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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九十四章 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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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走就走,连夜就走。

    这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柴绍、内侍老高谁也劝不住。

    皇帝收到消息之后都懵逼了,心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只是觉得你点子多,让你随便出个主意,只要把长乐骗回来就行。你这是干什么?是不是传话的说了什么?会错意了?回头看了内侍老高一眼,差点没把对方吓死。

    萧家庄内,襄城等人也苦劝不住,萧锐悠悠说了一句话,“在南下和入朝为官之间,我还是南下吧,再不走,等陛下亲自来的时候,就走不了啦。”

    “夫君,就算是这样,也不用这么仓促吧?现在冰雪封路,道路不畅,不宜出行,而且你的身体……这样,我陪你一起去,还可以照顾你。”襄城劝道。

    李胜男抢着喊道:“我也去,我还没去过岭南呢,听说南边现在很暖和,还有大海……”

    三小只也哄闹起来,“我也去,我也去……”

    “爹爹、爹爹,我也要去……”

    “是找小姨吗?我也要去……”

    ……

    停停停,打住打住,跟葫芦娃救爷爷一样,真要命,还是婴儿期乖巧。

    谁都别去,我轻装简行,就带五哥、遗爱两人足矣。

    “等孩子们大一些,再带你们走一遭,到时候组织个全家南下游历。”

    劝住了家人,萧锐让人收拾行囊,找了一辆普通的马车,没有用萧家特有的四轮减震马车,毕竟太招摇了,容易召来祸患。

    至于行李物品,带够钱就可以了,其他生活用品路上能买到的就买,萧家商会东西南北路路通,所以不担心路上受苦。

    另外还用一些东西,萧锐启用了储物灵戒,这一部分就连房二和李君羡都不知道。

    等到皇宫派来快马阻止的时候,萧锐的马车已经在三十里外了。

    七天以后萧锐一行来到洛阳,看望了一些老朋友,然后从洛阳转道南下,一路全是官道,入城就有萧家商会的人接待,这都是情报网提前打好招呼的,所以十分方便。

    “五哥,让我再试一次吧,一路上总让你当车把手,挺过意不去的。”出了洛阳,房二积极的说道。

    李君羡还没开口呢,车厢里萧锐的吼声就响起了,“遗爱,不准你再碰缰绳!一路上因为让你学驾车,毁了三辆马车,咱们是去办事的,不是陪你考驾校的。”

    考驾校?

    二人听不懂这种奇怪的词汇,但意思却能理解,李君羡也推着房二不让近前,“不妨事,就咱们三人出门,各有分工,我当车把手,你给公子当护卫和书童。”

    “遗爱,出了洛阳地界可不一样的,距离长安越远,地面上越是不太平,所以你的责任更重,万一有个剪径盗匪什么的……”

    房二成功被忽悠住,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五哥,我刚刚把萧大哥教的刀法练成了,来多少贼人我都不怕的。”

    刀法?什么刀法?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就学了一套刀法,是贞观二年的时候,在幽州教的。到现在多少年了?你才练成?靠谱吗?

    好在他们只有一辆马车,而且就三个人,走的都是官道,还算太平,并没有遇到什么贼匪之流,李君羡把路线安排的十分合理,白天出行,计算好了距离和投宿城池,一直到长江边上都十分顺利。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站在长江边上,看着略显枯竭的江水,萧锐念了一首临江仙。

    李君羡赞道:“公子在三国里面这首定场诗《临江仙》,可谓荡气回肠。是您当初游历天下时候作的吧?可惜今时今日乃是寒冬,江水枯竭,并不算应景,但此地却是三国战场故地,最是应情!”

    房二笑着说道:“好不容易来趟长江,萧大哥诗画双绝,何不即兴再作一首?”

    萧锐白了一眼,“你以为好诗是大白菜呀?诗画双绝是别人吹出来的,我可没认。这样吧,既然来了,也不着急走,反正还要找船渡江,不如我们就去赤壁古战场看一看,全当游历古境了。”

    房二兴奋的说:“太好了,看那三国的时候我就想,赤壁大战是全书最精彩的一次大战了,双方投入了上百万大军,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如果能亲临战场见识一下该多好?现在真的来了,萧大哥你不如顺便给我们想想讲讲,教我点兵法,省得整天被人嘲笑我傻大黑粗。”

    李君羡笑道:“公子的三国写得极好,看赤壁之战的时候,已然感觉一个个人物跃然纸上,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可惜啊,就算是大唐和突厥的决战,也不过三四十万的兵力投注,百万人的战场……啧啧,难以想象。”

    可惜?

    萧锐苦笑摇头,“五哥,遗爱,你们啊,哪有人盼着打仗的?乱世人不如富贵狗,如果能生在和平的盛世年代,谁也不愿去乱世走一遭。”

    “赤壁大战虽然精彩,但那是外人的视角、武将的视角,对于每一个真正的参与者来说,我想最直观的感受只有一个,那就是——惨烈!”

    “多少人惨死,多少家庭因此遭难……”

    “其实三国时代的确恢弘,但却是数十年纷乱不休的艰苦岁月,于国于民都是遭罪的、痛苦的,我是真的不盼着有这种年代。”

    “写三国、写赤壁,旨在警醒后人,以史为鉴,莫要再让这来之不易的天下,分崩离析陷入战火和苦难。”

    李君羡和房二两人惭愧的低下了头。

    “唉……其实也是无用,人类最大的特点就是健忘。哪怕石刻碑文也有被风化腐蚀的一天。”

    “人类从历史学到的唯一的教训,就是人类没有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

    萧锐呢喃的感慨,气氛莫名的低沉,“全是无解的循环,扎根于人性,除非所有人都不再是人,否则破解不了。”

    李君羡和房二有些听不懂了,刚才还说以史为鉴呢,怎么转眼间又说无用呢?到底应该听哪句?

    “萧大哥,能不能讲的明白一些?太深奥了我听不懂呀。”房二弱弱的说。

    萧锐神色一怔,“啊?哈哈哈哈,是我入神了。走,我们去赤壁古战场瞧瞧,顺带给你讲讲实地排兵布阵,你小子既然有求学之心,说不定将来能成大唐一根支柱名将呢。”

    李君羡心说,妥了,我跟着房二沾了光。

    三人欣喜的回到马车,顺着江岸向东走去。

    不远处一座茶摊上,一位喝茶的中年汉子放下茶杯,带上斗笠和披风,朝着江面大步而去,只是现在江面上一只小船都没有,不知道他去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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