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3日。

    黑暗圣女庄园。

    后花园内，韦恩活动手脚，似乎要准备放大招。

    树荫下，苏克拉躺在长椅上，享受最后宁静的片刻。

    说起来，苏克拉性格其实挺好的，除了摆，优点相当多，安静不吵闹、喜欢看书睡觉、尊重生命、低欲望、喜欢存款有危机意识。

    一胖毁所有，因为摆，这些优点都可以视为懒的衍生物。

    韦恩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吃货，再加上苏克拉这个懒鬼，暴食和懒惰都有了。

    “七美德不常有，七宗罪俯拾皆是，怎么看都是地狱更有前途，天堂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可以视为一次成功的转型。”韦恩看向身后的三位天使，试图撩拨赫休诺的火气。

    效果一般，今天赫休诺没上班，上班了也不会反驳圣子，她现在越来越像莫娜了，不管韦恩说什么，她都会无条件赞同。

    得知韦恩要出远门，莫娜果断将赫休诺挤下线，和安娜斯塔西娅双排，两人分了分，吃不完兜着走。

    莫娜和安娜斯塔西娅是老队友了，安娜斯塔西娅第一次双排上分就是莫娜带队，没有莫娜推一把，没准她现在还是那个纯洁的黑暗圣女。

    韦恩和家里打了声招呼，今天就走，回程的时间未定，要看死亡教会找死的速度。

    “老板，真的不打算带個天使出门吗？”莫娜推了推眼镜，每次韦恩出去溜达都会遇到魔鬼，想来这次也不例外。

    赫雅深以为然，挺胸而出表示自己可以肩负保护大天使长的责任。

    你分明是想监守自盗！

    赫雅在想什么，所有人都知道，韦恩也不例外，担心自己一不留神被她骗了九次，摇头拒绝了好意。

    “这次不一样，我的目标是死亡教会，而且地点距离教皇国很近，不可能遇到魔鬼。”韦恩笃定道。

    莫娜微微一笑：“老板，要打个赌吗？”

    “……”

    “老板，说话呀！”

    “意气之争要不得，况且我誓与赌毒不共戴天，早就把酒给戒了，打什么都不会打赌。”韦恩连连摇头，拒绝赌毒从他做起。

    活动完手脚，韦恩挥手一招，从虚空中拔出阴影梦魇，竖剑胸前轻声低语，而后将骑士剑投入虚空。

    被太阳、月光先后投资，又被黑暗来了一波大的，他的力量突飞猛进，很多以前办不到的事情，现在轻易就能做到。

    “苏克拉，过来。”

    “五分钟，再给我五分钟，喝完这杯果汁就走。”苏克拉指了指脚边的水桶。

    “好一杯果汁，喝完了呢，你准备在卫生间蹲几个小时？”韦恩捏着拳头朝苏克拉走去。

    “看情况，我觉得……唉唉唉，你不要过来呀！”

    苏克拉扭头就跑，速度奇快，嘭一声，一头撞进了韦恩怀里。

    “来得好，走你。”

    韦恩按住苏克拉的脑袋，闭目感应阴影梦魇的位置，思维开辟一条空间通道，拎着苏克拉踏步走入其中。

    五大神器是神选骑士在人间的定位坐标，保证他们长时间待在神选大陆，不会受到神国的呼唤。

    因为这一特性，神器可以衍生出其他使用方法。

    限制神器的不是神器本身，而是使用者的思维强弱，只要神选骑士的思维足够强大，想象力足够丰富，可以做到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如韦恩当前的使用方法。

    以后去哪都能腿着走，再也不用坐飞机了。

    当然，坐飞机也可以，苍白骑士已经消化了机械武装的进化信息，海陆空兵种齐全，韦恩自己变成飞机都不是问题。

    ————

    艾诺利亚，首都罗慕路斯。

    艾诺利亚就是那个谁，面条和美女很有名的国家，此时恰逢神选大陆第二次世界大战，和普鲁士组成固若金汤的盟友，咔咔乱杀，横扫一切不服。

    艾诺利亚负责咔咔，普鲁士负责乱杀。

    换了一个世界，艾诺利亚依旧拉胯，又因为过于拉胯，明明闹出的笑话更多，大家都懒得嘲笑她。

    艾诺利亚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表现中规中矩并不出格，符合所有人的预期，有什么好笑的？

    法兰克表示很赞，赞完觉得很淦。

    书归正传，神选大陆的艾诺利亚之所以这么拉胯，和国情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首都罗慕路斯存在两个政权，一个是主张政教分离的教皇国，一个是内部派系混乱的艾诺利亚政府。

    艾诺利亚自有国情在此！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懂，艾诺利亚的拉胯主要原因在于教皇国，神选大陆头号宗教势力的威名可不是吹出来的。

    往日辉煌不谈，只说现在，全员传奇法师的圣光骑士团不谈，只说最强战斗力。教皇被誉为人间最强，只要不是天上来敌，他就是神选大陆头号强者。

    教皇拳头硬，脑子还好使，谁当教皇国的邻居都得慌，艾诺利亚试图反抗，最后发现躺下来很舒服。

    罗慕路斯市郊，距离马路五百米处的密林，阴影梦魇插在地面，溢散丝丝缕缕的死亡气息。

    此时的阴影梦魇完全属于韦恩，罗涅想使用阴影梦魇也要他点头才行，什么样的主人，什么样的神器，往日灰雾朦胧，现在灰色触手无序舞动。

    幽暗的空间通道开启，一只手凭空伸出，握住了阴影梦魇的剑柄。

    片刻后，两道身影显现。

    韦恩闭目感应了一下，挥手将阴影梦魇投入虚空：“到了，你去找死亡教会的据点，顺便把场子给踢了。”

    苏克拉惊叹连连，几步路就走到罗慕路斯，骑士的强大再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这不直接开摆还想什么呢！

    韦恩此前没有来过教皇国，抵达此地，中间借助法兰克为中转站，回去就不用了，阴影梦魇开门便可回家。

    苏克拉连连点头，询问道：“既然这么方便，是不是意味着我白天工作，晚上就能回伦丹睡沙发？”

    为什么一定是沙发？

    韦恩无语道：“瞅你那点出息，睡床不比睡沙发舒服吗？”

    “不，伱根本不懂沙发对于我意味着什么。”

    苏克拉对韦恩的说法无法苟同，沙发的意义远不是床可以相提并论的，在摆子界，沙发拥有无与伦比的崇高地位。

    “怎么说？”

    “沙发在客厅。”

    “把沙发搬进卧室不就好了。”

    “重点是客厅，厨房、花园也行，反正不能是卧室。”

    “……”

    韦恩听不懂，也懒得学习这么高深的姿势，一巴掌拍在苏克拉肩膀，思维塑形，为其换上一袭修女白色长袍。

    顺手捏了个十字架吊坠，眼罩也换成了白底金纹的教廷款式。

    苏克拉抬起袖袍看了看，感觉这身造型还不错，再看韦恩，同步穿上天父教廷神职人员的白色长袍。

    “毕竟是天父教廷的地盘，在他们的场子杀人放火，面子还是要给的。”韦恩解释了一句，催促苏克拉搞快点，早点解决死亡教会，她也好早点回家躺沙发。

    你要说沙发，我的工作热情就来了。

    苏克拉干劲满满和韦恩走出小树林，沿着公路朝城区走去，路上四处张望，寻找死亡教会成员的藏身地点。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座咖啡厅。

    “累了，进去休息一下吧！”

    咚！

    韦恩一手刀敲在苏克拉头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死亡圣女享受到开摆的无忧无虑，再也回不去了。

    “你打我也没用……”

    苏克拉弱弱道：“死亡教会化整为零，分散在神选大陆各个国家，小股势力活跃，强大据点全部隐藏于深山老林，而且这里是教皇国，几乎所有的魔法师都穿白色长袍，我上哪去找灰不溜秋的死亡。”

    “言之有理，但我不听，教皇国怎么了，这是你和死亡教会该克服的难题。”韦恩嘴上无情，还是带着苏克拉走进了咖啡厅。

    苏克拉一秒瘫坐椅子，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她叫了一杯咖啡，对韦恩道：“我很认真的，在教皇国寻找死亡教会的踪迹几乎不可能，就算找到了，死亡教会也不敢派遣强者来追杀我。”

    “错了，这时候应该用逆向思维来看待问题。”

    “你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死亡教会的总部就藏在教皇国？”

    “不，这太蠢了。”

    韦恩翻翻白眼，回道：“死亡教会变革后，罗涅被魔鬼联盟控制，你一直在神选大陆各地打游击，对你而言，极度排斥异教徒的教皇国是最安全的地方。”

    苏克拉大概明白了韦恩的意思，若非教皇国距离温莎太远，以前她还要保护尚在成长期的新手骑士韦恩，顺便寻找拯救罗涅的办法，教皇国的确是躲避死亡教会最好的藏身之地。

    思考了三五秒，大脑抱怨太累，她果断求助韦恩：“伟大的死亡骑士，您这么聪明，能告诉卑微的圣女该怎么做吗？”

    “苏克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这样子的。那时的你坚强勇敢，独立自我，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毅力和坚持，我非常崇拜你。”韦恩忍无可忍，极力吐槽。

    “三十年泰姆河西，现在轮到我崇拜你了！”苏克拉毫不羞愧，跟着韦恩和罗涅，她负责气氛组就行了。

    气氛组有声带就行，是躺是站无所谓。

    韦恩摇了摇头，不再执着将苏克拉掰正，换个角度，人家辛苦了大半辈子，还不能享受一下嘛！

    他出谋划策道：“主动去找死亡教会太难，你可以让他们来找你，办法很简单，在教皇国宣传正统的死亡信仰，要不了三五天，死亡教会的大部队就该上门了。”

    “要不了三五天，我就上烧烤架了。”

    苏克拉指了指自己戴着的眼罩，听说现在的神职人员口味变了，不喜欢小男孩喜欢传统女性了，她这幅造型和女巫何其相似，怎么看都是关地下室的节奏。

    “别怕，放心大胆去干，就算你被关进地下室，我也能把你捞出来。”韦恩鼓励道，不吹不黑，他虽然第一次来教皇国，但他在教皇国有一腚地位，教皇见了都得点头哈腰的那种。

    还真是！

    有韦恩兜底，苏克拉立马不慌了，自打死亡教会改革，她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战，回想被叛徒们追着东奔西跑的苦日子，一时间恨得牙痒痒。

    韦恩没来的时候你们欺负我，韦恩来了你们还欺负我，那韦恩不是白来了嘛！

    苏克拉这般想着，决定明天就开整。

    “今天就整，喝完这杯咖啡，你的拖延症越来越严重了。”

    喝咖啡的闲暇之余，韦恩让苏克拉讲讲死亡教会改革的具体情况，除了大祭司、教宗变更为大主教、教皇，还有哪些和之前不同的变化。

    “变化要从三位从神说起……”

    苏克拉缓缓讲述，三位从神象征不同，代表也不同，观测者是死亡的眼睛和口舌，审判者是死亡的规则，执行者是死亡的暴力执法部门。

    同时，观测者厄运蜘蛛格里乌代表血肉、审判者食灵乌鸦赛涅代表灵魂、执行者寒冬之翼西佐恩为骨骼，分别象征万物迎接死亡的三种不同归宿。

    血肉回归世界，灵魂去往神国，骨骼留在人间……

    接着，便是一堆吧啦吧啦的教义。

    “变革后的死亡教会不再注重血肉，如果你和死亡教会的成员相遇，会发现他们的进化道路发生改变，从死亡精灵变为骷髅，灵魂和骨头的配置像极了你这个死亡骑士……”

    “你说的是罗涅，他才是骷髅架子，我现在不用变骨头了。”韦恩插嘴道。

    韦恩对现在的死亡骑士马甲非常满意，可变可不变，不会局限骨头架子的常规形态。

    死亡是宁静的，死亡骑士状态下，韦恩处于绝对的冷静和理智，向来都是大头说了算，小头……

    这就是韦恩满意的原因，手上没剑和无剑可用是两码事，死亡骑士用不着，但不代表不需要。

    若非这个道理，当时他就赞同古神了。

    半小时后，苏克拉走出咖啡厅，推了推脸上的眼罩，在韦恩鼓励的眼神中，昂首挺胸踏入一座小教堂。

    “神父，你听说过永恒的死亡吗？”

    “？？？”

    你在教皇国跟我说这个？

    神父当场就怒了，抬手就要给苏克拉一圣经，让她看看什么才叫永恒的死亡。

    没打中，刚抬手就被苏克拉操控精神，乖乖坐好听她讲述死亡的教义。

    五分钟后，神父深感在理，感觉自己上辈子白活了，将圣经狠狠摔在地上，打电话让同事们过来聆听死亡的神谕。

    很快，很快啊，几个主教级别的黄金法师气冲冲来到小教堂。

    看到苏克拉的一瞬间，排成整齐的队列，虔诚跪伏在地，聆听死亡的教义。

    苏克拉大抵是有些上瘾了，也可能是东藏西躲太久，一直没有合适的传教机会，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狠狠过了一把圣女的瘾。

    涉及信仰叛变和异教徒，天父教廷的流程极快，不到半小时，便有四名圣光骑士团成员来到小教堂，想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敢在教皇脚下宣传邪恶的宗教信仰。

    老乡开门，神职人员送温暖！

    实力悬殊，加入聆听死亡教义的队伍。

    别看苏克拉是个摆子，她其实超强的，能在人间打开半神领域的魔鬼，也敌不过她一发眼神杀。

    传奇法师中，比苏克拉战绩更强的，有且只有韦恩。

    一击打得黑暗女神中饱私囊，一声惊呼，狼狈而逃。

    暴击之下，黑暗女神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再见韦恩的时候，畏首畏尾极为收敛，和此前的又茶又烧形成了鲜明对比。

    总而言之，苏克拉并非寻常的传奇法师，天父教廷不上非常规手段，想在单挑中正面击败她，恐怕只有教皇才有这个资格。

    扑棱扑棱！

    哦，上面有人。

    两名挥舞光翼的神职人员从天而降，公交车体质，通过黄金律圣经召唤天使降临。

    此时的小教堂被重重封锁，圣光禁制一层套一层，外围驻守大量神职人员，紧急抽调来的圣光骑士团成员也不在少数。

    韦恩倚靠墙角，看着兵强马壮暗自咋舌，前前后后已经出现了十位传奇法师，另有召唤天使代打的不二法门，教皇国的底蕴果然不可小觑。

    两位降临的天使来到小教堂门前，余光触及墙边的韦恩，视线下意识被吸引过去。

    还有高手！x2

    两位天使敏锐察觉到韦恩的强大，不作多想，立即摆开防御架势。

    “别慌，自己人。”

    韦恩微微一笑，张嘴激发舌尖上的圣痕。

    两位天使啥也没说，散去一身圣光，单膝跪倒在地，和赫雅、奥嘉一样，通过这道象征身份的圣痕，将韦恩视作大天使长赫休诺。

    “回去吧，屋里是我的人，不用搞这么大阵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大领导发话，两位天使不敢多言，当场返回天堂。

    临走前，把契约者骂了个狗血淋头。

    瞅瞅你干的好事，我刚刚差点对那位大人龇牙了，这可是重罪！x2

    天使三六九等，天堂等级分明，上中下三位，每一层又分三等，位于顶点的四位炽天使享有无上权威。

    龇牙都重罪了，成天横眉冷眼，张口小碧池，闭口不要脸的赫雅什么后果可想而知，纵然赫休诺大彻大悟，表示这些都不是事儿，回了天堂也会给她穿不完的小鞋。

    凉透了。

    两位手持黄金律圣经的契约者第一时间将此事汇报教皇，几乎是瞬间，教皇礼萨便抵达了小教堂门前。

    这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满头银发精神矍铄，身披白、金两色教皇长袍，藏于袖中的双手骨节极大，料来拳力颇为不俗。

    可以理解，在无尽荣耀归于一身的魔法界，当权者没拳力，大声说话都显得格外沉默。

    但此刻，教皇礼萨脸上只有憨厚，乍一看，是个老实巴交的小老头。

    他躬身小跑，来到韦恩身前，单手抚胸行礼，激动道：“韦恩先生，您何时抵达了教皇国，下属未曾收到消息，这是我的严重失职。”

    礼萨认识韦恩，七位转生天使都有档案，韦恩还拍过电影，搞到他的照片并不难。

    关于韦恩的档案，很复杂，只能说好坏参半。

    好的是对抗魔鬼，屡屡冲锋在第一线，哪里有魔鬼，哪里有地狱之门，哪里就有韦恩的身影。

    坏的一面更简单，和私生活有关。

    礼萨曾试图通过韦恩觉醒后的一系列操作推断他在天堂的真名，尝试分析了好几百次，始终不得要领。

    看不懂，猜不透，是一位无法捉摸的天使。

    看不透韦恩不要紧，礼萨通过乌尔的举动，猜测韦恩在天堂有一腚地位，胆子大一点，是一位代表七美德的智天使。

    代表七美德的智天使总计三位，已经降临并觉醒了两位，代表节制的基拉尔、代表温和的维克库尔。

    韦恩只能是代表勤奋的米利亚。

    别说，对上了，在私生活方面，确实配得上勤奋一说。

    甭管勤奋用在了什么方面，就说他勤不勤快吧！

    退一万步，韦恩打击魔鬼比谁都勤快，全勤打卡，一次缺席都没有。

    不过，究竟是不是智天使米利亚，眼下还不能下定论。

    根据圣经上对米利亚的描述，这位天使偏向于女性，按照奥嘉、芙蕾转生的状况，理应也是一位生理女性才对。

    礼萨低眉顺眼，准备趁今天问个清楚。

    老家伙演技真厉害，都快赶上我了！

    韦恩暗道成大事者必有演技，他和教皇惺惺相惜，神交已久，总算见到面了。

    就是吧……

    教皇鼻子下面的一撇白色小胡子看着格外扎眼。

    “教皇阁下，错不在你，在我，冒昧来访，来扰乱了教皇国清净之地，希望你不要怪罪。”韦恩回以微笑。

    “不不不，失职就是失职，您可以突然到访，但我不能没有准备，错在下属，是我准备不周。”礼萨急忙回道。

    寒暄了一阵，礼萨好奇韦恩的身份，见他始终不开口，转而道：“韦恩先生，佩卓先生和其他转生天使都在伦丹，怎么就您一个人回来了？”

    没谈拢，换家了？

    “你说乌尔啊，那家伙满脑子都是权力欲望，收拾了一顿才肯老实。”

    韦恩撇撇嘴，似是想到了什么，笑道：“这段不能说，你最好当作没听见。”

    礼萨腰板弯得更低，颇有几分躬匠造诣：“是下属冒昧了，敢问……敢问阁下在天堂的真名。”

    他借鞠躬掩盖面上的惊容，直呼乌尔的名讳还对其颇为不屑，韦恩不是智天使，是和乌尔同级的炽天使。

    究竟是哪位，听言语之间的嘲讽，不像是代表宽容的拉尔，不经意的傲慢也和代表谦逊的弥卡尔严重不符。

    到底是谁呢？

    什么，代表纯洁的赫休诺？

    啧，这笑话针不戳，刚好戳中了笑点，让人一点也笑不出来。

    礼萨宁可相信韦恩是天国副君弥卡尔，也不愿相信他是赫休诺，无他，如果韦恩是赫休诺，他这个老小子就摊上事了。

    他给纯洁送了一位修女，还搞上了。

    这份功绩，上天堂要绑烧烤架，下地狱要七魔王亲自授勋，想想就让礼萨汗如雨下。

    “汗流浃背了吧！”

    韦恩冷笑两声：“礼萨是吧，教皇是吧，老头，你小子摊上事了！”

    “还，还请阁下指教。”

    “自己人我就不瞒你了，反正乌尔他们都知道……”

    韦恩露出舌尖上的圣痕，而后核癌氪氢道：“我在天堂的真名是赫休诺，炽天使、四大天使长之一、代表七美德之一的纯洁，这么说，你懂了吧？”

    礼萨眼前天旋地转，直觉天上哐哐下十字架，不偏不倚，全砸在了他脑门上。

    “咕嘟！”

    “别急着咕嘟，我还没说完。”

    韦恩抬手吹了吹指甲，慢条斯理道：“知道上次芙蕾为什么打你吗，她是我在天国的下属，知道我失去纯洁的罪魁祸首是谁，所以才把那个人打了一顿。”

    “我在觉醒前，始终保持纯净的心身，绝无世俗方面的欲望，你倒好，用卑鄙无耻还下流的手段把修女莫娜送到我身边，美名曰助理秘书。”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枚十字架有问题，你引导莫娜对我产生了占有欲，还利用我潜意识里对圣光的憧憬和渴望，害我在没有觉醒之前没把持住，莫娜得到十字架的当天晚上我就失去了纯洁。”

    “破了戒律，在我不洁的路上一路狂奔，等觉醒的时候，身边全都是美女……”

    “我思来想去，抛开事实不谈，错全部在你，你才是真正的魔鬼，论罪行，七大魔王也就小打小闹，你比他们强上一万倍。”

    “……”

    礼萨目瞪口呆，很想说一句，抛开事实不管，大天使长一点错都没有吗？

    大天使长若是不馋，一个变装的十字架吊坠+一个逆来顺受的处子修女就能将其拿下？

    笑死，哪个大天使长经不起这种考验？

    乌尔就经住了，觉醒前不近女色，觉醒后不知女色为何物，那才叫没有世俗的欲望。

    教皇此刻只想问一句，有没有一种可能，七美德和他日常喊的口号没区别，也就喊喊而已，赫休诺代表纯洁≠赫休诺是一个纯洁的天使？

    “哎呀，你还敢瞪眼，你再瞪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