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给卡琳的承诺

    卡琳感受到了顾南升的目光，后退了一步，两手轻轻上移，不自觉的护住了胸。她就想一只待宰的羊羔，让人看了无比怜惜。顾南升不禁暗暗可惜，要是痛苦女王不在就好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逗她一句，“我如果帮你办的话，你拿什么报答我呢？那面镜子？”

    卡琳深吸一口气，终于，终于又到了这个话题上，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禽兽，一个弱女子，想在这个残酷的社会生存下去，却又想维持着自尊和贞洁谈何容易。

    她刚才已经考虑过很久，在她找顾南升之前就已经下定决心了，“大人，如果大人能为女子主持正义，女子愿意……只要大人肯明媒正娶女子过门，而不是仅仅玩弄女子。女子绝对不会让大人困扰，大人不想让女子知道的，女子绝不会去问，女子也不会干扰大人的私生活，更不会争风吃醋，如果大人有需要，女子随时服侍大人，而且女子十几岁就开始独自打理家族生意，做事井井有条，一定会是持家的好帮手，此外，女子自幼接受传统贵族教育，知……”

    “让她闭嘴！”痛苦女王冷冷的声音传来，“没有尊严的女人，真给我们女人丢脸。”

    顾南升暗叹一声，在这个女孩身上他再一次看到社会的残酷，曾几何时，他也与她一样挣扎在社会的底层。他冷冷的回痛苦女王道：你以为谁都是像你一样的女王陛下么，生活的压力有时候不比你的主人阿尔萨斯承受的压力。你懂什么？只有吃饱了的人才有资格谈尊严！

    顾南升俯下身，搀起地上的卡琳，她是一个不愿意屈服于生活却不得不屈服于生活的女子，她有她的高傲，但是她的高傲只能藏在心底，她有她的聪慧，可是她的聪慧却只能体现为与男人周旋的心机。

    她并不单纯，甚至可以，她很会演戏，利用她楚楚可怜的脸蛋和眼泪骗取男人廉价的同情心，只可惜，拥有廉价同情心的男人往往都不是能掌控别人命运的强者，比如钦差大臣，能吸引他的，只有财色名利。

    而在这四种东西之间，她能提供的报酬，除了自己的身体之外别无所有。

    “姐，你误会了，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也许哪怕痛苦女王不在，顾南升也不想对这名坚强却不得不低头的少女伸出魔爪，虽然他承认，这名少女开出来的条件很有诱惑力，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有这样的妻子？

    卡琳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顾南升，咬着嘴唇，“您是……”

    顾南升面带笑容，“嗯，我帮你，不用你的报酬。”

    卡琳连退数步，丰满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仿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眼泪止不住的涌出，“谢……谢谢大人。”

    ……

    终于离开了行宫，已经到了午夜，顾南升一个人晃悠在街上，他不是不想睡，而是浑身是火，睡不着，可是偏偏有痛苦女王这个女人在，他眼睁睁的看着秀色可餐的美女们，却不能吞下去。

    一想到那七名少女，他的心就像有虫子在爬，痒的难受。

    不知不觉转到了森林酒吧，顾南升想起两个月前——其实已经是一年零两个月前，大胡子就在这家酒吧里吹嘘他的铁树枝干。

    那是他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也是他下定决心为执念奋斗的一天。

    独自一人走进了酒吧，酒吧里充斥着迷醉的人们，他们或在堕落，或在泄，或在逃避。

    灯红酒绿之中，衣着清凉的酒吧女郎让顾南升想起了他在地球的那段堕落日子。

    这些女人虽然不是jia女，但是为了金钱，她们也要时不时的出卖色相，也许她们已经麻木了。

    顾南升坐下来，叫过来一名年轻的买酒女，要了一杯果酒，燃了一支烟。

    那名女孩子看起来不足二十岁，用娇媚的语气道：“大人还要什么尽管吩咐。”

    顾南升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她的样子很清秀，娇媚甜腻的语气用的还不是很自然，有些做作的嫌疑，似乎还是一个新人，“睡一晚多少钱？”

    正在倒酒的妙龄少女身子一僵，有些惊愕的望着眼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年，他的容貌掩藏在弥漫的烟雾中，看不贴切。

    她不是没遇到过想得到自己的男人，可是一般开始会问，“姐，跳个舞么？”或者是问：“姐，坐下来陪我喝杯酒吧。”

    从来没有人像他这样如此直接的提出要求。

    “我一整晚。”顾南升弹掉烟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好像在买水果蔬菜一般。

    “我……不做这个。”少女低下头，声音很。

    “五个金币，如何？”

    顾南升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的注意到少女托着的酒杯一阵晃动，这显然是一个令人心跳的价格。

    然而她还是摇了摇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为得不到这笔钱而惋惜。

    “六个？”

    “先生，我真的……”

    “十个？”顾南升完全没有理会少女的话，一味加价。

    一直加到二十个金币，少女终于沉默了。她早就放下了酒杯，左手的拇指紧紧的按在右手虎口处，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身子轻轻的颤抖着。

    然后她了头。

    顾南升一口喝掉整杯酒，笑容狰狞而邪恶，“你认为你值这么多么？”

    少女一呆，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咬着嘴唇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少年，两行委屈的泪水就这样无声的滑落。

    “你的费。”顾南升扔出一个金币，金币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落在桌上弹起又掉在地面上，一直滚了几圈才停下，银币背面紫金花的雕饰反射着令人迷幻的光芒。

    少女手紧紧的握成拳垂于股间，几次抬起手却又放下，终于她弯腰捡起那枚金币，手指还未伸出，泪水已经滴在怒放的紫金花上，她就这样捂着口鼻，冲出了森林酒吧。

    “践踏别人的自尊很有趣？”顾南升突然感到一阵冷风吹来，嘴上叼着的半截香烟无声无息的灭掉了，“抽烟喝酒欺负女人，你除了这些还会干别的？”

    顾南升慵懒的躺在沙上，对痛苦女王道，“你又不让我放纵，我只能调戏她们一下。”

    “那些女孩虽然从事的工作低贱，但她们也是人，也有自尊，你怎么能这样？”

    顾南升又燃一根烟，冷笑的道：“这个世界除非拥有足够的实力和背景，否则，嘴边总挂着自尊的人是活不下去的。要做人，先得学会做狗，她迟早要明白这个道理，一个人成熟的过程就是不断经历痛苦的过程，早知道一天要比一直迷醉在梦里强。”

    顾南升到这里，眼睛突然迷离起来，“自尊和爱情啊……永远没有面包重要……”

    痛苦女王一呆，不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