林,以及火光中被追杀的族人。

    他心如滴血一般疼痛。

    哒哒哒哒!

    陡然有马蹄声从前方席卷而来,费听苍原顿时一勒缰绳,他以及他身边的亲卫看向对面,视野那头,几十个夏国骑兵点燃火把,举在半空。

    映入眼帘的夏国骑兵前方,绿袍金甲的身影横刀立马,火光之下,映出面如重枣的脸上,丹凤眼凝聚杀意。

    厚重的偃月刀上,一条青龙蜿蜒,裂吻咆哮。

    “这……这里还有。”费听苍原被吓的浑身颤抖,他连忙朝部落中的一个勇士,使了一个眼色。

    那名费听部落勇士举着手中长矛,“啊!”的一声怒吼朝对面策马奔行过去。

    乓~

    还未近前,厚重的刀锋直接将冲来的人,拍下马背。

    关羽手中重兵倾垂地面的下一刻,猛地策马而出,直接冲向对面,撕开迎上来的部落骑兵,美髯抚动,身形在马背上忽然半立而起,半身青绿袍唰的空气展开,双臂抡着刀锋轰然挥开——

    威震华夏!

    刀面上,青龙在空气中隐隐咆哮。

    费听苍原也是勇力非常,只是这些年养尊处优后,武艺一道放下不少年月,但并不代表,他不能厮杀。

    害怕到了极致,就是歇斯底里的疯狂,他拔出腰间的钢刀,迎向对面冲来的夏国敌将。

    “讨死!”

    关羽一轮刀光闪过,对面马背上的费听苍原炮弹般飞出,在半空斜斜断成两半,带着两道血线落去地上,以及一地内脏。

    映着火光的龙纹浮过刀面。

    赤兔停下来,关羽手握青龙倾斜垂悬地面,拂去下颔须髯,微阖的凤目看也不看地上的尸首。

    “插标卖首之辈。”

    ……

    几乎同时。

    进入梁国的东路军里,苏辰正坐在椅上打盹儿,隐约听到车厢里,有着令牌碰撞的声音,回头一看。

    刻有‘关’字的金色令牌,渐渐起了变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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