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7章 奇观加信仰
第427章奇观加信仰
年轻人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更何况朱高炽本也不是伤春悲秋的性格。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建功立业,哪会把时间浪费在个人缅怀上。
转头就和姚广孝谈论起了,如何实现对潘地亚的有效统治。
事实上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几乎什么都不用做。
那些被征服的身毒人,已经主动把脖子里的缰绳递到了他们手上。
逃过大屠杀的潘地亚高种姓人,在得知燕国招降他们的消息后,毫不犹豫的就跪了。
然后还不等朱高炽说出自己的计划,他们就已经主动把燕国高层塑造成了高种姓人。
非但如此,他们还积极号召原潘地亚国各地的高种姓人,接受燕国的统治。
各地的高种姓者正惶恐不安,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喜,纷纷派出家族重要成员前来王都朝觐。
同时也是一种试探。
面对这种情况,朱高炽和姚广孝都有些目瞪口呆。
他们知道身毒人没骨头,但没想到竟然还能如此主动。
朱高炽再次感叹:“我终于知道,为何随便一支军队就能征服这里了。”
姚广孝表情却非常凝重:“必须尽快把汉地建立起来,并严禁身毒思想传入汉地。”
所谓汉地,就是迁徙汉人百姓居住区。
朱高炽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说道:“好,就按照原计划,以高韦里河为界限,河南部为汉地。”
“嗯,再叫高韦里河已经不合适了,就改名叫汉河吧。”
高韦里河……现在叫汉河,是次大陆最南部的一条大河。
将次大陆南部的那个尖角给隔离开了,地理位置大致是前世印度的泰米尔纳德邦所在。
面积大约是十余万平方公里。
这条河水力充沛,拥有肥沃的三角洲平原,又有天然良港。
除了这条大河,这一地带还拥有多条河流,以及肥沃的冲击平原。
不论是发展工商业还是农业,条件都非常优渥。
就这么说吧,前世这里生活着六七千万人,粮食还能用于出口。
先天条件真的是让人眼红。
当初陈景恪制定分治计划的时候,就圈定这里作为汉地。
当然,这只是初步的计划。
随着汉地人口增多,会逐渐往北扩张的。
之后朱高炽主持了燕国第一次全国大会,与会人员见到他如此年轻都非常吃惊。
但对于这个征服者,没有人敢小瞧。
朱高炽宣布,潘地亚国除,燕国建立。
除了高层替换之外,其他一切照旧,以前是贵族现在依然是贵族。
还不等这些旧贵族高兴,他又宣布了一个新消息。
将汉河(高韦里河)以南的身毒人全部迁出,安置在其他地方。
这里将作为汉地,供汉人生活。
宣布完这个消息,朱高炽心中其实也有些紧张的,生怕这些人站出来造反。
然而……他发现除了少数高种姓人脸色难看,其他人对此都毫无反应。
脸色难看的那些人,是因为家族核心在汉河以南,迁走对他们家族的利益影响很大。
但他们也只是脸色难看,并没有站出来反对。
对他们来说,迁徙也只是利益受损而已,并不致命。
燕国作为征服者,必然会有利益诉求。
只对土地提出一定的要求,没有将他们一并消灭,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没必要为了这个,和新的统治者闹矛盾。
至于最底层百姓的死活,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不过是奴隶而已,到处都是,死光了再去抓就是了。
和旧贵族达成协议之后,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都不用燕国动手,这些急于表现的旧贵族,就主动驱赶汉河以南的百姓北迁。
其过程因为过于不人道,就略过不写了。
反正燕国的汉人百姓,来到这片土地上之后,见到的是遍地的尸骨。
有人的也有牲畜的。
直到数十年后,依然能在偏僻的角落见到散落的尸骸。
朱高炽和姚广孝忙着建立稳固统治,杨璟那边也没闲着。
他带领一万燕国精锐,前往边境与德里苏丹国的军队进行对峙。
对于燕国军队的战斗力,德里苏丹国自然是大为惊恐。
主动后撤三十里,表示无意与燕国为敌。
杨璟也知道,此时不宜再启战端,就顺水推舟表示双方以此为界互不侵扰。
看着离去的德里苏丹国使者,杨璟心中非常的不甘。
他很想借此机会,一举将德里苏丹国的主力击败,然后将对方也一并消灭。
不是他盲目自大,而是……身毒人的战斗力,实在让他高看不起来。
但燕国人口实在太少了,还要建立汉地,稳固占领的地盘,盲目扩张只会让自己变得虚弱。
所以,暂时罢兵消化胜利果实,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
不会等太久的,最多明年德里苏丹国就会成为历史。
这是大计划的一部分,除非有天大的变故,否则不会改变。
朱高炽他们之所以有信心,在明年一统次大陆,自然是因为背后有大明支持。
在燕国建立后,朝廷动员了数千艘大型海船,运送各种物资以及人口。
初步计划,在明年要让燕国汉地人口达到五十万。
与此同时,大分封的计划也终于落地。
按照原计划,分封了五个王国、五个侯国、十个伯国。
王国受封的,都是老朱的儿子,按照年龄大小排序封的。
只不过蜀王朱椿和湘王朱柏拒绝了分封,表示要为大明鞠躬尽瘁。
他俩都是朱雄英核心圈子成员,一个坐镇辽东,一个坐镇中南半岛,暂时不封是早就商量好的。
把他们都留下,倒也不全是因为个人感情。
这两处地方形势复杂,也确实需要可信任的大将长期坐镇。
虽然两人没被分封,却在亲王仪仗上进行了封赏,其地位仅次于朱棡和朱棣两大塞王。
尤其是对朱柏来说,最好的消息是,朱元璋下旨让他生母从冷宫搬了出来。
虽然没有恢复嫔妃的身份,但这已经是个好的开端了。
其他的侯伯国,则是从开国勋贵和新勋贵中间,各自挑选了几个。
被选中的自然欣喜若狂,没被选中的尽管很失望,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要大分封是真的,其他都好说。
接下来就是各种筹备,官吏配置、人口迁徙、物资分配等等。
整个朝廷都被调动,围绕这件事情忙作一团。陈景恪也没落得清闲,虽然不需要他负责具体的事情,可是太多事情需要他参与讨论。
内阁日常会议他也要参与旁听。
除了政务,还要忙着蒸汽机的事情。
有朝廷支援,人员、物资等等在极短时间就配备完成。
但光有人和物资还不行,这么大的团队,管理方面就是个大问题。
甚至可以说,这个研究院的管理模式,直接影响着大明未来的研究机构设置。
陈景恪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从洛下书院抽调了精锐组成行政骨干,这些人都懂理科知识,至少不会出现外行指导内行的事情。
但光有骨干还不行,还需要一个可靠的领导人。
算学研究班倒是有这样的人才,但可惜那些人都无意这个位置。
人家在算学研究班干的正开心,数学方面的成就刷个不停,吃饱撑了才来制造业。
啥,你说青史留名?
那些人还真不稀罕。
他们仅凭数学成就,就已经注定要青史留名了。
后人学习数学知识,都要使用由他们命名的各种定理,这才是真正的名垂青史。
没办法的情况下,陈景恪只能从外部寻找人才。
选来选去,还真给他找到一个合适的。
懂理科知识,对百工技艺没有任何歧视,关键是还懂行政。
只不过那个人的身份有点特殊……钦天监监正邬秉让。
上次他们合作弄出了钟表,之后在陈景恪的帮助下,终于获得批准修建水运天象仪。
两人可以说是有点交情在的。
邬秉让能负责钦天监,这么多年都没折进去,足见政治能力不错。
让他来当这个研究院的头头,是最合适不过的。
但要如何说服他呢……陈景恪决定先去探探口风再说。
于是,他就来到承天广场,在一片建筑工地上找到了邬秉让。
“邬监正,钟楼修的如何了?”
因为双方都熟悉,邬秉让也没有客气,一边看着结构图一边说道:
“快了快了。”
陈景恪心下莞尔,说道:“什么快了,半年前问你就说快了,现在又快了,你糊弄鬼呢。”
邬秉让终于抬起头,说道:“这次真快了。”
“之前慢是因为内部结构还不确定,几个月前把这一块攻克,速度就快起来了。”
陈景恪伸头看了看结构图……嗯,很好,完全看不懂。
“那就好,朝中一直有人对钟楼不满,早点建好也省的他们再弹劾你。”
邬秉让拱拱手道:“还要多谢陈伴读,若没有你的支持,这钟楼修不起来。”
然后他唏嘘的道:“我老了,也没什么追求了,余生最大的希望就是将钟楼修好。”
“这样就算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那可不,高二十八丈的钟楼,必然名垂史册。
放在某游戏里,妥妥的奇观建筑,加好多属性。
一个人一辈子能主持修建这样一座建筑,确实也值了。
本来邬秉让的计划,是仿造宋朝的水运天象仪。
和陈景恪一起研究钟表,学到了更多的物理知识,决定对原本的水运天象仪进行改良。
在陈景恪的提议下,准备加高一层,弄个钟表用来计时。
如此,这座建筑的高度就达到了六丈。
邬秉让还有些忐忑,害怕被驳回。
当陈景恪得知这个高度之后,就给出了四个字的评价:小家子气。
然后他找到老朱和朱标,提议把这座钟楼建成大明标志性建筑。
理由很简单,奇观能加民心。
老朱和朱标虽然觉得没必要,但见他如此热衷,也就同意了。
最后商量下来,确定高度为二十八丈。
得知这个高度,邬秉让差点就疯了。
不是高兴的,而是愁的。
这么高的建筑,怎么建啊?
但上面的命令下了,他们也只能执行。
本来邬秉让他们想用钢筋混凝土的,这是最节约成本的方式了。
然而陈景恪却知道,以现在的水泥标号,建超高建筑就是拿人命开玩笑。
关键是,水泥混凝土有保质期,他想建造的是一座半永久奇观,能传承几百上千年那种。
所以最终选用了岗岩和钢铁结构。
这也是为何修了两年多,还没有建成的根本原因。
因为这座钟楼,陈景恪和邬秉让没少被人弹劾。
只是陈景恪一力坚持。
老朱和朱标还是第一次见他对某样东西,流露出特别喜好,就选择了支持。
陈景恪这么做,当然不是为了满足造奇观的恶趣味。
有一说一,奇观确实能有效提升民族认同感和荣誉感。
而且钟楼还能加深百姓的时间观念。
在未来,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
以现在大明的国力,造一座钟楼是没有问题的。
也谈不上什么劳民伤财。
当然了,他真正的目的,是开启超高建筑时代。
这是城市化的必然结果。
古代的建筑规格是有严格限制的,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规格建筑。
超规格是要付法律责任的,严重了甚至满门抄斩。
虽然律法没有对建筑高度做出明确规定,但民居默认不能超过皇宫。
在这种情况下,城市化的第一步就受阻了。
这座钟楼修好之后,一切就都好说了。
完全可以以它为参照物,只要不高于它就行。
在百年内,应该不会有比钟楼更高的摩天大楼出现吧?
至于百年后……如果后人还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改朝换代吧。
别人不了解他的想法,自然很好奇,为何对外物表现的毫不在意的陈伴读,对这座钟楼那么热衷。
关于次还产生了好多猜测。
只不过陈景恪全都淡然一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给后人留下一些未知也好,不知道他们要如何演绎这一段历史。
——
就在陈景恪寻思着,怎么把邬秉让给挖走的时候,一支破烂流丢的船队出现在鲸海(日本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