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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三十三章 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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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伴峰坐在楚腰纤的床边,听她讲起了与何家庆相识的种种过往。

    听得出来,楚腰纤对何家庆非常仰慕,她很珍惜与何家庆相识相知的缘分。

    当然,她更珍惜自己的生命,该说的事情,她一点都没落下。

    李伴峰没有杀了楚腰纤,他让楚腰纤好好经营地界,好好经营缘分,每隔两天就要汇报一次进展。

    这可不是随便说说,两人签了契书,该汇报的内容都有细致规定,楚腰纤如果没有按期汇报,她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第二天上午,李伴峰离开了楚腰纤的地界,给老罗打了个电话:“联络廖子辉,掐住何家庆所有生意,到了车站的商品不许他出货,运了一半的商品原地给他扣下!”

    老罗赶紧去了关防厅,过了一个多钟头,他又把电话打了回来。

    李伴峰还以为关防厅那边出了状况,罗正南回话道:“七爷,廖总使把事情答应了,已经吩咐人动手了,

    妙声唱机行的老板非要见您一面,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告诉您。”

    重要的事情?

    李伴峰最先想到了内阿米坎国的状况,凌妙声说过,他只要找回了记忆,会立刻告诉李七。

    还真让李伴峰猜对了,凌妙声想起了不少事,此刻在唱机行里坐立不安,只等着李伴峰赶紧出现。

    中午刚过,李伴峰进了唱机行,凌妙声赶紧把他请进了后堂一座房间里。

    这座房间没有唱机,没有乐器,连窗户都没有。

    “七爷,这是我为了防止别人窥探,专门布置的一个房间,别的地方我不敢说,这里保证没有钩子。”

    凌妙声是高级窥修,修为在八层上下,去了一趟内阿米坎国,战力可能更高了,他设计出来的房间,确实能在一定范围内保证隐秘。

    记忆繁杂,凌妙声整理了下思绪,把重要的事情逐一说给了李伴峰:“李老板,我在内阿米坎国打过仗,对手是妖魔军。”

    李伴峰眨眨眼睛,没有言语。

    他不知道凌妙声在内阿米坎国打仗的原因,也不知道妖魔军是什么来历。

    凌妙声解释道:“我到了内阿米坎国之后,很快找到了之前的记忆,我曾经在一个叫碎雪城的地方,住过很长一段时间,我在碎雪城有一些朋友,他们给过我帮助,我也打算去报恩,

    等我到了碎雪城,正好遇到妖魔军入侵,我加入了碎雪城的军队,和他们战斗了一个多月,

    在战斗中我受了伤,差点丢了性命,通过这场战斗,我在妖魔军身上看到了人性最无耻的一面,

    我把这段经历记述在了乐谱之中,想要通过音乐来唤醒这段惨烈的记忆,有一段时间,我甚至觉得这些事情都是徒劳的,

    碎雪城就要被妖魔军攻破了,我一度认为自己没有可能活着离开内阿米坎,绝望之下,我突然收到了一个消息,外阿米坎出手了,

    他们先是送来了大量武器,而后他们派来了军队参与了战斗,内阿米坎的状况和普罗州一样,火药在那里很难被激发,电磁信号的传播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外阿米坎国的军队对这种战斗模式极不适应,在碎雪城遭受了严重损失,但他们并没有放弃战斗,并且在数月之后赢得了这场战争,

    我问碎雪城的朋友,外阿米坎国为什么要参与这场战争,

    他们打探到了消息,妖魔军正在向外渗透,外州有很多地方已经出现了他们的人,甚至包括桓国,

    阿米坎国被妖魔军渗透的十分严重,如果内阿米坎国被妖魔军攻陷,外阿米坎国将面临腹背受敌的困境。”

    “桓国也有了妖魔军?”

    凌妙声点点头:“这只是一种猜测,在没有确凿线索之前,阿米坎国不会给出任何消息。”

    李伴峰思索片刻道:“妖魔军都由什么人组成?”

    凌妙声叹道:“说来让人难以置信,妖魔军都由阿米坎人组成,碎雪城的朋友告诉我,这些人生于这块土地,但灵魂来自地狱,

    战争开始之初,所有城镇都对他们毫无防备,等有了防备,却已经没有更多的力量和这群敌人抗争。”

    李伴峰道:“妖魔军都由阿米坎人组成,也就是说,妖魔军是土生土长的阿米坎国暗能组织?”

    凌妙声微微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桓国还有阿米坎人组成的暗能组织么?

    李伴峰搜索了一下记忆,有是有,但都不成气候。

    在阿米坎国是土生土长,到了桓国难道也是土生土长?

    凌妙声记忆恢复的不多,在他这里,李伴峰没办法做出求证。

    “妖魔军诞生在什么年代?”

    凌妙声仔细想了一下:“年头不短了,听我朋友说,好像有几十年。”

    这就可以找人验证了。

    李伴峰别过凌妙声,飞奔去了荣枯山。

    深夜,荣枯神崔提克,正坐在半山坡上给一群异怪讲经:

    “荣枯,代表兴衰,代表存亡,代表生命的旅途上最壮美的历程,探索荣枯之间的奥秘,等同于对生命的热爱,这份热爱不光要用言语表达,还要体现在我们每个人的行动之中!”

    说话间,崔提克扯开了衣襟,露出了胸前的四个大字:“我爱生命!”

    一群异怪,围坐一团,静静看着。

    他们知道,荣枯山和以前不一样了,在这座山上,已经无法在同一天看到四季的风景,眼下只剩下一片茫茫白雪。

    但如今在山上觅食捕猎,不会再受到荣枯神的惩罚。

    他们知道,荣枯神也和以前不一样了,虽说崔提克用了易容术,但他的言谈举止和荣四角有很大区别。

    可如今的荣枯神很随和,虽说他说的一些话不是那么好懂。

    一头雌鹿变化成人形,低着头,缓缓走到崔提克近前,虔诚的行了一礼。

    她就没太听懂荣枯神的话,但她认同一个观点,热爱,要体现在行动之中。

    “荣枯神,我需要您帮我解开疑惑,源自生命的疑惑,”雌鹿展示了她的胸膛,“请您把这五个字赐给我,我想把我爱荣枯神这五个字,留在胸膛上!”

    崔提克认真的确认了一遍:“是赐给你,还是刺给你?”

    雌鹿含着眼泪说道:“我听您的!”

    崔提克神情肃穆,慢慢把手伸了过去。

    他就快碰到了。

    一阵寒风袭来,溅起了一地积雪,李伴峰从积雪里走了出来,吓得雌鹿和一群异怪全都躲在了一旁。

    “荣枯神,我有事情向你请教。”

    崔提克看了看一众异怪,重点看了看雌鹿的胸膛,他仔细观察了下尺寸,“我爱荣枯神”五个大字留在那里,非常的合适。

    可现在李伴峰在这里,崔提克无奈,只能支走这群异怪:“你们到山下,自行感悟荣枯交替的生命之力,等到明天天亮时,再跟我说说你们的感触。”

    异怪们纷纷下了山,崔提克沉着脸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非得这个时候过来找我?”

    李伴峰严肃的问道:“荣枯神,我需要你帮我解开疑惑,源自妖魔军的疑惑!”

    “妖魔军?”崔提克摇摇头道,“我从没听说过。”

    看崔提克的表情,李伴峰心凉了一半,看来崔提克在内阿米坎国时,对暗能者了解的不多。

    李伴峰正要起身告辞,崔提克忽然问了一句:“你说的魔主侍奉者吧?”

    名字差了这么多,这两者有联系么?

    李伴峰想了想,还真可能有联系,阿米坎国的语言不是凌妙声的母语,普罗州的语言也不是崔提克的母语,这都是两人翻译过来的名字,存在差异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李伴峰先开始了初步确认:“魔主侍奉者都是阿米坎人么?”

    崔提克仔细想了想:“在阿米坎国,他们都是阿米坎人。”

    “如果不在阿米坎国呢?”

    崔提克沉默半晌,看着李伴峰道:“我能不回答这个问题么?”

    “有难处?”

    “算是有难处,因为我和魔主侍奉者在某种程度上有共同的追求,

    在我的故乡,我曾经想要加入魔主侍奉者的队伍,我还曾经为此立下过誓言,不会出卖魔主侍奉者的组织和成员,

    虽然因为在理念上存在分歧,我最终没有加入魔主侍奉者的队伍,但誓言就是誓言,有些事情我不能过多透漏给你,至少不能主动透漏给你。”

    崔提克的意思很明显,有些事情他不能明说,但他可以帮李伴峰去判断。

    李伴峰先问了一句:“你和魔主侍奉者的分歧,指的是什么?”

    “我和他们都热衷于杀戮,但在我看来,杀戮是为了让生命更有价值,这是对生命最高敬意的体现,

    而魔主侍奉者把杀戮看做了践踏生命的手段,在他们的行径当中充满了对生命的蔑视和亵渎,这是我无法容忍的,

    还有一件事情更加让我无法容忍,他们杀戮的动机中夹杂了很多愚昧的忠诚,有时候是发自肺腑的愚忠,有时则是他们践踏生命的借口,这份卑劣和虚伪实在令人作呕。”

    李伴峰问道:“他们向谁效忠,是内州么?”

    崔提克道:“那要看是在什么地方,阿米坎国习惯称呼那里为魔界,拉夫沙国则习惯称之为切尔诺伯格的领地,

    顺便说一句,拉夫沙国才是魔主侍奉者的起源之地,只是在拉夫沙国,这个组织有另外的名字。”

    这一句话,解释清楚了很多事情。

    魔主侍奉者起源于拉夫沙国,但在阿米坎国,他们的成员都是土生土长的阿米坎人。

    以此推断,到了桓国,他们的成员就是土生土长的桓国人。

    崔提克接着说道:“我很钦佩他们的成员,他们虽然没有道门,但是却掌握了很多国家的法术,有很多法术早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绝迹了。”

    掌握很多法术。

    李伴峰问:“桓国有个组织,叫百魔坊,你听说过么?”

    崔提克不置可否:“百魔坊,起了这样的名字,他们一定和魔鬼走的很近,或许就像侍者和主人走的一样近。”

    李伴峰起身要走,崔提克请他稍等一会。

    他配置了一管药剂,塞上了塞子,交给了李伴峰:“我有一个姓杜的合作者,最近可能也和魔鬼走的很近,这管药剂,对他来说是救命稻草,对别人来说是致命的病灶,

    你拿着这管药剂,我相信我那位合作者会很听你的话。”

    他说的是杜文铭?

    杜文铭什么时候和崔提克有过合作?

    李伴峰接过了药剂:“你今后不打算和他合作了?”

    崔提克摇摇头:“如果他成为了魔鬼的侍者,我和他的合作关系就该结束了,

    而就算真与他合作成功,这场合作本身的价值,也不能与我们之间的友谊相提并论。”

    崔提克拿起喷壶,给罐头盒里的小花浇了些水。

    李伴峰带上试管,离开了荣枯山。

    路上,李伴峰打给了罗正南,让他立刻告知廖子辉,百魔坊是内州派来的组织,在阿米坎国刚刚挑起过战争,让申敬业务必小心应对。

    罗正南去了关防厅,把消息告诉给了廖子辉,廖子辉当即派人把消息转达给了申敬业。

    申敬业当场回话:“请转告李主任,我会把相关消息传达给上级,对下一步行动,我已经做出了部署,请李主任放心……”

    此刻李伴峰正在往铁门堡狂奔。

    申敬业的部署确实得当,但李伴峰放心不下。

    虽说不同地域的百魔坊可能有不同差异,但能让阿米坎国吃亏的组织,肯定不能单靠暗星局去应对。

    更何况还有一个杜文铭。

    这个鸟人,对暗星局实在太熟悉了。

    ……

    杜文铭跳着舞步,进入了鼓园农场。

    李伴峰担心的没错,杜文铭对暗星局太熟悉了,熟悉他们的巡逻习惯,熟悉他们的换岗时间,甚至连无人机巡逻过程的视野盲区,他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来到囚室附近,杜文铭绕着界线走了一圈,很快感知到了界线附近的一处裂隙。

    这道裂隙是虫洞的天然入口,于耀明制作的电磁炮能自动锁定到虫洞的出口和入口,并且能把出入口撕扯到让人类通过的程度。

    杜文铭能感知到入口的所在,他甚至能直接用舞步钻进狭窄的入口之中,可关键问题是,他能不能出来。

    出口要比入口难找得多,杜文铭每次进入虫洞之前,都要做好心里准备,他可能要在虫洞里困一辈子。

    事到如今,必须赌上一回,杜文铭一咬牙进了虫洞,沿着固定的方向跑到对面,摸索了不到二十分钟,他找到了出口。

    心里一颗石头暂且落地,杜文铭钻出了虫洞,来到囚室旁边。

    接下来的事情好办了。

    一名嫌犯名叫雷玉泽,正坐在牢房里发呆。

    他很害怕,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成为百魔坊的正式成员,他还没来得及学会一项真正的法术,而今就被关在了这种地方。

    懊恼之际,他突然发现囚室里多了一个人,面无表情看着他。

    雷玉泽看向了门口,就在这一刻,他有喊人的冲动。

    杜文铭示意雷玉泽保持冷静,他进了牢房,低声吩咐道:“我是坊里派来救你的,裴坊主让我问一句,坊里交代给你的任务,完成了么?”

    “完成了!”雷玉泽不假思索的回答。

    其实他听不懂杜文铭的话,百魔坊也没向雷玉泽交办过特殊任务,毕竟雷玉泽刚刚才成为正式成员。

    但如果不按这个人的思路回答问题,对方可能不会救他出去。

    杜文铭又问:“坊里交代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雷玉泽思索片刻,回答道:“坊主有命令,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任务的内容。”

    杜文铭沉下脸道:“如果你说不出任务的内容,我不会带你出去。”

    雷玉泽没有松口:“我不能违背坊主的命令!”

    杜文铭微微皱眉:“那你就得吃点苦头了。”

    雷玉泽情知不妙,他想喊人,却发不出声音。

    杜文铭右脚的脚踝顺时针一扭,雷玉泽的脚踝随之扭动,脚尖直接扭到了身后,剧痛之下,雷玉泽眼泪流出来了。

    杜文铭一怔,百魔坊的骨干成员,不应该这么脆弱。

    他又扭动了一下左脚的脚踝,雷玉泽左脚再一扭,整个人险些疼晕过去。

    一番拷打过后,雷玉泽说了实话:“坊主没有交给我任务,我上个月才成为正式成员。”

    “上个月……”杜文铭愣了许久,他脖子轻轻一转,雷玉泽的脖子随之转了整整一圈,脊椎断裂,雷玉泽当场毙命。

    这人不是骨干成员。

    其他人呢?

    杜文铭接连进了几个房间,很快,他得到了一个结论,这些人都不是骨干成员。

    骨干成员到底在什么地方?

    杜文铭额角一跳,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他找到了虫洞入口,立刻钻进了虫洞。

    可这一次他没那么幸运,用了一个钟头的时间,他依然没能找到出口。

    ……

    暗星局,审讯室,申敬业正在审问核心成员耿顺喜。

    昨天,陈长瑞发现农场里存在隐患,申敬业立刻加大了防护力度。

    可申敬业心里非常清楚,只靠严防死守很难解决问题,他连夜把百魔坊的骨干成员押送回了暗星局,把一些价值不大的普通成员送到了鼓园农场。

    鼓园农场传来了消息,囚室里看到了嫌犯的尸体。

    百魔坊这么急着灭口,这让申敬业有了判断,这些骨干成员掌握了一些重要机密。

    按照李七查到的消息,这个组织能在阿米坎国发动战争,这就意味着他们能威胁整个桓国的安全。

    申敬业让人提升了评判者载体的强度:“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告诉我你们近期到底有什么计划?”

    耿顺喜蜷缩在座椅上,流着眼泪道:“我们近期的计划是变卖组织所有的财产,解散所有组织成员,

    我们没想过要和你们对抗,我们只是普通的法术爱好者,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

    就靠着这两行眼泪,百魔坊获得了来自各方的舆论支持。

    今晚,申敬业无视了这两行眼泪。

    哪怕拼上自己的乌纱帽,也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

    杜文铭从虫洞里钻了出来,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身后的界线。

    花了整整三个小时,他才找到虫洞的出口,即便如此,这个结果对他而言,也有很大的运气成分。

    暗星局探员已经发现了囚室里的尸体,整个农场进入了高度戒严状态。

    申敬业下达了命令,绝对不能让凶手离开农场。

    可他真没想到,凶手居然会是杜文铭。

    暗星局的各类作战方案,杜文铭都了然于胸,他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离开了农场,上了轿车之后,他立刻联系上了裴玉容。

    “坊主,我们上当了,暗星局把咱们的骨干成员转移到了别处。”

    “也就是说,你失败了。”虽说语气还算平静,但裴玉容十分恼火。

    杜文铭道:“现在说失败,言之过早,我知道骨干成员在哪,但现在我需要你的配合,你派些人手在市里制造些案子,尽量多弄出一些动静。”

    裴玉容想了想道:“你想要调虎离山,关键谁是老虎?”

    “暗星局的探员都是老虎,能调出来只,我胜算就多一分,一定要把动静做大一些……”

    话没说完,杜文铭猛然踩了一脚刹车,一个人影突然从身前闪过。

    他仔细一看,有个人伸手想要搭车。

    在桓国,路边搭车的情况可不多见。

    杜文铭不想理会这人,刚准备开车绕过去,忽见车外那人抬起了头,冲着他笑了。

    对方戴着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可清瘦的脸颊和上唇的胡须还是让杜文铭打了个寒噤。

    鲁老板!

    他怎么会来这?

    杜文铭一脚油门踩到了底,可车子却不会动了,一排细碎的文字,在地上紧紧抱住了车轮。

    杜文铭赶紧用通讯设备联络裴玉容“坊主,我遇到了仇家,鲁家书屋的鲁老板,你认得这个人,我需要你的帮助!”

    白色轿车上密密麻麻排满了文字,杜文铭已经陷入了重围。

    裴玉容道:“不要慌乱,我有办法救你。”

    她叫来了刘翠珊,低声吩咐道:“把鲁家书屋的线子点了。”

    刘翠珊道:“坊主,鲁家书屋的线子,要等到关键时刻才能用……”

    裴玉容呵斥一声:“现在就是关键时刻!”

    刘翠珊赶紧叫来几名手下,迅速布置好了法阵。

    ……

    公路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不断撕扯着杜文铭的轿车,车厢已经扭曲变形。

    杜文铭困在车里,动不了,也出不去。

    车里的空间过于狭窄,杜文铭很难施展舞修技,只能靠着手臂做两个动作,尽力用舞姿驱散一部分文字。

    杜文铭的手段非常有限,鲁老板的文字无穷无尽,他今天带了全套的《绣霜集》,目的只有一个,在不用任何身体接触的情况下,要了杜文铭的性命。

    在鲁老板看来,身体接触是件有辱斯文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杜文铭身上有病灶,这让鲁老板打定主意,绝不碰他一下。

    杜文铭手上的舞姿渐渐抵挡不住汹涌来袭的文字,等文字渗进车里,杜文铭插翅难飞。

    鲁老板露出一丝笑容,忽觉心头一阵悸动。

    书屋出事了。

    他翻开一卷绣霜集,在其中一页插图上,他看到了书屋的状况。

    书屋早已经打烊,大厅里一片漆黑。

    放在柜台里边的魔术盒子,自己打开了盒盖。

    鲁老板并没有太惊讶,他知道这魔术盒子不简单。

    柜台的材质和锁头都非常特殊,无论这盒子钻出来什么东西,都不可能走得出柜台。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鲁老板的心悬了起来。

    一名男子从一尺宽窄的盒子里钻了出来。

    不用看他的脸,光看瘦小的身形,鲁老板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

    笑千手!

    盗修祖师从魔术盒子里钻了出来。

    这是百魔坊卖给鲁老板的魔术盒子!

    笑千手为什么会和百魔坊有来往?

    现在没时间想这些,因为柜台上的锁,根本挡不住笑千手!

    笑千手轻松打开了柜台,走进了大厅。

    他即将走向书架。

    笑千手曾经在鲁家书屋偷过东西,他知道书架带着特殊的阵法。

    如果此刻,三头岔的界线有缝隙,笑千手只需要用某个特定的速度,绕着特定书架走两圈,就能绕进普罗州。

    如果让他进了普罗州的书屋,笑千手不知道要偷走多少东西,甚至还有可能带走于耀明!

    怎么办?

    要是现在回去,就等于放走了杜文铭。

    要是现在不回去,就有可能丢掉全部家底。

    一阵寒风吹过,轿车四周的文字随风消散了。

    杜文铭把头探出车窗,四处张望,没有看到鲁老板的身影。

    鲁家书屋里,笑千手刚走向第二排书架,忽见鲁老板从书架后边走了出来。

    “这位客人,我们店打烊了,要买书,下辈子请早。”

    笑千手仰头笑道:“周八斗,你想杀我?有那么容易么?”

    鲁老板从书架上随手抽下来两本书:“笑老钳,你自己过来寻死,我自然该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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