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凑合一顿

    这年头流传着一句顺口溜，说是：“当官要当副的，不要干常务的。www.tsxsw.com”为什么这么说呢？这个就是说当官当副手比较好，上面的任务有正的顶，责任由正的担，下面的人找帮忙一般不敢找正的，都找副手，可以发财呀，而且在下面可以耀武扬威。但是不能做常务，常务事务性工作太多，实际权力没有，能官商勾结的范围小，而且有一点差错，一下子就查到管具体事务的人身上了，最容易替别人背黑锅。

    这一次赵建辉是真的被老爷子雪藏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居然给弄了个河东省驻京办事处副主任的职务，级别倒是往上调了半级行政级别升为副厅。

    对于老爷子的心思慎密，赵建辉几乎佩服的五体投地。自己才26岁就是副厅了，不管是在那个地方，这个年龄的副厅都是够扎眼的了。可是把组织关系挂在河东省，人却大隐于京师驻京办事处里面，相对来说知道自己的人就比较少了。

    另一个方面，京华重地高官如云，副厅级的干部更是多如过江之鲫。驻京办又不是京城某一个部门的机构，谁理你一个半大小子是干吗的啊？

    赵建辉越想越觉得爷爷这步棋走的高，但是在佩服老爷子的同时，他却是对于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非常之不满意。

    办事处有没有常务副主任现在还不清楚，但是赵建辉这个副主任绝对是可有可无。

    河东省政府驻京办事处的主要职能是负责收集、整理、报送社会、经济、科技各方面的信息资料，开展有关调研工作。承担省领导及有关部门的同志到京开会、办理公务的联络、接待、服务工作。加强与京城各界和兄弟省、市、区驻京机构的联系；做好河东各市、县、企业集团驻京机构的指导、协调工作。协助省有关部门在京办理有关事项。负责进京车辆的登记管理工作，在重大庆典活动期间加强对河东牌照车辆的管理。承办省委、省人民政府交办的其他事项。

    赵建辉没来的时候，驻京办领导职务就已经满编满员，已经有了一个正厅级的主任，两个副厅级别的副主任。主任董世海主抓全面工作，副主任吴凤娇分管办公室、接待处，副主任王占江分管信息调研处、经济协作处两个处室。手底下正副八个处长也一个萝卜一个坑，只是编制规定的12名行政编还差一个，赵建辉这一来算是大满员。可是人家各人一摊子事情，谁愿意把自己碗里面的肉分给别人？

    驻京办主任董世海是官场老油子了，今年已经五十二了，眼看着就到了内部退休的年龄，说不定一纸调令就回政协或者人大给个闲职养老去了。这几年驻京办事又练就的一副圆滑世故，他是谁都不想得罪。于是在班子会议上，就笑哈哈的让两个副主任自己看看，把那一块儿丢出来，给这个年轻的一塌糊涂的副主任一点儿事情做做。

    当然，人家董主任的话讲得很有水平。“哈哈，真的要感谢省委省政府为我们派来了这么年轻的一个干部啊。赵主任的到来，为我们驻京办事处带来了活力，也是给我们输入了新鲜的血液。咱们是省委政府在京都的桥头堡，责任重大任务繁重啊。以往因为人手少，吴主任和王主任你们两个人都是超负荷运转，担了很重的胆子。我这个当主任的看在眼里是急在心里，可就是没有什么办法给你们减负。现在好了，赵主任来了，他这个年纪可正是能打能冲的好时候啊。吴主任，王主任，看看你们手里有什么事情是体力活，需要年轻人干的，扔给赵主任让他干嘛，这也是对年轻干部的一种考验和锻炼，赵主任你可不能说我们几个老家伙欺负你哟。”

    他这句话一抛出来，吴凤娇、王占江就都明白了，这老家伙是又想调整一下驻京办的工作又不想得罪人啊，让我们自己主动往外交权呢。

    赵建辉心里也明白，自己来到驻京办是在别人的碗里抢肉吃呢，不管抢了谁的东西，以后人家还不得很死你？

    所以，没等吴凤娇和王占江说话，赵建辉就笑了笑说道：“董主任，我有几句话想说说你看是不是可以？”

    董主任一听这话就笑了：“赵主任你有话只管说，我给你办不了的不是还有省委省政府吗？”赵建辉心说省委省政府又不是你们家开得，你个董秃子话说得倒是真好听。

    董世海脑门上面的头发，没有坚持到他退休就已经差不多全部光荣下岗了，现在也就头皮下面一周圈还有稀稀拉拉的几根又白又黄的绒毛，赵建辉直接在心里就已经喊他董秃子了。

    “董主任，吴主任，王主任，我的意思是我刚来，对于驻京办的事情还不懂，一时半会儿也接不上手，你们三位是不是再继续辛苦辛苦，多承担一点担子，就把我当成你们手底下的小兵就行了，有什么事情的话安排我跑跑腿，让我先跟着学习学习？我这可不是想偷懒啊，主要是初来咋到的也摸不清什么门路，都说京城的衙门多官多，我看仅仅是京城里面那个衙门在什么地方办公就够我熟悉一阵子的了。”

    “嗯，赵主任说的这倒是真的，当时我调到驻京办来的时候，都一年多了还有的时候找不到路呢。”王占江笑呵呵的接了一句。他的排名在那位妇女主任吴凤娇的后面，如果赵建辉真的要挖谁一块肉的话，首当其中的就是他分管的那两个处室。本来自己分管的这两片儿就没有什么油水，再被抢走一半那还不得喝西北风去了？

    不过，这家伙的心可够狠的，一竿子就把赵建辉支到一年以后去了。你不是要熟悉情况吗？我们给你时间熟悉这总可以了吧，不过京城地面儿大，我一年多了还迷路呢，赵主任你至少也得熟悉一年半载的吧？

    吴凤娇听到王占江这么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看了看一脸笑容的董世海，说道：“董主任，我看还是让赵主任帮着我分担一点单子吧，让赵主任分管办公室，我一个女同志搞搞接待也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吴凤娇转脸看着赵建辉笑道：“赵主任，我这可不是欺负你往你身上压担子啊，主要是我这一段时间有点私人的事情要处理，你没来的时候我也是经常请假的，这一点董主任可以为我作证明。”

    听吴凤娇这么说，董世海和王占江不由得就是一愣，心说就算是你家里有点小麻烦事情，也用不着把办公室交出去吧？那可是好大一滩子油水呢。驻京办日常花费，吃喝拉撒，哪一样不要办公室经手？再说了，办公室可还管着驻京办下属的两个经济实体呢，龙城宾馆和河东会馆那可都是日进斗金的单位啊？吴凤娇今天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赵建辉也不由得一怔，心说还真的是怪事了，大家别看说的都好听，好像那些工作都是压在肩膀子上面的大山一般是千斤重担，可让谁卸掉这付担子那都是要斗的头破血流的，当官争得就是这副担子。只有有了担子你才有说话的权利。看这位吴副主任也已经四十三四岁了吧，又不是官场小白，怎么真的就把权力往外推呢？

    是她真的淡泊名利，还是这里面有什么猫腻？所以，赵建辉并不急着推迟，只是笑着，眼神在三个人的脸上转来转去。

    “哈哈……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就调整一下班子内部的分工。从今天开始，驻京办办公室这一块儿就交给赵主任分管。赵主任啊，这付担子不轻，以后你还要多向吴主任学习啊。哈哈，就这样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散会。”

    会后，在和吴主任办理交接的时候，这位吴主任看上去倒真的乐呵呵的显得很开心。赵建辉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了。

    河东省驻京办事处是在后海北岸租住的一套两进的四合院，自西向东贯穿胡同而坐北朝南，基本形制是分居四面的正房偏房,东西厢房,前院后院以及大门洞和垂花门,四周再围以高墙形成四合，大门辟于宅院东南角。房间总数是后院北房3正2偏5间，东、西房各3间，前院北方两正两偏4间，东、西厢房各3间，南屋不算大门4间，连大门洞、垂花门共27间。

    如以每间11－12平方米计算，房屋面积约320余平方米。四合院中间是庭院，院落宽敞，庭院中有树有花，树下有汉白玉的石桌石墩，是人们穿行、采光、通风、纳凉、休闲的场所。

    一进四合院的院门，与大门相连的南厢房是信息调研处和经济运行处两个处室的办公场所，每个处室两间。

    进了垂花门，东厢三间屋，最南面的两间就是吴凤娇分管的接待处办公之处最北面的一间分给了接待处副处长。西面三间厢房则是经济运行处、情报信息处、办公室副主任的办公场所。北面的正房四间，则是四个部门的正职一把手。

    后院是办事处三位领导的办公场所和休息室，办事处办公室占了东厢房北侧的两间，南面的一间屋弄了个小伙房。刮风下雨的时候不想出去吃，在小伙房就可以凑合一顿。

    西面的三间厢房原来是吴凤娇和王占江两个人的办公室，中间的一间屋子空着，现在正好给了赵建辉。

    至于背面的三正两配五间屋，董大主任一个人占了两间，其余的当了办事处的会客室和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