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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绝色女冠是一种风潮,至德观主的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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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建国立朝的时候便借了老子的名声因此道教自然地位崇高。长安城中道观无数有名的道士不但可以出入权贵府邸若是蒙君王厚爱还能出入宫廷比如说如今赫赫有名的东岳先生郭行真。

    在这样的风气下大唐贵女出家入道并不算什么新闻。女冠又不是比丘尼用不着剃用不着青灯古佛唯一变的就只是一身道装。即便是这样的道装只要家里有钱自己乐意同样可以变幻出无穷无尽的花样。而女子一旦成为女冠之后可以不受家族管束自由自在地和人交往自然远胜于相夫教子。

    然而对于大家族而言送家里的女儿入道之前必定会先觅好一间道观。如果家产亿万的甚至可以出钱建一个至少也得送上十几二十个使女当作陪嫁——不应该是陪侍的道姑。所以这一天两位长安赫赫有名的美人花落至德观自然而然引来了大批好事者五陵年少就更不用提了纷纷占据有利地形。直到大门砰地一声关了个严实人们方才怏怏离去。

    择日不如撞日贺兰烟和屈突申若两个当事人全都没有料到对方也会选择至德观这地方出家入道因此碰头的时候免不了大眼瞪小眼。而一阵惊诧过后屈突申若便笑意盈盈地斜眼瞅着贺兰烟直到把小丫头看得脸色红她方才意味深长地轻轻点了点头。

    “贺兰这至德观当初建的时候便有我家出的钱款你要是有什么不便尽管说。不管是你那位外婆还是那个家伙大约都不会让你在这里住多久。”

    被屈突申若这句话一说贺兰烟先是心中一颤。旋即竟是忘了自己的处境对屈突申若的决定好奇了起来:“那申若姐姐你呢?好好地怎么想到要出家当女冠?”

    “闲着无聊罢了!”

    屈突申若丝毫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赶走了一只绕头纷飞的彩蝶这才讥嘲地笑道:“这年头总有管闲事的人。我也懒得听那些家伙唠叨干脆就入道算了这样一来反而耳根子清静!我既然已经身归道门。看谁还敢上门为自家那些不争气的子侄提亲!”

    一席话把贺兰烟说得瞠目结舌她没想到屈突申若竟然因为这样一个理由出家。但转念一思量。她又觉得理所当然。屈突申若是为了回绝那些上门求婚地人而她可不同样是为了避免麻烦?别的求婚者自然有外婆挡回去但万一吐蕃人使坏那事情就麻烦了。

    见小丫头的脸色变幻不定屈突申若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却并不道破。

    此时佑神观观主妙惠已经是亲自奉了茶前来那脸上虽然笑着。却不是普通地谀笑端的是笑得灿烂。她虽是此地的主人在京城地权贵之家也算是小有名气但当初若不是屈突家的带她也不会有今日。因此得知这位大小姐避居此地她惊叹之外还有些了然。

    她是因为父母双亡方才避居道门。而屈突申若艳冠长安必定不希望将来按部就班地相夫教子谋一个夫贵妻荣或是母以子贵。这一朝身为女冠便四处都可去得。反倒少了人在耳边啰嗦想必是必定对这位大小姐脾胃的。

    入乡随俗屈突申若和贺兰烟此刻都着了道袍一如女冠装束然而那红唇嫣然眉眼如画依旧不脱绝色之像四周即使都是道姑却仍免不了为之侧目。然而两人这茶尚不及喝上一杯外间便有一中年道姑急匆匆冲了进来面色甚是古怪。

    “观主沛王……沛王殿下来了!”

    来得好快!

    屈突申若和妙惠对视一眼心中同时闪过了一个念头。而贺兰烟却是愣了一愣这才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一阵风似的奔着去了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自个这道袍刚刚上身。至于屈突申若则是和妙惠点头打了个招呼慢条斯理地戴上了道冠这才施施然朝外行去。

    才过了中庭她便远远瞧见贺兰烟小鸟依人地依偎在李贤身边哪有半点避嫌之态。虽说心中颇有些动静但她在面上却晒然一笑旋即笑吟吟地走了前:“六郎这么快就来找贺兰了?你们可是离别还不满一天哪有那么多离愁别绪敢情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李贤深知小丫头的脾气因此避开外头人围观的高峰期这才静悄悄地来到这至德观。谁知小丫头仿佛没有一点出家入道的自觉一上来便是往日那种痴缠地模样他这个素来横行惯了的人自然不会把人往外推。只不过他能够当着旁边那群虎视眈眈的道姑揽着贺兰烟的纤腰但一看到屈突申若却难免有些不自然

    能够和他那位无以伦比的母后一样给他巨大地精神压力整个长安城也就只有屈突申若这么一个女人而已。

    “申若姐!”

    他本能地改掉了师姐这个称呼要知道如今屈突申若已然成了女冠要是他再来一声师姐仿佛就连自个也变成了出家的道士。见大姊头那双黑亮地眼睛似乎落在了他那只右手上他干脆侧了侧身子让小丫头正面对着屈突申若。

    这一招果然灵验小丫头在一瞬间的羞涩之后立刻挣脱了李贤的手。然而她地下一招却是一下子抓住了李贤的右胳膊那动作端的是娴熟轻盈但怎么看怎么像是宣示占有的意味。

    不但如此小丫头还笑嘻嘻地对屈突申若道:“申若姐姐以后贤儿大约常常会来我觉着这至德观大得很后头好大一片空地不若找人来打打马球或是玩玩相扑也免得大家在这里闲得慌。”

    话音刚落李贤便听到四周一片咳嗽声就连对面的屈突申若也露出了愕然的表情。即便是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建议实在是太前卫了不管怎么说这至德观都是清修之地召集一大帮人来打马球玩相扑……要是天上真有三清道尊估计会一道雷劈死他这个便宜后辈顺带附送贺兰烟这个离经叛道的女冠一道轰雷!

    “咳!”

    李贤终于忍不住重重咳嗽了一声旋即岔开话题道:“这道观看上去香火鼎盛平日可是香客众多?”

    而趁着这个机会观主妙惠也走了上来。她本人也是京城颇负盛名的女冠虽然如今已经年过四十却依旧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三十许人。但见她面上轻敷铅粉薄施唇朱虽说不过一身素净道袍却依旧显得风采动人仪表不逊于任何豪门贵妇。

    她含笑向李贤施礼这才笑道:“此地都是些出家清修的女子当然不可能像别的道观一样接受香客香火至于布施也自有人送来所以闲人并不多。以往来此地的都是一些士子中间也颇有文采风流的不乏少年便以神童闻名乡间的才子。”

    道观之中现才子莫不成是为了会佳人么?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以前几乎没把李贤的耳朵磨出茧子来此时便耸了耸肩道:“只怕这些才子到这至德观来不是为了游玩或是参拜而是为了投递墨卷或是让观主从中引荐贵人吧?”

    妙惠闻言大是惊讶她频频出没于达官贵人中间就是亲王也见过好几位只要说到文采出众的才子那些权贵必定是大感兴趣地让她穿针引线从此辟为王府官的不在少数——当然她得到的好处也很是不少。虽说这并不是出仕的捷径但对于九品中正制尚未完全淡化的大唐而言这总比走科举的独木桥容易多了。

    然而这位沛王殿下还真是独立独行一语道破其中关键不说而且似乎对此一点都没有兴趣。她眼珠子一转便立刻体会到了其中真。

    “其实要说文采风流殿下流传在外的诗都是一等一的名篇当然看不上这些虚有其表的士子。只是这年头宁折勿弯的人虽少却还不是没有的前年曾经有一位有名的才子到了我这儿虽说他囊中羞涩却又是倔脾气我却还是破例留他住了三日最后给他谋了一个不错的差事。”

    她一面说一面朝身边侍立的另一个道姑使了个眼色故作为难地皱起了眉头:“奇怪了以往我还常常念叨他的怎么今儿个居然记不起名字了?”

    “那么一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也只有观主还记得他!”那道姑见微知著立刻愤愤不平地冷哼了一声“不就是会作诗写文章么?这天下读书人有几个不会偏偏他自以为了不起。观主千辛万苦才让道王殿下收他为府属他除了一个谢字就什么都没有了!”

    道王李元宗?貌似是他某位叔爷来着……李贤模模糊糊似乎有些印象还不等他问贺兰烟便好奇地代他把问题扔了出来:“那人究竟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也一时记不起来了也就记得他七岁时做的那诗罢了。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骆宾王!一个名字猛地在李贤脑际炸响但鬼使神差地随之浮上来的却是另一个念头。如今李敬业恰恰是他的伴读要是能找到骆宾王加上李敬业那两个弟弟他岂不是凑齐了那套赫赫有名的谋反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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