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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8章 他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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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鼎鼎大名的陆教授,眼睛看得够远。”年柏彦揶揄,“不过,你能从一群等着抓你下锅烹饪的记者手里逃到这里来也算本事了。”

    陆北辰吸了口烟,道,“监狱的网速还真挺快。”

    年柏彦听出他的话外音,低笑,“陆大法医在台上精彩演说的消息,我想会成为明天的头版头条。”

    “别取笑我了。”

    年柏彦弹了下烟灰,唇角始终是笑着的。陆北辰看他的眼神却沉重了起来,年柏彦亦是聪明人,知道他的想法,叹道,“你不该来。”

    “你也不该进来。”陆北辰目光转为严肃。

    年柏彦笑而不语。

    陆北辰吐了一口烟,微微眯眼,审视了他良久后,高大的身子往前微微一倾,“我可以帮你。”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年柏彦轻声。

    陆北辰皱了眉头,压低了嗓音,“年柏彦,你很清楚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这是我应得的,待在这里,我的心也踏实了。”年柏彦的神情也极为认真。

    “你应得的?”陆北辰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心头的不悦,敲了敲桌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在中国境内,你敢吗?以你的智商很清楚知道在境内犯事会有什么后果,如果换做在南非,我相信你能做得出来。”

    “看来纪东岩在你面前说了我不少事。”年柏彦摇头,“这个纪东岩。”

    “他也是关心你。”陆北辰说,“你的事惊动的人不少,你不是不清楚当时为你请命的阵仗有多大。”

    年柏彦深吸了一口烟,语气清淡,“有些事情发生了就要去弥补,北辰啊,其实上天都是公平的,你做了什么总要付出代价才行。”

    有些话,因观点不同似乎看上去不投机,但有些人,会因为观点不同却变得惺惺相惜。年柏彦是一个不大会表达情感的人,陆北辰亦如此,两人相识不像年柏彦与纪东岩相识的时间那么长,但能力之人必然是有共同语言的。

    “你在里面修身养性了?”陆北辰笑,“我想你是最清楚生存游戏怎么玩了,公平,很多时候是通过努力才能得来的。”

    “我清楚你的能力,你已经为我做很多了。”年柏彦看着他,“十年的牢狱之灾,是我预料的,所以至少你给了我很大的希望。”原判十年,他表现好的话可以四年出狱,关于这件事他从没问过陆北辰,可不意味着他不知道是陆北辰在背后动用了人力物力。

    不论是纪东岩还是盛天伟,他们的生意大多数还是要靠国内,所以很多事都无能为力,但陆北辰不同,他可以利用他脱离商界的身份来做很多事,当然,这些都是在他能力范围之内的。

    陆北辰听他这么说,也就作罢了,弹了弹烟灰,那烟头的火光一点点吞噬烟身,良久后,他问,“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做,值得吗?”

    年柏彦没有惊讶,既然他在坐牢这件事上陆北辰都已经插手了,期间的所有细节也都避不开他的眼睛,便笑了,反问,“换做是你,你会这么做吗?”

    这原本像是很好回答的问题,陆北辰能问就代表着他很反对年柏彦的这种牺牲,可问题落下了,他却沉默了,久久没能给出反驳年柏彦的答案。

    年柏彦见状后心知肚明了,“我想我们都一样,虽然爱情这玩意儿说起来挺肉麻挺虚无缥缈,但一旦我们信了,就会拼尽全力不遗余力了。”

    “爱情?”陆北辰重复了这两个字,眼睛里的光渐渐收敛,“这玩意儿确实肉麻又飘渺。”

    不经意想起顾初的那张脸,还有那晚她的落荒而逃,他是把她吓着了吗?这两天她不接他的电话,他甚至砸她家的房门她都不出来,他知道她一定就躲在屋子里,酒店也好医院也罢他都找过不见她的人影,她还能去哪儿?除了躲在屋子里不敢见他就没别的了。如果不是这两天他的行程安排得比较满,他非炸了她的老窝不可。

    有时候坐在车里他就能想到这么一个场景:顾初像蜗牛似的藏在房间的角落里,每次看见他的来电或听见他来砸门,她就将头缩进被子里不敢出来,他觉得,她能做出这种事来。

    年柏彦又不傻,看出他细微的神情变化来,笑了笑,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如果是你,也一定会这么做。”

    “我不是你的发小,别说得你很了解我一样。”陆北辰恢复了一贯的淡泊。

    年柏彦始终轻笑,末了,把手里的烟头摁灭,“半熟的刚好,熟得太透,关心则乱。”

    陆北辰状似无奈摇头。

    “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年柏彦问。

    话说得不清不楚,但陆北辰明白他的意思,挑眉,“你一向不喜欢问八卦。”

    “如果对方是一个能值得你来付出所有的人,那么作为朋友的我,简单了解一下总可以吧。”年柏彦补上句。

    陆北辰将烟头掐了,吐出最后一个烟圈,眉头就染了凝重,半晌后才说,“没什么,这世上的事儿往往就这样,你有多爱就会有多恨。”

    年柏彦瞅着他,想了想,“看来,你送给我们的新婚礼物并非出自自愿啊,不像你陆公子的风格,千里迢迢地花了大价钱拍了繁花,不会只是过来捧我的场吧。”

    陆北辰振振有词,“有些话我们得说清楚,手链是蓝宝石的,江漠远出了名的搜集收集手链成痴的人,我能跟他抢吗?繁花的主链,傻子都会预料到那是你和纪东岩为了争女人要利用的工具,我就不好再插上一脚了吧?那你告诉我,繁花还剩下什么?她没有耳洞,我总不能见到她的面儿第一件事就是给她耳朵上穿个洞吧?你觉得合适吗?”

    年柏彦做投降状,“是是是,这是我的错,在设计首饰的用途上没考虑周全。这样吧,你需要什么,我亲自给你定制一款怎么样。”

    “这话听着很怪。”陆北辰搓了搓手。

    年柏彦也觉得是挺怪,就此打住了这个话题,语重心长地跟他说,“有时候人的执念很可怕,我不能劝你说放下你的仇恨,只能告诉你,仇恨会毁了一个人,北辰,我毕竟比你年长几岁,走过的路不想你再继续走下去。”

    “你可以跟我大哥去喝喝茶聊聊天。”陆北辰委婉说了句。

    年柏彦听出他的意思,笑了,“东深还好吗?”

    “很好。”陆北辰说,“不过各自忙碌你也清楚,我有一年多没见到他了。”

    年柏彦点头,这能理解,这个世界因为科技和通讯设备越加的便利而变小了,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反倒拉远了,都各自为前途奔波,忘了要坐下来好好叙旧。

    “南深越来越优秀了,有你们陆家虎子的风范。”

    陆北辰脸部线条柔和,笑容融进眼里,“他会是陆门的骄傲。”

    年柏彦知道他们感情向来很好,思量了会儿,又问,“北深怎么样了?”

    笑,便从陆北辰眼里抹了去,眉心也染了凝重,他没说话,只是又点了根烟,烟雾袅袅,他的下巴僵直。年柏彦见状后也明白了,眼角眉心亦是沉重,良久后说,“会如你所愿的。”

    “希望吧。”陆北辰低低说了句。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还是陆北辰先开了口,“你的助理被盛天伟拐走这件事你知道吗?”他不再提及陆北深的话题。

    年柏彦也顺了这个话题,“许桐?她早就应该跟盛天伟走了。”

    “轮能力我相信简言,轮对公司的感情许桐更佳。”陆北辰轻描淡写地说,“当然,还有她对公司某位人的特殊感情。”

    “我年某何德何能交上你这样的朋友,都快把我的家底查清楚了吧?”年柏彦取笑,“这种事要等价交换才好。”

    “例如?”

    “例如你身上有很多的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君子之交淡如水。”

    年柏彦笑了,当然,他也没打算刨根问底。

    “年氏的事你不用担心,年氏的背后还站着一个陆门,就算陆门不插手,还有我的基金组织做支撑。”陆北辰说的很是轻松,“不过我相信你更愿意亲眼看见年氏上市的日子,等你出来吧。”

    年柏彦轻轻一笑,“多谢。”

    “说回许桐的事。”陆北辰的思维跳得很快,“她跟着盛天伟去了内蒙,你不担心?”

    “如果是把盛天伟换成别人,我会担心。”

    陆北辰将半截烟掐了,看着年柏彦,“你不是不清楚盛天伟那边的传言,虽说我跟许桐不熟,但知道她是个人才,不想到时候空叹一声惋惜。”

    “你也说了,只是传言。”

    “助理连续嫁人,你觉得正常?”

    “有什么不正常的?”

    “我的职业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年柏彦抬手揉了揉额角,“你在怀疑盛天伟?”

    “我只是不想有一天他会进公安系统的调查名单里。”

    “我相信他的为人。”

    陆北辰思量了许久,淡淡地说了句,“但愿吧。”

    琼州,老城区,顾初的老窝

    她已经有几天没敢出门了,自从那晚陆北辰摆好车马表明要追求她之后,她就像是一只吓掉魂的兔子,匿藏在自己的老窝里,连手机都不敢调出声音来了。

    看电视?

    更别想痛痛快快的,只能将音量放小再放小,小到她只能凑在电视屏幕前对口型,后来觉的自己挺傻的,干嘛不在电脑上插着耳机看东西呢?

    被陆北辰吓的。

    那晚的架势太令人意外,进攻性太强,让她措手不及。回家后她就失眠了,翻来覆去地像个蝉蛹似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陆北辰的话:我会追求你。

    要么就是他的那句:有我在,你不可能属于其他人。

    这不对,他怎么可以追求她呢?其实她总也想不通这点。

    而那晚,都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她的手机在床头上亮了一下,心里有种预感是陆北辰,拿过一看,果然是他发来的信息,写着:晚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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