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会去找她们两人一一对质。不过，你虽然不是主谋，但来偷考题之事却是错了。你可愿认罚？”

    萧锐的话，让武照有些迷糊，心说怎么跟想象的不同呢？

    “学生未能将原委第一时间告诉老师，擅自做主前来偷试题，确实做错了。学生知错，愿意领罚。”武照一副诚意认错的态度。

    可惜萧锐是个果断的人，她做的一切并没有打动萧锐。

    “好，那就罚你回家悔过。等我调查清楚这件事，如果一切果真如你所说，那你就可以再回来就学，如果查证不实，你刚才说的还是谎言，呵呵，那你就别怪老师没给你机会。小小年纪，心眼儿太多，嘴里没一句实话可不行。”

    什么？？

    武照惊呆了，她原以为所谓的受罚，仅仅是打一顿，或者罚关小黑屋之类的。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这是要轰自己走呀。

    “老师，您、您是要赶我走吗？”武照眼泪汪汪的委屈问道。

    萧锐双手一摊，十分意外的说道：“没有啊！你做错了事，这是惩罚，你不是说愿意认罚吗？而且，现在全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总得调查清楚一切才好下结论。”

    “如果你说的都是实话，那你就是我的好学生，我自然派人通知你回来。”

    “可如果让我查出你说谎，呵呵，不仅偷东西，而且还骗人，那我就不得不给你上一课。教教你什么叫诚实，一个人的学识能力都是其次，人品要正。”

    “唉……说来也是我的责任，你既然是我的学生，可平日里我对你疏于管教，否则也不会误入歧途。”

    武照可怜兮兮的问道：“老师，您还是认为我在骗您？”

    萧锐笑道：“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我不会下结论。你偷试题是事实，这是你偷试题的惩罚。至于真相，我自会去查证，你回家认真思过，等我查清楚了还你清白。”

    “莫非你在怀疑我？觉得为师老糊涂了，查不清楚吗？”

    “学生不敢。”武照低下了头，小声抽泣着。

    萧锐伸手将人扶起，亲手给她擦拭眼泪，安慰说道：“今日之事不会传出去，对外我就说你母亲生病了，你回去照顾母亲。所以你不用担心受人白眼。”

    “你虽然拜师日短，但毕竟师徒一场，我对你是有责任的。”

    “临别之际，送你一句话吧：人毕竟是人，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虽然并非每个人都有情有义，但每个人都讨厌无情无义之辈。不择手段非豪杰，不改初衷真英雄！”

    武照虽然年幼，但心智早熟，却是听懂了萧锐的话。而且也明白，自己拙劣的演技，完全对眼前的老师无用。只是老师并未拆穿罢了。

    想到这个，武照不禁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自以为是，萧家庄是个好地方，好不容易才靠上萧锐这棵大树，现而今却被自己亲手玩脱了。

    但悔恨已然无用，自己不可能解释的清楚，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换说辞，谁能相信哪一套是真的呢？

    想清楚了一切，武照跪地认真的给萧锐磕了三个头，“多谢老师照顾，学生、学生认罚，拜别老师。”

    萧锐叹息一声，伸手慈爱的按着小丫头的头说道：“你是有天分有志向的，甚至有大气运在身的，希望你将来不要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你去宿舍收拾一下，我安排马车，亲自送你回去。”

    老师……

    武照不禁有些感动，萧锐却笑道：“你以为掩人耳目那么容易呢？”

    ……

    送走了一个麻烦，萧家庄里还有两个麻烦呢，崔宁儿和郑丽婉怎么办？

    萧锐决定找姑母萧皇后商量一下。

    萧皇后一听武照被送走了，颇感意外，“你不是说要教化那丫头的吗？怎么给送走了？莫不是连你也没把握把她引上正道？”

    萧锐摇了摇头：“没把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的心性已经成熟，想要让她改变性格和追求，除非水磨工夫，但她心眼太多，且意志坚韧，我也没那个空闲。”

    “不如借着这次机会，给她狠狠上一课。如果有用还好，如果无用，那离开了萧家庄，凭她一个小丫头，翻不起多大浪头。”

    萧皇后沉吟道：“你是想延缓她出头之日？”

    萧锐呵呵一笑：“什么都瞒不过姑母。她是一棵树苗，如果失了养分，又能长多高呢？”

    萧皇后却摇头道：“不一定。你这里虽然有养料，但在你身边，未必不是最佳的牢笼，有问题也可控。离开你这里，说不定还是放虎归山呢？”

    萧锐哈哈大笑道：“姑母，放虎归山？您就这么看好那丫头？或者说，您就这么看轻侄儿我？就算将来这丫头走错了路，我这个当老师的，说不得要出来亲自清理门户。”

    你？

    萧皇后嗤笑道：“时移世易，等那丫头长大，你可不一定有今日之威。不管了，将来的事，我是看不到的，留给你头疼吧。”

    萧锐陪笑道：“姑母说的哪里话？小侄给您卜算过，您是能够长命百岁，坐看天下风云的。”

    说着，萧锐走到一旁的铜镜边上，“您照镜子看看自己，比襄城看起来都年轻呢。”

    萧皇后笑骂道：“你这皮猴子，这话敢让襄城听到吗？”

    “嗨，这就是襄城跟我说的原话。萧家庄里，哪个女子不羡慕您？”萧锐拍起了马屁。

    “那另外两个你准备怎么处理？”萧皇后问道。

    萧锐笑了，“唉……正因为没主意，所以才来问您。武照虽然藏起了她的真实想法没说，但她的话有一部分是真的。我原本以为郑丽婉来此是为了考题，现在看来，未必没有可能是为了搅黄崔家和太子的婚事。”

    “反倒是崔宁儿的目的……我有些猜不准了。”

    萧皇后白了一眼：“糊涂！你算算日子，崔宁儿是何时来的长安，何时来的萧家庄？”

    萧锐掐指一算，恍然大悟，“在我跟他们宣战科举之后，设立了天才考核，她……明白了，您是说，她才是真的为了试题来的？”

    一拍额头，萧锐不禁感慨道：“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还是您目光如炬，这仨人都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