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波恩的确是个实诚人，说三十秒内结束战斗，就三十秒内结束战斗。

    他没有让韦恩和伊薇特等太久，前脚生命力场铺开，后脚生命力场散去，总计不到十秒钟时间。

    韦恩看了看手表，再看被德莱恩踩在脚下的波恩，下意识吐槽道：“德莱恩，你干嘛要奖励他？”

    这也叫奖励，太上流了吧？

    你小子呢，是不是经常被菲洛米娜和克莉丝踩在脚下？

    德莱恩低头看着脚下的传奇法师，一动不动，刺目的红色血液缓缓铺开，几秒钟就汇聚成了一滩。

    她蹭了蹭白色皮鞋上的血污，两步来到韦恩身边：“多少时间？”

    “八秒。”

    “啧，居然用了八秒，一定是我疏于锻炼，导致实力下降了。”

    “谁说不是呢，你天天在打牌，哪有时间锻炼。”

    “可恶，从今天开始，戒酒！”

    两人一唱一和，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伊薇特看得颇为无语，暗道天造地设，活该凑成一对狗男女。

    波恩还在地上躺着，有多大脸现多大眼，静静流血不发出声音，试图通过隐身的方式离场。

    韦恩没和他说什么，纯路人，不必觉得丢人，虽然他倒地的姿势的确很狼狈，但他刚刚装逼的模样很帅。

    不是什么人都敢对神选骑士大声说话的！

    自顾自检查周边的货架，遇到感兴趣的档案，直接拆封查阅。

    德莱恩也翻了翻资料，活到老学到老，神选骑士没有草包，有一个算一個，都是知识储备惊人的高材生。

    因为力大砖飞更方便，很少用到这些知识，才显得他们都是莽夫。

    波恩依旧趴着，确认周边没人继续关注自己，默默站起身，抓着袖袍擦去脸上污血。

    太强了，完全不是对手，要不是对方礼貌打了声招呼，他连八秒钟都撑不到。

    所以，新来的谁啊？

    波恩看了看翻阅档案的韦恩和德莱恩，没敢上前打扰，悄声溜到伊薇特身旁，堆起谦虚的笑容：“副部长阁下，这位雍容华贵、典雅大方、气质出众、容貌不俗的女士是谁，你知道吗？”

    生活是这样子的，压弯了传奇法师的脊梁。

    伊薇特幽幽叹了口气，没有借机刁难波恩：“这位是月光女神行走在人间的神选骑士。”

    波恩：==(灬;)

    月光骑士！

    得知秒杀自己的强者是月光骑士，波恩立马不觉得羞耻了，不仅如此，他还觉得自己误会韦恩了，梯子是伊薇特，是他自己犯错没能把握领导给的机会。

    希望领导看他虚心认错的份上，再给他一次机会。

    “波恩，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你来这里干什么？”伊薇特黑着脸，明知故问道。

    她奉奥斯顿和索菲利亚的任命，代韦恩监管整个魔法部，波恩夜闯魔法部犯了大错，再加戴罪之身，少不了一番折腾。

    工资就别想了，未来十年白干。

    波恩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给不出一个合适的借口。

    他来是准备搬走自己的研究成果，顺便火烧仓库抹去证据，这些事可以做，但不能说，两码事两种代价。

    伊薇特面无表情道：“我会向部长和奥斯顿副部长汇报此事，伱做好心理准备。”

    “给个机会不行吗？”

    “时代变了。”

    伊薇特只说了一句，波恩就沉默了。

    今时不同往日，奥斯顿正在过房本，以前能做的事，现在万万不能，或许以后可以，但在这个节骨眼绝对不行。

    波恩叹了口气，老老实实来到韦恩身后，讲明自己对虚空生命的研究进度，表明自身价值。

    “不错，我正好缺个副手，以后你就是研究组的副组长了。”

    韦恩点点头，拍了拍波恩的肩膀：“好好干，我代表兰道家族给你一个承诺，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完，挥挥手让波恩哪里凉快哪里待着，不要打扰他学习。

    ……

    一夜无话。

    第二天，韦恩驱车带德莱恩在魔法部总部的高档餐厅享用早餐，之后返回办公楼继续看资料。

    他没有提及如何处置波恩，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子犯法和庶民同罪，不能因为他赏识波恩的才华就特事特办。

    伊薇特按规矩处理，别弄死也别弄成脑残，他还等着薅羊毛呢！

    “喂，你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

    时间来到第二天晚上，德莱恩品尝了本地纯正法餐，皱眉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不想陪我打牌就明说，这么拖下去很没意思。”

    “德莱恩，我很想陪你打牌，实在是忙，你也看到了，造反刚成功，我真没时间。”

    韦恩摆事实举例子，兰道家族人丁凋零，奥斯顿就他一个儿子，连个女儿都没有，他不帮奥斯顿分摊压力，没人有资格帮忙。

    “不对吧，我记得你的老师名叫希菲·兰道，她有一个女儿名叫维罗妮卡，她就是奥斯顿的女儿。”德莱恩当即反驳，记得很清楚，这两位在冰封大陆陪她打过牌。

    别人她或许记不住，牌友她不可能记错。

    “不是这样的，我们家的情况比较复杂……”

    韦恩讲述合理版本，拆分人物关系，讲明因果缘由，听得德莱恩一个头两个大，原本很清楚，最后彻底迷糊了。

    “少废话，我不管你们家什么情况，我在伦丹待的时间不长，这段时间你必须负责陪我打牌。”德莱恩冷哼一声，让韦恩立刻调转车头。

    现在，马上，她要在十分钟内看到扑克和筹码、牌友。

    镜头一转，来到月光教会大祭司家中。

    因为神选骑士的到来，菲洛米娜的庄园变成了棋牌室，她本人还不能抱怨，德莱恩是月光骑士，多少人跪着都求不到陪她打牌的门路。

    若非她攀上了韦恩的高肢，她也没这个机会。

    牌桌上，德莱恩兴致冲冲搓着小手，让安娜斯塔西娅尽快发牌，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没上桌，感觉过了二十四年那么久。

    菲洛米娜警惕看着发牌的安娜斯塔西娅，据克莉丝所言，黑暗教会的圣女看韦恩的眼神很古怪，必须要严防死守。

    菲洛米娜虽然觉得不可能，但克莉丝信誓旦旦，还以过来人的身份立下赌约。

    赌这么大，万一输了，她以后在家里要听克莉丝的，管自己的学生叫姐姐。

    不能输！

    菲洛米娜拿着手牌，发现对面的克莉丝正面无表情盯着自己，心下疑惑，不知又发生了什么。

    克莉丝心下叹气，菲洛米娜什么都好，颜值、身材、气质无可挑剔，就外貌而言，是一位完美无缺的女性。

    作为老师，菲洛米娜对她也格外照顾。

    唯独作为一个恋爱期的女性，菲洛米娜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被渣男玩弄股掌之间，纯情得令人发指。

    明明是竞争对手，克莉丝都忍不住替她可怜，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以后怎么生存。

    就这样的，在薇莉手里走不过三个回合。

    菲洛米娜缺乏生存经验，注定要在爱情的牌桌上输到一无所有，克莉丝不指望她能看懂眼神，自己开口道：“韦恩，这一整天你去哪了，一直在陪骑士大人吃饭吗？”

    “不是一直吃饭，我最近在搞研究，昨晚在魔法部看资料，一晚上没合眼。”韦恩熟练接化发，指着自己通红的眼睛作证。

    “辛苦你了，为这个家操劳了一个晚上。”

    克莉丝优雅的模样如同一个贵妇，看得菲洛米娜小声咽了口唾沫，她只是缺乏经验，不是没脑子，很快就意识到克莉丝话里的深意。

    韦恩一夜没回，德莱恩也是，这俩人昨晚去哪了？

    德莱恩兴致冲冲输了第一把，见安娜斯塔西娅将自己的筹码推到韦恩面前，恶狠狠抓住了桌角。

    霎时间，韦恩三人双手离桌，安娜斯塔西娅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干什么，以为我输不起吗，少看不起人了，这才第一把！”

    开门黑，德莱恩暗道晦气，让安娜斯塔西娅继续发牌，先赢不算赢，韦恩中了她示敌以弱的战术，大意之下，接下来就看她逆风翻盘的操作了。

    逆风也是风，不管什么风，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德莱恩连跪九把，牌桌就飞了，直插天花板，稳稳挂在了上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漫天筹码之中，德莱恩指着韦恩道：“你有没有发现，自从我和你打牌，我一次都没有赢过？”

    “啊，有什么不对吗？”

    韦恩一脸迷茫：“人生就是这样，有人负责输，有人负责赢，我运气好，负责一直赢，没毛病啊。”

    呸，哪有赌狗一直输的！

    就算幸运女神眷顾，胜负也是五五开，不可能一直赢！

    “说，你作弊了！”

    “你作弊了。”

    “不是我，是你！”

    “不是我，是你。”

    “哎呀，你这个臭小子，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德莱恩大怒，上前两步拽起韦恩的衣领，两秒钟后，见没人拦着自己，安娜斯塔西娅还一副理应如此的模样，心下更加气愤。

    看不起谁呢，她牌品一直可以的。

    德莱恩越想越气，猛然想到了什么，对一旁的大妇道：“克莉丝，昨晚我和韦恩在白金汉宫吃了烛光晚餐，他向我推荐了很多你喜欢的菜品，之后又带我去了魔法部的剧院，不过你别多想，我们看了一晚上的书，没干别的。”

    没干别的你干嘛要解释？

    菲洛米娜怒不可遏，堂堂月光骑士竟然抢夺分区大祭司的男人，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怎么好意思的。

    该死，教会怎么成这个样子！

    菲洛米娜心头火起，怒斥老牛吃嫩草的无耻行径，克莉丝微微一笑：“原来如此，只是看了一晚上的书，多谢骑士大人解惑。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妒忌心太强，如果你不解释，我肯定会误会韦恩，现在没事了。”

    怎么就没事了，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呢！

    菲洛米娜仍有不服，被克莉丝看了一眼，顿时愣在原地。

    克莉丝：别瞪了，这个是清白的。

    菲洛米娜：你确定，说好的狗男女呢？

    克莉丝：至少现在是清白的，她故意挑拨等着看笑话，不要让她得逞。

    菲洛米娜：好的，老师。

    虽然但是，菲洛米娜秉着虚心学习的态度，接受克莉丝灌输的先进经验，后者屡次冲锋在第一线，信老兵的话不会有错。

    “啊，这就没了？”

    德莱恩看着一脸淡定的克莉丝，再看被安抚的菲洛米娜，提高嗓门强调道：“我们吃了烛光晚餐，还手拉手去看戏，然后看了一晚上的书，整整一晚上。”

    克莉丝：“……”

    然后呢，不描述点详情吗，你们这些老女人是不是越老越纯情？

    德莱恩在克莉丝的无视中看到了嘲讽，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提起韦恩的衣领低下头，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继续打牌！

    轰！

    牌桌回到了它忠诚的天花板。

    德莱恩打牌输了个干干净净，挑拨离间又被稳稳拿捏，气得当场发誓，从今天开始就戒酒，誓与黄毒不共戴天。

    德莱恩没了打牌的兴致，安娜斯塔西娅在第一时间告辞，今晚距离信仰太近，好几次发牌的时候险些没控制住涌泉相报。

    再待下去，就该夹不住了。

    黑暗教会的圣女逃也似的离开，韦恩皱眉望其背影，就表现而言，黑皮精灵不可能背叛他，但以防万一，还是要当面问个清楚。

    “菲洛米娜、克莉丝，骑士大人今晚会住在这里，你们留下来不方便，我开车，跟我回家吧。”韦恩笑容纯真，为德莱恩考虑道。

    “不，今晚我要向教会的有功之臣传授信仰魔法，机会难得，她们不能离开。”德莱恩抬手一挥，今晚有她看着，韦恩休想游山玩水。

    说着，当场传授月光教会的秘法，不给菲洛米娜和克莉丝拒绝的机会。

    打牌使人失智，德莱恩就是最好的例子，月光女神让她好好看着韦恩，她的计划是用大小师生美女双重封印，气头上，完全忘了这一茬。

    韦恩耸耸肩，给两女递去一个眼色，在德莱恩得意洋洋的目光中黯然退场。

    克莉丝：我说什么来着，黑暗教会的圣女有问题，临走前她看了韦恩一眼。

    菲洛米娜：那又怎样，圣女必须纯洁呀，否则女神不会放过她。

    克莉丝：圣女可以卸任！

    菲洛米娜：那该如何是好？

    克莉丝：不用慌，老女人罢了，斗不过我们的。

    菲洛米娜：确实老。

    ————

    黑色高级轿车驶离大祭司庄园，片刻后，停于小巷路口，避开了前后昏黄的路灯。

    黑袍身影穿过朦胧雾气，快步来到轿车前，在门外挣扎了很久，这才拉开车门缓缓坐进了副驾驶。

    轿车摇晃了起来。

    两分钟后，韦恩收回贴在安娜斯塔西娅肩上的手，允许黑皮女精灵变回正常人类形态。

    检查过了，安娜斯塔西娅里里外外都是他的形状，且因为这次检查，之前稍有好转的病情还加重了。

    不存在背叛的可能！

    安娜斯塔西娅低声喘息，黑袍兜帽遮挡遍布红潮的面庞，只有一缕红发垂落，随胸膛缓缓起伏。

    看着安娜斯塔西娅的模样，韦恩颇为不忍，对方是少有令他钦佩尊敬的道德楷模，再继续下去，只会加重病情越陷越深。

    感性告诉韦恩，该收手了，但理性告诉韦恩，必须继续下去。

    月光女神对他的处理方式问题很大，三神共选已经上了月光女神的菜单，德莱恩可以联系月光女神，穆拉、利奥也可以联系自然、太阳女神。

    生命联盟的三女神都关注了他。

    同理，安娜斯塔西娅自然也能联系黑暗女神，她知道的不仅仅是三神共选，而是惊世骇俗的五神共选，如果黑暗女神真的知道了……

    韦恩无法对安娜斯塔西娅提起杀意，他尊重这位圣女超然的道德品质，但不得不承认，对方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他刚刚检查了安娜斯塔西娅的记忆，并未和黑暗女神取得过联系，安娜斯塔西娅抵达伦丹，的确是发自内心渴望着接近信仰。

    总觉得哪里不对！

    黑暗女神派遣信徒常年驻扎冰封大陆，还派出神使催熟黑暗骑士，在诸位女神中，她对冰封大陆的封印最为关心。

    没理由渡过危机后，黑暗女神问都不问一句。

    韦恩深吸一口气：“圣女阁下，封印的危机解除后，你和黑暗女神冕下联系过吗？”

    安娜斯塔西娅摇了摇头，深吸几口气，勉强控制了烦躁的心绪。

    手术有用，但有一个前提，尽量不和信仰面对面，一旦距离接近，欲望就会飞速膨胀，病情急剧恶化，等于之前的手术白做。

    “别慌，我答应过你，你要对我有信心！”

    韦恩推开车门，带着安娜斯塔西娅走进漆黑的小巷，五分钟后，苍白巢穴钻进下水道离开，第二次矫正手术顺利完成。

    韦恩借手术的机会，再次检查安娜斯塔西娅，里里外外没有放过一个角落，查得非常彻底。

    是自己人，发自内心视他为信仰，不存在一点背叛的可能。

    “难道真是我想多了？”

    韦恩紧皱眉头，看着鹌鹑一般缩在副驾驶座上的安娜斯塔西娅，开口道：“圣女阁下，你现在还有资格和黑暗女神取得联系吗？”

    “可以联系，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

    安娜斯塔西娅断断续续说道，圣女是女神在人间的降临体，可以聆听神谕并承载女神的思维。

    另外，沟通虽然是双向的，但选择的权力在女神手中。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和领导打电话，员工二十四小时待命，随时做好聆听领导玉音的准备，反之，员工打电话给领导，可能会遇到领导在忙的情况。

    安娜斯塔西娅联系黑暗女神本就不易，不仅需要进行大量布置，还有联系失败的可能，现在失败的概率更高，她虽然没尝试过，但也清楚成功率会越来越低，直到彻底无法和黑暗女神取得联系。

    “也就是说，女神现在还能联系你，对吗？”

    “嗯。”

    “……”

    韦恩暗道头疼，纠结了片刻，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为教会服务多年，很累了，打算卸任圣女的身份，以后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安娜斯塔西娅苦笑，辞去圣女的职务，她就彻底没治了，虽然但是，她还想挣扎一下。

    当然了，如果这是信仰的命令，她会毫无怨言严格执行。

    听到安娜斯塔西娅心里的声音，韦恩很是无奈，他不想命令安娜斯塔西娅，让其一步步变成赛娜的样子，但隐患太大，以防黑暗女神突然……

    等会儿！

    韦恩深吸一口气：“圣女阁下，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已经联系过黑暗女神了？”

    安娜斯塔西娅摇了摇头，确信自己没做过，在冰封大陆闷了许久，欲壑难填，便遵循渴望来到伦丹。

    “那毕竟是神明，如果她不想让你知道，你就不会知道。”

    韦恩苦笑连连：“怪我，当初不该把肉体还给你，这样我就不会被黑暗女神关注了。”

    安娜斯塔西娅脸色煞白，猛地抓住韦恩的手：“我的信仰，请相信我，我并没有背叛您的想法。”

    因为韦恩的命令，她无法称呼‘主人’，一般情况下，她会避开韦恩的名讳，无法避开的时候会选择其他敬称。

    “我相信你，只不过，女神……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韦恩沉吟思索，抽出自己的手，察觉安娜斯塔西娅自责自厌的消极情绪，安慰对方不要难过。

    片刻后，因为韦恩好话说太多，安娜斯塔西娅迷糊了。

    不得已，他叫来苍白巢穴，再次将安娜斯塔西娅推上了手术台。

    情感波动剧烈，加快了进化速度，得压一压。

    手术结束后，韦恩也作出了决定。

    与其继续猜疑，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连觉都睡不踏实，不如主动出击，试探黑暗女神是否已经降临过。

    韦恩承认，他有赌的成分！

    “圣女阁下，今晚联系黑暗女神……”

    “我想听听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